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宁可你不相信我，却能够把爱，分给我。”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洛雅曦的眼泪，划过了欧阳澈的手指，落在地上。信任，其实到底值多少钱。到了关键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是。她所祈求的，一直都是欧阳澈的爱。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啊。

“所以你就可以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来了吗？”其实说到这个，欧阳澈也是理亏的。他也有亏欠洛雅曦的地方，一直如此。所以，这些事情的发生根本原因还是在于自己。低了低头，声音沉的就像是灌了铅一样。

“我陪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从未正眼看我。我本想时间可以改变，我不怕等，因为我知道你的身边只有我。但是一朝的变故，她的出现，让我第一次有了恐惧。我害怕你会不要我，你知不知道，没了你，我的世界就崩塌了。”初初时的畏惧到了这一步，已经淡然了。她只想说出心底最深的话，因为，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需要你，你难道不知道吗。”她的爱，真的很深。但是深的，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楚翎月此时开始同情起她，因为这些人，真的是没有什么智商可言的。一昧地谈着自己有多么多么的爱，却在那边做出愚蠢的事情。七情六欲，果真是很可怕的东西。

“你甘愿被一个人利用却不闻不问吗？”洛雅曦自嘲般地笑着，抬眼望向楚翎月。

“总好过现在，什么都不是吧。你一直相信时间，可你却输给了时间。”她没有输给任何一个人，只是输给了自己的没有耐心。不过，或许楚翎月是没有这样的感受她也没资格说些什么。只是洛雅曦再继续博同情下去，她害怕欧阳澈狠不下心来。

“你要是不出现，那该多好。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你不够爱澈。”摇了摇头，洛雅曦忽地微微一笑。

“所以，我做不到像你一样疯狂。”爱的太理智，那便不算爱了吧。经历了太多，她已经无心再提起这份沉重。放下，才是自由的成全。

“听到了吧，澈。她根本就不爱你，这样的女人，你为什么还要为了她放弃你多年的梦想！我不要时间了，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即使你不爱我也好，即使你只是利用我也好，我心甘情愿！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算我求求你！让我们重新开始！”突然情绪激动了起来，洛雅曦往后退了几步，猛地站起身来冲到了楚翎月的面前把她按在了墙上，抓住她的头发狠狠地往墙上撞。

“那你又知不知道，没了她，我的世界，也几近崩塌。”怀揣着心中的不安，欧阳澈艰难地拔出了枪朝洛雅曦的方向，一开。

砰地一声巨响，子弹贯穿了洛雅曦的后背，从胸口前飞出稳稳地钉在了楚翎月的脸颊旁。一阵絮乱的风吹过，划过青丝的冷冽，勾勒出血色的结局。

漠然地抬起手抹去溅到脸上的血，腥味刺激鼻腔。看着她朝后倒下的身躯，心里没有任何的满足感。身败名裂，洛雅曦的确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所有芳华。死不瞑目，就算无法公诸于世最起码，在她最爱的人面前，楚翎月已成功将她丑陋的面具剥去。

但为什么换来的，只是疲惫。

“还好么？”跨过了洛雅曦的尸体，欧阳凛走到了楚翎月的身边扶住了她。现在，他已经没什么可避讳的了。如果喜欢一个人也要急于躲避，那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出现。即使知道，彼此之间的不可能但至少一点的关心，让她能够暖心也让自己能够安心。

“恩……”后脑勺经刚才那么一撞，很快便肿了起来，肿胀的疼痛的让楚翎月似乎觉得有点头晕目眩。闭了闭眼，神经才算是稳定了下来。

“把她处理了，顺便解决了洛正邦。”看着欧阳凛的自觉，是欧阳澈从来没见过的一种关怀，真是让人不舒服。但回想至今，最能帮到楚翎月并一直陪着她的，也就是欧阳凛了。自己……留给她的只有伤害。

烦躁地叫了耗子过来，匆忙把洛雅曦的尸体给处理了，最后，斩草除根。

“希望你这么做不是一时冲动。”这的确是必要的程序，只是如此一来，欧阳澈手头的砝码便所剩无几了。虽说靠女人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但在这条路上不是你利用我便是我利用你，真心只是奢侈。欧阳凛给欧阳澈规划好的那条道路偏离了中心，接下来也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你倒是也隐瞒的挺深的么。”把枪丢去了一边，欧阳澈现在无心跟欧阳凛争吵些什么。只是他很在乎，徐天霖最后的那句话。如果真如其说，那么欧阳凛就是一直在坐山观虎斗，那么他此时跳出来又算是怎样。一直以来，他到底在打折什么如意算盘。

“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可惜，你却不珍惜。”沉下了眸色，欧阳凛忍的也很辛苦。他的无数警告都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以为自己的弟弟已经有了足够的承担能力最后还是轻易地被骗了。只是这个欺骗里，欧阳澈又是知道了多少。不到现在这一发不可收拾的状态，或许欧阳澈是不会觉醒。

因为，自己给他带来的创伤太大。导致了他的盲目，错的，又怎么能说是他。

楚翎月一直都没插上嘴，她也不想说些什么。只是听着他们两兄弟的你来我往，觉得有点没意思。他们之间的问题，自己了解一点却不全面。每次想要去更深入的探寻，他们却出奇的好默契，俩人都一字不提。不管自己怎么套话，得到的也是无果。可是欧阳凛对于欧阳澈的用心，楚翎月却是全部看在了眼里。默默为了他的复仇计划铺路，成全他要杀了他的心。这不免让人觉得欧阳澈是多么的没用，只不过，这都是欧阳凛的自私。自私的认为，这就是对欧阳澈的弥补。遥想未来，楚翎月真不知道如果欧阳澈知道了一切之后会是怎样一个反应。

是后悔自己不够聪明，亦或是更加憎恨，他的多管闲事。现实，往往就是一场谎言。一环接着一环，没有人能够逃走，永远都深陷于欺骗与被欺骗当中，最终遗憾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