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问那么不负责的问题！当初是你向我求救的，我好心捡了你回来我的人生就已经发生变化了好吗！”有点儿不自然地脸红，与莫名的激动。欧阳澈轻咳了两声，想把失态掩饰。

“……”如果没有曾经……不可能，这个世界，不会有如果。低了低头，楚翎月突然有一种想掉眼泪的冲动。近在咫尺的他，却早就在自己答应了欧阳凛的要求下，远隔天涯。无法拥有的感情，面对只是痛苦。

“楚翎月……捡你回来已经有段时间了吧。”算算日子，从夏天到秋天，再到如今的入冬。不长不短的日子，却感觉，过了好久好久。

“恩……”点点头。

“我很抱歉之前的事情，因为雅曦是我的未婚妻所以我必须要维护她的形象。但是……但是直到你消失……我才发现，我真的……”

“那个，我回来这么久都没跟佑宸说一声，他恐怕会很担心吧！电话借我一下。”心头一紧，欧阳澈这是要说什么？想都没想的就打断了他，不敢再听下去，她没资格，她真的没资格成为陪伴在他身边的那个人。而且，他多年的梦想，不可以因为自己而失去。即使无辜的是欧阳凛，但欧阳澈又何尝不可怜。哥哥可以做出牺牲，自己怎么可以乱入让这一段故事扭曲。

被打断的窒息，欧阳澈有点儿迷惘。看着楚翎月慌张的扑到了自己办公桌的电话旁，跟金佑宸聊着电话，那阵浓重的妒忌感立刻又重回心头。好不容易找回她……再不给她下个定身咒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伸手躲过了听筒粗鲁的盖上，抓住了楚翎月的双肩把她按在了墙上。

“楚翎月，你听好了！我……”

即将成为事实的一句话，却是那么困难也无法出口。因为楚翎月抬手挡住了他的蠕动的唇，让他无法开口。

“我回来，是希望你可以跟洛小姐重修旧好。”连自己也觉得残忍，连自己说出来都不禁颤抖。但这就是事实……这就是事实……

“什么？”欧阳澈有点儿彷徨，有点儿失落，有点儿……难以置信。

“我是枢的一员，当然要以大集体为重。洛小姐对我们多重要，董事您是清楚的。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也请您，以大局为重。”低下头，已经不敢再去看他的眼。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欧阳澈的声音，是那么沉重。

“是。”忍住了即将涌出的眼泪，点了点头。

没再说话，欧阳澈轻声一笑，如是嘲讽。松开了禁锢楚翎月的手，转身离开。

十月末，渐渐入冬的天越来越冷，貌似从有记忆以来是第一次过冬天，果然是不太适应啊。楚翎月窝在被子里都不想动了，已经在床上滚了几个来回但还是冷得够呛，而且非常的清醒，再不起来真的就是一种罪过了。

“二少爷呢？”披上外套，楚翎月总算是从折磨中抬起了头。一出房，立刻就又是冷飕飕的迎面袭来。该死的欧阳澈，走了就把暖气都关了！

“回公司了。”经过的仆人听到了楚翎月的问话后，回答然。

又走了。虽说他经常都不等自己，随便自己什么时候回去上班，但似乎已经很久没在家里见到他了。自从回来，到如今，欧阳澈就开始早出晚归。本来还会一起吃饭的，现在饭桌前只剩下自己。

拿起热好的牛奶喝了一口，淡淡地一点儿味道也没有，为的就是既要吸收营养又要不发胖。能惦记这些的，也就真的只有欧阳澈了。可是他留下的，就只有曾经的记挂。那日的话，似乎是把彼此的路，都说绝了。真的就到了，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层面。为什么会那么不难过，又为什么会那么失望。心扉的位置空缺，皆是自己的选择，不可以后悔的不是吗……

“楚小姐最近跟少爷是怎么了？”在欧阳家当了下人许久的林妈这几日也是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氛，不敢去问一直保持低气压的少爷，那就只能问小姐了。

“没怎么啊……”丰盛的早餐，但却食不知味。

“之前小姐失踪的那段时间，少爷几乎天天都会发很大的脾气，晚上也睡不着的在那里闹腾。洛小姐来几次就被他赶几次，甚至有一次是把洛小姐给骂跑的。我在欧阳家服侍那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二少爷那么失控。”就像是说书的人一样，林妈就那么一边回忆地一边说出之前在这件宅邸里发生的事情。

“……”差点是把牛奶给喷了出来，抹了抹嘴，还是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放下吧。

“我从来没想过，你对少爷是那么的重要。欧阳家向来自视甚高，以你的条件是绝对连大门也进不了的。但是少爷居然就把你留在了身边，为了你，还把陪伴在身旁三年的洛小姐给赶了出去。做下人的看着，真的觉得很震惊。”林妈也没有看出楚翎月的尴尬，继续道。

“嘘，别说了，林妈。我只是二少爷的下人，身份跟你们是一样的！我跟洛小姐，是没得比的。”帮了他人做嫁衣，为的，只是能够尽快还清那份恩情。但是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欧阳澈是无法理解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了。或许他早就有想甩掉洛雅曦的念头，这一次正好给了他充分的理由。但是自己却把他所有的好心给打乱，只是彼此的付出不一样，走的路自然也就只能擦肩而过。谁能懂谁，谁又能为谁而回头。

“人与人之间，没有贵贱的区别。哎，本以为你回来了少爷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但没想到还是那样，甚至更严重。以前少爷还说会发火，会说话，会摔东西。但是现在，连话都不说了。每天匆匆回，匆匆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听了楚翎月的话后，林妈的眉头一皱，根本就不顾什么，噼里啪啦地继续道。

“没有，我们很好，很正常。”再正常不过了，除了工作的相对，就没别的交集了。这还不算是正常吗，但为何如此讽刺。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一个老人家是不懂的啦。但是我一直看着二少爷长大……老爷跟夫人过世后，二少爷就没有再露出过笑容。直到你的出现……欧阳家才算是有点儿人气……楚小姐，他真的很喜欢你。”

低下了头，楚翎月放下了刀叉，这么高贵的餐具莫名的刺痛了双眼。拿起公文包，匆忙离开。她又何尝，不喜欢他。但是她更记得，欠了他一条命。而且她何德何能让欧阳澈为了自己，放弃初衷。就算他肯，自己也会愧疚。那是他梦寐所求的事情，不管成不成功，放弃了，就是最大的失败。没有希望的日子，自己是最清楚的。又怎么可能让他，重蹈覆辙地走上自己曾经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