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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恭迎圣旨

朱赤堂中,五位长老和三位管家各自拿着刀枪剑戟的各类兵器站在大堂中间商议着什么。身材伟岸的刘曦武手中抓着一对闪着金光的铜锤,一见刘曦微进来,便大声道:“家主,你来了。咱们都准备好了,你放心,叔叔哥哥们一定会保你无虞,哼,管他狗皇帝派多少人来,必定让他好好尝尝爷爷的鎏金锤,哈哈哈哈!”

“三弟,休得大意!”刘曦严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柄上镶着四颗蓝色的六芒星,剑柄四周如有雾气缭绕,想必就是那传说中的雪上霜了。传言此剑是由极寒之地取得的陨石所铸造,剑柄上的六芒星就是冷月石制成,也是极寒之物,剑不但锋利无比,如被其伤到,剑上的寒气随着剑气侵入,便会瞬间将伤口冻坏,寒气更是沿着筋脉游走全身,如不是内功极强之人,最终会全身血液凝固而死,内功极强之人也可能因要保护心脉而使功力严重受损,剑上的寒气就犹如使人的伤口雪上加霜,故名“雪上霜”,此剑的威力起码在江湖中要排名前十。但十二年前此剑便随着从不曾以真面目示人外号“冷锋”的江湖第一剑客消失了,如今却出现在这里,却是为何?

刘曦微一见刘曦严手中的剑,心中一急,道:“大哥,你不能用这剑!你忘了你对大嫂的承诺?这把剑决不能出现,更何况你的。。。。。。”

“住嘴。”刘曦严不等刘曦微说完便打断他,并用严肃的口吻说到:“曦微,其他刘家的事,你是家主,可以做主,但这是我的私事,你不能管。刘家危急关头,顾不了那么多,大哥是有分寸的人。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拖住朝廷的人,给所有人争取更多时间,才可以让他们走的更远,才有可能摆脱危险。”

“大哥,你的事,也是刘家的事。”刘曦微还欲说些什么,一旁的刘曦武赶紧开口:“好了好了,哥哥们都不是小孩子,权衡之下,我们必须做些不得已的选择,你二哥都把他的那把破扇子拿出来了,你就不要拦你大哥了。”

“咳咳。”刘羲和手附在嘴上咳了一下:“三弟,我这是雨花赏,不是破扇子,你这张嘴怎么。。。”

“那不还是扇子嘛!你们两个就矫情吧,一个雪上霜,一个雨花赏,文绉绉的,还是我的鎏金锤好听,哈哈哈。”

众人一概摇头,刘曦武见大家都不说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额头便不说话了,暗自双手合十走到供奉祖宗牌位的正堂前默念:“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三天后。

刘曦微走上议事厅前广场的大理石高台上,台下是留下来的护院家丁,他淡淡地扫了一眼,也不说其他,即刻便对着几位管家和长老吩咐道:“全部车马已大部分离开了湘阴,诸位叔叔请分两部,一部带人守住后山,防止朝廷的军马从后山攻入,一部分带人到除朝廷人马进湘阴的管道之外族人离开无名山的另三条管道,给他们断后,防止朝廷追击,三哥,你带人绕到朝廷人马的必经之地云雾峡埋伏,切断朝廷的后援,大哥、二哥和我镇守无名山,接----圣----旨!”他将“接圣旨”三个字说的很重,似乎要将这三个字嚼碎一般。

“是,家主。”所有人都作揖行礼,回答的铿锵有力,这些普通的护院和家丁看来都是训练有素的。

“报。。。。”一个家丁快速跑道高台前,抱拳作揖道:“启禀家主,有要事相报。”

“说。”

“启禀家主,山前有一军士,说是先锋官,前来传信。”

“有请。”刘曦微作了一个请得手势。

“是。”

片刻,方才的那个家丁便领着一个身穿铠甲,背后插着一面黄色令旗的人到广场高台刘曦微的跟前来了。

那家丁对着传令官道:“官爷,这位就是我们无名山刘家的家主。”

那传令官本来一脸傲气,但见到眼前这位气势不凡的年轻人,眼中便现出几分钦佩之色,随即作揖道:“刘家主!”

刘曦微也不失礼仪,回礼一揖:“官爷有理。”

传令官从怀中取出一个约一掌长的红色卷轴打开道:“湘阴驿馆传令,钦差大臣成竹大师钦传圣旨,湘阴刘曦微明日领全部家眷恭领圣裁,特此通告。洞庭巡抚张路遥。”

“草民接令。”刘曦微双手接过,便对一旁的刘羲和道:“请二管家带这位官爷去后庭好好款待。”

那传令官则回道:“多谢刘家主,但小人还要赶回去复命,才算完成任务,就此告辞了。”

“如此,那就请二管家送这位官爷下山。请!”

“是,家主。”刘羲和回道,并对传令官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便一同往山下走了。

待那传令官离开,刘曦微正对台下,将官府给的卷轴高举过头顶,昂声对广场的人说道:“各位兄弟,刘家大劫,明日,你我将面对的是朝廷的铁骑,或许今天选择留下的,此刻便是诀别。曦微在此谢过本非我刘氏家族的人,也谢过所有人的忠诚,请受曦微一拜!”接着便往台下深深一躬一揖,台下之人一片肃然,也都同样回礼一躬一揖。

台下一中年人,往前站出一步,然后转身对后面的人道:“我们这里很多不是刘姓之人,但从祖辈便蒙受刘家恩德,心早已归刘,虽不姓刘,但生是刘家人,死亦刘家鬼。”

后面随即有一部分人高举拳头齐声道:“生是刘家人,死亦刘家鬼。”

刘曦微很感动,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广场上的人,他心里在想,拼死也要拖住朝廷的人,给这里留下的人的亲人更多时间远离湘阴,为了大家的妻儿老小,为了刘家的希望。

天未放亮,无名山上灯火闪亮,更有一队一队的家丁在山上巡逻,这些家丁的身上赫然穿着护甲,绝不同于军队铠甲的笨重,而是显得很轻巧。但是,这样一个私人大户居然拥有盔甲之类的装备,实在是引人猜疑。朝廷有令:非国之军队,民户不得私藏盔甲,违令斩。无名山居然有这些,看来未雨绸缪的前辈真为后人做了十足的准备。

天微亮,刘曦微等众人一概早早来到了议事厅中,他们个个也都穿上了护甲。刘曦微正在与众人商量着什么,有一名家丁跑进来:“启禀家主,城中探子来报,正在殿外等候。”

“速速传他进来。”刘曦微急急回道。

片刻那家丁便领着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进来了,那中年人往大堂中间一站,躬身道:“湘水客栈掌柜刘盛,拜见家主,拜见各位长老。”

旁边的刘羲和赶紧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安在城中的眼线,只跟我单独联系,在外叫徐盛礼,世代都是刘家的暗仆。”然后对着刘盛说到:“刘掌柜,你亲自过来,想必有大事,赶紧禀报吧。”

暗仆,原本是刘家的刘姓家仆,刘家向来虽低调处事,但族大财多,难免树大招风,为了能及时了解暗中的敌对势力,遂派了家中的刘姓仆人隐姓埋名在外收集情报,再者这些人也能在各地为刘家置办隐秘的产业。这些隐蔽的势力,总能在刘家遭遇艰难之时起到不小的作用,今次之难,更是要依仗这批暗仆在各地打好的势力网来保护和安置离开湘阴的族人。

“是。”刘盛回道:“城中昨日就戒严了,有大量朝廷的红甲卫,不下两千人,府衙附近一带更是不准人靠近。花了些银子从府衙的师爷那打听到后面还有数万的军队,傍晚就到城外驻扎了,城门很早就关了,守城的查得也很严,今早费了些功夫才出来的,探查到朝廷的人马有近五万,只是居然蠢到派了两万的骑兵。如果想灭我刘家怎么还要骑兵?”众人一言不出的听着,眼中很疑惑也很诧异,只有刘曦微和刘曦严眉头紧皱,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便心中明了对方之意,刘曦微心道:“一来可以追杀我们已经送走的家眷。”刘曦严心道:“二来是觊觎刘家的财富,骑兵也可以当运输之用。”然后相互点头示意。

县城距无名山不下五十里,圣旨估计要近半日才能到这。但众人都不敢放松,半日的时间便将所有人员安排妥当了。日正当时,旌旗飘飘的大队人马就出现在了进山的道路上,前行的是全副武装的红甲卫,后面一辆豪华的四乘马车,当马车行至山下的大门前便停下了,刘曦微正率领一众留守的人前来迎接。成竹身着道袍,手中握着一个描金锦盒走下马车,刘曦微立马迎上去:“刘曦微携刘氏家人恭迎钦差大人。”

成竹左手托着锦盒,右手背在身后,扫了一眼躬身的众人,道:“免礼。”

“钦差大人一路上辛苦了,请先上山稍事歇息,寒舍虽陋,但还是备下一些酒菜糕点,望大人不嫌弃。”刘曦微说到,只是觉得眼中这十六七岁的少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戾气。

“哈哈哈哈,你们刘家还是寒舍的话,这天下恐怕就没有能住人的地方了。富可敌国的无名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恐怕连皇宫也不一定比得上这里吧?”成竹扫了一眼愕然的众人,微微一笑,接着道:“好了,刘家主,我本来就在行程上耽搁了些时日,为了及早回朝复命,还是就此颁旨吧,免得,”成竹故意顿了一下:“惹怒圣颜。”

“这。。。”刘曦微略一思索,便明了人家是想速战速决之意,“那就依大人之意。”

成竹将圣旨取出,锦盒递给旁边的侍卫,便对着刘曦微等众人道:“圣旨到,刘曦微接旨。”

刘曦微屈身单膝跪地,其他人等随即都跪在地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心励精图治,福泽万民,怎奈圣体欠安。今刘氏有奇物寒冰烈焰珠于朕身心有益,责成竹卿速速接回,以慰朕心,以安天下,钦此。”成竹将圣旨一合便往刘曦微面前递:“刘家主,请起,接旨吧!”

刘曦微站起来,身后众人也都起身,刘曦微面露难色拱手道:“国师,请恕草民不能接旨。”

“哦。。。这是为何?”成竹一副明知故问之态。

“草民知道这寒冰烈焰珠是世间奇物,但此物却并不在草民的无名山庄里,草民不敢欺君,故不能接旨。”

“哼,如果真有而说没有,这才是真正的欺君罔上。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焉有他查不清的事情?这寒冰烈焰珠明明就在你刘家手里,你却说没有,难道你刘家想抗旨不成?抗旨不遵可是要诛九族的。”成竹的眼中闪着寒光。

“回禀大人,那寒冰烈焰珠确实不是刘家之物,不在无名山,这叫草民如何遵旨?还请大人明察。”

“哈哈哈哈,好一个‘大人明察’。你贿赂御史大夫,将方圆五十里的朝廷势力清除干净,叫你携全部家眷接旨,可是就只剩你们这一帮男人,而且个个身穿护甲,通往湘阴之外的官道上驻了你们刘家的人马,怎么?难道你们想造反?你的妻儿恐怕早就离开湘阴了吧?你叫我察,那我只能让你们家人团聚了之后才好查啊!刘家主也真是狠心,怎么也舍得妻儿离开你呢?朝廷的铁骑可不是你们小小刘家能挡得住的,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逃又能逃到哪去?刘曦微,刘家主,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否则,抗旨不遵,立诛九族。哼!”成竹步步紧逼。

刘曦微将对成竹的话置若罔闻,斩钉截铁道:“刘家,没有寒冰烈焰珠。”

成竹有些恼怒,扫视了刘家众人一眼,他们个个昂首挺胸,这架势,似乎抱定必死之决心,看来刘家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当下便对旁边为首的一个红甲卫使了个眼色,红甲卫点头拱手,便走到人群外围从怀中取出了一支信号弹并拉响,随着“啾”的一声,空中升起一个红色的亮点,到一定高度便爆开,刘家众人便抬眼看到大队的骑兵朝一条官道涌去,刘曦微心中一急,那正是通往武陵的官道,但愿几位叔叔能多拖住这些兵马一段时间,但愿蕊儿能逃过此劫,虽心如刀绞,却无可奈何,他是刘家人,就必须要面对这些磨难吧!

成竹见刘曦微那痛苦的表情,心中得意,嘴角也不觉微微上扬,只听他扬声到:“皇上口谕:刘家如有抗旨,诛杀全族,所有家财全部充入国库。红甲卫听令。”

身后的两千红甲卫具躬身,只听成竹说到:“抄刘家所有财产入国库,刘家上下,一个不留,杀无赦。”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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