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欢澈，对吧。”浅酌了一口，洛雅曦那双美丽的眸子一直打探着楚翎月。她的行为看上去焦躁，但却没有不安。显然是，心情非常的不好。也难怪了……

“是，我很喜欢他。如何？”一件事情如果只有自己认可那有可能是偏激的思想，但是如果所有人都这么认为，那就是事实了。不承认，也不行了。

“你是在可怜我吗？还是你觉得我已经落魄到了，需要你来为我美言？”嘲讽一笑，洛雅曦如今的骄傲已经完全提不起来。她自己很清楚，这份来之不易的眷顾是从何而来。其实一切跟以前是一样的，不冷不淡，她早就看透。但是还能走回老路，这已经是奇迹。要不是那个契机，她洛雅曦的后果估计也就只有孤身一人。

“我只是为了大局着想。洛小姐比我清楚，您自身的作用性。”那种已经渗入了骨髓的贵族气息在洛雅曦身上是再明显不过了，即使她如今看上去是多么不堪但是那双眼睛，还是那么讨人厌呢。

“呵……你倒是挺会亏人的。不管我怎么做，澈对我，都是只有利用的层面在那里，再也没有更多。但至少，在你出现之前，我们过得很好，很快乐，很平稳。楚翎月，你为什么要出现？你究竟为什么要出现？”情绪有点儿失控，握住杯子的手一紧，杯子立刻就抖动了起来发出了咯咯地声音。

“我无意打乱你跟董事的生活，但是你应该知道没有我跟有我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不会爱上你，他只是想利用你来稳住他在欧阳家的地位不至于被欧阳凛吞并还有枢的利益，也要靠你来维和。对你的好，不过是一种欺骗。你是宁愿被我打破美梦，还是一直自欺欺人的认为他终有一天会爱上你？”对待爱情，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失去智商。先爱上的那一方，永远都是输家。说放下，谈何容易。花花世界，如此美丽。多少可怜人，多少伤心人。推卸责任的，不过是输不起的傻瓜。楚翎月知道欧阳凛是不会对欧阳澈下手的，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逼迫他成长的一种手段。至于枢长期以来跟洛正邦的合作，这更是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事情。海关署长，不可能一直都是一个人。枢有能力只手遮天，就有能力逆天改命。所以，洛雅曦这个女人的利用价值，只有在欧阳澈需要报仇的时候。十二月二十四日，这是很重要的日子。

“人活着不可能没有梦想！你没有吗，楚翎月？你没有的话为什么会向澈求救让他带你离开！三年了，我陪在他身边已经三年了，你呢？刚来就抢走了我的一切！还自以为是的做了伟人，把我从谷底拉起让我继续辅佐澈。很伟大吗？你这样的行为对我，只是一种侮辱。”其实洛雅曦早就有感觉，自从欧阳澈把这个女人带回来她就已经出现了强烈的感觉。那就是欧阳澈对自己的最后一丝怜惜也会因为这个女人而荡然无存。不可以说他花心，更不可以说楚翎月是狐狸精。要怪的，只有自己。没有能力，让欧阳澈提起爱。可是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到头来，还需要她，楚翎月的可怜与施舍才能重回这个位置。

“我就问你一句，你想待在他的身边还是离开他的身边？欧阳家驰聘那么多年，少了你一个也不会怎么样。我想你的父亲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不然不会急切地想把你送回来，一拍两散下场最可怜的恐怕是你们吧。”皱了皱眉，楚翎月真的是没有什么耐心再跟洛雅曦谈论感情问题了。她的感情，早就已经支离破碎。没错，她不想当伟人。但这是她唯一可以报答给欧阳澈的方法，也是爱着他的最好方式。

“……”自知说不过楚翎月，咬紧的下唇开始泛白。眼泪很不争气地滴落，在那雪白的手背上散开。她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爱不爱的前提都是利用。退出，已经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了。为了那卑微的爱情，也要为了家庭。

“如果没事，我先走了。”还说不是找麻烦的，这不明显地来跟自己算账么。看了看表，又耽误了那么多的时间。楚翎月起身就走。

“等等。”吸了吸鼻子，把酸楚全部压下。洛雅曦抬起手擦掉眼泪，也起身追上了楚翎月。既然事情如今的走向是这样，那么她就只能一如既往的期盼欧阳澈的回头。那么……有些人，就必须消失，永远的消失。

“还有事吗。”淡淡地道，并没有回头。

“张耙子被澈杀死了，你的身世就更加是一个迷了。但是我能帮你。”想起那一颗让自己发了好几晚噩梦的头颅，洛雅曦就是一阵轻颤。压制住心中的恐惧，故作冷静道。

“什么？”身世也是自己头疼的其中一件事，楚翎月带着难以置信地目光转身望着洛雅曦。

“公安厅的档案局，那里藏着这个城市所有的秘密。我想，对你会有帮助吧。”勾了勾唇，之前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完全消失。

“条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尤其是对洛雅曦这个可怕的女人。

“没有条件。就当做是……对你伟大行为的感谢。毕竟，只有爬起来才有机会证明我跟澈是否会有未来。”摇了摇头，楚翎月多疑的性格造就了她聪明警惕的头脑。但是洛雅曦知道，她的身世绝对是她的软肋。

“……”真心感谢还是虚情假意。罢了，不管是不是一个局哄着自己跳进去，她总要拿出一些当年的事情来搪塞自己，也好过自己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去就去，谁怕谁。

“明天晚上七点，我会在公司门口接你。不要让澈知道，不然你的身世，有可能会伤害到他。而且你知道的，欧阳家容不下背景错综复杂的人。”走近了楚翎月，在她耳边轻声道。

“……”还是沉默，她说的没错，这件事情，只能自己知道。

“你怎么在这里？”就在这时，欧阳澈那略带沙哑地声音响起。楚翎月有点儿机械化地转了个身看着他，为什么在短短的日子里，他变得那么……憔悴。

“买咖啡给你啊。看到了你的小秘书在这里，就顺便聊了两句。两点半我有一个广告的行程，你送我过去吧。”提了提手里一个包装好的咖啡，洛雅曦莞尔一笑，十足的魅力让人倾倒。就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她的隐藏做得非常好。

“……恩。”瞥了楚翎月一眼，欧阳澈的心杂乱的很。有些慌忙地扭过头，离开。跟在他后头的洛雅曦只是侧眸一望，后，走出咖啡厅。

没错啊，他的身边，能跟的，只有洛雅曦了。而自己，是没有资格的。在他们走后没多久，楚翎月也步出了咖啡厅。冷风一下子吹来，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怎么忽然觉得鼻尖有着一阵酸酸的感觉。一定是太冷了吧……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