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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三县县丞

又是连续过了几天,这些日子因为陆离养伤便一直寄宿在农民兄弟张角家中。他家里虽是茅草屋子,屋中陈设也都简陋,但是乡野村民热情好客,虽是粗衣简食,过得倒也逍游自在。

清晨,陆离早早地起床,正站在院子里扎着马步。在陆离的身边,安星弓着腰,在一旁的花草丛间采集露珠,准备给陆离做茶喝。阳光洒在女子的身上,微风掀动她的裙摆,她就像是一只绚丽多彩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练了一炷香的功夫,陆离收息吐气,拿起安星早已准备好放在一旁的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他对着还在忙碌的安星说道:“我说安星姑娘,差不多也就可以了,你整天给我喝你亲手酿制的花露茶。要是哪天你不再我身边了,我喝不到这茶只怕还会不习惯啊!”

安星笑道:“不打紧的,公子愿意的话,安星就一辈子陪在公子身边,给公子做花露茶喝。”

陆离一阵“嘿嘿”的傻笑。

“对了,安星,我在这也呆了好几天了,还没出去走动过呢,还不知道这是吴郡哪里呢?”

安星道:“这里是富春县,是整个吴郡地区里最为富庶的一个县衙了。不光如此,这富春县的县令孙钟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据说他们孙家人世代扎根吴地,声势影响力在整个吴郡都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孙县令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已经威名远扬,到现在已经历任三县县丞了。”

陆离问道:“哦?三县县丞,很大的官吗?他叫什么名字啊?”

安星听了,顿时乐得花枝乱颤,然后用看一种外星生物一般的眼神望着陆离。她笑道:“我说公子,你是故意逗我呢吧,你一堂堂郡守少爷竟然不知道?这三县县丞可不是一个官,是三个官。当这三个官的人叫孙坚,据说他十七岁那年杀海贼有功,后来又平定了会稽人许昌许韶父子组织的叛军,被刺史臧旻将此事禀奏了朝廷,于是朝廷便任命他为盐渎县丞。由于他赏罚分明,严军律己,所以这官途之路也是一帆风顺。后来又相继改任为盱眙县丞和下邳县丞。现在你懂了吧?”

陆离重复了安星说的话,反复念着一个名字:“孙坚?孙坚!”

安星道:“对呀,就是孙坚。我听这县里的人说呀,孙坚出生的时候,孙家的祖坟都出现了非常奇怪的现象。五色云彩铺天盖地,上连于天,延绵数里。而且当时孙坚的母亲还做了个怪梦,梦见自己的肠子从腹中被拖出,环绕吴地阊门。老太太梦醒之后自然很害怕,问了高人解梦。谁知高人却说这是天绛异象,乃是吉兆。不过自从孙坚出世之后,他们孙家的确在仕途之路上越走越远,成了江东地区最大的权贵。”

陆离心想:这孙坚也是三国演义中的一位豪杰,没想到少年成名,还有这等秩事。

安星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陆离说道:“对了,今天是孙钟县令的寿辰,很有可能孙坚也会回来祝寿。听人说他长得容貌不凡,超尘脱俗,很多百姓夹道相迎,想要一睹其风采,你不是说未在这乡间走动嘛,要不要也去看看?”

陆离听了,心里也正有这打算,只是不知该怎么走,正要让安星陪同他一起呢,这时院门外想起一片嘈杂之声,只听见众人中有人大喊:“抓贼啊,抓贼啊!”陆离迎声望去,一个矮个子青年像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跑在最前面,后面的一群人都追不上他,只得纷纷破口大骂。

陆离见有盗贼路过,岂有袖手旁观之理,立即也是追了出去。原本以他的本事,自以为抓个小毛贼不在话下。他前世当兵的那会,隔三差五就去拉练,跑个五公里十公里就是家常便饭,连气都不带喘的。可是今天这个贼可厉害了,两条腿就像是生了风一般,陆离不但没有抓到他,两人的距离还越拉越大,可把陆离气的心里直骂娘。

照这么再追下去,陆离可就要连贼的影子都看不见了。这毛贼自己心里也得意着呢,心想这么多人都抓不着自己,自己在做贼这一行可算是祖师级别的了。正想着呢,那贼就看见前面道路上出现了一群队伍。这群队伍约有十余来人,各个骑着马,手执兵刃。为首一人面若寒霜,两道剑眉锋芒毕露,让人不敢直视。

那贼与他们擦身而过之际,队伍中为首的那人高坐马上,突然手中马鞭一挥,直向贼人身上抽去。那贼猝不及防间被一鞭子抽倒在地。那人见这贼如此不堪,轻哼一声,便要下马将贼给绑了。

那人来到贼人身边,刚要弯腰把他给整个提起,谁知这时候那贼却是猛地从地上一跃,同时袖中藏着的双刀已经握在手中。双刀交错间,那贼欺身上前,似是要绞下那人的头颅。

那人先是冷不丁吃了一惊,好在他的反应迅速,不然此时已经做了刀下之鬼了。他双脚后撤,身子斜仰,双刀堪堪与他的衣裳擦过。然而,他的腿力虽然已是不错,可是那贼的跑步速度那是谁都望尘莫及的。那人只是退了没几步,毛贼已经追了上来,手中明晃晃的双刀已经刺向了他的心间。那人退无可退之际,面不改色,竟然不退反进,主动把身体向着刀尖靠去。

那毛贼也是慌了,他根本没想到那人竟然会这么做,这不就是在找死吗?他作为一个贼,平时顺手牵羊还行,要是真杀了人可是要蹲大狱的。他本来也就没想着要杀人,拿刀也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些多管闲事的人,好让自己能够顺利脱身。现在这人自己撞到刀尖上,到时候真死了,虽然不是自己杀的,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想必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在这贼也是眼疾手快,顿时停住身形,手中双刀急急撤回。然而由于惯性的作用,撤刀的动作必是慢了许多。而此时那人的嘴上却又是轻哼一声,眼看自己的胸膛就要被扎上两个大洞。那人两手猛然发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向贼人的手腕。贼人眼睛一花,只觉得空中似乎还有道道臂影,自己的两只手腕却像是被锁上了铐链一般,丝毫挣脱不开。

那人的手臂气力之大如同钢箍一样,紧紧束缚着贼人的手腕。贼人吃疼不住,手中双刀落在地上。贼人骂道:“哪里来的不开眼的东西,若不是小爷我刚才手下留情,你早就成了我的刀下鬼了。你,你,哎呦。。。。。。”

那人见这贼口中污言碎语,粗俗不堪,顿时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疼得贼人直叫唤不停,连连叫饶。

那人问道:“可是你偷了人家东西?”

这毛贼在他的武力屈使下,怎么敢不承认,立即说道:“是小人干的,是小人干的,小人再也不敢了。”

那人见这贼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两只抓着毛贼手腕的臂膀不自觉松了一下。只是这一下,贼人便抓住机会,两手奋力一挣,身子滑溜如鳝,一下子退出了好几米远。

贼人一逃脱那人的攻击范围,便哈哈大笑道:“你这呆子,想要抓住小爷,回去再练个几年吧。”话一说完,刚要撒腿跑开,突然觉得身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在毫无知觉下摔了个狗啃泥。

绊他的不是什么东西,正是陆离。趁着他们打架的工夫,陆离也追了上来。原本他在边上看着,见那人擒住了毛贼,心下一宽。不料小贼狡猾的很,突然就被他挣脱了束缚。眼看他就要再次逃掉,陆离毫不犹豫,一个箭步上前,弹腿一扫,那贼便狠狠摔在了地上。

那人见陆离出手相助擒住了贼人,微微颔首示意。此时队伍中的人也都围了上来,这毛贼也要再逃是不可能的了。人群中有人取过粗壮的大麻绳,把这贼五花大绑绑了个结实。这贼一边哀嚎着,一边喊道:“不知壮士高姓大名,即便是将我送去见官,也好让我知道是落入谁的手中啊!”

那人冷冷说道:“我叫孙坚,擒住你的人是我,等会要审判你的人还是我!”

毛贼一听那人是孙坚,也不哀嚎了,大声说道:“原来我是被孙文台所抓,倒也不算冤枉。小人名叫祖茂,字大荣,自负空有一身本事却无处使,今日见了文台大人愿意誓死效忠大人,还希望大人能将小人从轻发落。”

孙坚听了这话,望着被绑成粽子一般的祖茅,眼神流动,问道:“你说你有一身本事,可是我刚才看你使这几下也是稀松平常的很,就这样你也敢大放厥词?”

祖茂道:“小人的本事不在这武艺上。小人学得一些东西,如飞檐走壁,移花接木,这些都是小人的拿手好戏。”

孙坚心意一动,已是起了收服祖茂的心思,然而现在聚集了一大帮看热闹的人,他也不好公然徇私。他哈哈一笑,道:“原来你会的都是一些下九流的勾当。”然后语气一转,厉声道:“你如实招来,都偷了人家什么东西。”

祖茂面色黯然道:“小人只是偷了一个钱袋,至于袋中数目,小人还曾打开看过便仓惶而逃。”

孙坚命人从他身上搜出钱袋,打开一看,约有一千钱左右。他把钱袋收好,亲自来到人群中把东西还给失主。失主双手颤抖,泣不成声,连声道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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