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情，你能不能少管一点？”一直都是这样，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这个哥哥的眼睛。好不甘心，即使成长到如今的地步却也还是低人一等。现在就连到手的机会也放走了，欧阳澈即使戳穿了这个天大的谎言却也用失去筹码与真心来作为代价交换，真是惨烈。

“他要是少管，或许你就永远都见不到我了。”楚翎月其实是不想说话的，但偶尔还是挺想讽刺欧阳澈的小孩子气。

“……”两兄弟都望了过去，眼神各异，心事各异。

“我累了。”徘徊在他们之间，从没想过的问题一下子涌了上来。感情，果然是难以理清却又无法摆脱的。那不如逃吧，有多远逃多远。退出了他们的包围，楚翎月走上了楼梯。

“你喜欢她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房门轻轻地关上没有一点儿声音。欧阳澈觉得挺无力的，平时对着欧阳凛即使再怎么疲劳也会扮演出骄傲的神态眼下荡然无存。声音低低的，还带着些沙哑。

“同情罢了。”有点心疼欧阳澈，把徘徊在嘴边的肯定回答给吞了回去。有一种感情，是任何都无法代替的，那便是亲情。也是欧阳凛，最重视的。

“……”同情，这个词汇是永远不会出现在欧阳凛的情感范围之内的，那么就只能代表，他喜欢她。为什么会觉得那么悲哀呢。为什么会有一种，承认欧阳凛比自己强大的感觉呢。是不是因为，他能保护到楚翎月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

十二月二十三日，一场大雪过后空气格外的清新。窗外雪白了一片，安静得很。在这荒山野岭的，也就只有欧阳澈的别墅一栋了，人都少见。但楚翎月却挺喜欢这种感觉的，似乎是远离了纷争一样。

套了一件外套，晚睡的毛病似乎改掉了，还是说渐渐开始谨慎，总之，睡不着就对了。打开房门，楼下的仆人们已经在准备早餐，楚翎月示意他们不用打招呼了，走进厨房亲自准备起了跟欧阳澈的早餐。

“少爷，您醒了。”管家见欧阳澈揉着睁不开的眼睛下楼便立刻上前恭敬地打着招呼，并且拿来大衣给他穿上。

“几点了？”冰冷的水扑面却还是止不住困乏，欧阳澈坐在客厅的长桌前，有点游神的感觉。昨晚，一场巨大的风波席卷而过虽说是解决了但却留下了一道疙瘩。一墙之隔，他希望听到她的呼吸声却只有下雪的冰冷。加上最近午夜玫瑰的即将诞生，事物又变得繁忙了起来。虽说不是他的管辖范围，可是黑钻的开采与加工他必须要去监督。除了午夜玫瑰，黑钻还有别的很大用途来着。而且欧阳凛的手头上还有一间世纪赌场，他百忙之中抽不出时间欧阳澈也只好耐着性子代替他去寰世国际了。

“八点。”

“噢……”

把早餐端上，楚翎月脱下了围裙，看欧阳澈的脑袋一低一低的不禁觉得好笑。坐在了他的对面，方才听了仆人说欧阳集团的近况，恐怕，他真的是很累了吧。

“去叫楚翎月下来吃……！！”被早餐香喷喷的气味给熏醒了，欧阳澈刚想说叫楚翎月下来吃早餐，却在抬眼的时候看到了坐在自己面前的楚翎月，椅子靠背还挂着一围裙。这是什么情况？顿时，便觉得清醒了。

“早上好，少爷。”很公式化的打了声招呼。

“不用这么规矩，按照以前那样……就好了。”有点别扭，欧阳澈觉得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他面对面的交谈了。只能低下头，看着早餐。

“我不过是您的秘书罢了。”

一句话，让欧阳澈顿时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才好。瞄了楚翎月一眼，她微微地笑着，却是满目的冷淡。这让欧阳澈很不好受，吃着做工精美味道也很好的早餐也瞬间觉得，形同嚼蜡。总是想说什么，但都在看着楚翎月的时候扼杀在了喉咙里。

什么时候，自己竟也变得那么没出息么。不，应该说是再也没有资格去要求什么了吧。她能留下，已经是天赐。自己又哪敢，再奢求些什么。

“翎月……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不过是三个字，却是那么艰难的出口。不是面子的问题，而是欧阳澈害怕从楚翎月的嘴里说出的话，会残忍的让自己难堪。

“您有您的苦衷，我理解。”事情已经过去了，对不起是无法挽回什么，只不过是自我的一种安慰罢了。楚翎月，并不在意这些劳什子的虚伪。

“一定要这样吗。”放下了刀叉，平静如水的语调却带着隐忍要爆发的迹象。

“您吃完了吗？车子已经准备好了。”不这样就忘不了，忘不了就会心痛。楚翎月憋着心底深处的苦涩，笑着道。

“那为什么你还要回来？你可以待在欧阳凛的身边，没必要在我身边受罪！”既然彼此什么都不剩，那何必再出现。以这样骄傲的胜者姿态，俯瞰一切，让欧阳澈毫无任何存在感。

“是您救了我，所以我只能在您的身边，效忠。”多讽刺的词语，楚翎月拉下了脸淡然道。

“你没有欠我，早在我对你做出那种事情的时候你对我的恩情就已经一笔勾销了。现在，你自由了。”那晚肆意的放纵，过后只有一个人抱着头痛哭。谁不痛苦，谁都痛苦。男人又怎样，被众星捧月到大的人背负了多少，脆弱的心一击即中。背叛，承受不起。

他这是要放自己走吗。楚翎月没回答什么，只是默默起身去收盘子。果然，放不下就会难受。为什么自己要留在他的身边，为的不就是要忘了他吗。但是这样的话，要怎么说出口。真的，不忍心。而且，欧阳澈在识破了真相的同时也因为自己失去了夙愿的前路。亏欠，一直都在。那份爱着他的心，也一直没有消退。

“楚翎月，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拉住了她的手，欧阳澈带了些许期待的望着她。为什么就不愿意承认，现在什么阻碍也没有了，是不是因为害怕了。害怕，自己那残忍的伤害。每每想到这里，欧阳澈都好想给自己一巴掌。多么愚蠢的错误。

“放手。”皱了皱眉，另一只手想拨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