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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持烛照水射游鱼

此时赵旭听见璟然朝他走来,口里吟诵着她自己风格的诗。

“一座座仙山,被千丝万缕细雨点拨着,几近哭泣。执着的追求,被幕挡着,形成一扇扇雨帘。时而涌出的泉水,把对山的情感积蓄着,然后慢慢地淌进心里。开阔的视野,俯瞰不远处的楼市,以及车水马龙的街巷一种宽厚,显示着巨大的包容。让新鲜融入,把古老留住。我站在仙泉阁的顶端,回想着这些天的际遇,从东山开始到仙山结束。人生的下一段旅程,依然要继续风里的故事,殊不知在岁月的长河中,将慢慢地模糊,一段东山印象”

“被你的诗说得想起旭城想起东山了。”赵旭用手拭了下眼角,也不知是不是打落的雨水。

“想家了吧。”璟然说。

“有点。”赵旭答。

“那你想你父母吗?”璟然问。

“没有太多印象。我不知道我的身世,一直是师父供我读书的。师父到哪我到哪。前些年师父也离我去了,一直是一个人。”赵旭说。

“也是。我师父也是一个人。”璟然说。

“关你师父什么事。你师父?哪个师父?”赵旭说。

“猴子呀。”璟然说。

“哦,是的,昨天刚拜的。”赵旭说,“你拜师倒是挺勤的,有一手。”

“做人呢没有点魄力是不行的。”璟然不屑地说。

“没看出来你挺有心机的。”赵旭诚恳地说。

“这不叫心机,这叫诚意。真诚的、善意的都不叫心机,恶意的才叫。这是一种智慧。”璟然说。

“不管怎样,都不能伤害别人的心。”赵旭说。

“那是当然。你看,我俩都很乐意。我是认真的,自然不会懈怠。”璟然说。

“还是想想研究怎么去打鲤鱼精吧,你在这儿琢磨拜师,这不耽误工夫嘛。”赵旭躲在伞下依旧看着不远处仙山的动态。

“不耽误功夫,耽误什么功夫。没有功夫,你怎么打呀。”璟然说。

“你的功夫都是速成的吗?”赵旭说。

“天生就是练武的材料,再说有仙丹护体。我拜师,多一个老师不比你在那研究好多天管用啊。我师父对里面的情况了如指掌。”璟然说。

“我说你心机太深了,真深。我得刮目相看了。”赵旭说。

“我都说了,这不叫心机,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呀。”璟然说,“他正好缺个徒弟,我正好缺个师父,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说的也是,也有道理。”赵旭说。

“现在他还缺个儿子,这不正好吗,你。”璟然终于轻松点了,笑了。

“你这人目的不纯啊。在这里等着我呢是吧。”赵旭先愣了一下,后又惊愕状。

“这叫智慧。我师父做你的父亲还够不够格了啊?”璟然一手撑伞,用另一只手拍了赵旭的脑袋。

“不是,这难以接受。你让我想想。”赵旭到底是书读多了,始终觉得这件事情转不了弯。

“行,我等你好消息。”璟然说完就走了。

璟然心中窃喜,看来有一半的把握。她回头去找她师父了,因为她要把这件好事定下来。

“师父师父,好消息啦。”璟然就跟一只麻雀一样,兴奋的不得了。

“怎么了,怎么了,他同意了吗?”猴子说。

“同是同意了,可能暂时改不了口。反正以后呢,你就当他是儿子,你叫他旭就可以了,等哪天他改口了,我们再弄个仪式,正正规规认个亲。”璟然乐呵。

“好好好,这就是了,什么都听你的。”猴子说。

猴子自从听了这样的话,心里开心多了。没事洗点果子到山顶递给赵旭,看他整日对着对面看,多半也猜出他的目的。再加上自己也为自己的际遇感到不安,终于在有天晚上他把璟然和赵旭叫来了。

“这是鱼池仙阁的地图,我看你们来也是为了它来的。”猴子静静的说。

“你怎么知道,师父?”璟然惊讶。

“我看赵旭整日在山顶,而你整日在练功,可想还是鲤鱼精做的孽太多,是该收拾他的时候了。”猴子说。

赵旭在一旁不说话,璟然倒是心里笑开了花。

“师父,你太可爱了。一个人守着座仙山太可惜。你以后就随我们玩吧,在这里太憋得慌。”璟然简直太机灵了,她要带着师父一起。

“好吧,如果是这样,咱就玩一个大的。不过玩大了,虾子可能会得知你们到了天上,肯定会派人来追杀我们。”猴子说。

“玩就玩个大的,自古邪不压正,自有天相。”璟然显得更加大义凛然。

“好吧,如果说这样,我们明天就这样。”猴子跟璟然耳语着,璟然哈哈大笑。

“好好好,就这样,就这样。”璟然说。

明天,期待明天。

这夜月朗星稀,这么大好的晚上鲤鱼精正在喝酒,堂内十几个歌女载歌载舞。

其中一个,鲤鱼精唤作雅雪的,转了几圈之后一屁股坐在鲤鱼精的大腿上,鲤鱼精正欲亲吻她,几道光从堂屋进来,眼看着就要打中雅雪了,鲤鱼精反应过来,伸出左手将光引到堂屋的柱子上,瞬间柱子便被击出几个洞来。而鲤鱼精的右手,依旧搂着雅雪,丝毫没当回事。

“一看就是个好色之徒!”璟然直接闯进门内,打伤了门外防守的几只鱼。

“哪里来的野丫头,扰了本王的兴致。谁扰的就由谁还回来吧。”说完,鲤鱼精把雅雪松开,发力欲将璟然吸过去。

这力就像一张网,发出去就张开了。

等网快要网住璟然的时候,璟然倏地消失了。她用了一道符,是龙给的第一道符,瞬间消失了。

鲤鱼精意识到不好,立马吩咐众鱼将关好大门,要活捉璟然。

而这边,猴子带着赵旭从侧门进来,这一路猴子很熟悉。在鱼池仙阁,藏有一处能制服鲤鱼精的东西,一直都有传说,只是没人敢也没有人愿意去。正如蛇咬了人从蛇身上能提取抗体一样,毒与抵制毒的共存。

“这是一把大镊子,拿到它镊着鲤鱼精的胡子就能抽了他的筋了,一旦鲤鱼精的筋被抽了,他也就完了。通常那里会重兵把守,鲤鱼精也想过要把这把镊子弄到其他地方去,可是上天造物的时候,要降得住鲤鱼精必须是有巧力能拿走这把镊子。”猴子一路上小声跟赵旭说。

“那我们去了不是白去了吗?就凭我俩,能搬得动吗?”赵旭说。

“那也得试一试。光凭我们三个人的力量,我们是打不过他的。他还有这么多守卫。”猴子说。

“璟然那边会不会有事?”赵旭说。

“应该不会。她会瞬间隐身。我们得抓紧时间,要是鲤鱼精意识到了再派鱼过来,我们就不能拿到镊子了。”猴子说。

果然到了仓库门口,有很多鱼在那边。虽然鱼很多,因为这把镊子一般人拿不走,所以防守很松懈。

“那么多鱼怎么办?”赵旭说。

“别怕,等会趁他们睡着了我们偷偷进去。看他们喝得酩酊大醉,不会在意我们进去。即使他们发现了我们,看他们那样子,也抓不住我们的。”猴子说。

于是两人藏在草丛里,看鱼们在那边喝酒。

这边璟然趁着夜,躲进了一处房子里。隐身的时间快要到了,因为隐身只能隐到一刻钟的时间,隐完一次过半个时辰后才能再隐一次。

这个房间和平常的房间没有什么不同,所以璟然也就安心藏在一个衣柜里。

外面搜寻的鱼很多,只能这样了。璟然在躲进衣柜后不久,她显出了她曼妙的身形。

另一边仓库门口,防守的鱼兵鱼将全部睡着了。猴子带着赵旭从边上绕过防守,来到大门处,猴子废了好久的运力,发了一道大大的镖,将门锁打开。

门开了,在月光下,映入眼帘的是一把大大的金镊子。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这么大一把镊子,我们如何能取出来。”赵旭说。

“据说是有说明书的,但是没人能看得懂。我来找找。”于是猴子又运力,手掌就亮变成一盏灯,正好可以照亮镊子下面的文字。

这是一种甲骨文,或是上古时候的文字,现在的人真的没有多少人能认得了。

赵旭走上前,慢慢的辨认出这好像是一个天文方面的算术题。算太阳高度角,最后给出的是一个空格,让填写答案。

赵旭想了半天,用右手食指在空格上就这么写了一下,58。

顿时,金光照亮了整个房子,镊子瞬间就缩成了一把平常大小的镊子。

“我正愁没有笔呢,就这么久开了?”赵旭有点不相信。

“你可以啊,这说明书看的。”猴子说。

“我也没认出多少字,只是这些公式加数字我倒是认得,跟着师父学了点地理,但是不精,学医还是我的强项,没想到我能写对了。”赵旭说。

“不管了,赶紧拿走。”猴子试图去拿,谁知被电了一下,无奈又缩回来。“你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说明?”猴子说。

“好吧,我试一试。不要用……不要用手拿。”赵旭艰难地认出一段说明的最后几个字。

“不用手拿用什么拿,这不是忽悠人嘛。”猴子时候。

“我有办法。”赵旭笑。

“不会用脚吧?”猴子诧异。

“手和脚应该差不多吧,我想是用嘴,在医学上人的唾液有许多作用,防止口腔干燥,和清洁口腔等等,我想是你的手太干了,你用嘴试一试。”赵旭说。

“这也可以?”猴子将信将疑地试了试。

随后猴子以嘴试之,果然,镊子被取下了。

“直接说用嘴取不就得了,绕这么大弯子。”猴子说。

“如果这样,岂不是早被偷了去。”赵旭说。

“也是,那我们收拾收拾赶紧去仙殿。”猴子说。

“嗯。”赵旭应声而起,小心翼翼地和塞仙从原路绕回去。

仙殿里面鱼流攒动,都在搜寻璟然的下落。这时,有个守卫发现赵旭他们,于是三三两两的鱼兵和他们打了起来。

鲤鱼精丝毫不顾外面的打斗,直接进了璟然藏身的房间。

璟然感觉到开门的声音,这次她有种不祥的预感,预感鲤鱼精会向她走来,她只希望赵旭他们能快点赶到。

鲤鱼精在屋里扫了一圈,终于将目光投向这个衣柜。然后他轻轻地朝衣柜走来。

璟然能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她的心也扑通扑通跳起来,她暗自祈祷,希望不要被鲤鱼精打死。

打开衣柜,鲤鱼精一把抓住璟然的右手,璟然面朝着衣柜的侧面,静静地蹲在那,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哈哈,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鲤鱼精露出他的本性,哈哈大笑。

璟然以为她要死定了,她除了会放几个镖和隐身之外,她什么都不会了。现在手又被鲤鱼精控制了,镖也无力施展。

没想到鲤鱼精控制住璟然之后没有立马把她打死,而是抱起璟然欲将她放到不远处的床上。

璟然拼命挣扎,大喊着师父和赵旭的名字。

“喊什么都没用的,既然你搅了我的兴致,那你就把你送给我作为补偿吧。”鲤鱼精得意地笑。

“哎呀,李大王,既然这样我也不叫了,叫死了也没用。既然我搅了你的舞局,那我再还你一段。我跳舞可好了。”璟然开始卖弄小聪明。

“这个时候还跳什么舞啊,再跳下去我都要睡了。不跳了不跳了。”鲤鱼精急吼吼的。

“那李大王现放我下来,我的手都被你抓出印子了,再好的皮肤这么抓下去你还忍得住看吗?”璟然看着鲤鱼精淡淡地笑道,“再说了,就这么大的地方我能跑哪去呀,何况您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说的也是,那我放你下来。你自己到床上去。”鲤鱼精依旧不改本性。

璟然的手终于解放了,随后她便跑到门口,接连放了三镖,夺门而逃。

鲤鱼精缓过神来立马开始追她,璟然一边跑一边放镖。

这时,赵旭和塞仙已经赶来,在三人合围之下,鲤鱼精被困在一处花台边。

他们激战了三百回合,此时仓库那边喝得醉醺醺的兵将也赶过来。

鲤鱼精见状,大喊:“鲢将军,叫你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离开仓库,跑这里来干什么?”

“大王,镊子,镊子……”鲢鱼精断断续续地说。

鲤鱼精意识到不好,顿时被吓到了,本来他一直站在上风,现在也败下阵来。

众鱼将也不敢上前,在璟然他们三个裨将的合围之下,鲤鱼精被擒住。

猴子趁鲤鱼精还没有喘过气来立马掏出镊子,镊开他的胡子,找到一根经,用力一抽,李大王立马变成了一条大鲤鱼。在变成鲤鱼的过程中,有一股气流幻化成一个蓝色的发蓝光的小球,慢慢地漂浮在空中。

这时猴子对赵旭说,让他把它吃了。而赵旭义无反顾地将这颗气珠塞到璟然嘴里。

璟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已将这颗气珠吞入口中。

“赵旭,你的法力弱一点,所以叫你吞了。不过璟然也没事,既然走了这条路,你以后得跟着璟然学一些,璟然有了这颗气珠,以后会学得相应快一些,你要慢一些。”猴子说。

众鱼将见状,都吓得不敢过来。群鱼无首,猴子接着把众鱼还有被鲤鱼精抢来的歌女全都遣散了。

最后只剩下那个被鲤鱼精唤作雅雪的无路可去。

“姑娘,你为何不去?”猴子说。

“我已无去路,我也是今天来到鱼池仙阁,我的家人都被鲤鱼精所杀,我是被他掳来的,所以今天搞了这个舞会,也是欢迎我的一个仪式。感谢你们救了我,我希望和你们一同。”雅雪说。

“可是我们自身都难保,带你一个岂不是多一个牵挂。”猴子说。

“那我宁愿死去,已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了。”雅雪说。

“师父,带就带着吧,正好我缺个伴。”璟然说。

既然这样,他们决定带上这姑娘,奔赴下一站,蟹王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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