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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望在任何时候，心里都温暖的装着两个女人。这绝对不是对爱的不忠。相反，他对天界和人间感情的界定，正是体现出他是一个重情重义有担当的男人。

小玛丽亚的小楼环境，在林东的查抄之后宁静了许多。她收拾了所有三层的房间，然后下得楼来，在洋楼的花园边坐下，不明就里的思考一个问题：小时候的我，为什么会那么笨。明白加6等于9，就为什么不能够明白4加5也等于9呢。妈妈老玛丽亚一直说她的小女儿是大智若愚，而在小玛丽亚反复向她的父母姊妹强调我无比聪明以后，大家也坚信小玛丽亚原本是一个厚积薄发的天才，并且，在初中的时候，她就能通背040页的《圣经》全本注解，任何时候，她都可以将宇宙寰宇图信手沾来，活龙活现描绘宇宙的沧桑变迁...

小玛丽亚是秀水教堂的圣诗乐师，在和若望婚姻生活的几十年里，她经过若望精心打造，首先是成为了一对儿女最为敬爱的慈母，成为了丰韵俊美的少妇，成为了夫妻能够琴瑟和鸣的伴侣，成为了能够与音乐和文学产生共鸣的知性女人，成为了若望为之奋斗天主事业的得力助手。每当若望行走江湖，手提灵魂收纳袋与魔共舞的时候，她总在空旷、安静、通体洁白、纯粹的大教堂里，用钢琴为若望轻缓的演奏悠扬的《欢呼颂》，带给若望的，永远是暖暖的爱流...

都放下都放下都放下/一切重担从我心都放下/都放下都放下都放下/把所有所有的原罪都放下/依靠爱人的思念/痛悔又告罪/都放下都放下都放下/一切重担都从我心都放下...

她停止了琴键的跳动，缓缓站起身来，一袭洁白的群装，伴她优美的肢体线条移动到中华圣母的巨大油画像前，因父、及子、及圣神...她在虔诚的祷告。

两个女人，对于若望来讲，那是天上合抱人间的融合，是温柔拥抱美丽的融合，是用大爱滋润浇灌的禾苗，接纳每日每日清晨晶莹剔透一尘不染的心灵明珠...

已经加冕圣灯教母的圣母特蕾莎，每日都会在天堂圣山举目眺望远在人间东方的若望。许多时候，她会不由自己的关注小玛丽亚的境况。出奇的是，两个共享一个男人若望的女人，竟然相互之间是那么的挂心而没有一丝醋意，这与人间的众多女性的心思截然不同，让人不得其解。

其实，每一个人，只要你在某一个人的心中，互为执著的有那么一个位置，这就足够了。

特蕾莎在沐浴之城进行了清晨圣洗，这是女性大神必须完成的功课。圣洗完成，她站在她的爱心大殿碧玉阳台，接受阳光近距离的温暖轻抚，那洁白的纱裙，那晶莹的发出幻彩的水晶鞋，那风韵的腰身，那风韵腰身分别生长欣长光滑圆润的玉臂，那蓬松洁白生长在臂根的羽翅，那羽翅护卫俊秀透着成熟美的容颜，容颜镶嵌中西合璧润泽明亮深邃的眼神...

是的，女神。是的，不仅仅是若望的女神。

"扑哧"一笑，她的脸上泛起了两朵桃花。

她想起了和若望在天山的日子，想起了若望在天山一道和她相拥在天池的石阶，若望同她分享的一个真实故事...

那是若望在绿城接触的最要好得朋友，姓邓，大伙不深究他的大号，都习惯称呼他为邓总。

邓总是文化艺术界的骄子，他有一个工作室，是一个写真俱乐部的工作室。每年绿城八桂飘香、大地飞歌，就是邓总一年的黄金季节的来临。

同作家们沙龙，若望总能够见到邓总精华一般浓缩的身影，听到他滔滔不绝、鸟语花香一般用客家语同南蛮作家倾心的交流。不久，若望成为了邓总的朋友，再不久，若望成为了邓总的挚友，后来成为了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再后来，他知道了邓总的三位妻子同在一个屋檐下和睦相处...到最后，他邀请邓总西进北上，来到武则天的都城，遍种芙蓉的汉都...

他俩的足迹遍布青城峨眉，他俩的目光饱览羌寨藏家，某一个华灯初上的时候，他俩倘佯在古色古香的锦里，参拜武侯，敬慕三国群雄，不知不觉，邓总没了踪影...

若望一个人孤单的回到一座酒店的门前，这里有他们早已定好的房间。酒店挂着四颗星的档次招牌，被要求说明才知道是"零星级酒店"，"四星级服务"。若望在台阶上选了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等待邓总的归来...

到了午夜，失踪的邓总在四个小时后来到酒店的大门，若望和他一同进了房间。刚进房间，房间里的电话就"叮铃铃"的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事按摩服务的美女，余犹未尽的邓总正想舒缓筋骨，无奈若望的一票否决未能让他如愿。

"这么久，是不是迷路？"若望问邓总，

邓总冲了一个凉，回到铺位："不是迷路，是美丽牵引我不知不觉到了三环。"

"三环？"若望惊呼，

"是的，三环。在锦里，我看见了什么你猜？"

"直说吧，又不是小女生，出口的总是谜。"

"我见到了天使一般的身材。"邓总吞咽了什么，喉结处"咕噜噜"的响...

"说吧，"

"一个少妇。不，应当说是CD的奥斯本。流落人间的天使，对，是天使。妈呀，你是没见，那身材，那丰胸肥臀，那姿态，走路和举手投足的姿态..."他又陶醉了，我的妈呀。

"我的妈呀，我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一边跟，一边欣赏。我希望得到她的三个尺寸，但我更不想去惊扰她，我怕我的惊扰，会让她飞向天堂..."

"你就这样一直跟呀跟，跟到三环的领馆区，看见美人走进了一栋豪华别墅，然后有一位高鼻梁蓝眼睛的中年人迎接她，两人上了楼，楼上灯光将二人相拥热吻的镜头映在落地窗户上，直到人家熄灯休息，你才一个人一路从三环和出租车赛跑，回到酒店？"

"哇，你的猜想和我的经历怎么出奇的吻合？若望，我的异父异母异姓的亲兄弟。"邓总又一次惊呼。

...

若望当初给特蕾莎将这个故事的时候，差点让特蕾莎喘不过气来。

"邓总是绿城人，但他拥有东盟某国的国籍，正是这个国家长久的战乱，男人的减员已经让这个国家阴阳过度失调，一个男人，在哪个国家拥有三个女人，这些女人那么已经有福了。"

"是的。"特蕾莎知道若望所说的问题是存在的，也是客观的。她赞同这一说法，也并未对邓总的人格和道德产生过怀疑。在不同的环境，都有不同的客观存在，用同一个尺度来丈量不同环境的人性，是不可取的。

"人总是要走不同的道路，看不同的或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语言吟唱陌生的歌，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你会发现，原本你认为不起眼的事物，正在折射出炫彩的光芒。"

"是的，就像你我。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我在你面前应当或可以是谁。"特蕾莎温存的在若望的怀里动了一下，她是想让自己深邃的目光能够彻底读懂此时紧紧拥抱她的这个老男人...

...

特蕾莎的思绪还在翻滚，她的不经意间，几滴晶莹的泪珠从桃花一般美丽的脸庞滑落，正好落在远行东方那爱人若望的额头，继而缓缓沁入若望的嘴唇，若望品尝到了爱的甜蜜和思念的酸涩...

他和张华走进了安州警局。书记兼局长正在等待他俩的到来，林东和夏凯也坐在局座办公室，像是在汇报工作，见若望和张华到来，三人起立互致举手礼相迎。

"按照你的交待，我们将地狱犬的截图交给陈少琪过目，出奇的有效，他竟然在又一次惊恐之后恢复了记忆，情绪也镇定许多，看来一个星期后就可出院。"

若望点了点头，但并不像张华那么事事惊异，像是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在情理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应当是这样的，因与果相互可以反证，所以可以反制。"

"可以结案了吗？"安州局的局座关心的，始终同他的职位升迁有密切关联的大事。

若望想了想，点了点头："天主准许的结案报告，不能算着虚假的结案报告。这是因为维护天机的密级，也更是为了维护你们唯物主义的信仰。"

大家点头默许，也表示遵守这一诺言。

"结案报告，以一头从藏区串入的野牦牛作为本案疑犯，因长期食用黄磷厂排放的重金属，而导致动物变异，制造了这起墓地血案。'疑犯';被击毙，尸首已经火化深埋。用这些照片存档吧。"若望交给局座一摞野牦牛执行死刑前后的照片，让局座的脸上洋溢出兴奋和灿烂的微笑："今晚，王子酒店。我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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