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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十年前的真相(三)

永远都不能否认在这个世界上有那样一种人存在,他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算计别人、算计亲人、甚至也算计自己。

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他的棋子,沦为他计划中的一环。和这样的人接触不管是作对还是合作,这都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因为聪明人做坏事往往更狠毒也更决绝。

当然凡事也都有例外,如果你碰巧赢了他,我奉劝你先不要急着开心,因为这本身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到最后连的失败也是他有意安排的。所以对这样的人来说无所谓输和赢,因为他想要的永远是输赢之外的东西。

吴鹏涛终究还是说话了,邬先生缓缓站起身来。对于这个人邬先生似乎早就已经看穿了他的一切,他露出本来的面目其实早在邬先生的预料之中。

邬先生坐在吴鹏涛身边,他意味深长地说:“现在我们终于可以正常聊天了。我先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邬,是这间医院的院长。”

吴鹏涛用眼神四下张望了片刻,然后才低低地说了一句:“我的资料你都了解,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吧?”

虽然吴鹏涛看起来还算是镇定,但邬先生还是清楚他担忧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他对吴鹏涛说:“你放心,我已经说过了,全世界只有这个地方没人会找到你,所以在这里你是最安全的,我既不会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警方,自然也不会把你的下落透露给那些一心想找到你的人。你最清楚他们想要找到你为的究竟是什么。”

吴鹏涛眯着眼睛看向邬先生,他完全不相信邬先生的话,他轻蔑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邬先生神秘兮兮地笑着说:“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或许是我太寂寞了吧,生活太平淡,总需要一点调剂才能让日子继续下去,否则的话,我迟早也会住进这里的。”

这倒是句实话,也只有了解过邬先生这个人之后才能完全领会话中的深意和无奈。

吴鹏涛说:“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为了那批金子?你和其他人一样,没必要在我面前装清高了。”

邬先生听到他主动提起了金子,他也来了兴趣,就问他:“金子?你真的拿了那批金子吗?”

吴鹏涛摇头说:“我说我没拿,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大不了你把我交给警察好了,反正他们得到也还会是一个精神病人而已。”

邬先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这个我倒是信。不过我强调很多次了,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我只是想和你玩一场游戏。”

吴鹏涛皱了皱眉,他觉得眼前这个精神病院的院长实在有些奇怪,看他的样子像是个德高望重的专家医生,可是这个人给他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那是一种他看不穿的谜一样的气质,这也是他最害怕的一种人。

人总是本能地惧怕自己的未知的东西,邬先生就像是个深邃的泥潭,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吴鹏涛似乎也想清楚了,看邬先生的样子应该的确没想过把他交出去,既然寄人篱下,那么就要隐忍,一味地强硬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好处。他能活到现在,也真是因为懂得如何能屈能伸。他叹了口气说:“好吧,这里现在你最大,胳膊拧不过大腿。不过有一点我很困惑,我希望你能帮我解答。”

邬先生点了点头,说:“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吧,只要是我知道到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吴鹏涛问:“我自认为我的伪装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我想问一下,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邬先生很满意吴鹏涛这个态度的转变,他说:“这个说来也简单也复杂,我是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应该不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吴鹏涛不解地问:“我是哪里出了纰漏,让你觉得我装得不像一个精神病?”

邬先生摇头说:“不,不是不像,而是太像了。我接触过的病人成千上万,说句不客气的话,在这个领域里,国内还没有人能强过我。而且我对每一种病人都有深入的研究和了解,对病人的特征和病症都了如指掌。通常精神病人只有在犯病的时候才会表现得和常人不一样,但是你的样子实在太标准了,无时无刻不再向别人释放出你就是一个精神病人的信号。标准到根本不像是一个病人,反倒像是个演员。所以也就是在那一刻,我对你产生了怀疑,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你不是一个病入膏肓,病情极为罕见的病人的话,那么你就一定是在伪装。”

吴鹏涛愣愣地盯着邬先生,没想到令他怀疑自己的反而是自己太过完美。愤怒、悔恨还有遗憾的情绪在他的心中此起彼伏,到最后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这世间的一切说不清道不明,万般皆是宿命。

笑着笑着,吴鹏涛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猛地回过头去看门口,警惕地观察着门口的动向。生怕有第三个人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对话,那样他就算是彻底暴露了。

邬先生看出了吴鹏涛心中忧虑的事情,就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儿”,说:“放心吧,我已经把这一整层楼的员工全部都支开了,现在只要你不走出去暴露在走廊里的监控探头之下,就没有人会发现你的秘密的……哦,现在应该说是我们的秘密才对。”

吴鹏涛权衡了一下,用缓和了许多的语气说:“邬院长,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不管怎么说,我都不知道那批金子在哪里。你也不会从我嘴里得到任何消息。”

邬先生耸了耸肩,说:“别把什么事都说的那么绝对,而且我说出来你未必会相信,我对那些金子没有兴趣,但是对你我倒是觉得很意外,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坚忍的人了。”

吴鹏涛皱着眉问:“我听不懂你的话。如果你是来套我的话的话,我还是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做了这么多事情,可不是为了坦白交代的。”

邬先生凑近了吴鹏涛说:“看来你真的是误会我了,不如这样,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那一刻,吴鹏涛的心里生出了一种强烈的预感,眼前这个人就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他早就布下了一个圈套,正等着他往里面主动跳下去。可是事到如今,他的伪装已然被邬先生识破了,自己又被关在邬先生的医院里,他实在身不由己,就算他想拒绝只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吴鹏涛苦笑一声,问邬先生:“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你说吧,你想怎么玩这个游戏?”

邬先生微笑着说:“很简单,我们来玩一个比比谁更有毅力的游戏,我们以三个月的时间为期限,在这三个月里我有把握从你的嘴里问出那批金子的去向。到时候我也不需要你把金子交给我,反正我已经知道金子的下落,我自己去取就是了。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是个有意思的游戏?”

吴鹏涛的眼神里的兴奋和窃喜一闪而过,他反问:“规则倒是很简单,不过如果我侥幸赢了呢?”

邬先生故作讶异地问:“哦?看起来你好像胸有成竹啊,你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这三个月里无论是你的肉体还是精神都很有可能遭受寻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所以这个是一个稍不留意就会死掉的游戏。你可以考虑几天,我劝你还是想清楚再答复我也不迟。”

吴鹏涛心理暗暗在想,如果其他的方式他还真的没有把握,但是对于邬先生提出的游戏规则他还真的是觉得胜券在握。过去的十几年来他的生活经历带给他的折磨是别人根本想象不到的坚信,他连那样的生活都能熬过来,所以就算在雾隐医院里他被人折磨虐待,或者精神上的摧残,对他来说也许都不过是清风拂面罢了。”

吴鹏涛冷静地说:“不用考虑了,我已经想好了,我同意和你玩这一场。反正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走出这间医院了,和被判了死刑也没什么两样,与其这样活下去,倒不如来个痛快的。可是我还是想知道,既然是游戏,那肯定会是有输有赢。如果你输了又该怎么办呢?”

一抹狡黠的笑意在邬先生的脸上荡漾开来,他点了点头,说:“看来我是输定了,我现在都觉得和你玩这场游戏反倒像是自取其辱了。不过既然规则是我定的,那就要愿赌服输,如果我输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愿望。”

吴鹏涛眼里闪过了光亮,他问:“一个愿望?那也就是我说什么都可以喽?”

邬先生点头,伸出一根手指,说:“没错,一个除了放你出去之外的任何愿望。”

吴鹏涛长出了一口气,说:“我怎么会那么天真,让你放我出去?不过我还这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那我们就说定了,等我赢了之后,我再告诉你我的愿望,我想对你来说那绝对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邬先生伸出手说:“一言为定。”

吴鹏涛盯着邬先生的手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去握住了它。

邬先生握紧了吴鹏涛的手,说:“如果三个月过去了我还没有问出结果,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对金子两个字只字不提。”

吴鹏涛没有回答,他对接触邬先生这件事感到很敏感,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邬先生看起来虽然上了年纪,但手劲儿出奇地大,任由吴鹏涛怎样挣扎都没办法挣脱。

邬先生也没有放开吴鹏涛的手的意思,把吴鹏涛的手腕翻了过来,露出了手腕上那一道伤疤,邬先生再一次近距离查看那一道像虫子一样丑陋的疤痕。

邬先生饶有兴趣地问:“这伤痕看起来很严重啊,这么说来,你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喽?”

吴鹏涛带着敌意说:“这和我们的游戏没有关系吧?”

邬先生松开手,笑着说:“说的没错,游戏是游戏,至于其他的我们以后再聊。”

吴鹏涛把手放在神身前,保持着之前伪装成精神病患者的样子,他冷冷地说:“邬院长希望在游戏结束之后,你还能保持一份风度。”

邬先生摊了摊手,说:“当然,我这个人平生最敬重了不起的人,我既然把你当成了对手,你自然有过人之处。”

吴鹏涛的眼睛瞥向了窗外,说:“那很好,我赢了之后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搅我,我不希望再见到你,这是我额外的要求,可以吗?”

邬先生沉吟了一下,说:“这并不是一个过分的要求,我会履行诺言,其实我们的缘分也就是这样三十天,无论结果是输是赢,我想我们都不会在见面了。”

吴鹏涛没有想到邬先生会这样轻易地就同意了他的要求,他本来还想在说点什么,可是一抬眼就看到了邬先生的眼神,那是即便是人到中年的他,也依然读不懂的眼神。

邬先生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说:“时候不早了,医院还有一个会等着我来主持,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吧。那么我们明天就开始了?”

吴鹏涛还在思索邬先生那个怪异的眼神,他听到邬先生的问话,这才回答说:“嗯,开始了。”

邬先生起身离开,临走前他还不忘提醒吴鹏涛:“对了,这件事只限于我们两个知道。医院里人多眼杂,你还是要继续伪装下去才行,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你的秘密,否则的话很难保证你在这里的消息不被泄露出去,你好自为之吧。”

这个时候吴鹏涛摆出了一个瘫坐的姿势,眼神也变得呆滞起来,嘴里还不住地流出了口水。

邬先生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说:“没错,就是要这样。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点吧。”

吴鹏涛当然还是不为所动。

站在门外,邬先生喃喃自语地说:“如果早几年认识这个人,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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