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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故事即人生(十四 )

60定时炸弹(7)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是人生的无奈,也是世事的无常。

半年之前,彩玉还是一个认真学习的学生,同时也积极参加大学里的社团活动,她符合所有人眼中对于优秀的定义。

彩玉也对自己的现状感到满意,一个聪明的人首先要懂得知足。

彩玉是男朋友是同一所大学里的同学,比她大一届,也是同样优秀的一个男孩。他们对彼此共同的未来有一个规划,在彩玉毕业之后他们就结婚。优异的学业还有美满的恋情,这样的生活让彩玉每天都感觉自己沉浸在浓浓的幸福之中。

记得那一天是二月十四号,情人节。

彩玉和她的闺蜜西西在下课之后就去了商场里为彩玉的男朋友挑选一个情人节礼物。

两个人在商场里绕了一圈又一圈,西西觉得自己的腿都累得细了,可彩玉却乐此不疲。热恋中的女孩总是充满了激情。尤其是在这样充满了仪式感的日子里,礼物就带着一种神圣的光环。

西西实在是走不动了,她哀求说:“彩玉,你到底选好了没?我都要饿死了。”

彩玉笑着说:“好好好,等我选好之后我请你大餐。”

西西揶揄说:“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命吃!”

女孩子一旦对待恋情认真起来,那会变得非常执着,对待心仪的另一半,只怕不能给对方更好的自己。

两个女孩又逛了一会儿,西西真的不想再走下去了,她对彩玉说:“彩玉,要不你问问你们家那位,到底喜欢什么礼物吧。”

彩玉也为难了,说:“这种事情要是当面问的话显得多没诚意呀。”

西西说:“嗨,你这么聪明,总会从他的口风里探出来他喜欢什么的。”

彩玉想了想,觉得西西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男朋友的电话号码。

几乎是同一时间,彩玉突然听到了商场里传来了一阵电话铃声,彩玉一下就听出了那是男朋友的手机铃声。

彩玉寻着声音在商场里去寻找男朋友的位置,可还没有找到,男朋友那边就把电话接了起来。

接起电话后,听筒里只传出了彩玉气喘吁吁的声音,男朋友问:“彩玉?”

彩玉急忙说:“那个……我想问问你在哪里。”

男朋友支支吾吾地说:“哦……我在学校的图书馆里……在复习考试的资料。”

彩玉的心里咯噔一下,男朋友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说过谎话,她听到男朋友这个语气就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有鬼。她再一次试探说:“图书馆呀,那我现在去找你好不好?”

男朋友急忙说:“你别过来了,我很快就要走了,室友约我去网吧里打游戏,那里面乌烟瘴气的,我知道你最讨厌烟味儿,还是不要过来了,等我这边结束了之后给你打电话。”

彩玉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得阴冷,但她却不动声色地笑着说:“好呀,那我等你电话,我们晚上见吧。”

电话那头明显松了一口气,说:“好的,我们晚上见,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情人节礼物。”

挂掉电话之后,彩玉拉着西西到处去寻找男朋友。西西突然指着隔壁香水的展位前的一对年轻情侣,对彩玉说:“彩玉你看,那个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彩玉拉着西西躲到了角落里,像是做贼一样在观察着她的男友,在隔壁那个卖香水的展位上,彩玉果然见到了男朋友还有男朋友身旁的那个女孩儿。

西西小声说:“那个女孩好像是隔壁班的琳琳。”

彩玉看着他们两个人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在她心里最阴暗的那片土壤里正孕育出一颗充满杀戮的种子,种子破土而出,恣意地释放着灼灼的杀意。

到了晚上,彩玉和男友在学校附近的一家还算是有格调的餐馆里吃了顿饭就算是过了情人节。

男朋友拿出了他为彩玉准备的礼物,只是出乎彩玉预料的是,礼物是一个看起来比较精致的发卡,而不是彩玉以为的香水,那也就是说明男朋友今天和琳琳出现在商场柜台前并不是在为了彩玉而挑选礼物。

在这之前彩玉曾经幻想过无数个结果,每个结果都是在为男朋友开脱和解释。

直到男朋友拿出了香水之外的礼物,这才击碎了彩玉自欺欺人的幻想。无数个结果到了最后也只能有一个现实而已,她的男朋友真的劈腿了。

彩玉甚至还能味道男朋友身上残留的香水的味道,那若有若无的香气似乎是在有意羞辱彩玉一样。

彩玉味同嚼蜡一样和男朋友吃完了这一顿尴尬的晚餐。

走出餐厅之后,彩玉感觉到男朋友似乎欲言又止。男朋友一直把彩玉送到了女生寝室楼前,这才鼓起勇气说:“彩玉,我想了一下,我们这段时间应该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彩玉在那一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本以为撞见了男朋友和别的女孩约会的证据,自己才是那个占尽了道理的人,只是她没想到,她还没有质问男朋友的不忠,男朋友却先一步和她提出了分手。

彩玉咬着嘴唇,想尽量让自己不要哭出来,但眼泪就像是个顽皮的孩子,越想控制却越又控制不住,她哽咽着问:“为什么?”

男朋友轻轻别过头,这样可以不用去看到彩玉流泪的样子。他歉疚地说:“彩玉,这些话我其实早就想和你说了,但我知道你的性格,怕这些话出了我的口,伤了你的心。”

彩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大喊:“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分手?”

男朋友说:“如果不是我真的受不了的话,我也真的不想伤害你。可我们的路还长,你总会遇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人,而我也希望自己可以能够得到幸福。”

彩玉伤心欲绝地问:“难道和我在一起你不幸福?”

男朋友语重心长地说:“彩玉,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如果勉强的话,我们谁都不会得到幸福的。”

彩玉擦了擦眼泪,咄咄逼人地问:“那你觉得你和谁在一起会得到幸福?和我不行,和琳琳就可以吗?”

男朋友惊讶地看着彩玉,然后像是释然了一样,说:“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我想也就免得我和你解释的时候再伤一次你的心了。我和琳琳的确是在一起了。”

彩玉再一次失控了,她歇斯底里地大声吼道:“她究竟哪里比我更好?”

其实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恋爱又何尝不是一场博弈,两个人的付出此消彼长,直到有一方倾尽所有,然后在这一场博弈里败得溃不成军。

当有一方对另一方问出“那个人哪里比我好?”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

男朋友解释说:“琳琳其实没有你漂亮,更没有你优秀。”

彩玉难以接受自己会输给一个样样都不如自己的人,她问:“那你为什么还要为了和她在一起而选择和我分手?”

男朋友叹了口气说:“是琳琳的性格,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轻松,这一点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尤为重要。我不希望你能原谅我,但我希望你以后的生活可以开开心心的。”

彩玉没想到令自己自以为美满的恋情戛然而止的理由竟然是她的性格,她一直以来从没有觉得过自己的性格会有什么问题,这种东西就是当局者迷,怨不得她,也怨不得别人。

其实彩玉的性格是要强势一点,这和她的家庭有很大的关系,彩玉的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她的妈妈和她,是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她拉扯成人,所以在她的性格里总是患得患失,她害怕重蹈曾经的覆辙,也害怕经历妈妈所经历的苦楚。在和男朋友相处的时候,她强势的性格几乎把男朋友逼得要窒息,如果不是男朋友在今天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了,她或许仍然不会觉得自己哪里需要改变。

彩玉苦笑不止,进而嚎啕大哭。

男朋友在一旁走也不是,安慰她也不是,只好就那样局促不安的站着,想说什么又觉得此时此刻说什么又好像都不合适。

彩玉哭够了也笑够了,她这才冲着男朋友大喊:“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虽然被痛骂了一顿,但男朋友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他简单地安慰了一下彩玉说:“彩玉,那你保重,我希望以后你能幸福。”说完,男朋友像是逃跑一样离开了这里。

彩玉一个人坐在寝室楼前的台阶上,空荡荡的路边一个人都没有,昏黄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映得可怜兮兮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形单影只。

一只不知名的虫子从彩玉的面前悠然爬过,彩玉抬起脚狠狠地踩死了虫子,只留下一摊污浊的痕迹。彩玉的眼神渐渐变得无比冰冷,她像是打定了主意一样,拿出了手机给西西打了一个电话。

西西似乎已经睡着了,她接通电话的时候含糊地问:“彩玉,你怎么还没回来,外面还有有人在打架,一个女人在外面又哭又笑的,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你回来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彩玉没有理会西西的关心,她只是冷冰冰地说:“我想杀人!”

西西以为彩玉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当她发现原来彩玉是认真的之后才发现一切都来不及了。

西西第二天醒来之后,发现彩玉的床上空着,不知道是彩玉起得太早,还是她昨天一夜都没有回来。

西西想到昨晚彩玉给她打电话时说过的话,她越想越担心,就立刻给彩玉打了一个电话。

接通之后,彩玉对西西说了一个地址,然后就挂掉了电话。

那个地址是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居民楼,西西很快就找到了那里。她站在一户房间前,忐忑地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彩玉在门内只露出了半张脸,看到是西西之后,就立刻把西西拉进了房间里,她又在门外四下看了看,这才迅速把门关上。

西西被彩玉神秘兮兮的样子弄得一头雾水。

彩玉开门见山地说:“我要杀了琳琳,你帮不帮我?”

西西惊恐地看着彩玉,一时之间惊愕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彩玉恶狠狠地说:“我一定要杀了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如果你不帮我的话,现在就离开这里,然后把今天发生的事忘掉。”

其实一个人之所以和另一个人能成为好朋友,她们之间一定有一些共同之处,彩玉和西西一样,骨子里都有一种叛逆,心理都有一种病态的扭曲,只是思考了一会儿,西西就平复下来心绪,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兴奋,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西西小心翼翼地问:“你想怎么办?”

彩玉说:“杀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们谁都没有经验,所以我想随便找一个人先试验一下,免得到时候因为没有经验而弄得慌手慌脚,要是留下了证据就更麻烦了。”

西西问:“我们去那里找一个做试验的人呢?”

彩玉冷笑了一下,说:“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西西这才想起来四下看看,她发现这里是个十分简易的房间,屋子里除了地板之外没有多余的家具,她茫然地看着彩玉,然后摇了摇头。

彩玉说:“这是我在半个月之前就租下的房间,本打算在情节人那天和他说的,我是打算和他同居的,没想到我还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他就选择了和我分手。不过也好,现在这间房子又有了新的用处了!”

彩玉带着西西来到卧室里,卧室理只有一个简易的木板床,一个人此刻就躺在床上,他的双手双脚都被紧紧困住,他双眼紧闭,看样子像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西西看到那是个中年男人,而且看起来很眼熟,她敢肯定自己见过这个男人。

彩玉说:“他叫东野,你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你肯定见过他,他是我们学校里的门卫。”

西西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这个男人十分眼熟。

西西问:“你是打算用这个人做试验吗?”

彩玉说:“当然了,今天早上他下班之后我一直跟着他,在没人的地方我打晕了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拖回到这里。”

说着,彩玉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一把水果刀。事到临头,彩玉也不免有些胆怯,她问:“你来还是我来?”

西西摇头,说:“还是你来吧。”

就在两个人犹豫不决的时候,东野突然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被紧紧绑着,而面前两个女孩正拿着刀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一瞬间东野就清楚了自己的遭遇,也知道两个女孩要杀他。尽管他知道两个女孩的名字,可他和她们之间几乎没说过话,更谈不上有半分交集。

彩玉也注意到东野清醒了过来,她急忙用刀抵住东野的脖子,她威胁说:“你要是敢喊一声,我马上就杀了你。”

东野惊恐地看着彩玉,然后乖乖点了点头。

彩玉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她握着刀的手忍不住颤抖,但她的眼神却一点一点充满杀气。

东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冷汗几乎浸透了他的衣服,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子是真的想杀了他。可他实在想不起来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的罪过这两个女学生。

东野支支吾吾地小声问:“我……我到底怎么了?”

彩玉恶狠狠地说:“你闭嘴!”

西西也在一旁担忧地说:“彩玉,杀了这一个人之后,我们以后怎么办?”

彩玉回过头,杀气腾腾地说:“当然是再找一个不相干的人杀掉,杀一个人怎么会有足够的经验?”

东野明白了,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错,眼前这两个女孩只不过是想杀个人练练手。

东野吞了一口唾沫,壮着胆子说:“两位姑娘,现在几点钟了?”

彩玉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被东野的问话给彻底击溃了,但她也算是松了口气,说:“好,我就让你死得明白,现在是上午九点三十分,这也就是你的死亡时间。”

东野瞪大了眼睛,皱着眉说:“我明白你们想做的事情了,但是如果没有按时回家的话,我老婆一定会去学校的门卫室里找我的,她要是发现我失踪了,说不定会报警,到时候你们也麻烦了。”

西西听完之后有些害怕地拉了拉彩玉的衣服,说:“彩玉,要是真的有人报警怎么办?”

彩玉想了想,从东野的口袋里翻出手机,递给了东野说:“打个电话给你老婆,告诉她你晚一点回家。”

东野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彩玉拿着电话放到了东野的耳边,东野对他的老婆说了一个逻辑合理的谎话,老婆没有起疑心,而东野的语气也没有一丝慌乱,甚至不像是一个被绑架了的人质。

挂掉电话,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彩玉和西西一直犹豫到夕阳西下,两个人都没有勇气把刀子插进东野的身体里。

东野在彩玉和西西两个人彼此间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中几乎听明白了,他问:“两位姑娘,你们真的想杀人?”

彩玉眯着眼睛问:“你要是再敢多一句嘴,我就先杀了你。”

东野神秘地笑了笑,他基本已经确定了两个人谁都没有杀人的勇气,他有恃无恐地说:“你们想杀一个人,但是又没有杀人的经验,所以你们想随便找个人练练手,免得杀人的时候出纰漏。”

西西抢着说:“你怎么知道的?”

东野正要回答,彩玉的刀却已经先伸了过来,东野急忙说:“你们这样做迟早会出问题的,被抓到是早晚的事。”

彩玉突然像是重新审视东野一样,她拿着刀子用刀背在东野的脸上划来划去,那样子就像是在挑逗他一眼,如果不是此刻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东野还真的觉得挺暧昧的。彩玉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东野急切地说:“我有一个计划,无论你们最终想杀的人是谁,到最后都不会查到你们的头上。而我也能帮助你们找到你们需要练手的人。”

彩玉狐疑地问:“既然是杀人,那么总会有一个凶手的,如果想要查不到我们的头上,自然需要一个替罪的人。”

东野流露出一丝痴狂的表情,说:“没错,就是我,我愿意替你们顶下这个罪。”

彩玉诧异地看着东野,西西却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东野嘿嘿地笑着说:“反正我今天本来都已经是个该死的人了,如果能在最后替你们去死,那对我来说算是赚了。”其实东野的内心有一种渴望被虐待、被奴役的欲望,但对于一个中年男人来说,这样的欲望是可耻的,他这么多年来苦苦把这份变态的心理压抑在内心最深处。他结婚生子,只是为了把自己心底这个秘密压下去,但随着年龄越来越多,这样的渴望却越来越浓烈。

彩玉在大学;里学的专业是哲学,虽然很多事情爱钻牛角尖,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大部分问题上,她比大多数的人看得都透彻,她突然间明白了东野是怎样的一个人,也明白了东野的那份已经扭曲了的心态。

彩玉在心里赌了一次,她用刀子割断了捆住东野的绳子。

果然如同彩玉在心里预料的那样,东野恢复了自由,但没有逃跑也没有大喊大叫,更没有反过来伤害彩玉和西西,其实他们都清楚,一个成年男人不是两个女孩能对抗得了的,即使女孩儿的手里有刀。

彩玉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问:“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面对彩玉的女王范儿,东野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想向彩玉下跪的冲动,他强忍住内心的那份激动,说:“我的想法就是把事情搞得越乱越好,索性制造出一个连环杀人案,多杀几个学生,到最后再杀掉你们真正想杀掉的那个人,即在之前的杀人过程中得到了宝贵的经验,又能在最后杀掉那个人的时候不被警方怀疑到你的头上,他们只会觉得这是一个变态的连环杀人狂做出来的丧心病狂的案件。”

西西忍不住拍手说:“这是个一箭双雕的办法呀。”

彩玉并没有对东野所说的计划表示出意见,她走到东野面前,颐指气使地说道:“跪下!”

西西吓了一跳,小声说:“彩玉,你是这做什么呀?”

如果是别的男人被人用这样的语气命令,出于尊严一定会怒不可遏,但是东野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的情绪,反而眼神里透着一种寻常人难以理解的兴奋,他单膝跪在彩玉面前,说:“我愿意听您的任何命令。”

彩玉看到东野卑微的样子,她开始放声大笑,笑得十分癫狂,她用脚踩着东野的脑袋说:“很好,就按你说的去办吧,你现在就回去,明天早上我们在这里再见面。”

东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这样离开了这间出租屋,但是西西在东野走出房间的时候,分明看到了他脸上那份心满意足的笑容。

或许是西西的骨子里也有一种好杀的基因在吧,她现在就开始期待明天的见面了,她想不出东野究竟会带给她们什么意想不到的惊喜。

那一夜西西彻夜难眠,她翻过身,借着窗外的月光,她看到在另一张床铺上的彩玉却睡得无比香甜,她不知道彩玉为什么会这样有恃无恐,毕竟她们即将要做的可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搞不好会死得很惨,但彩玉这样坦然也给了她无尽的安慰,她知道,和彩玉一起做这件事应该会万无一失,毕竟彩玉是个聪明的女孩,虽然偶尔聪明得令人感到可怕,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另一个层面的可靠。

第二天彩玉和西西早早地来到了出租屋里,等到东野下了夜班之后,也来到了出租屋,但东野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回了一个昏迷的女孩儿。

彩玉惊讶地问:“她是谁?”

东野说出了女孩的名字,但彩玉和西西都不认识。事后她们两个才知道,东野在大学里做了很久的门卫了,他能叫出这个学校里大部分学生的名字。

东野说:“这个女孩儿昨天晚上回来的晚了,寝室楼也锁了门,她进不去,我请她到门卫室里坐坐,我看她冻得够呛就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她不知道我在水里放了足量的迷药。我把她藏在了床下,趁着第二天来**门卫的人上厕所的时候我才把她运了出来,现在交给你们了。”

西西说:“我们不认识这个人,如果被人发现她不见了真的没关系吗?”

东野说:“你们不认识这个女孩非常好,这样她死了自然也不会和你们扯上关系,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怎么杀掉她,然后制造成一个连环杀人案的样子。”

西西问:“你带着这个人来就是为了杀掉?”

东野狂热地笑着说:“当然是杀掉,你们不是要积累经验吗?不过你们要是不敢的话,我可以替你动手。”说着,东野从怀里取出一把尖刀走向了那个女孩儿。

彩玉却突然开口说:“等一等。”说着,她走到东野身边,从他手里接过了刀,说:“不行,这个人一定要我们动手不可。”

彩玉看了看西西,然后握住刀准备刺进那个女孩的身体里。

不过到还是在女孩身前止住了,西西以为彩玉害怕了,问:“怎么了?怎么不杀了她?”

东野也说:“不如交给我吧,第一步总是很难迈出去。”

彩玉没好气地问:“怎么,你杀过人吗?”

东野急忙低下头,卑微地说:“没,从没杀过。”

彩玉冷笑,说:“那你还敢和我们说什么第一步,我现在命令你,把这个女的给我弄醒。”

东野虽然被彩玉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顿,但他的内心竟然乐开了花,他用冷水泼醒了那个女孩。

西西问:“那么麻烦干什么,直接杀了她算了。”

彩玉摇头说:“不行,我要让她亲眼看到我杀了她,否则的话我随便找一只阿猫阿狗杀掉不就好了?”

西西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女孩清醒了之后,发现自己的遭遇不禁心惊胆战,她惊恐地大喊大叫,彩玉像之前威胁东野一样威胁女孩儿,说:“你不要喊,否则我杀了你!”

不知道女孩儿是不相信彩玉会真的杀人,还是她干脆已经吓傻了,她对彩玉的威胁置若罔闻,依旧不管不顾地大喊大叫,她的声音高亢又尖锐,连西西都感到刺耳。

彩玉的双眼发狠,她把手里的刀狠狠地刺进了女孩的胸口上,那一阵歇斯底里的喊叫声戛然而止。

女孩难以置信地看着彩玉,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却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她的身体挣扎着,双脚胡乱踢蹬,不过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女孩就彻底断了气。直到临死之前,她都没有想通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彩玉满头大汗,她的手还紧紧握着刀,直到女孩死透了,她的手也没有松开,仿佛刚才她自己也经历一场生离死别一样。

西西走上前去揽住了彩玉的肩膀,彩玉这才如蒙大赦一般扑在了西西的怀里嚎啕大哭,东野说的对,这第一步确实很难迈出去,但只要这一步迈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可以回头的路了。

彩玉还在哭着,西西一直安慰着她。东野在一声不响地清理着现场。

彩玉哭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平复了心绪,她对东野说:“记得等天黑之后再把她运出去,丢到河边就好了。”

东野恭恭敬敬地点头,说:“好的,我会按照你的吩咐做的。”

彩玉想了想,又补充说:“记得把在抛尸的时候把她的衣服都扒光。”

西西问:“为什么要扒光她的衣服,杀了她就好了,在她死后还有羞辱她不太好吧?”西西毕竟是个女孩子,对其他女孩子有着本能一样的怜悯。

彩玉解释说:“我只是想要她的命,羞辱不羞辱的不是我想要做的,我之所以要**她的衣服就是要做出一副她被杀人犯侵犯了的假象,这样大家都会下意识地把凶手想象出一个男人,这个案子越乱,对我们就越有帮助。”

于是东野就这样趁着天黑把女孩的尸体丢到了城市里唯一的那条河里。

第一具尸体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会是一起连环凶杀案。

大概一周之后,东野把第二个人带回了出租屋里,这一次彩玉有了之前的经验,彩玉在杀第二个人的时候,除了手依然会发抖之外已经没有那种多余的恐惧感了。

彩玉要求东野按照第一个尸体的样子继续抛尸,但同时也对东野提出了新的要求,彩玉要求他尽快找来更多的人,因为很快警方就会发现被杀害的人都是来自同一所大学。

东野很高兴能够得到彩玉的指令,找到更多的人给彩玉练手,也就是说明可以频繁见到彩玉了。

在这之间耽搁了一些时间,因为警察已经把调查的方向缩小到了这所大学里,然后开始紧锣密鼓地调查起了那些被害人的关系网以及彼此之间的联系。幸好彩玉在之前做足了准备工作,警察的调查到了这一步就再也进展不下去了,彩玉也有些洋洋自得,她觉得自己不仅仅在制定一个疯狂的报复计划,她更是觉得自己在和所有警察在进行一场隔空博弈,这让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趁着警方的调查搁置的空当,东野这一次一连带回了两个女孩儿,这两个人都是因为玩得太晚而没有及时赶回寝室,在东野的门卫室里歇脚的时候被东野下了迷药的水给迷倒了。

看到了这一次有两个女孩儿,彩玉很满意,他夸了东野几句。

东野得到了表扬,显得格外兴奋。

彩玉这一次杀人的时候手已经不抖了,甚至连眼神里都不再有丝毫的波动,任何事都是熟能生巧,现在对彩玉来说,杀人已经没有了心理负担,而却难度和杀一只鸡差不了多少。

当彩玉正准备杀死第二个人的时候,西西却拦住了她,西西羞赧地说:“彩玉,能不能也让我试一试,看到你杀人,我也忍不住想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彩玉犹豫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把手里的刀递给了西西。

西西杀掉剩下的那个女孩的时候,没有哭也没有发抖,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很有趣的经历,虽然是第一次杀人,但表现要比彩玉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好的太多,虽然这儿女孩有些木讷,也缺少主见,她总是对彩玉惟命是从,但从这一点上看,她或许是个天生的杀手。这让彩玉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还有一些小小的嫉妒。

做完了这一次,彩玉粗浅地算了一下,在这一起她亲手炮制的连环凶杀案里,已经出现了十个受害人了,她觉得是时候完成最后的计划了,她对东野下达了两个命令,第一就是不要再找别的女孩来给她练习杀人了,现在要找机会把琳琳带过来给她。

东野点头,他欣然领命。

至于第二条命令就有些难以理解了,她要求东野去买一瓶香水。因为彩玉在杀掉那个女孩的时候,闻到了女孩身上的香水味道,那是英国的一个少女系列的香水品牌,辨识度十分高。她告诉东野,要经常在门卫室里喷一些这样的香水。

虽然东野不明所以,但他对彩玉的命令是无条件地遵从。

其实彩玉在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脱身的办法。

东野做事果然没有领彩玉失望,仅仅三天之后,他就把琳琳带到了出租屋里。

和琳琳面对面的时候,彩玉竟然有些退缩了,琳琳和那些刚刚醒来就大喊大叫、鬼哭狼嚎或者破口大骂、苦苦哀求的女孩不同,她冷静地认清了自己所处的形式,然后问彩玉:“绑架吗?要钱还是别的什么?”

彩玉摇了摇头,说出了男朋友的名字,问:“你认得他吧?他为了你竟然要和我分手,不杀了你的话,我这口气实在出不了。”

琳琳听到自己被绑架到这里竟然是因为这个理由,她竟然笑出声来。

西西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问:“有什么好笑的?”

琳琳的头发被打散了,但他还是笑着问彩玉:“你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或许你不清楚,我已经和他分手了,当然这次分手是我提出来的。我想你就算是报复的话也找错人了。”

彩玉本以为自己会这样被琳琳给激怒了,但她却出奇地平静。虽然她的计划到了最后,唯一的理由竟然成了一个笑话,但彩玉已经毫不在意了,她在这个过程里充分体验到了杀戮的快感,所谓复仇的想法和这种满足感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琳琳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厄运很快就要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了,她依然把彩玉的行为当成了一种虚张声势的警告,她对彩玉说:“好了,我们都不要再在那样的男人身上浪费时间了,现在你们放了我,我就当今天这件事情没发生过,可以吗?”

彩玉点头,说:“我这就放了你。”然后说着,她把手里的刀刺进了琳琳的身体里。

琳琳的表情还没有从那种自以为是的样子转变过来,就断了气。

彩玉没有复仇之后的畅快,只是感觉到无比平静。杀了琳琳之后,自己的计划就要收尾了,因为她和西西的出国签证在上周就已经办好了。

在处理掉琳琳的尸体之前,彩玉翻找了一下琳琳的包,她发现琳琳用的一支笔很特殊,她把笔交给了东野,告诫东野如果有警察来找他了解情况的时候,要有意无意地把这支笔拿出来,至少要让警察看到这支笔。

琳琳的尸体被发现之后,这个案子的热度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几乎数不清的记者都涌进了这个小城里。电视里还在播放这刑警队长阿源向小城的居民保证,会在规定的期限内抓到凶手。这段视频也在大大小小的网站上传播,点击量也是个惊人的数字。

彩玉冷笑了一声,她关掉了视频。她给东野和西西打了电话,他们约定在出租屋里见面。

彩玉对东野下达了最后的指令,她要求东野等。等到警察把怀疑的视线锁定到东野的身上之后,彩玉和西西就会找个地方躲起来,东野只要说出是自己绑架了彩玉和西西,就算是完成了任务的一半。

东野问:“那另一半是什么?”

彩玉得意地说:“是拖,等你被逮捕之后,一定要拖足七十二小时才可以。”

东野问:“为什么是七十二小时?”

彩玉解释说:“因为你被抓住了,如果没有你给人质送水送饭,那么人质就的生命就会收到威胁,国际上有一个救援惯例,叫‘黄金七十二小时’,在这个时间内救出人质的话, 人质的生存几率会很大。所以当你拖住了警察只会,在这七十二小时里,警察会把所有的侦破方向放在你的身上,而我们就会趁着这个机会离开这个国家。等到了那个时候,你的任务才算完成。”

东野半跪着听完了彩玉的指令,他已经激动地热泪盈眶,他兴奋地说:“很乐意为您效劳,我的主人。”

彩玉拿出一只钢笔和本子,她在本子上记录着所有人需要东野主意的要点。

这个时候,西西突然问:“如果他坚持不了七十二个小时要怎么办呢?”

东野急忙表态说:“我连命都可以交给主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主人失望的。”

彩玉想了想,也觉得西西说的有道理,她对东野说:“我相信你的忠诚,但是警察的能力也不是吃素的,其实我也想过如果你坚持不住要怎么办,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秘密武器,有了这一步棋,我想拖足时间应该不成问题。”

西西问:“到底是什么秘密武器呀?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彩玉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说:“那个秘密武器就在你的身后呀!”

西西下意识地回过头,发现什么都没有,她没好气地说:“什么都没有呀,你又在戏弄我……”

还不得西西说完,当西西回过头的时候,彩玉瞬间把手里的钢笔插进了西西脖子的动脉上,鲜血喷出了老远,西西指着彩玉,可嘴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而彩玉也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西西踉踉跄跄地在出租屋里向她走来,但还没有走到她的跟前就倒在了地上。直到西西没了呼吸,她的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彩玉的脸,她死不瞑目。

彩玉对东野说:“找个地方把她埋起来,等你感觉要被警察发现破绽的时候就把她的尸体交给警察,这样一定能换来一点宝贵的时间。”

东野激动得手都开始颤抖了,他觉得能替彩玉这样聪明的女孩子去顶罪,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所有的细节彩玉几乎都考虑到了,现在他和东野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直到有一天都彩玉在新闻里得知东野已经被抓到了,她清楚逃走的时机已经成熟了,她立刻定了两天后的机票,过了这最难熬的两天,就算是警察知道了真相也拿她没办法了。

和东野约定的时间终于到了,她有恃无恐地来到了机场,她清楚,现在警方的全部精力都应该用在了对东野的审讯之中,没有人会注意到本应该被东野绑架了的她会出现在机场国际航班的候机厅里。

她已经顺利登机,在准备起飞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座椅上,耳朵里塞着耳机,播放着她最喜欢的音乐,只要再过几个小时,她就可以过上另一种人生了。

只是她没想到,她没有等到飞机起飞的声音,反而等来了手铐铐在自己手腕上时的刺骨的冰冷。

彩玉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些来逮捕她的警察,有那么一瞬间她是不相信的,她觉得自己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她也相信东野对她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她实在想不通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或许彩玉永远都不会知道,她自以为是的计划竟然是败在了一个被故意调慢了的时钟上。

湛湛青天不可欺,在命运面前,大家都是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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