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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原来这就是见面礼

乔纳森的名字,对我来说一直只存在于别人的口中,存在于我一个模糊的臆想。甚至在我的脑子里,这连一个人的概念都算不上。但现在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有一种不太真切的感觉。

我盯着那张照片,可脑子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件事。这个人是张百麟的手下,至于是打手还是杀手,或者是其他我想象不到的身份,对我来说都没什么任何意义。但仅仅看在张百麟对这个人的看中上,就可想而知这个人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我不用猜也能知道,这个人出现在这里一定是为了拿回张百麟放在我这里的那个东西的。张百麟临走之前曾说过,在适当的时候,他会派人过来取走那件东西。我想现在或许就是那个适当的时候了。

难怪副院长会认定我有办法让乔纳森离开这里。副院长说得对,乔纳森出现在这里,理论上我是唯一的原因。但有一点让我困惑的很,他知道我,也认出了我,但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过拿回张百麟放在我这里的那件东西的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回头一看,是缘缘。

我虽然心里满是火气,但怎么也不能迁怒于一个女孩子呀。我耐着性子,小声问:“缘缘,你找我?”

缘缘盯着我,不说话也不动,但眼睛里透着一丝委屈和惶恐。

我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尽量用温和的声音说:“缘缘,到底怎么了?和我说说,我保证帮你解决。”

缘缘还是没有说话,看到青胭正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她立刻把一个叠的四四方方的纸条迅速地塞进我的手里。

缘缘突然小声说了一句:“让他离开。”然后就跑到了别的地方。

我被缘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这毫无逻辑的一句话让我摸不着头脑,让他离开?他又是谁?

青胭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她问:“刚才那个小丫头找你做什么?”

我差一点就实话实说到了,但话到了嘴边还是被我咽了回去。缘缘在别人面前是从来都不说话的,但只有我听到过她的声音。这就像是一种不成文的默契,如果我把缘缘会说话这件事暴露出去,就像是我出卖了朋友一样,我选择为她保守这个秘密。

我摇了摇头,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谁知道啊,疯疯癫癫的。”

我不动声色地把缘缘塞给我的那张纸条放进了病号服的口袋里。

青胭指着我餐桌上那份一动没动的午饭,略带关切地问:“怎么,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

我这才看了一眼餐桌,刚才光顾着思考问题,连饭都忘了吃了,但我不想让青胭看出的窘迫,我只好苦笑说:“呵呵,哪天的饭菜合我的胃口了?”

青胭也笑了,她压低了声音说:“不吃就不吃吧,我给你带了一些零食,至少要比这里的东西好吃的多。”说着,她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心里一暖,无论这里的发生的事情有多么让人抓狂,但在青胭这里总是能感受到久违了的温热。

我没有矫情地道谢,只是冲她点了点头,报以微笑。

回到病房里,我一直等到了傍晚才有机会一个人静静地看一眼缘缘交给我的那张纸条。

说是纸条其实有些不严谨,那是一大张画纸折叠成的正方形,我在病床上展开画纸,一眼就认出了画上的人就是乔纳森。

根据我的了解,缘缘的话都是很诡异的风格,至少并不写实。而眼前这一幅画让我觉得意外,因为太像了,简直就是乔纳森本人印在了画上一样。

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我就发现了乔纳森的双手并不是人类的手,而是野兽的爪子,不知道是熊的还是老虎的,总之显得很狰狞。

我想了一下也就释然了,乔纳森本来就是为张百麟处理一些棘手事情的人,这样的人通常都拥有非常人的手段。缘缘的这幅画暗示给我了一个信息,就是这个人很危险。危险到让缘缘都觉得可怕。

上一次让缘缘感到如临大敌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邬先生的时候。

缘缘的感觉和副院长一样,他们都不希望乔纳森在雾隐医院里停留的时间过久。看来我真的要尽快赶乔纳森离开了。

我掀开病床上的被褥,紧挨着床板的是一个绸布包裹。那里面包着的就是张百麟的传家宝,那支精致的枪。

乔纳森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肯定是为了帮张百麟取回这个东西。如果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他,他或许就没有再在雾隐医院里待下去的必要了。

我天真的觉得只要完璧归赵,剩下的日子就会恢复到原来的秩序中。

可我没想到,这一切都还只是噩梦的开始。

晚饭之前,青胭来到我的病房里,一来是喂我吃药,当然这些药我是不会吃的。二来也是为了给我送一些食物。

我对青胭说:“帮我个忙行吗?”

青胭想都没想,说:“你和我还用得着这么见外吗?除了不能帮你逃出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点了点头,说:“好,这个你帮我拿着。等一下在食堂里我有重要的用处。”说着,我把那个绸布包裹递给了青胭。

青胭没有问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也没有问我这么做的目的,这让我十分感激。她拿着那个包裹比划了好一会儿,最后放在她白色的大褂里带出了病房。

终于到了晚饭的时间,有些事我必须要去做个了结。

在食堂里,我没有看到乔纳森,看来他并没有被安排和我同一组用餐,这让我变得有些焦虑。

好在我看到邬先生刚好走进食堂,我就拉着他坐到了食堂的一个角落里。我把乔纳森的事情简单地和邬先生叙述了一下。

邬先生听完,幽幽地说:“又是一个疯子。”

我不解,就问他:“大爷,来这里的人不都是疯子吗?”

邬先生看着我的眼睛,说:“小伙子,有些人是精神上失常,那是病。可有些人是心理扭曲,那是命。心疯更可怕,像副院长,还有那个乔……乔什么的人,他们都是这样的疯子。”

我看了一眼邬先生,心里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邬先生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笑呵呵地说:“我知道,我也是那样的疯子。可是小伙子,你千万不要变成和我们一样的人。”

我有点理不清这里面的逻辑关系,我赶紧岔开这像是绕口令一样的话题。我问:“大爷,那个乔纳森说要送给副院长一个见面礼,您觉得见面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邬先生摇了摇头,说:“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你永远都猜不到。”

我问:“哪两样?”

邬先生说:“守财奴的藏钱之处,还有疯子的礼物。”

我忍俊不禁,可笑在这样的气氛下显得多不合时宜。

好在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失态,这时候我看到乔纳森慢悠悠地走进了食堂,那副悠闲的样子就像是行走在自家的厨房里一样。

乔纳森找了一个餐位坐下,和张百麟在这里特殊的待遇不同。乔纳森的衣食起居和其他普通的病人没什么不一样。不过这个家伙的适应能力特别强,即使在食用那些毫无滋味的饭菜他也能吃得津津有味,这一点我要自愧不如了。

我和邬先生说:“大爷,那个家伙来了,我先去会会他。”

不等邬先生说点什么,我就迫不及待地走到了乔纳森身边。

乔纳森抬起头看着我,立刻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说:“许先生,是你呀。不嫌弃的话一起坐坐吧。”

我一言不发地坐在了乔纳森的对面,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微妙和尴尬。

乔纳森自顾自地吃着,他鼓着腮含糊不清地说:“抱歉,我不能把这些食物分给你,我要补充足够的营养才行。”

这家伙居然以为我想分走他的食物,我开始怀疑这个家伙的味蕾是不是坏掉了。

我开门见山地说:“是张百麟让你来的?”

乔纳森咽下口中的食物,笑着说:“你想怎么称呼是你的自由,可对我们来说,直呼张先生的名字是不礼貌的。”

我想了想,说:“是我措辞不够妥当,但我希望你拿到百麟交待的东西之后能立刻离开这里。”

乔纳森立刻点了点头,说:“好,没问题。”

他回答得这么干脆利落,反而让我一时语塞,我问:“你答应了?这么简单?”

乔纳森噗嗤一笑,说:“我骗你的,我都告诉你了,本来我是拿到东西就要走的,但是现在有了新的情况,我有比任务更重要的任务。”

我气的差点就要和他动手,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完全不按规矩来!你不是百麟的手下吗?难道他的命令不重要?”

乔纳森摊手,说:“你了解张先生,也就自然明白我是个什么人,我可是个车头车尾的坏人啊,坏人怎么会尊重规矩呢?况且我现在在一间精神病院里,你们中国人的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

我发现自己真实笨嘴拙舌,竟然连一个中国话都说不利索的假洋鬼子给气得半死。

我挥手叫来了青胭,然后悄悄地说:“把我的东西给我。”

青胭趁其他护工不留意的时候,迅速从大褂里拿出了那个绸布包裹递给了我。

我啪地一声,把包裹放在了桌子上。

乔纳森大惊失色,急忙把包裹拿了起来,他想打开,但又想到这里显然并不是安全的地方。他隔着绸布摸了摸,根据手感断定这支枪没有什么事情。

乔纳森这才幽怨地说:“许先生,请您动作轻一点,这都算得上是古董了,可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

我没心思和他扯淡,我没好气地说:“东西就在这里,你赶紧拿走。”

乔纳森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饶有情趣看了一眼青胭,他笑嘻嘻地说:“医院里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护工?现在好了,我又多了一个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青胭皱了皱眉,说:“你老实一点,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

乔纳森做出了一个惊慌的表情,但看不出一点惊慌的感觉。他那副慵懒的眼神换成了一双凌厉的视线。他说:“护工姐姐,你是哪一边的?也对许先生感兴趣啊?你知道吗?刚才你拿着的那个东西有多值钱吗?就算你拿着它去找我的老板要一百万美金,他肯定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青胭也来了脾气,她冷笑说:“哪一边?如果非要说的这么功利的话,我自然是站在朋友这一边的。钱再多能买的来友谊吗?你真是个肤浅的人。”

乔纳森拍着巴掌说:“是啊,能在这里成为护工,这点钱可能连你的眼睛都入不了。但这真是让人感动啊。可惜这里没有红酒,否则的话我会敬你们,祝你们友谊长存。”

说完,乔纳森就要离开。我急了,叫住他说:“东西,百麟的东西你忘了拿了。”

乔纳森没有回头,只是大声对我说:“还是希望你再保管一段时间。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毕,不用你说,我也会取走这个东西的。”

青胭说:“这种人油盐不进,你还是别劝了。这个我还是帮你带回去吧,省得在弄出不必要的麻烦。”

或许是知道了这个包裹的价值,青胭拿起包裹的时候,显然比之前要小心翼翼很多了。

邬先生在护工的带领下也准备向病房走去,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说了一句:“怎么样?和那个人谈了吗?”

我说:“我好话都说了一箩筐,可他就是软硬不吃。”

邬先生点了点头,他背着手继续跟着护工离开。邬先生幽幽地说:“错过了一次离开这里最好的机会,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那个人都不会得到幸运的眷顾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理解是不是有误,邬先生的意思是:可以走的时候他不走,等到他后悔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精神备受打击和摧残,入夜后我就困得不行,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始终睡不踏实。等到时间渐晚,我终于进入了深度睡眠。但很快就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弄得谁也不是,醒来又不太甘心。

终于,我被那声音弄得心烦意乱,我睁开了眼睛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那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从我这里听像是隔壁的病房传来的动静。可隔壁的病房自从上个月病人发病了,被送去了看护级别更高的病房里,所以现在那个房间应该是空着的。

很快我就注意到,那个声音好像并不是隔壁的房间弄出来的。我把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了好长一会儿。才终于可以断定,这声音出现在我病房的墙壁里。

声音的位置还在游走,就好像一条行踪不定的蛇,在墙壁里蜿蜒爬行。

终于,我看到病床旁边的换气窗被人用力踹了开。这突然起来的状况吓得我贴坐在地上。我连滚带爬地来到了那个气窗前。只见黑洞洞的气孔管道向着更黑暗的地方延伸而去。那是我视线的死角。

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又好像有什么东西正隐匿在这气孔管道之内。我盯了好一会儿,我几乎可以断定里面什么都没有,于是我想把被大力推出去的气窗扇安装回原位。就在我准备拧螺丝的时候,一只血粼粼的手攥住了我的手腕,弄得我病号服上到处都是血。我怪叫了一声,这分明就是见鬼了。

我的尖叫声只发出了一半,就被另一只都是血的手捂住了嘴巴。

黑暗之中,有一个人在说话:“许先生,你别激动,这不是针对你的行动,只是这条气孔管道只同向您这里,如果吓到您了,请接收我的道歉。”

这句话说完,我就看到了乔纳森的脸从黑暗中探了出来。

我又想尖叫了,乔纳森捂住我嘴巴的手也不知不觉加大了力气。他依然怪笑着,但语气却透着一丝疲惫,说:“许先生,你根本不需要害怕,我又不是鬼。”

人要有自知之明,说实话,乔纳森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比地狱里的鬼还要可怕三分。

我几乎被他吓傻了,他也不再和我说话,而是推开了我,然后他整个人都从起床的管道里爬了出来。

我急忙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乔纳森拿起了我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血污,说:“我这是在做一些不喜欢,但是非做不可的事情。”

我说:“你这非做不可的事情就是把自己打扮成鬼来吓唬我吗?”

乔纳森摇头,说:“差点忘了,这个才是我的目的。”说着,他从起床管道里拉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他说:“这就是我要送给这间医院的惊喜。”

乔纳森放下了那个人,而我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地上这个人的脸。虽然满是血迹,但我还是认出了他,我忍不住大声说了一句:“喜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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