“在医院……”抵不过楚翎月那双喷火的双眸，那人还是招了。

“什么！？”

“大少爷要用午夜玫瑰贿赂新上任的海关署署长刘杰铭的消息被透露了，警察赶去抓人，大少爷中了一枪现在人在医院里。二少爷也在赶过去……”

“……”缓缓松开手，楚翎月冷笑了几声，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现在的情绪。拉开车门，猛地一踩油门车子便绝尘而去。

欧阳澈，为了杀他，为了显示你高端的智商你居然走了一步这么险的棋。你这么恨他，你居然这么恨他……而我，竟还像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欧阳先生，嫌犯现在还没醒，所以口供的事……”

“会有交代的。你放心，我不会徇私。”打断了警察要说的话，欧阳澈的眼镜红红的，疲态尽显。

“那就好。我们会派人二十四小时守着，您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

“我要进去看看他。”根本就没有征求警察的意思，欧阳澈直接让手底下的人挡住了拦住自己的人打开门进到了病房。

“你成功了。”欧阳凛睁开眼睛，还是那么平淡的一副样子，语气丝毫没有欺负跟以往一点变化也没有。

“你是故意的吗……”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轻一点，欧阳澈不敢吼出声，因为他怕太激动，会像在车里一样的失态。

“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这么在乎过程又有什么用。”想看清楚他的脸，哪怕是最后一眼却发现睁大的眼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仅仅只是个装饰。

“不！我想要堂堂正正地扳倒你，堂堂正正地杀了你而不是你的退让才完成了这一切！你告诉我，我的计划之所以那么顺利，包括那晚上午夜玫瑰真假的试局你是不是都了如指掌？你是故意死在我的手上，然后看我笑话吗！”怒瞪着欧阳凛，他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画面是自己最想看到的但此时却只有怒火以及莫名地伤感。始终被玩弄于鼓掌之中，这种感觉真的非常不好。

“人都要死了，还怎么看笑话。你不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的吗，说不定我这次真的是输给你了。”不得不承认他长大了，想的问题也不只停留在表面了。如此周详的计划自己猜出的时候都惊讶，但是，他的冲动还是比理智要多。太冒险的做法，很容易会两败俱伤。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纪宇阳！让他杀了我不好吗！你我是对立的，你没必要保护我！从头到尾，难道你伤害我的还不够多吗！还差这一颗子弹吗！！！！”终是吼了出来，欧阳澈不能理解欧阳凛的做法，他永远看不透这个哥哥，所以即使他死了，也永远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现在才看透这个问题，太晚了。

“对不起。除了要保护你，我还要保护“枢”。”脾气还像个孩子，真想摸摸他的头，就像从前一样。果然，是要死了吗。不然，怎么会怀念过去。

“……”没错，如果自己真的死在或者伤在了纪宇阳的手上，那匿名者的身份就会曝光，警察对“枢”的调查就会牵扯到自己。但是……但是他还是为了自己……欧阳澈往后退了几步，撞在了柜子上。难以理解地摇着头，主宰者一直都是欧阳凛，一直都是他，一直都是　　心的跳动已成身体的负荷，几乎要破开皮肤表层突兀而出。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门，入目白炽灯下亘长的走廊。似乎看不到尽头，两边的病房都是漆黑一片。死气沉沉，掐住喉咙的窒息。

一步一脚印，此时变得如此的沉重。

“楚小姐……”欧阳澈手底下的人认出了楚翎月，有些吃惊，瞥了病房一眼，决定上前拦截。

“走开。”不知自己为何还能如此淡定，眼眸里早已灰霾一片。

“请不要让我们为难。”楚翎月这个人从来都是目无章法，只要她喜欢跟谁做对都可以。这是跟多了欧阳澈的人都了解的，偏偏欧阳澈又是往死里的宠她。所以，一个人跟她硬碰硬那是没什么用的。只有多点人，一起上。

“以多欺少……么？”扬起了下巴，感觉指骨关节在咯吱咯吱的作响。

欧阳澈定定地看着欧阳凛，俩人没有再说一句话。等待，究竟在等待什么。是死神的降临，还是忏悔的悲伤。平静并未保持多久，门忽然被粗暴地踢开。

“翎月……？”瞪大了双眼望去，黑色风衣的包裹下，那人竟是楚翎月。

“你知道你这次做得有多过分吗？”只淡然一扫，丝毫不带感情的说过这句话便走到了欧阳凛的床边，背对着欧阳澈坐下，看着他。

“……”那种眼神，那种没有感情就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的眼神，冰冷的如一盆水从头到脚

淋下，让欧阳澈一瞬间的惘然。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过分，楚翎月从来都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不过就是没有告诉她今天的事情，过分又在哪里。

他不解，所以他不想离开。他想知道，欧阳凛跟楚翎月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但是就这么看着，也会心痛。

“值得吗？”杀了身边至亲的纪宇阳，只为保住一直视自己为仇人的弟弟。他是有多大的勇气，才能下手　　“没有可比性。”其实对于楚翎月的出现，欧阳凛也是很惊讶的。不过能在最后见到她，也算是没有遗憾了吧。真可惜，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却看不到她的样子了。

“那我呢。我是你计划中的变数，你怎么就不干脆把我也杀了？”这两兄弟围着自己已经改变了多少的路线，虽然自己真的不想参与什么，但看着欧阳凛躺在这里，还真是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翎月啊……”欧阳澈还在场，很多的话也都不方便说。欧阳凛只能轻唤一声，有些秘密他想带进坟墓哪怕全世界，都已经看出来了。他都不想亲口承认，因为，这是阻碍。他不愿。

“为了你的弟弟，你不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吗？那你为什么要放过我？洛雅曦要杀我，你也要杀我，是什么让你放弃了甚至转来帮助我？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你有什么不敢说的，欧阳凛！”一直都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感情的转折真的很微妙。但是走到了现在这一步，或许以后都再也见不到了，她很想亲耳听他说。说出对自己的关心，对自己的保护，对自己的宽容，对自己的放过，都不仅仅只是为了维护欧阳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