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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他疯了

青胭的顾虑也正是我的顾虑,我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邬先生的失踪,蒋津的真面目显露,神秘人的神龙首尾还有副院长急躁的状态,这其实都是在暗示我和邬先生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是疖子总要出头的,想通了这一点,我倒是没有那么担忧,反对多了一丝释然,事到如今,无论结局是成功逃出雾隐医院,还是最终葬身在这里,我其实都没有太多的怨言,我的心里只想尽快结束这让我感到无比疲累的一切。

说句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我现在基本不怎么怕死了,心里还有隐约有一种死了也好,省得总是担心自己会死的感觉。

我对青胭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我的安慰,而是要找到邬先生,只有邬先生平安,我想我的安全才能够保证。”

青胭说:“可是现在医院里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邬先生的下落,你说他会不会已经被人给……”

我知道青胭是担心邬先生现在已经被人杀掉了。

我说:“不会,如果邬先生这么轻易就被人杀掉了,他也就不是邬先生了。”

青胭点了点头,说:“说的也是,那位老人家看起来并不是那样弱小。可是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我分析说:“我想,现在他的处境无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是他有必须要躲起来的理由,也许是到了合适的时机,也许是为了躲避连他都没办法直接面对的危险,总之他藏了起来,仓促到都没时间来通知我一声。当然,这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一种结果。”

青胭迫不及待地问:“那第二种呢?”

我说:“第二种就是最糟糕的结果,目前看也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实,也就是邬先生他被人抓住,然后藏了起来。”

青胭不解地问:“抓他一个老人家又是为了什么呢?谁会这么无聊?志江,你说会不会是哪个病人突然犯了病,在精神失控的状态下绑架了邬先生?”

我说:“那就更不会了,在雾隐医院里,别说是一个病人,就连这里最权威的医术,包括那个代理院长都不敢正面和邬先生接触,如果邬先生想的话,他们会死得悄无声息、甚至是莫名其妙。所以如果邬先生被绑架了,那么一定是有一个高人趁邬先生无心的时候把他绑架了。否则的话,如果是在邬先生早有防备之下,没有人可以轻易制服他。”

青胭说:“哎呦,我的头都大了,我还是想不通,就算真有什么高人的话,那么他绑架一个精神病院里的老头子有什么用呢?”

我说:“答案很简单,为了钱。”

青胭说:“我怎么看都看不出来邬先生像是很有钱的样子。”

我说:“他的钱是你想象不到的多,不过说钱并不准确,应该说是他拥有的财富,因为他手里攥着起码一吨重的金子。”

青胭惊讶地说:“金子?一吨重?我的天呐!”

我不顾青胭的惊讶,说:“这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年代,为了这一吨多重的金子不惜铤而走险的人大有人在。”

青胭说:“真看不出来,邬先生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金子?”

我说:“这个解释起来就说来话长了,等以后有时间我和你详细说,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邬先生,不管是救出他还是找回他,总之我一定要见到他。”

青胭有些失望地说:“可是现在根本就是毫无头绪啊。”

我也叹了口气,说:“是啊,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查起。”

就在我们两个都陷入沉默的时候,我倒是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我问青胭:“对了青胭,你有没有捡到过一幅画?”

青胭歪着头问我:“画?什么画?”

我说:“就是上一次缘缘送给我的那幅画,我还在去食堂的路上给你看过来着。”

青胭恍然大悟地说:“哦哦,我想起来了,当时你还要送给我呢。”

我说:“就是那幅画,它不见了。”

青胭说:“你把画给弄丢了?”

我说:“也许不是丢了,很可能是被人偷走了。”

青胭满不在乎地说:“就是小孩子的涂鸦而已,不管是丢了还是被偷走了,等有机会再让三十一号病人再给你画一张不就得了。”

我摇头说:“缘缘是个孩子,但也是个倔脾气的孩子,只有她想做什么事,别人从来都没办法强迫她做什么。而且有人这么紧张那幅画,也就说明那幅画上的内容很重要,我有一种预感,或许和邬先生的失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青胭被我的语气吓住了,她小声说:“那一幅画竟然这么重要?”

我说:“我也只是猜测,可是现在除了猜测,我们谁都没有办法。”

青胭问:“那你知不知道是谁偷走了画?”

我说:“我想来想去,最可疑的人就是蒋津了,他曾经看到过缘缘画的画,所以我断定画就是被他偷走的。”

青胭说:“那好办,我去找他要,如果他不给的话我就搜他的病房。”

我赶紧拦住青胭说:“不可以,你想啊,如果这幅画和邬先生的下落有关,那么他偷走话的目的自然就是不希望我们找到邬先生,换句话说,也就是他知道邬先生现在在哪里,说不好邬先生就是被这个家伙给绑架的。如果你现在冒然就去找他要画,那么他就明白我们已经知道了真相,要是打草惊蛇,他情急之下杀了邬先生,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青胭懊恼地说:“那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我说:“有时候什么都不做才是最有效的反击。”

和邬先生接触这么久,我懂得了一个道理,所谓言多必失,同样事情做得过火就会露出破绽。我想只要我耐得住寂寞,事情就一定会有转机,说不定线索就会主动来找到我。

这件事就暂时搁下了。

我在病房里修养了一个星期,总算是把伤都养的差不多了。

本来这七天之内我都是提心吊胆的,总是担心随时都会被变态的副院长揪出痛打一顿,连噩梦的内容都是这个,好几次我从梦里惊醒,结果发现只是个梦。

人活在世上,最令人开心的四个字或许就是虚惊一场了。

好在我平平安安度过了七天,副院长也没有再来找我的麻烦,不过这段时间我也依然没有邬先生的下落,其实好多人都放弃了,我听青胭说副院长自从痛打了我一顿之后,就再也没提过寻找邬先生这件事,而且他也很少露面了,这一个星期中,青胭只见过他一次,而且据青胭描述,副院长的状态似乎并不怎么太乐观。

这个过程我太熟悉了,但是这一次我不但没有负罪感,反而觉得有些大快人心,毕竟上一次害了前院长,是我无心之过,然而这一次我则是为了自保。不过看到那个不可一世的副院长被我三言两语弄得心神不宁,总算是出了我这口恶气了。

今天我终于可以走出病房去食堂吃饭了。

其实别说我消失了一个星期,就算是我死掉了,在雾隐医院里也不会掀起多大的风浪,毕竟这里大部分人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更别说会在意一个不相干的病人。

只是缘缘看到我之后,眼神在我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这已经足够让我感动了,我知道,缘缘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和我打着招呼,能让这个孩子多看一眼,这依然是格外的关注了。

我也冲缘缘点了点头,也是在示意她我并没什么事,不必为我担心。

我刚坐下,青胭去为我取餐。我忘了在这里关注我的不仅仅是缘缘,还有另外一个人。

蒋津这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竟然不再觉得他像只苍蝇,而是像狼。以前他想苍蝇一样讨厌,但是现在我总觉得自己是他的猎物。

这种感觉的转变也是因为对这个人了解的深入,也是对我自己更清楚的认知。成熟就是懂得的越多,对这个世界就越敬畏。

蒋津微笑着说:“兄弟,好久不见了,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没是大碍吧?”

我平静地说:“没事,皮外伤而已,要死那有那么容易?”

蒋津又嘿嘿地笑了两声,说:“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兄弟,你也别太乐观,死并不容易,但也没多困难,所以你还是要保重自己啊。”

我也学着他那样微笑说:“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蒋津耸了耸肩,说:“那就有看你怎么理解了。”说着,他把头凑近了我,压低声音问:“那位邬先生到底在哪里?”

我说:“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我比你还想再见到他。”

这个时候青胭端着餐盘走过来,蒋健坐直了身子,他笑着说:“既然你不说就算了,我会找到他的!当然,还有他手里的东西。”然后他起身离开。

青胭把餐盘放在我面前,说:“他和你说什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

或许还是因为我对蒋津这个人了解的不够彻底,或许是到目前为止蒋津并没有对我的人身安全造成危险,相反我之前还想这要置他于死地。总之我对这个人始终没有任何恐惧的感觉,说白了就是我觉得他不会害我。

既然暂时没威胁,就不要去管他。

吃过了饭,青胭问我回病房还是去外面散散心?我对青胭说:“我好久没见过太阳了,还是出去走走吧。”

还没等我们走出食堂,突然有人在我们身后喊了一声:“青胭,你要的那份饭菜米饭不太够,我给你留两个馒头吧。”

说话的人是食堂做饭的一个女人,我记得好像是姓王。

青胭扶住我的手突然收紧了一下,我敏锐地察觉到了。

青胭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我倒是没什么,青胭肯定有她自己的工作要做,而且需要特别照顾,甚至把饭菜送到病房里的人大有人在,我之前的一个星期就是这样被青胭照顾的。

青胭回过头,有些不自然地说:“那好……谢谢您了王姐。”

在活动区域里转了一阵儿,邬先生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缘缘没在,阿花没在,就连蒋津这个家伙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偌大的一个活动区域,里面竟然没有一个我熟悉的面孔,这让我第一次觉得在这里我是这样的孤独。

尽管我还是在安慰自己要以不变应万变,但是到了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真的成了一颗无依无靠的孤子。

我转了一圈,也没什么意思,就找到青胭说:“还是带我回去吧,这里的阳光太刺眼了。”

青胭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一个护工突然叫住了青胭,然后和她耳语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我看到青胭的神色古怪至极,忍不住问:“怎么了?那个人和你说什么了?”

青胭担忧地说:“是代理院长,他想见你。”

听到青胭这么说,我差一点坐在地上,不过算算时间也该是时候了,这件事我其实早有准备,躲是躲不掉的。我和这个变态的家伙注定要有一个了解。

我说:“带我去吧。”

青胭还想再说什么,但我依然坚持。她只好带着我向院长办公室走去。

一见到我们,副院长似乎很高兴,他热情地说:“哦,小许呀,好久不见了,身体好些了吗?”

我看冷笑,说:“托您的福,还成。”

副院长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下,我很快就来。”然后他又问青胭:“青胭啊,最近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吗?如果有困难随时可以和我说,我帮你解决。”

青胭看了我一眼,其实我的心里也很纳闷儿,这和变态的家伙今天怎么这个态度?如果不是我太清楚这个人的性格的话,说不好真的会被骗了。

青胭愣了一下,然后说:“哦哦,代理院长我最近没什么困难,谢谢您了。”

副院长说:“那很好,不过有事情需要我帮助的,一定要开口。”

青胭点了点头,说:“好的。”

副院长这才说:“那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就先去忙吧,我和小许有点事要商量。”

青胭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我冲她点点头,最糟糕的局面也不过是被他从这里扔到下面,我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青胭离开之后,副院长坐在到我的身边,他问:“小许,之前我们有点误会,你不会怪我吧?”

我冷冷地说:“你太抬举我了,我什么身份我太清楚了,我哪有资格怪你?”

副院长说:“这么说就见外了,我可没把你当成病人,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做朋友。”

我说:“你越说越让我受宠若惊了,我哪有这个福分?”

副院长说:“朋友之间就要互相帮助,我这刚好有些小事情需要你帮助。”

我心里冷笑连连,心说难怪这个态度,原来是有求于我。但我也不敢冷嘲热讽,我太了解这个人了,我说:“你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副院长说:“我想问问你,老邬究竟用了什么方式在我的脑子里安装了那颗思想炸弹?”

我说:“你这个忙我真的是无能为力,邬先生的方式连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副院长说:“你和老邬接触了那么久,他怎么做事你应该多少了解一些,你肯定知道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我举起手说:“你们神仙打架,就不要把我这个凡人也牵扯进来好吗?我真的怕了。”

副院长安抚我说:“好好好,小许我明白你可能是害怕老邬,说实话很多人都怕他,我曾经也很怕我这位老师,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说出我想到的方式,你只要说对或者不对就行。”

不等我表态,副院长就说出了一堆我一个字都听不懂的术语,我连重复一次都办不到。我赶紧说:“等一等,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副院长突然目露凶光地说:“我早就说过,你和一个低贱的病人有什么可商量的,不如按我说的办,揍他一顿看他说不说。”

我愣了,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凶,可更让我惊讶的还在后面,副院长突然又换了一种语气说:“现在不能吓到这个人,他是唯一和老家伙有接触的人,我们必须稳住他,万一打他一顿也不说怎么办?”

副院长又变成凶巴巴的样子,说:“如果不说就打死他,反正我之前也是怎么打算的来着。”

然后他又用之前的语气说:“不行不行,现在还不行,你要打死他也得等到他说出老东西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才行啊。”

我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就这样看着副院长像是在演滑稽剧一样自言自语,他好像完全忽略了我在场,连计划如何杀死我这件事都当着我的面说了出来。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他这样自言自语地对话一直持续了好久,就像是人格分裂一样。

现在我明白了,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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