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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十年前的真相(十一)

看到那个礼盒之后,吴鹏涛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礼盒的形状和大小有一种诡异的似曾相识,而这种恍惚的感觉让他的身体开始难以抑制的发抖,那是一种忍不住的下意识的行为。

吴鹏涛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想去把解开礼盒上的丝带。有几次他几乎都有把手抽回来,因为他那种不好的预感又浮上了他的心头,可是他还是咬着牙坚持着,如果不亲眼看一下礼盒里的东西,只怕他会更担心、更忐忑、也更焦躁。

吴鹏涛的手已经碰到了丝带,可这个时候邬先生突然重重地把手按在了礼盒上。

吴鹏涛像是触电了一样急忙缩回了手,他平复了心情之后这才恼羞成怒地问:“邬院长,你这又是做什么?这难道不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邬先生不以为然地笑笑,说:“我改主意了,还是先说说我们的游戏吧。礼物还是等一下再拆吧。”

吴鹏涛清楚,邬先生这是在有意戏弄他,把他的情绪弄得起起伏伏,这或许才是邬先生的目的。不过现在他只能任由邬先生为所欲为,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冷冷地说:“也好,也就是说你现在打算承认自己的失败吗?”

邬先生举起手,做出了一个投降的动作,他说:“我承认,我承认,这一次我又输,真是没想到啊。”

吴鹏涛不为所动,他说:“这戏做的过头了,既然你承认输了,你该露出了你的真实目的了,我可不是真的疯掉了,才不会相信你会因为一个无聊的游戏就放弃自己的生命。”

邬先生说:“别这么说,我对待任何事都是认真的,如果你真的希望的死掉的话,我愿赌服输,不过我死了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换回我的生命。”

吴鹏涛狐疑地看着邬先生,问:“另外一种方式?是什么方式?”

邬先生神秘兮兮地说:“是财富,我可以用超越我生命的价值来换回我的生命,怎么样?从那个角度看,这对你来说都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吴鹏涛纳闷儿地问:“钱?邬院长,你或许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钱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用的东西,但是在雾隐医院里,钱却是最没用的东西了。”

邬先生缓缓摇了摇头,说:“对别人来说可能没用,但是对你来说却不一样,万一你对这个很感兴趣也说不定呢,而且,谁告诉我要给你的东西是钱了?”

这句话让吴鹏涛的心沉到了谷底,这再一次坐实了他的猜测,种种迹象表明,事情正朝着最糟糕的局面发展,而那也是他最担心发生的事情。

吴鹏涛颤抖着手想要把那个礼盒从邬先生的控制之下抢过来,但他已经没有足够力气了,他虽然什么体力工作都没有做,但身体几乎已经虚脱了。而邬先生更是好像在有意戏耍他,死死按住礼盒就是不放手。

邬先生带着一次戏谑的意味说:“你真的想要这个吗?”

吴鹏涛脸上惨白地盯着礼盒,他奋力地拉扯着礼盒,铁青的嘴唇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邬先生说:“你想要的话也简单,不过你收下这个礼物的话就算是你同意用这个东西来换我这条命了,我没理解错吧?”

吴鹏涛嘶哑着嗓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的这句话:“好……我同意!”

邬先生微笑着抬起了手,吴鹏涛猛地把礼盒就揽在了怀里。

吴鹏涛用一只手掂了掂礼盒的分量,随着手的幅度,他的眉头越皱越深。他抬起头,怨毒了看了邬先生一眼,然后开始拆礼盒的包装纸。

这又是邬先生一个充满了恶意的恶作剧,吴鹏涛一连拆了十几张包装纸依然没有看到里面的东西。

吴鹏涛的意志被邬先生玩弄的基本崩溃了,他开始疯狂地撕扯包装纸,甚至用牙齿撕咬,他的理智已经丧失了,这是他在雾隐医院里第一次这样失态。

邬先生就是这样饶有兴趣的坐在吴鹏涛对面,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那种得意的样子在他的脸上难以抑制地洋溢了起来。

吴鹏涛终于又撕又咬的扯开了最后一张包装纸。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纸盒,里面一块金光闪闪的方块从里面掉落出来,摔在地上的时候发出了一声金属的脆响。

地上是一个金色的金属块,上面刻着代表重量的数字和字母,还有一个显眼的奥运会的标志。那正是丢失的那一批纪念金条中的其中一块。

吴鹏涛瞪大了眼睛,血丝布满了他整个眼球,他的嘴角开始不自然地抽搐着,他想伸手去把那个金条拾起来,他想看看这块金条的真伪,可是那批金条他太熟悉了,这毫无疑问就是其中之一。

试了好几次吴鹏涛也没有把金条捡起来,他不敢,他已经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他太信任邬先生了,这本来就不是一个讲究规则的游戏,他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了邬先生面前,而自己却毫无察觉,而且自以为是的认为他吃定了这个看起来带着一丝儒雅之风的老者。

吴鹏涛的眼泪莫名地流出了眼泪,这一次他败得没有一丝余地了。他发了疯似的跳上了餐桌,隔着桌子就揪住了邬先生的衣领,他睚眦欲裂的样子让邬先生忍不住笑出了声。

吴鹏涛大声咆哮说道:“你这个卑鄙的王八蛋,快说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看到这个金条的第一时间,吴鹏涛就已经想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大概经过。他只是将金条的隐藏地点告诉了自己的儿子,理论上,他的儿子应该早就拿到了金条,移民到了世界任何一个国家才对。可是现在那批金条的其中一块正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也就是说邬先生一定是对他的儿子做了什么才得到了这块金条,而且他敢肯定邬先生并不是使用了什么正当的手段,而他的儿子也绝对不会主动把金子交出来,所以邬先生肯定伤害了他的儿子。否则的话吴鹏涛也不会这么激动。

难怪邬先生一直以来都是那么淡定,难怪邬先生的会信守诺言安排他和儿子见面,也难怪邬先生会任由金子的下落被第三个人知道。

这一切其实邬先生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盘算清楚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玩什么游戏,他的目的一直都是那批金子。

邬先生被吴鹏涛勒得脸色涨红,邬先生有些艰难地说:“如果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话,就尽管勒死我好了,反正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我上了年纪,自然不是你的对手。”

听到邬先生这么说,吴鹏涛反而泄了气,他虽然百般不愿,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放开邬先生,毕竟儿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邬先生才能告诉他。

吴鹏涛松开了邬先生,邬先生剧烈地咳嗽了好一阵儿。

等到邬先生喘匀了这口气,吴鹏涛才恶狠狠地问:“你到底做了什么?要是我的儿子收到一点伤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邬先生长处了一口气,这才说:“果然是个聪明人啊,看到金子就知道问题出在令公子的身上。”

吴鹏涛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上前走了一步,目露凶光地说:“少废话,快回到我的问题。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邬先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和吴鹏涛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他说:“回答你的问题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先回答我的一个问题。”

吴鹏涛眼看着就要发作了。

邬先生也不再卖关子,急忙说:“只要你认输就可以了,你只要承认是我赢了这场游戏,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吴鹏涛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点,他怒不可遏的喊道:“谁他妈在乎你的那个游戏,我儿子到底在哪?你把他怎么了?”

邬先生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玩味地问:“你到底要不要承认我赢了?”

吴鹏涛一瞬间杀机大作,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冰冷,愤怒差一点就要吞噬了他的理智,可是就在他准备动手掐死邬先生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现实情况,这里是雾隐医院,是邬先生的地盘,这个老家伙既然敢单独和他出现在这里,就一定有把握对付他,至少邬先生有足够的能力自保,那么他任何冒失的行为都可能造成难以弥补的境地。这个时候他才认清现实,自从他被关在雾隐医院里之后,他就再也不是那个可以把任何人耍的团团转的胜利者了,他成了这间医院的“阶下囚”,成了邬先生掌中的“玩偶”,可以任意摆弄。

吴鹏涛低下头,强压着怒气,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心平气和,他说:“好,邬院长,我愿意承认,我承认你赢了,其实你一直都在赢了,我不仅仅是输了那么简单,我是栽了,栽在了你的手里。”

邬先生裂开嘴嘿嘿一笑,说:“太迟了,太迟了。”

吴鹏涛也知道,这一切太迟了,可是他还心存侥幸,希望事情还有一丝转机,他这个时候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的儿子在什么地方了吧?”

邬先生伸出一个手指摇了摇,说:“你可真是健忘啊,难道你忘了我如果赢了之后,条件是什么了吗?”

吴鹏涛杀气腾腾地问:“是什么?”

邬先生说:“当然是玩下一场游戏啊。”

吴鹏涛觉得自己被戏耍了,他用尽力气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起身指着邬先生吼道:“你……”他气得浑身发抖,可别的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邬先生有恃无恐地说:“难道你要违背游戏的规则吗?”紧接着他又自顾自地说:“规则嘛,有人遵守,自然也就有人违背,如果你不肯按照我们的约定接受条件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以后我想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

说着,邬先生又朝着吴鹏涛诡异地笑了笑,然后准备离开食堂里。

吴鹏涛急忙拦住邬先生,说:“邬院长,等一等!”

邬先生转过身,故作讶异地问:“怎么,你改变主意了?”

吴鹏涛哽咽着点了点头,说:“是……我接受你的条件,我愿意和你玩下一个游戏。”

此时的吴鹏涛,内心除了愤怒、怨恨,更多的其实是委屈,他谋划了许久的计划,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余生为代价,就是为了让儿子可以拥有优越的生活,可是没想到最后关键时刻竟然被邬先生捷足先登,他所有的付出都不过是为邬先生做了嫁衣。现在儿子的下落是他唯一的牵挂,他宁愿用那批金子来换取儿子的安好,他现在只能任由邬先生对他为所欲为。

邬先生轻轻拍了拍手,说:“真是太好了,我就说你会喜欢我的游戏的,瞧瞧,是不是已经无法自拔了?”

吴鹏涛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说说你的规则吧。”

邬先生哈哈一笑,说:“看来你比我还心急啊,好吧,规则有点复杂,你要听仔细。游戏的内容就是只要你能活到……”邬先生说着又看了看手表,然后才继续说:“活到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就赢了。相反,如果你没有活到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就赢了。如果你赢了,我就会告诉你令公子的下落。如果我赢了……呃……我赢了也就证明你死了,我也就得不到什么了。看来这个游戏还是对你有利啊。”

吴鹏涛没想到这次的游戏还是以生命为代价,和之前不同的是,上一次邬先生是赌他活,这一次却是赌他死。这一次或许真的是最后一次游戏了。不过他听出了邬先生这个游戏的漏洞,他冷笑说:“邬院长,这一点都不公平。这里是你的地盘,如果你想我死,那还不是比弄死一只虫子还要简单?”

邬先生歉疚地说:“是我不好,没有和你说清楚,和之前的情况一样,从现在开始,到明天的这个时间,我和我手下的员工都不会对你做任何事情,如果你不信任的话,明天早上的药你都可以不用吃,这我随时都可以安排。我也可以在你的视线里消失,所以从理论上讲,雾隐医院里没有人会伤害你。”

吴鹏涛本想说这一切简直太简单了,可是血粼粼的现实刚刚已经给过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了,他不会再自以为是地对邬先生说出的任何话进行冷嘲热讽了,他知道眼前的这个老东西远远比自己更狡猾。

吴鹏涛点了点头,说:“是不是只要我不自杀,就没有人会动我一下。”

邬先生开心地说:“没错没错,玩到第三场游戏,你难道认真了起来,这样的游戏才有意思嘛。”

吴鹏涛看着邬先生笑眯眯的样子,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这个老家伙简直是个魔鬼,越是看起来轻而易举的规则,他就越清楚这背后的凶险程度。

从现在的种种迹象来看,邬先生应该已经得到了这批金子,可是他竟然还想和吴鹏涛玩什么见鬼的游戏,这个人不是有更大的陷阱在等着吴鹏涛跳进去,那么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吴鹏涛叹了口气,问:“邬院长,那批金子……现在在你手里吧。”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吴鹏涛的心都在滴血。

邬先生摆了摆手,说:“我要是说没有的话,你一定不会相信的。好吧,我承认金子我拿到了。”

吴鹏涛不解地问:“既然你已经拿到的金子,那么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我实在想不到你要干什么。”

邬先生摇摇头,说:“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强调了,我的目的从来都不是金子,我都这把年纪了,要钱有什么用?活到我这个岁数你就会明白了,钱永远是手段,不知最终目的。你让国内很多精神学的专家都对你束手无策,所以我对你的兴趣远远大于那些金子,和赢了你的成就感相比,那批金子的价值对我来说微不足道。”

吴鹏涛服软了,他突然跪倒在邬先生面前,说:“那我认输了,我向你……不,我向您认输了。”

邬先生摇了摇头,说:“太迟了……”

吴鹏涛大声嚷道:“难道连让我认输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邬先生把吴鹏涛从地上扶起来,说:“不是不给你机会,我是不是赢了你取决于你是否认输。”说着,他又指了指吴鹏涛的心口,说:“杀人永远不是最残酷的惩罚,诛心才是。”

吴鹏涛说:“我到底怎么做才会让你满意?”

邬先生不去看吴鹏涛的脸,他把头瞥向了窗外,幽幽地说:“你还不够绝望,等你知道什么是绝望的时候,我才是真的赢了。”

吴鹏涛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眼神,就好像他面前这个慈眉善目的邬院长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

邬先生又把头转过来,盯着吴鹏涛的眼睛,说:“而且你刚才有一点说错了,你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可以失去的东西。”

吴鹏涛心念一动,他颤着声音问:“邬院长,我只想问您一个问题,还希望你可怜可怜我,和我说实话吧。”

邬先生笑眯眯地说:“你想问你的儿子是不是还活着?”

吴鹏涛猛点头,说:“是,他……他还活着吗?”

邬先生忍俊不禁地说:“当然了,这一点不需要你赢了之后,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令公子当然还活着,我堂堂一个医院的院长,做事情总是会有分寸的,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了杀人凶手了吧?”

吴鹏涛心里一直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他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他捂着脸,竟然喜极而泣。

可是邬先生接下来的话就像是给吴鹏涛的头上脚上了一盆冷水。

邬先生说:“活着当然是活着,至少现在还活着。不过我想到我能从你这里的得到什么了。如果我赢了,就要你儿子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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