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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再与君逢心向暖 恐陷深潭别潇湘(2)

他继续出门,忽然转头问我:“什么够了?”我笑笑:“修房子够了。”他愣住了。向我走过来,问:“谁家的房子?”我答:“老家的铺子塌了。”忽然我就哭了,我觉得委屈,真的委屈,不是家里难,我至于受你冯子越的气吗,我是爱钱,那是因为我需要钱啊。“我真的需要钱。”我捂着脸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坐到我身边,忽然搂住我,身体微微有些抖:“对不起,小薇,对不起。”我趴在他肩上放声大哭。

中午吃饭的时候,保姆看着我手臂上的淤青,忍不住叹口气:“造孽哟。”我羞红了脸,忍不住问:“他是不是脾气一直不好?”保姆摇摇头,我知道她们不好随便评论主家,也就没再继续问,但她忍不住又说了句“都一样”。我心里隐隐地难受。

接下来几天他都没有再来,脚伤却比预期好得快一些。多亏了保姆的精心照料,每天傍晚还会推我下楼在小区里走走。小区里的美女很多,经常看到遛狗的各种美女,娇俏的,婉约的,洋气的……看得我眼睛都要直了,忍不住叹气:“哪来的这么多美女啊?”保姆笑了:“这个小区人们叫二奶区。”说完似乎觉得不妥,没再吭声。二奶区……听着很刺耳,我的脸红了。

在这里住了一个月,我已经能缓缓地站起来走路了,不过不能走太多。子越很久没有再来,幼珍的电话却是越来越频繁,每次都是污言秽语不断,后来看到她的电话我就不接,她又换别的电话打,着实不堪其扰。

一个傍晚,门响了,我以为是保姆买菜回来了,扭头开心的应了句:“回来啦?”话刚说完,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子越回来了。我的心每次见到他都会跳得好快,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抽抽嘴角淡淡笑着:“是你啊。”

子越也淡淡笑笑:“是我。”我和他,相对无言还有几分尴尬。我有几分慌乱:“我去倒水。”站起来慢慢向厨房走去。“你可以走了?”子越问。“嗯。”我一边答一边去了厨房。子越几步过来,靠在厨房门口,深看着我:“你在躲什么?”我把水立即递过去,装作轻松:“没有啊。”门又响了,保姆回来了,子越接过水,说了句“真够挠人的”,转身去了书房。我松口气。

晚饭后,我自己看了两集电视剧,子越仍在书房,屋里有点闷,我坐到客厅阳台打开窗户乘凉。北京的晚上很难看到星星,却有凉风携夏花的荼蘼清香,也很惬意。子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问:“看什么呢?”

我一慌,就想站起来,偏偏脚在该给力的时候不给力,一疼身子跟着歪过去,子越一把扶住我站好,问:“怪我了?”“什么?”我装糊涂。子越看着我,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干脆一把把我搂在怀里:“你可真磨人。”我没有吭声,对他的动作,竟然没有反感。那时的景,那时的情,我听见了自己的心跳的声音。

我静静靠在他怀里,第一次,怯怯地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腰,他身子一僵,继而把我搂得更紧,下巴抵着我的额头,俯身轻柔地吻着我,低声说:“小薇,出差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你。”“你去哪出差了?”我问。“新西兰,考察个项目。”他答。“好玩吗?”我问。“不好玩。”他答。我不着边际的问,声音细若游丝,他天马行空地答,声音低沉有力。那晚,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情愫。他要了我,我第一次给得心甘情愿。

那一觉睡得特别香甜,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枕边有个小盒子,打开是个玫瑰金的链子。说实话,收到他的礼物我很纠结,没有什么快乐可言。他送的东西价格不会低,不收他会不开心,可是收了,终有一天,我还是无法戴着。白白睹物伤情。

接下来的几天,不论早晚,他都会来。看到他,居然有一丝丝的喜悦,这种感觉让我很慌乱。这似乎不是我应该有的感觉,却偏偏有了,每当到了夕阳黄昏,我都会情不自禁地移到窗口,看楼下车来车往,寻着他的车的踪迹,当看到他的黑色的车稳稳开过时,心就会慌乱地狂跳不止,他的车如同他的人一样行云流水般开过,没一丝的磕绊犹豫或鲁莽歪斜,就那么划过我的视线,滑入我的心里。也会期盼着门会开,他走进来的身影,一步步,仿佛就踏入我的心里,随着我的心跳一起律动。

幼珍的电话还是每天雷打不动,换着号码不停地辱骂。我想过换自己的手机号,又怕子越问起原因给幼珍带来麻烦。而且我也怕换号会有人找不到我。

一天,幼珍又打来电话,难得她那天没有开口就骂,声音很颓废,却是一句就让我呆住了,“我怀了姓冯的孩子,快两个月了。”我结结巴巴地问“那……那你怎么不找他?”“找他?我找得见么?他就是个无情无义的王八蛋,手机号都换了……”她又开始骂,我的心完全乱了。怀孕了,只能做掉,不对,幼珍不一样,也许她会生下这个孩子向子越要钱,子越要吗?看上次他的反应,也许,他喜欢孩子,他会要的……我挂了电话心里乱作一团,幼珍怀了孩子,我心里居然酸酸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哆嗦着给子越发了条短信,晚上早点回来。他很快回,“好”。

这一天我过得失魂落魄的,心跳得都要无力了。六点多,在我的坐立不安中,门响了,子越回来了,我立即从沙发上跳起来,“你回来了。”“想我了?”他坏笑。我无心跟他开玩笑,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比哭还难看。

他看出不对,几步走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小薇,出什么事了?”我哆哆嗦嗦地说:“幼珍,怀孕了,两个月。”子越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我小声嘟囔:“怎么就不可能。”子越冷笑两声:“她没耍花样就不可能。”看着我,“你找我回来就这个事儿?”我点点头。他似乎有点失望,去卧室换衣服,我跟进去,“你准备怎么办?”他冷声:“你别管了。”换好衣服,他忽然抓过我的手机,翻看着通话记录,斜看我,一边用我的手机给幼珍拨通了电话。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呆呆地看着他。

电话很快接通了,幼珍蛮横的声音传过来:“你和姓冯的说了吗?”听我这边没声音,又开始骂,子越把电话挂了,看着我问:“多久了?”我继续装傻:“什么?”他皱眉:“你真能忍。”我没吭声。

那晚我一直心不在焉,说不上什么感觉,和子越一起也是意兴索然。我忍不住问他:“孩子你会要吗?”“不要!”他回答得干净利索。我的心一凉:“要是幼珍想要呢?”子越一下坐起来冲着我大声说:“赵小薇,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你以为是个女人都能给我生孩子吗?”他的表情,他的声音,那么生硬无情,我的心瞬间凉得彻底,不知为自己还是为幼珍。他一把搂过我:“睡觉!”我僵着身子,一夜无眠。

那之后子越很久没来,幼珍也很久没有电话,有一次我忍不住给她电话,她没有接。

在这里已经住了快两个月了,我开始考虑离开。幼珍的事,让我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幼珍的今日,便是我的明日。喜欢你时,如珠如宝,厌弃你时,弃如敝屣。何况,我隐隐觉得,他即使现在,有的也不只是我一个女人。最要命的是,我自己已经心不再宁,见不到他,会有思念,一丝丝一缕缕,不说刻骨相思,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也会将自己缠得无法喘息。我在作死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要离开。

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上次来这里除了手机什么也没带。很多东西都是新买的。不过想把东西都归整一下。

一天中午,子越忽然给我电话,要我准备身衣服,晚上陪他参加一个聚会,他五点回家接我。我本想拒绝,因为我不具备在人多的场合高贵优雅的社交气质,以前每次陪吃饭都是除了低头吃饭和倒水什么也不会。但他说得匆忙,没等我回应就挂了电话。我只好打车去最近的商场挑了件黑色的过膝长裙和一双闪亮的高跟鞋,又把他送的项链戴上,头发松松挽了一下。当我忐忑不安地出现在子越面前时,他的眼睛不觉一亮,满含笑意看着我。

车子开到了小汤山附近的一个别墅区,路上子越告诉我是某个业内既有实力又有政治背景的老总的生日晚宴。目前该老总基本把生意交给了大儿子打理,但重要决定还是他做,是名副其实的太上皇。称呼他老徐总吧。

那是我第一次见识有钱人的宴会,和电视上的差不多,不过房间布置更奢华些,而参加的人长得更普通些。子越告诉我中午已经在某个星级酒店进行了宴请,更为奢华,还有明星出现的文艺表演,晚上不过是业内交好的朋友再聚聚。我听了直感慨,小聚都这么奢华,中午得是多大排场。

晚宴是酒会形式的,子越一入场就进入了状态,谈笑风生,我一时适应不来,只跟在他身后尽量保持个淡定的微笑。忽然有人从身后拍他的肩打招呼:“子越,令宜。来了?”我一扭头,一个四十多的男人,看到我的脸后一愣,子越一把拍过去,笑道:“这是小薇。”我补充:“赵小薇。”“赵小姐。”那人伸出手来,看来和子越很熟。冲子越眨眨眼,笑说:“赵小姐腼腆得很。”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一会儿,主角老徐总出来了,和大家打过招呼,由于开始时间还没到,客人来得不算多,老徐总兴致勃勃说最近又有宝贝收纳,于是大家都提议要去看宝贝,老徐总很高兴地在大家的簇拥下带着去看宝贝。

下了一层,去了地下室,哇……我在心里赞叹着,原来老徐总喜欢收藏,地下室被他布置成了像博物馆的陈列室,每件藏品都放在特制的展柜里,室内保持着恒定的温度和湿度。有瓷器、书画,等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对老徐总说:“下午宋局长送来的字画,您看放哪里?”老徐总一下来了兴致,“老宋说给我找某某的字,还真找来了。”我没听过那个让老徐总眼睛一亮的书法家的名字,我对书法没研究,除了知道赵朴初和欧阳中石,其他的都不曾耳闻。

老徐总打开卷轴,我倒吸一口冷气,好一幅草书,我就没认识几个字。周围一群人也看着直咂嘴,纷纷说“好字”。我抽抽嘴角,认识才怪。老徐总缓缓地念着:“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然后卡住了。停顿了十几秒,我脑子一抽,脱口而出,“奉而不骄,威而不猛”。倒不是我认识那字,只是我刚好知道这句论语里的句子。我的话一出口,所有的人沉默了。当时的感觉,就像在我脸上抽了个响亮的耳光。我话出口才知道说得极不适宜,老徐总都不认识,我在鲁班门前卖的什么大斧……可是我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只是下意识地接过去。那个尴尬劲儿,现在想起来都脸红。

子越最先打破沉默,捏捏我的手,笑道:“你还认识这个。”老徐总也温和地笑道:“不错,不错。”我面红耳赤地说:“满屋子的字画,我也就认识这一句。”老徐总听了呵呵笑起来,大家也跟着笑了。老徐总说:“说明你和这幅字有缘,就送给你了。”我一愣,看向子越,子越笑道:“还不谢谢徐总。”我去道谢,老徐总很慈祥地拉着我,一边走着给大家介绍藏品,一边随口问我几句,多大了、哪儿的人之类。

经过那幕险象环生,我对酒会也提不起什么兴趣,蔫蔫的,倒是后来有好几个其他宾客带来的“夫人”来和我闲聊,还留了手机号,说有机会找我一起“活动”。

中间我实在觉得很压抑,趁他们不注意偷偷走到门厅外透透气。出去就不想进去,里面的灯红酒绿根本不属于我,可我为什么要跻身这个圈子?不觉几分可笑。

一会儿又出来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是老徐总的三儿子,叫他小徐吧。长得虽然不帅,但是很阳光很干净的感觉。看见我笑笑,问:“怎么不进去?”我也回笑:“出来透透气。”停顿了一会儿,他说:“你是第一次来这里?”我脸红了,答:“嗯,第一次参加这种酒会。”他忙摇手:“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第一次来我家?我,刚从国外回来不久。”我不禁笑了,“都是第一次,没关系。”他呵呵笑了:“看很多人挺喜欢你的。”他说的是那些向我要电话的夫人们吧,她们喜欢的,只怕不是我,她们在意的,不过是我在子越心里的位置,以及子越在老徐总心里的位置。

“也许吧。”我淡淡笑笑,跟着他进屋去了。

从宴会出来,我挽着子越胳膊的手马上放了下来。他没有吭声,一直在前面走着,我跟在后面。

一路无话,快到家了,他忽然开口:“你今天还小有收获。”我不好意思地问:“有没有给你很丢脸啊?”他忽然笑了,眸子亮亮地看着我,那是我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没有阴霾沉郁而爽朗的笑,声音很沉,却很有磁性,他捏捏我的手:“不会,我觉得很有面子。老徐的东西轻易不给人。”我愈发地脸红,转移话题:“老徐总的夫人好年轻啊。”老徐总六十多,他夫人保养得特别好,雍容华贵,看着只有四十多。子越一边停车,随口应着:“那是二夫人。”“啊?”我太惊讶了,“明明听着小徐叫她妈妈啊。”子越看着我,一副我实在少见多怪的样子:“她是小徐的妈,也是二夫人,大夫人是徐总的妈。”我呆住了。半晌才愣愣地回过神,看着子越,认真地问:“这就是你今晚带我来这个宴会的醉翁之意?”子越一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不禁嘴角上扬:“赵小薇,原来你一点儿都不笨。”我咬咬嘴唇,没有吭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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