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反应？”好笑地看着惊住的欧阳澈，心里挺苦涩的。难道他就真的觉得，自己不会出现在房间里了吗。

“没……你……你刚洗完澡？”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欧阳澈只觉得自己的心放了下来。不是她，真的不是她。太好了，这被证实了，真的太好了。

“不然呢。”他的无厘头，自然也只是能得到楚翎月的白眼。

“你今天……不，昨天是不是去过金氏？”不过，虽然楚翎月摆脱了嫌疑但林恩然不会撒谎撒到这个程度，楚翎月去金氏，拿了那一小瓶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干脆的承认，关于这个，林恩然虽然做足了功夫但也不惜是个救自己的借口。

“去干什么？”她居然果断的承认了……欧阳澈倒是被她弄糊涂了。

“管金总要这个。怕你到手的午夜玫瑰会出问题，当然我不是怀疑金总而是这个世界总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不是么。本是想给你的，可是你却说不回来了。”从浴衣的小袋子里拿出了那个小瓶子，里面的液体用清水再次呈装过所以是满满的。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出去买东西？”为什么，不像现在这般干脆的承认。如果真的是为自己而着想，那并没什么好隐瞒。

“因为我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小人利用成为陷害我的借口，所以能成为秘密的就不要公布。这个道理，你不是我，你不会懂。”沉了沉眸子，略带自嘲地笑了笑。

“翎月……”这番话里有别的意思，欧阳澈听得心很酸。他怎么能去怀疑她，而不是为她想想一直以来的各种伤害，设计与陷害。伸出手想握住她的手，却被避开了。

“今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急匆匆地赶回来冲我问东问西，怎么，是怀疑我了吗？”抱臂往旁一靠，讥讽道。

“不是的……我只是……”一时语塞，欧阳澈只觉得憋了一口气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想解释，也只有彼此呼吸声缠绵。愧疚，道不明。低下头，觉得挺尴尬。

“身边的人，往往最容易背叛你。所以你的怀疑，也是没错的么。”嘴角洋溢起的弧度很惨然，在数落他的同时，在看到他的落寞与愧疚的同时，自己又何尝不落寞不愧疚。那刺骨的寒冷与子弹声似乎还在耳旁回荡。自己又哪有资格，对他今夜的所作所为评头论足。

好想告诉他，你的怀疑没错，那个人，就是我。

“对不起，翎月。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再怀疑你……”这样不切实际的承诺，说出口，都觉得惭愧。

“你没错……”你真的，没错。错的，只是我们不应该相遇不是么。

“少爷，那个人又出现了！”这时，耗子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后立马跟欧阳澈汇报。

“什么？带伤还这么嚣张，当初我就应该一枪崩了他！”欧阳澈听后立马咬牙切齿地抱怨，意觉自己似乎失态了，刚想跟楚翎月再说上两句话，却在扭过头的时候迎面一阵风而来。门大力地被关上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过后再尝试沟通吧。眼下，还有事情要做。

一枪崩了他吗……楚翎月扶着门边跪倒在地。后背的白早已被染红。

脚步声渐远，从地上爬起来拖着步子来到浴室，打开灯，镜子里的人憔悴不已。把头发捋到耳朵后，抬起右手往后背摸了摸，冰凉的红色沾湿手心，已经忘却疼痛的感觉。应该说，现在的举手投足都是麻木的。

怎么会这样？欧阳澈的话，就像一只手掐住了自己的咽喉一样。不知是伤口在恶化让幻觉出现，还是命运在暗示什么。楚翎月似乎能看到，不久的将来，欧阳澈会一枪崩了自己。

“咻”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不明物体以飞速给窗户来了个穿刺直直浴室半掩的门上。猛地一回头，金属的物质上飘起一缕轻烟。是子弹。本能地蹲下身子，纵使再惊异，楚翎月也要考虑到现在的情况。看来是有人要杀自己，难道还真给自己说中了么。

不是他，就是林恩然。啧啧。真是一丝安生的机会，都不给呢。

把浴室的门关上，屋内一片漆黑。窗帘被风刮起，透着月色回眸一看，银光一闪。

“……”暗道不好，抽出枕头底的手枪立刻站起来靠在了一边。那头没动静，看来是还没发现自己。

缓缓挪动脚步到门边，就当手触动到了门把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机器扭动的声音。心脏一下漏拍，轻颤着手移开，门打开的瞬间，举枪相对。

“玩笑开大了么……”那人沉沉地声音很是耳熟，把灯打开，居然是欧阳凛。

“你在干什么！？”搞不清他的意思，只是他现在出现并且开灯似乎很危险。且不说他是怎么进来的，光是那不知在何处的狙击枪就是能随时要人命的。

“好了，宇阳。别玩了。”欧阳凛瞥了楚翎月一眼，戏谑地笑笑对着蓝牙耳机道。顺便把门完全打开，迎了几个拿着大包小包的人进来。

“那个人是纪宇阳？！”

“嗯。你仔细瞧瞧，那颗也不是子弹。”不可置否，指了指嵌入了门里，弹出木碎渣子的所谓子弹。

“很好玩是吗？”原来如此，是自己对付欧阳澈所用的麻醉枪。那堆装备在随着自己被欧阳凛救下的时候就被他保管住了，没想到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虽然没什么损失，但这也未免太无聊了吧。轻哼了一声，欧阳凛这个人做事总是毫无章法，让人头疼。

“对不起。”她似乎生气了，而且红色越染范围越大。在白色的衬托下，想不耀眼都不行了。道歉的同时，把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你来干什么？”身子软趴趴的，想不受控于他都不可以。那些陌生人把拿在手里的包包打开，拿出了很多医用器材，其中一个已经开始为自己的伤口做着检查。

“我说过我会帮你。”意思很明了了不是么。

“难怪了……你不知道我这阳台玩有条绳子供王子爬上来的么。”难怪纪宇阳会开这样的玩笑，原来也并非完全的玩笑。更难怪，欧阳凛可以光明正大闯进欧阳澈的宅子还要带着那么多人。真是聪明的做法，思维转换的能力达到人类的极致了么。

“可惜，我不是王子。”淡淡的语气，有着浓浓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