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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来者不善

我这个人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过敌人,也从来都没主动和什么人敌对过。即便是变态的副院长,如果不是因为邬先生的计划的话,我也是不愿意和他为敌的。

但是我们活在一个矛盾的世界,有些人和你对敌根本不尊重你是不是愿意和他成为对手,这些人的性格天生好斗,不管我想不想,他总是逼着我和他拼命。

我看着地上喜顺的尸体,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喜顺为什么会死掉?乔纳森为什么会杀掉喜顺?为什么乔纳森啥掉喜顺之后会出现在我的病房里?

太多的问题想问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乔纳森看着我笑嘻嘻地说:“兄弟,你认识这个人?那太好了,快去通知医院的人吧,我先在你这里休息一下。你不了解这个人有多难抓,他狡猾得有点像一只老鼠。”

乔纳森大大咧咧地坐在我的病床上,他翘着二郎腿,依旧是坏笑着看着我。

我想起那一晚喜顺被邬先生派过来通知我准备逃出雾隐医院的那个场景,尽管那一晚我和邬先生功亏一篑,但喜欢给了我很深的样子。后来我也曾问过邬先生,喜欢在那一晚之后去了哪里?

邬先生只是说喜顺哪儿也没有去,他和雾隐医院融为了一体。

我当时没理解这句话,只是以为这是一个文艺又诡异的比喻,可没想到邬先生是认真的,喜顺真的和这间融为了一体。

我冷着声音问乔纳森:“为什么要杀人?”

乔纳森有些意外地盯着我的脸,说:“许先生,你没事吧?”

我向前走了一步,用一种咄咄逼人的语气问:“我问你为什么要杀人?”

乔纳森看到我的样子没有生气,反而又笑了:“难怪张先生要我照顾你,没想到你这人还有些天真。”

我攥紧拳头,几乎咆哮似的向他吼道:“回答我的问题!”

乔纳森耸了耸肩,然后举起手做出了一个头像的动作,说:“好,我说我说。杀人是我的工作,我的职业就是替社团处理各种棘手问题,换句话说,就是替张先生处理掉那些麻烦。所以杀人是难免的,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我早有心理准备,这个人果然是个杀手。可我不明白,他一个初来乍到的人,为什么要对喜顺下手呢?我指着喜顺的尸体问:“他是社团的麻烦,还是张百麟的仇人?”

乔纳森皱了皱眉,说:“我和你说过,我们不要这样称呼张先生,我希望你能对他也有起码的尊重。”

我怒不可遏,大声喊:“去你妈的尊重,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乔纳森本来还有些愠怒,听到我这样说突然变得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他问:“哦?我倒是很好奇,你要怎么不放过我。”

我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是啊,就算乔纳森不给我什么解释的话,我又能对他怎么样呢?我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病人而已。虚张声势过后就只剩下了无言以对还有无尽的尴尬。

我窘迫的样子让乔纳森的笑意更浓了。他嘿嘿地笑了两声说:“你真的是张先生的朋友吗?能和张先生做朋友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但你似乎是个特例。”

有时候语言比刀子更犀利,听着乔纳森那一嘴不标准的普通话,我的脸好像是被他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一样火辣辣的。我倔强地说:“那是我和百麟之间的事,和你无关。”

乔纳森竟然躺在了我的床上,他枕着自己的双臂,说:“是啊,和我无关,那我在这里做什么自然也没有必要告诉你喽。”

他像个无赖,可我对他又无可奈何。

我的手开始抑制不住的哆嗦了起来。

似乎是我濒临失控的样子让乔纳森感到了索然无味,他坐起身子,像哄小孩子一样,说:“好啦好啦,我告诉你吧,我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查清楚了这里的情况。”然他指了指地上喜顺的尸体,继续说:“我答应过这里的副院长,要送给他一份见面礼。这个人你看到了,就是他。”

我的手哆嗦地越来越厉害了。乔纳森疑惑的看着我,说:“我说兄弟,哦不,许先生。你还好吧?为什么我感觉你现在很激动呢?这个人该不会是你的亲人吧?”

我冷冷地看着他,说:“他是我朋友的朋友,你要付出代价。”

乔纳森从我的床上站了起来,他看向我的眼神已经变得充满了戒备,他试探着问:“你是……许先生?”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敢保证刚才那个句话不是我说出来的,但又不可否认地是从我的口中说出来的。我看着自己的手,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或者我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我痛苦地说:“糟了,又来了。你自求多福吧。”

我现在已经确信我应该是得了什么病,这种病一旦病发我就会短暂地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偶尔也会失去意识。

乔纳森还在琢磨我的那个句话,可我已经先动手了,我伸出手直奔乔纳森的脖子。

乔纳森毕竟是个杀手,作为人的本能反应快到令人很吃惊。他从惊讶中立刻进入到了战斗状态。他用手准确地挡住了我的手。

一击不中我并没有灰心,而是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迅速扭动。乔纳森也顺着我扭动的角度调整着身体的姿势。

但我还是听到了“咔嚓”一声,紧接着我就看到乔纳森的手腕已经有气无力地垂着了。

我的肚子也被乔纳森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差点摔倒在地上喜顺的尸体的身上。

我疼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我挣扎着站起来,我看到乔纳森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的那只被我扭断了的手,冷笑说:“断了?看来你有点本事,我之前很少看走眼,但是对你我确实低估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仗着我发病的时候变得特别可怕,我还想说点硬气的话,起码让他明白我并不是好欺负的人。

可乔纳森却没有在给我任何机会,我亲眼看到他在我的面前突然变得鬼魅一般,在我面前晃了晃就出现到了我的身后。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看到类似武侠片里的动作和身法,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踏雪无痕”和“凌波微步”什么的都是小说家杜撰出来的,是一种想当然的臆想。可见过乔纳森的动作之后,我突然明白了,他能成为被张百麟器重的杀手,绝对不是靠这个疯疯癫癫的性格,他是有真本事的。

从我的手有抵抗的动作来看,我应该是想做点什么的,不过乔纳森仅用一只手就勒住了我的脖子。

强烈的窒息感让我情不自禁地想把舌头吐出来之外,还有让我在一瞬间就恢复了知觉。不管这个病的诱发原因是什么,我都觉得这是上天在耍我,惹怒了这个家伙但是没有留给我对付他的能力,这分明就是要我死啊。

乔纳森在我后面冷森森地说:“你真的是许志江?”

我心说大哥你到底是让我说还是不让我说啊,我现在被你这么勒住,不管我想说是还是不是,现在的情况都不方便啊。

慌乱之中,我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有点恍惚,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的出现了这阵声音,不过这个声音让我安心了不少。

乔纳森似乎也是有些担心会勒死我,我感觉到他的胳膊松了下来,给了我的喘息和说话的空间,但我依然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

乔纳森继续问:“是张先生没有看出你的问题,还是你高明的伪装连他都给迷惑了?”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一边喘气一边仔细聆听,那阵脚步声并不是我求生欲带来的幻觉。我没有回答乔纳森的问题,而是答非所问的说:“你这么厉害,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很简单的问题。”

乔纳森又变回了那副神经兮兮的语气,说:“好啊,你问吧,我喜欢回答问题。”话虽然这么说,但他的手丝毫没有松懈的迹象,即使和我对话的时候,即使我已经成了他的俘虏,他依然没有解除对我的戒备。

我问:“不知道你有没有被电过,如果有的话不知道你习不习惯?”

或许是我的问题给了他一种不好的预感,乔纳森瞬间又勒紧了我的脖子,他冷笑着问:“兄弟,你习惯被勒死的感觉吗?”

说实话窒息的感觉我最近这段时间太熟悉不过了,要说是习惯也不为过。我真的很想笑,可笑不出来,就只好用力发出呜咽一样的声音说:“如果你不习惯的话就太遗憾了,你会弄脏我的病房的……”

我这句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了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或许是我们现在的位置离房门太近了,我感觉到乔纳森回了一下头,但他还没说一句话我就又听到了电棍启动时发出的“啪啪”声。紧接着我就感觉到了身体一阵痉挛,这是被电击的感觉。

和窒息一样,这也是我几乎熟悉的感觉之一。

我的分析是这样的,有人走进了我的房间,看到了乔纳森挟持了我,然后果断用电棍击倒了乔纳森,因为人的身体是导体的缘故,我也被电到了。

我躺在地上轻微抽搐着,我的视线看到了青胭。

青胭一脸紧张地走到我身边,她俯**子紧张地问:“你和他说什么了?”

我轻轻摇着头。

青胭似乎松了一口气,她拍着我的身体安抚我说:“没事了,没事了,剩下的交给我。”

我的脑子很乱,当时只觉得这个姑娘胆子真大,不仅敢对死神一样的乔纳森下手,而且我的病房里现在应该还有一具喜顺的尸体才对,她不是应该发出一声尖叫才对嘛。

可我的真得没时间想那么多了,我势不可挡地晕了过去。

晕厥,我也习惯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应该也就过了几十分钟吧。但我已经不在自己的病房里了,我被安排进了临时的病房里,而且门外还有两个护工在监视着我。

这期间青胭来过两次,第一次是我刚醒来的时候,她简单给我做了一次检查,但时间比较短,处理完我之后她就匆匆离开了,第二次的时候她带给了我一些医院里发生的基本情况还有一些小零食,这会加速我的恢复。

这本身就给了我一些信息,比如青胭的时间很紧,连她这样的新人都这么忙碌,证明医院里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这件大事一定和乔纳森有脱不开的关系。第二点对我来说尤为重要,尽管我现在被关进了临时病房里,而且还有专门的护工看管,但青胭可以随时来找我,而且和我说一下情况,也就是说我的问题不大,至少没有被当成是这件大事里的重要人物。

青胭对我说,在我病房里死掉的那个人就是医院里多年以前失踪的一个病人,还有警察来过了,正在和副院长谈话。

我好奇地问:“乔纳森呢?被警察带走了吗?”

青胭笑着说:“他是个病人啊,在这里发生了恶性事件,只能是转移到看护级别跟高的病房里,他还能去哪呢?”

我坐在这间临时病房里,这一次被电击后的不适感消失得很快,我想这很有可能是因为乔纳森替我阻挡了很大一部分电流有关。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才勉强躺在这间病房里睡一会儿,可我刚合上眼睛,就听到门口一阵骚动,好像门外站着的那两个护工在和什么人恭恭敬敬地打着招呼。

我只好又坐起身子,透过门上的气窗口看到了副院长那张阴沉的脸。

在副院长灼灼的是线下我本能地败下阵来,不受控制地把眼睛看向了别处。不过我很快就想起来,在这件事里我也是受害者啊,退一万步说,乔纳森无论做了什么,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凭什么要去躲闪他的眼神呢?

我像是恼羞成怒是地再看回去,可门口已经没有人了,副院长离开了。

我以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医院里会戒严或者把看护的级别提升一个高度,至少也应该限制自由活动的时间。

可我错了,自由活动不但照常进行,而且时间加长了,午饭过后都不允许回到病房,只许继续在活动区域里自由活动。我注意到医院的所有病人都集中在这一小块区域里。护工的人数也增加了几倍之多。

我这还是第一次在雾隐医院里看到这么多人,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找到邬先生已经是在下午了,他平时常坐着的那张长椅上也挤满了其他病人,他只好坐到了一棵树下。

我避过了一个个病人,终于也坐到了那棵树下,坐到了他的身边。

我没有看他,只是小声说:“喜顺死了。”

邬先生沉吟了一下,说:“我想到了,雾隐医院里很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了。”

我小声问:“大爷,喜顺到底是什么人?”

邬先生说:“这个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很快就会有机会和你说个明白了。”

我想了想,有些莫名地激动,我继续问:“大爷,您说是我们可以离开了吗?趁现在医院已经乱做一团了?”

邬先生摇了摇头,说:“小伙子,水至清则无鱼,越是清澈的水里就证明没有鱼生活的痕迹。同样的道理,医院里越乱,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别说你和我出不去,就连一只老鼠恐怕也走不出医院的大门。”

我手足无措地问:“那……这……”

邬先生摆了摆手,说:“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你还是说说喜顺是怎么死的吧。”

我说:“我也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是被那个新来的病人,就是那个叫乔纳森的人杀死的。”

邬先生挑了挑眉毛,问:“是他?”紧接着他有冷笑说:“真是有意思啊。”

我说:“他差点还杀了我。”

邬先生说:“杀你?没道理啊。”

我激动地站起来说:“怎么没道理,我撞见了他杀人,所以他想杀我。大爷您是没看到当时的情形,那个王八蛋好像是个武林高手,他两三下就制服了我,我都没看清他的手法,我猜不是用了凌波微步就是踏雪无痕……”

邬先生一脸困惑地看着我,问:“小伙子,你在说些啥呀?”

我还想解释,可是一想还是算了吧,肯定会越说越乱。我只是提醒邬先生说:“那个家伙总之很危险,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危险。”

邬先生不置可否地说:“看得见的危险未必就真的危险,看不见的危险才最致命。”

这回轮到我听不懂了。

不过邬先生也没多说什么,他问:“今天会有雨吧?”

我想起来青胭对我说过,今天会有一场中雨,大概在夜里下起。我点了点头说:“有雨,可能还不小呢。”

邬先生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经得起这场雨夜了。”

我笑着说:“大爷,您在病房里还担心这与干什么。”

邬先生没说话,只是把眼睛看向了别处。我也顺着邬先生视线的方向望去。

我看到医院里的几个强壮的护工正扛着一顶顶帐篷来到了活动区域里,我茫然地看向了邬先生。

邬先生苦笑着对我说:“小伙子,喜欢露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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