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澈不是把你交给了华爷吗！？他居然没杀你！？”洛雅曦只觉得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不安渐渐涌上。可是，她却什么都不敢做。

“恩，让你失望了吧。”指尖划过她的面颊，浅浅一道红色印记。

“不……不可能的！”说话的颤抖带动到了身子，看着镜子中，她不过是略微消瘦了的脸，洛雅曦真的有一种从高处坠落谷底的离心感。

“别慌……这里只有我们，不会有别人知道，你做过的那些龌龊之事。”松开手，楚翎月只是一勾唇看着镜中她那张花容失色的脸。

“你到底想干什么？！”洛雅曦猛地站了起来，椅子也倒在了地上。

“你说呢。”真是可笑的明知故问。

“那是你应得的下场！是你插足了我跟澈的感情，我才会这么做的！”洛雅曦往后一退撞到了梳妆台，上面的化妆品掉在了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感情？亏你也能说的那么大言不惭。”轻笑了一声，楚翎月扬了扬下巴睥睨着她。

“只有我才有资格待在澈的身边！只有我才能给到他想要的一切！楚翎月，你根本就是多余的！”狠狠地指着楚翎月，洛雅曦那一双美丽的眸子此时都泛起了红色的血丝。

“所以你就可以一次又一次地陷我于不义，咬死了我一定会为了欧阳澈的未来而包庇你然后变本加厉是吧。你为什么不干脆一点，直接给我一刀不就好了么。何必搞那么多的事情出来，牺牲那么多无辜的人！”再也忍不住愤怒，抬手就是一巴掌落下，清脆的响声回荡。

“你打我！？”洛雅曦的脑子一震嗡嗡的回鸣，眼眶一红，回过脸就想还手。

“我可以忽略你之前做的种种事情，因为你已经受过一次应有的惩罚了。但是你怎么可以不知收敛？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故意介绍我跟徐天霖认识，假意帮助我那边就通风报信地陷害我。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因为你深信欧阳澈真的很需要你。因为你深信我宁愿死也不会毁掉欧阳澈的呕心沥血！！你的自私，你的妒忌，保住了你所谓的感情却牺牲了我的全部！”反手又是一巴掌，楚翎月几乎是吼出来的。但是即使打到手都断了，艾优娜也不会回来了。那些为了满足洛雅曦的自私而牺牲掉的人，也再都不会出现了。她可以忘记所有，却会一辈子记得，十二月二十一日凌晨在瓦罗森发生的一切。

“那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出现！！没有你，没有你我就不会做这些事情了你以为我良心安得下吗！我没有退路啊你知道吗！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楚翎月，为什么你要出现！！为什么！！！！”苦涩地笑着，洛雅曦的眼泪终是涌出了眼眶。突然便伸手掐住了楚翎月的脖子，把她按在了墙上。

“我从来没想过……要参与欧阳澈的人生。因为我知道，我不配……”握住了她的手腕，很轻易地就推开了她。只是后背的痛，直入心扉。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输赢早就不重要了。因为彼此都是，遍体鳞伤。

一地的狼藉，女人缓缓蹲下了身子抽泣。她的无力，她的挫败，她的落魄却也换不回来任何一丝怜悯。

没有任何理由心软，曾经的顾忌在今天全部被抹杀。多少次回头，也都被血淋淋的教训给硬生生逼的停住了脚步。楚翎月尝试过了，但是残酷还是把她带了回来。跌跌荡荡，她也已经再也承受不起更大的风波。

你死我亡，如果这是必然要产生出的结果，那么……眼前的女人，就永远的消失吧。带着她或许有悔恨的心与一败涂地的屈辱滚出这个世界。

“你想干什么……楚翎月，我告诉你，还有几天我就要跟澈订婚了！这是你改变不了的事实！没错，你说的都没错。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故意介绍徐天霖给你认识好引出接下来一系列事情的！但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出了这道门你一样奈我不和！”惊恐地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的楚翎月，洛雅曦摸索着地面往后挪动，终是靠在了门上无法动弹。睁大的一双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你是已经走投无路了么？就连说话，都没了水准。”不打无准备的仗，这个道理但凡不是个弱智都应该懂得。楚翎月略带讽刺地挑着唇，如今看到她那张美艳无比的脸，是那么扭曲。

“你没有时间了！如果你现在杀了我，一切只会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而你的下半辈子也不过是换个地方被囚禁罢了！困住我，你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如我们都退一步，你开个价，多少我都给！只要你再也不出现，多少钱我都给！”洛雅曦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楚翎月的影子把自己包围，四周都散发出冷冽的气息。不过看她空手而来，而且是那么的突然就像是一股脑只知道复仇的冲动之人，没什么好怕的。没什么好怕的。

“钱？你的钱能够买回多少人命？杀了你我都觉得亏本了，还要脏了我的手。”鄙夷地望着她，压下心中再次升起的怒火。或许洛雅曦的确是第一次使坏，但是这个第一次足以致命。妄想用金钱来平息，她也不过是个烂俗之人叫人恶心。

“那你到底想怎样！哼，不用吓我！等等只要有人进来，你的出现一曝光，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虽然我是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逃回来，但是如果你想以后都留下来就立刻消失在我面前！不要妄想用我们之间的对话来威胁我，不管怎么说，也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不会有第三个……”

门突然打开，让靠在旁边的洛雅曦身子往后一倾倒在了地上。话，停在了嘴边，却是再也没有机会继续说下去。

“……”欧阳澈跟欧阳凛很少有的同时出现，一时间没有人说一句话，气氛变得紧张同时也只剩下静谧。

楚翎月淡淡地望着欧阳澈，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他。即使，整件事情下来他也是无辜的，他也是不知情的，就算知道什么他也有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理由。那么情有可原，但是楚翎月所经历的已经够多了。生死一瞬间，她体会过了欧阳澈的痛苦。都是由于他的无知与冲动，那份所谓的恩情，已经还清。

她现在，不想再为任何人而活。因为，她已经没有那个资本再失去什么。心底最深处的爱，可以隐藏的，就再也不要出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