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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风

天朗决定为了医治阿瀚的脆骨症而延长逗留在新日本的时间,对于阿瀚能够有机会得到医治,孩子们自然高兴。但,谁又知道,王天朗这次的留下,间接地改变了这几个孩子的一生。

天朗医生为了孩子们留下的传言,很快便在孤儿院中散播开来,令到不少孩子感到羡慕,亦引起不少人妒忌,而当中便包括从前欺负阿问等人的孩子们。

孩子天性喜欢受人注意、宠爱,对于阿问他们受到孤儿院的「重视」,那群终日藉欺负别人望得到他人注目的孩子自然感到不是味儿。在反叛之个性驱使下,竟把年幼的小风关在孤儿院空置的仓库之中。

除了行动不便的阿瀚之外.阿平、阿问及小澄在孤儿院四处寻找,最后亦找到这仓库里来。可是结果,亦是被那群顽童一起锁在仓库里面。顽童打算藉此惩戒不把他们放在眼内的人,把仓库大门以铁链锁着,便哈哈大笑的离去。

阿平出尽力敲着仓库的铁门,可是由于地处偏僻,敲门声没有传入其他人的耳中。小澄照顾着年幼、受惊的小风,而阿问则在仓库内找寻有否其他出口,在漆黑的环境中,幸运地给阿问找到电灯的开关所在,令众人不致于摸黑在仓库内走动。

然而,久未有人使用的仓库,由于日久失修,阿问等人亮着电灯,竟导致电线出现火花,引致仓库失火。顽童们虽然顽劣,但他们也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恶作剧,竟令阿问他们置身火海。四个小孩,就在洪洪烈火之中,在仓库内寻找生路。

小澄虽然惊慌,但也一直牵着小风的手不放,从后跟着阿平、阿问寻找出口。可是仓库的出口就只得一个,便是被顽童们以铁链锁着的大门。不知情的孩子们,仍在仓库内找寻出路。

仓 库内的浓烟越来越大,而阿平等人在乱冲乱撞之下,打开了仓库内的一扇门,内里的空气得到流通,烈焰向孩子们扑去。而阿问、阿平首当其冲,被火烈喷过正着, 走在最前的阿问,全身被烈火包围之下亦不忘及时把其他人推后,以免他们跟自己遭到同一命运,可是阿平在兼愿小澄他们之下,还是迟了一步,双眼被火焰灼伤。

虽然阿问及时把门关上,但烈火仍把他灼得全身焦黑,二人的情况可把小澄、小风吓坏了,但阿平二人痛极之余仍不忘叫小澄他们逃命。

小澄吓得哭了:哥...

阿平:快走!走呀!

小澄:但...

阿平仍痛得在地上打滚:带着小风逃命...快!

被火烧遍全身的阿问倒在一旁,虽然听不清楚全部的说话,但勉强也听到他叫小澄二人逃走。小澄看看身旁比她哭得更厉害的小风,还是决定尽快找到出口,再让其他人来救阿平他们。

但祸不单行,天花的横梁堕下,把小澄后脑击个正着,而小风亦被倒塌的墙压倒。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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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之上,熊熊的大火正在燃烧着,而这亦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把仓库上锁的顽童正在哭泣,他们只打算吓吓阿问他们,但谁又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至于阿瀚,由于行动不便,只得干看着急。

天朗:何时才能破开大门?

翻译:我们没有器具,要待消防部队到来才可以,应该再过十多分钟左右便到了。

天朗不耐烦道:十多分钟...一分钟也不可以再等。

天朗向仓库大门走去。

翻译:等等...王医生,那很危险...

天朗:里面的孩子们更危险...

天朗全神集中,一手抓向大门上被灼热的铁链,猛地一拉、再拉...天朗不断努力的拉,为着里面的孩子们,天朗不肯放弃、亦不敢放弃。「铮」一声的,或者是热力令铁链坚固度减弱,又或者是天朗的努力终于等到回报,大门的铁链终于被拉断。

内里的孩子,亦终于被救出来。

...

病床之上,躺着阿问等几个小孩,每一个皆受着极严重的伤。而在同一间手术室之内,天朗身穿着医生袍...

情况危急之下,孩子们已经等不到其他医生的到来,若分先后的医治,亦恐怕他们当中会有人等不及医治。亦因如此,天朗做着一个令当时所有人震惊的事情,在同一时间内,他要同时为四个小孩做不同的手术。

在翻译协助下,孤儿院内的护理人员充当作天朗的助手。检查着孩子们的伤势,小风被倒塌的墙壁压到全身大部份骨骼碎裂;小澄被天花横梁压破头骨、脑部严重震荡;阿问身上七成皮肤被严重烧伤;而阿平双眼则被火烧到失明。

每一个的伤员同样的严重,同一时间医治,天朗也没有把握,但看着这群孩子,天朗实在不忍心...不忍心放弃任何一个。

天朗走到阿平之前...

天朗:你是他们之中的大哥么?

阿平:救...救他们,不要管我...

天朗摇头:要救他们的话,你先要作一个好榜样,就是无论甚么情况之下,都不要放弃,不要放弃希望。

阿平:...

天朗: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阿平:我...我叫平定。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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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爆炸,凌霄阁四处也冒起着火头,天定一手抱起一名守卫的同时,同时把另外一名守卫托在肩上。从前险些儿夺去自己性命的火场,今天在自己的眼中,已经不再是一回事,相同的是,天定没有放弃需要救助的生命。

没有放弃希望,是他对一个人的承诺。

程天与幪着面的天定成功把凌霄阁里晕到的警卫抬到入口平台,二人看着爆炸引起的大火把凌霄阁逐渐地吞噬。若非二人合力,恐怕也不能及时把他们带离现场,然而当眼见危机解决过后,情况又回到刚才一般的二人对峙局面。

程天的脑海飞快到运转,在想着面前这人的企图,对方暗地潜入凌霄阁,击晕众守卫,却把他们救出火海。而面见该是盗宝目的的海洋之星,亦在这危急之情况下交给程天,到底对方目的何在?若要盗宝,大可以乘着混乱场面离去。

可是对方这时候却没有注意着自己,目光,向着广场的一角。朝着对方视线望去,程天看到一个人...一个身穿白色衬衣的人。

一身简单的便服,甚至连衬衣上的钮扣也没有全部扣上。他...正是曾在小丑房间之中,那幅「玻璃墙」背后的人。

程天:甚么人?

天定:...

白衣青年:王天风。

王天风...

从名字之中,像是跟天定、天朗、天晴拉上某种关系的人。而他接下来的说话...

王天风:交出海洋之星。

说话简单之中,带着一点冷酷。而未待程天反应,天定已立时抢上,向王天风的方向冲过去,其间向程天留下一句话。

天定:好好保护海洋之星。

这可令程天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原本前来盗取宝石的人,这刻却像是守护着它似的。天定仍没有使用随身的那一把超震动军刀,他这一刻的目的,只是拖延着王天风,而不是要把他伤害。

但即使他要伤害天风,他亦未必有如此的能力。天风双目变蓝,连手也没有动过一下,广场地上的石板竟突然飞起,向天定射去。幸而天定的「蓝瞳」及时察知,侧身一闪,才没有被石板破头而过。

可是面罩还是因此而擦破,令天定的身份暴露在天风、程天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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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听到天风的名字,加上一直对天定等人的怀疑,程天对于此刻的幪面人身份便是天定,倒没有太大的意外。反而最叫他奇怪的,便是天定、天风,怎样看也该是同一伙人,又为甚么会在此争夺海洋之星?

加上上一次的翡翠之星,这已是程天所知之中,第二次的争夺战。

反而天风倒没有程天般冷静,虽然他与「小丑」早已在猜抢夺翡翠之星的会是天定等人,可是当久违了的脸孔再次出现在面前,天风也不禁有着一阵迟疑。

也许「小丑」说得对,对于与兄弟为敌,天风未必能够狠下心肠。而天定亦把握着这一刻的机会,尽力的去缠着天风。

天定:快把宝石带走!

程天:...

天定边缠着天风边说道:难道你还不清楚,此刻对你来说,最重要便是保存宝石的周全!对于我们二人,又到底与你何干?

天定的说话虽然有点强来,但也不无道理。可是情况看来仍然不到程天控制,即使程天有着感应将会发生事情的能力,但这情况却对他没有任何帮助。

在一瞬间的感应之中,程天看到怀中的宝石凭空从他身上飞走,虽然看得真切,但程天仍然不能理解为何宝石会自动浮空「逃走」。而结果...亦真的如此发生,海洋之星真的从程天怀中自动挣脱,自动的浮向半空。

来不及反应下,程天不能及时抓住宝石,只得眼白白的看着宝石浮在他不能接触到的高度,即使他手上有着手枪,也不能真的把它打下来,故此只能留在原地,看着宝石的动静。

同时间,天晴与戴着魔术师面具的天朗亦已赶至。有着天定、天晴在场,程天也不用怀疑天朗的身份,虽然他们见到天风的时候也稍为一呆,但天朗也随即拔出短棒向天风迎去,而天晴亦留在程天附近。

轻按棒上的暗钮,短棒立时伸长,虽然每一棒也朝着天风击去,但所攻击的位置全皆不是要害所在。看来天朗对于天风,也是难以下手。但对于仍未知道对方身份的天风,却没有留手的必要。

程天:小心!

一直留意着宝石举动的程天,发现宝石突然以高速的情况下向天朗的头颅射去。幸而得到程天的示警,天朗回身侧闪,才避过宝石的攻击。可是这样一来,海洋之星便立时去到天风的手中。

同时间,天风双目一闪,天朗的面具突然自动飞脱,露出「王天朗」的样子。而这对于天风来说,冲击看来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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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人,竟然跟小时候治愈自己的医生同一个模样,令天风更感奇怪。

王天风:你是谁?

天朗苦笑:小风,你认不到我了么?

王天风:...

看着天定、一旁的天晴,再看看面前的天朗,天风想了一会,像是终于想到眼前人的身份。可是时间、与及彼此此刻的立场,却令天风不能在此逗留,跟久别的「家人」相聚。

监察台的人随时会赶到来,只是他们一来到,天风若要带着宝石离开,恐怕也并非易事。但只是天风一个后翻,竟单脚站立在海洋之星之上,浮空的海洋之星之上。

随接而来的,是天风跟脚下的宝石一同上升,上升至众人也难以到达的地方。即使监察台那边的人终在此刻赶到,也只得举头呆看的份儿,直至天风与宝石消失在夜空之中。

天风成功离去,而场中还留下天定、天朗、天晴三人。虽然程天感到他们与天风此刻并不是同一伙人,但天定潜入凌霄阁,及天朗身上的装束与翡翠之星被夺时那两个「魔术师」之装束一样,当中亦难脱关系。程天与警卫们有着人数之利,渐渐包围着三人。

程天:三位,现在我们怀疑你们与翡翠之星,及海洋之星被盗一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天定:...

可是程天身上的电话向起,里面的一个命令,令到三人能够安然离开。

...

三天之后,天空大学会议室之上,聚集着来自各方的人。

新香港政府派出西泽特工为代表,由莫明、加隆、银铃出席,另一方有王天定、王天朗二人。三天前在临逮捕三人之时,接到莫明的通知,不论任何情况,也先把三人释放。而今天,则由政府派出的莫明与三人接洽。

等闲以秘书身份陪同父亲莫明出席,程天、莫问、海瞳、紫烟亦有在场,程天虽亦身为西泽特工,但由于天定三人一直自称为王天朗之孩子,故此刻程天代表着父亲到此,至于心儿,原本也不愿意前来,但在程天的要求下,还是到此出席。而莫问三人,由于早前郭承天以小丑的身份袭击Purple Heart,故亦请三人到场。

但莫问感到不解的是,「小丑」所破坏的牵连甚广,为何偏要请他们到来。尤其当自己的身份并不适宜公开露面的时候,更奇怪的是据莫明所言,请他们到来的要求是由天定那一方所提出。

可是当中,却仍缺了两个该在此出现的人没有出现。

王天晴,以及...天命,贺天命。

* * *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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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出现在天空大学的会议室,天命来到天朗、冬意墓前的山坡处。回想着昨天跟一个人的对话...

冬意的姐姐,秋心。

路西法事件后,天命便一直昏睡,而由苏醒直到现在,天命也没有机会好好的跟心儿说过一句话。而就在昨天,秋心把天命叫来...

天命:阿姨。

秋心:知道我今天来找你干甚么吗?

天命苦笑了一下:是...关于心儿吧。

见到天命苦涩的眼神,原本想向他说的话,秋心已经说不下去,倒是由天命的口中说出来...

天命:妳想跟我说,别要再缠着心儿,对么?

秋心:天命...

天命:...

秋心叹一口气:其实...我只怕你们最后会跟天朗、冬意一样。

天朗爱着冬意大半生。

结果...

秋心:秋心阿姨只怕最后你害了自己。

天命:不单害了自己,更害了心儿...就像天朗害了冬意一样。

秋心:我知道你很喜欢心儿...

天命:但喜欢一个人也有许多不同的方法,而现在我给她的,便只是一直增加着她的压力...

天命的声音逐渐变得咽哑。

天命(红着眼):若真的要对她好,就放她离去,要保护心儿的话也大有人在,根本不用我去操心,对么?

原本想狠起心肠对天命说的话,如今却被他把说话先一步说出来,只令秋心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虽然眼睛红透,但天命还是努力的装出笑容。

天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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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在拜祭天朗、冬意的天晴,看见天命的前来。

天晴:你也没有到会议室么?

天命:...

天命没有理会天晴,继续前行。

或者说,这刻天命的眼中,并看不到天晴...

在这昏睡的大半年间,世间的一切也在改变。

程天跟等闲的感情,由逃避...开始变得接受;莫问成了黑市医生,与海瞳过着隐居的生活;紫烟则开了孤儿院Purple Heart。

每一个人都在改变。

自己呢?心儿呢?

又变得如何了?

为了救心儿,天命从梦中醒来。但由梦中心儿消失的那一刻开始,天命便知道二人的距离便只有越来越远...

连一个爱自己的心儿也可以放弃,天命又如何说服心儿接受自己,甚至如何说服自己能够带给心儿幸福?

天命走到这个山坡的尽头,从前这里有着一棵树,小时候的天命、程天、心儿就经常在树下玩耍,原本天命想到这里看一看这棵树。可是在天命面前的,只是空无一物。

早前的一个落雷,令大树及附近的一片山坡掉进下面的大海。天命前来找寻回忆的地方,已经不复存在。梦中的心儿消失,天命亦不能从睡梦之中找到心儿...

回忆的地方失去,甚至连想梦见一下对方也不能。天命不禁苦笑,自己还可以干甚么了?

天晴看见天命的异样,从后跟了上来,看见他的样子也不禁担心的慰问。

天晴:喂,你...干甚么了?

干甚么...?

是的,自己到底在干甚么了?

天命回望天晴,但身子却是不断的退后...

天晴也发觉有点不妥:你...

未待天晴说完,苦笑中的天命已一步踏空,掉进山坡之下的大海之中。

王天晴=小澄

王天定=阿平(平定)

王天风(白衣青年)=小风(任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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