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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忍受委屈

也不知过了几天,总之没多久,寻安便将荷包送到丞相手上了。我不是直接知道的,而是经历了一些曲折。

话说丞相接受了寻安的礼物,便高调地佩戴着。有一天上朝,让严将军看见了。那荷包绣得精致漂亮,严将军多瞥了一眼。这一瞥,严将军瞥出那布料是他妻子才有的,视线移上梁奕丞相那张春风般的笑脸上,愈发醋海翻腾,回到家夫妻俩便大吵起来。

严夫人是个有名的悍货,气得大哭,骂骂咧咧的的,眼看着就要收拾东西回娘家。这时梁奕丞相只好出面解释,说荷包是寻安送的。为什么寻安会有那布料?媚卿给的。严夫人也想起来,确实在边关时给了我一匹那样的布料。

所有误会都解开了,但严夫人还不肯罢休,吵闹说自己白白受了一回气。她吵闹到娘家那儿,她老娘便拄着龙头拐杖,气势汹汹地要为女儿讨公道。

严将军这下苦了,只想赶紧息事宁人。他忍痛掏钱,置办了两对纯金镯子,孝敬夫人和丈母娘,还贿赂儿女一起劝劝娘亲和姥姥。

严夫人的老娘看了看纯金镯子,盖上锦盒盖儿,翻着白眼道:“这还差不多。”回家时春风得意马蹄疾,连龙头拐杖都不用拄了。

到此,严将军一家又和和融融,寻安和梁奕的恋情也公开化了。至于中间为什么又夹杂着一个我,好些人也感兴趣起来。寻安深居简出,倒没人专程去打扰她,可我这客卿还得上朝,有时候走在路上就莫名地被堵,七嘴八舌的一个劲儿打听,我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更严重的在于斐羽得知此事,简直拔刀捅我的心都有了,见了我便怒目圆睁,牙齿磨得咯驳咯驳响。

我实在烦透了,赶紧将朝堂上需要我表态的事情表态完,忽然地就推病请假,不去上朝。

我这才第一天偷懒,下午寻安便跑到行馆来关心我,问我哪里不舒服。

我啼笑皆非,讪讪地胡诌说自己只是来了月事,身子有些不爽利。

寻安深信不疑,十分理解地同情看我,频频叮嘱我该注意什么。我将头点得小鸡啄米般,好不容易才哄走她。

玄门乡的天气反复无常,很快又阴云四合,见不到阳光,寒风也越发猛烈。不知是不是步入冬季的原因,最近端到房间来的饭菜中,每一盘子都有大块的红辣椒。

我无法吃辣,每次捏着箸子,烦闷地挑上半天,胡乱地扒几口白米饭,几乎不动菜就喊人端走。

一天两天不要紧,长期下来就怕身子承受不住。我郁闷地感慨,一两天滴水不进也不是没有过,那时候还能生龙活虎,这会儿饿得眼冒金星,像只病猫一般。真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万般无奈之下,我决定上街改善改善伙食。

我加了件丁香色银绒滚边的披风,一手捂着痉挛的胃部,顶着朔风出门。经过穆谌紧闭的房门,我停了一瞬,甩过头毅然决然地下楼去。

街道上行人比前些天少了许多,我茕茕一人走在街边,那头缓缓走来一群披麻戴孝的人,雪白的纸钱儿代替纷纷扬扬的大雪,漫天乱飞。

撕心裂肺的哭嚎在街道上回荡,我听得心慌,低下头快步走开。

进了一家酒楼,大堂内冷冷清清,有个小账房坐在柜台后面,百无聊赖地翻着账本。我敲了好几回柜台,他才回过神来。

我道:“这儿怎么没人?”

那账房哀叹道:“流年不利,最近城里的人好多得病了,越发没人敢在外头吃饭。刚刚过去的那一波送葬的,棺材里那个昨天还在这儿同我聊天呢。喏,就在你站的这个位置。”

我不知是不是他故意吓唬我,但还是情不自禁地挪跳开两小步:“别说了,我是来吃饭的,给我上点儿菜来……”

话犹未落,一个声音闯了进来:“媚卿!”

我一回头,是寻安。她蹦跳着跑近来,身后跟着梁奕缓缓地踱进酒楼。我抖着面皮想,果然热恋中的人是不畏严寒的。

寻安在我面前站定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道:“行馆的饭菜吃腻了,出来换换口味。”

寻安乐道:“正好我们也来吃饭,不如一起罢。”

“这……”我蹙了蹙眉,“怎么好意思呢?”寻安啊,你就不嫌我这一枚明灯太闪亮?

偏偏梁奕也道:“无妨,既然见到了,就一起罢。”

三个人一张桌,我本就尴尬一点。寻安小麻雀一般,不住地找我聊天。

我只吃了一点,不去看那些点缀满红辣椒的菜肴。

过了会儿,梁奕擎着热茶,突然道:“哎呀,我忘了你不吃辣。”

我这一寻思,最初遇见梁奕的茶楼上,我们就是从那一盘麻辣豆腐开启的话头。

寻安尖着嗓子关切道:“媚卿,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打着哈哈:“没事的,我在行馆吃过了。”

梁奕又道:“我接待过不少外宾,这时节行馆的伙食,应该是辛辣为主。”

你拆我台还能上瘾还是怎的?

“这样不行,媚卿。”寻安拉着我的手,“不如你到我这儿住罢,我做饭给你吃。”

我一愣,她随即晃了晃我的手:“不麻烦的!”

身在异乡的苦闷处,何止一二?我今日心力交瘁,推辞不过。

第二天,我将要到寻安那里。经过穆谌的房门口,我停下来,惦记着往后都到寻安那儿住了,穆谌会找不到我。我与他互不理睬,但即便是他,我也不想给他制造这么一地鸡毛的琐碎麻烦。

我敲了敲门,又在外面站着等了一会儿,里头没动静。于是我推门进去,房内空空荡荡,穆谌不在。我走动几下,见到他案头摞起几本书,都用纸镇压着。虽然很想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但翻看他人的物品不是我的作风。我从他案头拿了一张纸,写几个字算是交代,出门又将房门合上。

我就这么到寻安的住处,可我忘了,寻安这儿,斐羽可是常客。

斐羽自从知道了我是撮合寻安和梁奕的大功臣,对我越发不待见。也该是我倒霉,恰巧碰上她今天心情不好。她一见我和寻安坐在一块儿,劈头盖脸地道:“媚卿大人,您在行馆住得不舒适,我可以叫人重新整顿整顿,用不着来这边蹭吃蹭喝!”

“斐羽!”寻安立即跳起来。

“寻安。”我气得有些头昏,又不能叫寻安难堪,扶着桌子站起,假装心平气和道:“斐羽,我今天就是坐坐,看现在天色不早,我也该回转了。告辞。”说罢甩手走人。

冬日里天黑得早,此时太阳落山,户外寒冷刺骨。我走得很快,寻安追上来,连声道歉。

明明自己委屈得异常难受,我还是撑着笑脸,好好儿安慰了她。

我失落地荡回行馆。走廊点起了蜡,昏黄昏黄的。

我蓦然抬头,穆谌已经回来了,却站在房门口朝里看。

我心情低落,不意多话,一声不响地从他身后经过,他突然道:“你进过我的房间吗?”

我看了看,四下无人,确定他在和我说话。我看也不看他道:“是,进去过。”

“你进我房间做什么?”他敛起眉地质问。

我咬咬牙,抬起头反诘问他:“你现在什么态度?审问罪犯吗!”

反正他进去后看到字条,会明白我进去做什么。我这么打算着就要推开我的房门。他的手突然伸过来,粗暴地将房门紧紧按上,也不顾是否会夹到我的手指。

我错愕看他,他离我很近,我清楚地看见他眼底尽是火气。

我今天在外面受够了欺辱,凭什么现在还要忍受他这样!我控制不住对他大吼:“寻安要我到她那儿去,我怕你找不到我在你房间放了字条,你不信自己去看!”

他愣怔一下,眼神闪过一丝局促。我不理他,抬腿踹开门,走近黑暗冰冷的房间里。

穆谌走进来两步,低声道:“对不起……”

“出去!”我早已气得发抖,这一吼用尽力气,连嗓子也疼起来。我背对着他,吸了一口气:“我不想再看到你!”话音落,我的泪水也滚了出来。

穆谌的影子照在我身边,摇摆两下,真就离开了。

他还是不懂我的喜怒哀乐,不懂我多么害怕孤身一人。

我胸口闷痛,难受得蹲下来,将脸埋在双臂间,止不住泪雨滂沱。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抬起头时袖子湿了一大片。我抬手摩挲几下面颊,吸了口气站起来,转身默默地合上门,房间内只剩一片漆黑和我的啜泣声。

我哭得好累,眼眶生疼,连灯也懒得点了,脱下外袍丢到一边,滚上床榻发了会儿呆,不知不觉睡去。

半夜里,我突然醒了,感到周身像浸入冰水一样畏寒。我裹紧了被子,缩起身子瑟瑟发抖,抬手摸一摸脸,手掌冰凉,额头滚烫。

我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自己起烧了,想起床倒些水喝,浑身酸软无力,连撑起身子也不行。身子上的苦痛牵连得心慌,我想试着喊人,可是喉咙里像簇了一团火,热辣辣的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连哭也哭不出来了,孤独无助,手腕搭在床边,昏睡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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