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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曲延回转初试探 灯花瘦尽一诺偿(3)

说出这个电影的名字,我的心忽然颤了一下,想起了一个人,和他,正是看着这个电影,开始的那段感情。当初直以为那是刻骨铭心,可时至今日,自己再想起的时候,心内竟只有那一点点的波澜,就完全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忘记一个人并不难,如果你觉得一个男人让你刻骨铭心,只因为还没遇到让你化骨挫灰的男人。

熟悉的背景音乐《琵琶语》响起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小影院的音效竟然这么好,坐在沙发上,电影里的月华流白就在眼前倾泻千里,人物的对话仿佛也就在耳边缠绵低语。我静静地坐着,随着情节,不知何时已经被卷进了他的怀抱,不停地抹着眼泪。

这个电影怕是最能表达我的心情了,当字幕打起的时候,我看着自己脚底下一堆的纸巾抽搭着。

“还想看吗?”他搂着我,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我的耳边都能感觉他的呼吸可闻。

不觉向他身边靠了靠,声音竟不自觉糯糯的:“不回家吗?”

他微微一顿,将我搂得更紧了些,“这里有客房,明天又是周末,想看就看个够。”

“那就再看一个。”我不觉往他怀里又钻了钻。

他吩咐服务生拿了两份套餐,我匆忙吃过后,又继续看。

一口气居然把《大红灯笼高高挂》和《画皮》也看完了。

才发现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我竟然丝毫没有睡意,他也精神得很。

“去睡吧。”我揉揉哭红的眼睛,明天一定又变兔子了。

服务员带我们去客房,他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抽着烟,看我拿着凉水投过的毛巾敷着眼睛,笑着:“你请我看电影就为了把自己弄哭?”

我还止不住抽搭:“都挺可怜的。你看徐静蕾,爱那个男人爱惨了,结果那男人女人那么多,连她是谁都不记得。”这个电影最能代表他现在的状况,所以决定先拿这个电影开刀。

他缓缓吐了口烟,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那只是电影。不是生活。”

我心一颤,继续向主题靠拢着:“生活里不也有姜文那样的男人吗?”

我发现自己面对他,还是无法像自己想象得那么理直气壮,能气壮丹田地质问:生活里像姜文的男人多了,泡了一个个女人,连人家是谁都记不住。可看着他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吸烟的样子,我的满腹抱怨竟然只能化作那么淡淡的一句话。我和他,终究是极难平等地去讨论吧,还没怎样,气势已经低了三分。

他皱着眉头,半晌,悠悠开了口:“一定有一个女人,让他忘不了,只不过,徐不是那个女人。”

我还想说什么,他转看向我,目光中有些玩味,唇际画了个性感的弧线:“你今晚给我看的,是个三部曲。”

我一愣,想想还真是,记不住的女人,和小妾斗法的女人,和正室斗法的女人。

我的心有些慌,似乎要被看穿似的,不敢回应他的目光,半晌,只憋出了句:“不都是想做人家心上人的女人么。”

他走到我身边,抬起我的下巴,静静地看着,眸子里有一丝淡淡的戏谑和灼热,身上的烟草味也扑面而来:“你似乎开始在乎我了?”

我一愣,我在乎他,他才看出来吗?

有些伤感,鼓了鼓勇气,很想豁出去问一问:“那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女人?”可是自己的嘴就是张不开,说不出那句话,我在怕什么,是怕这句话透露了我在意的心思而觉得没面子,还是怕答案太残忍自己承受不住?

最终,我只挣扎着问出了一句:“在你心里,有没有忘不了的女人?”

问完那个问题,我的心像停止了跳动般,仰头看着他,静静地等着那个答案。

几秒钟仿佛几个世纪一般的煎熬,他的头低下来,俯身轻轻吻上我的唇,来回厮磨着,声音很沉:“没有,因为不用忘记。”

我双手情不自禁地抱紧了他的腰,身子向后仰着,眼泪不觉又渗了出来:“那你……”我本来想说那你对所有女人都没法忘记也不用忘记吗。却是话被他的吻堵在了嘴里,他的吻有些激动,有些灼热,呢喃着:“你对我用的小心思,我喜欢。”

我的脑子轰地就大了,我的小心思,被他看穿了吗?为什么在他面前,自己就像个透明人似的无处遁藏,连那一点点的心思都被洞悉到一览无余。

我有些不好意思,挣扎着:“我没有,只是看电影。”

他的身子微微一怔,深看着我,半晌,面色有些沉郁:“你——”似乎想问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气氛微微有些尴尬,我心里也堵得慌,鼓了鼓勇气:“不如我们喝酒吧,喝了酒,聊聊天。”

他抽抽嘴角,算是答应了,不一会儿,服务员送来了一瓶红酒和几碟小菜。我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先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下去,他伸手过来挡,我却是动作太快,全喝了下去。

看着一碟子像豆腐干的东西,我伸手去抓,味道却是极好,“咦?这是什么?味道不像豆腐干。”

他看着我,没有回答,目光一丝暖色,微微抿了一口酒。

我脸有些泛红,嘿嘿笑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灌了下去。酒其实是个好东西,当你憋着一肚子话不敢说的时候,酒壮怂人胆,还真是很管用。尤其是对我这种酒量不怎么样的,两杯下肚,已经有种满腹心事说与君听的冲动了。

我定定看着他,认真地说:“子越,你活得累不累?”

他一愣,看了看我,淡淡地说了句:“累。”

我嘿嘿地笑了,这个回答很诚实,又问:“是不是每天不停转换角色挺累的?”

他的目光有些冷:“那倒不必。”

我看看他的酒杯,没怎么喝,有点急:“你干吗不喝啊?没劲。”

他看了看我,一仰头把酒全喝了。

我抿唇笑着:“真傻,我让你喝你就喝啊。”后面特别想加句,那我让你去死你干不干。还是没敢。

看着他有些郁闷而恼怒的样子,我忽然很想笑,忍不住嘿嘿地笑起来。

他转到我身边,一把把我拽起来,有些薄怒,把我顶到墙上,一手撑着墙,一手掐着我下巴,咬着牙说:“玩我呢?”

我有些委屈,情绪似乎有点儿不受控制,眼泪忽然就倾盆大雨般的奔涌了起来,声音变大:“我没有,我在被你玩行不行?你的玩具也不止我一个。”

说着说着竟然悲从中来,看着他在我面前就无端委屈,凭什么啊,我要受这份委屈,没有名分,没有关爱,没有专心,我图什么,就图天天看你的脸色吗?

他堵在我面前,我看着就有压迫感,拼命地想把他推开,他却像钉在那似的纹丝不动,一手撑着墙一手按着我的肩,怎么挣扎也动弹不了,气得我抬腿就踹,却也不舍得用力,只是一下下地踢着又不敢使劲,倒憋得腿疼。

他忽然紧紧把我搂住,使我几乎喘不上气来,我挣扎着:“冯子越,你放开我。你浑蛋。”

他却反把我搂得更紧,声音有些激动:“我不放。”一边疯狂地吻着我的唇,用力地几乎把我咬破,我也用力地回应着他,我们是在吻还是在撕咬已经分不清了。更像在发泄,我发泄着我的千般委屈,他发泄着什么?我不知道。

当我被他拽到床上扯着衣服的时候,酒精的作用让我有些无力挣扎,只是颓然地挥着手,头晕地看着他的模样都有些模糊。他的吻渐渐缓和了下来,从疾风骤雨变成了细致的和风细雨,我竟渐渐地睡着了。

当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回想回想昨晚的事,我简直要懊恼得找块豆腐一头撞上去啊。没有金刚钻,千万别揽瓷器活。自己酒量不好,还想让人家酒后吐真言,结果就是自己活现眼。

我睁开眼睛,胸前被他吻出了朵朵梅花,嘴唇似乎还有些肿得发疼。看他还在闭眼睡着,便偷偷掀起被子,还未下床,就被他一把揽过,哼着:“昨晚力气那么大,今儿怎么变成猫了。”

我看看他胳膊上的青,估计是昨晚我推搡的时候掐的,慌忙掀开他的被子看他的腿,果然膝盖下也是一片片的青。

我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有些怯怯地说:“对不起,我……”我想说我不是故意的,可自己明明就是故意的,半天憋出句,“我没把握好力度。”

他竟然笑了,看着我有些戏谑道:“酒品不好的人,以后还是少喝吧。”

我一愣,有些失色:“我昨晚还干什么了?”不会又唱《两只蝴蝶》或者抱着他胳膊喊谁的名字吧。

“骂了一晚上浑蛋。”他唇际露出丝玩味的笑。

我暗暗舒口气,虽然我的酒品不好,而且每次酒后发挥很不稳定,但昨晚的表现,我给自己打个满分。

今天周末还要学车,收拾好他把我送到驾校,要下车的时候,他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我没有急着下车,静静地看着他,他既然已经知道我的小心思,想必也知道我是想问什么吧,昨晚他的躲闪回避和我的胆怯懦弱,最终似乎也没戳到核心问题上。

我定了定,先开口:“还要和我说什么吗?”

他想了想,捏了捏我的手:“你信我。”

我一愣,什么叫我信他?不觉一问:“信什么?”

他神色一黯,憋了半晌,似乎自嘲似的笑了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给我:“晚上我有应酬,你自己去买几件衣服,天冷了。”

我推给他,摇摇头,“我有衣服。”

他忽然很大声:“我的钱咬手是不是?别人的怎么不见你拒绝?”

我咬咬嘴唇,拿起卡,说了声“谢谢”。在他又将暴怒之前迅速地下车走掉。

仔细地看了看那张卡,是新光天地的购物卡,有效期居然就到下个周末。金额是多少不明确。我叹口气,看来还真是今晚必须得花掉了。

约了邵琦一起去逛,顺便也想看到合适的衣服给她买一件,无功受禄,总归寝食难安。

到了新光天地才发觉邵琦说的崇文门新世界果真是很亲民。没有最奢侈,只有更奢侈,邵琦说,这里的品牌也还好,不算真正的大牌。我好奇问那有钱人都去哪买衣服?

邵琦笑笑:“打飞的去香港的只能算暴发户,很多人都直接打飞的去法国意大利了。”

听得我直咋舌。这里的品牌我都看得瞠目结舌,很多标着打三折五折的衣服,我兴冲冲地跑过去发现还是要好几千。而且这些牌子不仅没听说过,都不知道怎么拼。

逛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邵琦笑:“姐姐,你这么逛几天都不会买到的。看上哪件去试就好了,心理价位抬高点儿。”

我努力地又在自己的心理价位上翻了两番,还是够不到这些衣服的零头,最后咬咬牙,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钱都已经给商场了,不花白不花。

给自己买了两件相对便宜点的大衣,又咬咬牙买了件羊绒衫,之前一直听说羊绒衫冬天穿既轻便又保暖,摸起来手感确实好软和,又买了两件,想着给爸妈寄回去,老家冬天没有暖气,经常要生冻疮,穿着这个,会不会好些。

送了邵琦一件又像披肩又像毛衣的衣服,她起初怎么也不要,被我一再坚持才收下。

但是给冯子越的衣服却让我和邵琦拿不定主意了,邵琦一再坚持要买银灰色的金丝纹的,时尚有质感。我还是偏向传统的白底蓝色浅格子纹的。

邵琦娇嗔着:“姐姐听我的没错的,我见过冯总,还算白,穿银灰色很有气质的。”

我却隐隐地觉得他还是喜欢传统色调的衣服。最后便两件都买了,但自己心里也有点忐忑,他会喜欢哪件?

逛街后准备吃饭,忽地想起徐硕很久没见了,邵琦捂嘴笑:“他大概被逼着相亲呢吧。我给他打电话看在干吗。”

我和邵琦在附近找了家餐厅还没坐好,徐硕就风驰电掣地赶来了。

看着徐硕在大冬天还赶出一脑门的薄汗,我既感慨又想笑,玩笑着:“你来得真比曹操都快。“

徐硕一愣:“曹操?”

邵琦抿嘴:“说曹操,曹操到,还不快?”

徐硕瞪我:“你变坏了。跟着老冯别的没学会,他的刁滑你学得入木三分。”

我一直没见徐硕,他怎么知道我和冯子越和好了。

邵琦看着我抿嘴笑:“姐姐,我可没出卖你。”

我有些疑惑看着徐硕:“你怎么知道?”

徐硕似乎有些说漏嘴似的掩饰着:“随便猜的。”又改成嬉皮笑脸,“薇薇,看你容光焕发,我就知道了呗。”

我抽抽嘴角,没有吭声。

倒是邵琦不依不饶:“快说,你从哪儿套的消息?”

可看着徐硕的表情,我忽然有些心慌,甚至有些害怕他说出来。

看徐硕支吾着,我岔开话题,催着:“赶紧点菜。”

徐硕像得到特赦令似的慌忙开始翻菜单。邵琦却是还不放过他:“那就说说你的相亲经历。我可听说这星期你赶了好几趟场。”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邵琦真的不知道徐硕喜欢她吗,这些话该有多刺激他啊。

徐硕却是毫不在意的样子:“想听?想听就讲给你。咳咳。”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皱起了眉头:“前天,我相了个女孩子,她和我聊了两句就问我,你有三室一厅吗?我摇摇头。她又问,那你有雅阁吗?我又摇头。她大怒,穷鬼,还和我相什么亲。我摊手:为啥要把我的别墅换成三室一厅?我的凯迪拉克换成雅阁?女孩转怒为笑,死鬼,你真幽默。”说完还配合着表情摆了摆兰花指。

邵琦乐得直揉肚子,我抽抽嘴角:“小朋友,这个笑话好老了。”

徐硕摊手:“我就是为博红颜一笑。”

他的自然幽默让我几乎要怀疑他喜欢邵琦是不是只是我的错觉,但事实又告诉我不是。到底有什么力量,能让他面对邵琦做出这副轻松的样子?如果是我,我做不到。冯子越呢,他能做到吗?他如果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能隐忍不发吗?但是他的性格,似乎是想要就必须得到,想着想着又有点失神。

邵琦推推我:“姐姐,想什么呢?”

“没有。”我慌乱地用吃菜去掩饰。

“姐姐,你越来越进入状态了。”邵琦抿唇笑着。

“什么状态?”我看着她。

“恋爱的状态啊。看你的神情,我都嫉妒了。”徐硕嬉笑着代邵琦答。

这会儿他倒有默契,我有些慌乱,有那么明显吗,我自己都没有发现,我竟然在拼命的压抑中还是越陷越深了。恋爱的状态,不要,我不要爱上他。我对他,只是思恋,不是爱,不能是爱。我甩甩头,努力地吃着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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