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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曲延回转初试探 灯花瘦尽一诺偿(2)

“还有这儿,五环这个联排的别墅,一个叫孔令宜的女人住着。这个孔令宜我还在查着。他除了你这儿,就是这个女人这儿去得多。这个女人似乎来头不小……”艾云的嘴还是不停地说着。我看着她有些麻木,心被什么狠狠地抽着,一下一下,终于痛得即将窒息,捂着嘴跑了出去。冲到卫生间,我不停地干呕着。恨不得将胆汁吐出来。眼泪和着瞬间决堤。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啊?我拼命地甩着头,想把这些甩出去,却只是无力地挣扎。

艾云追出来,用力扶着我,拍着我的背,心疼地看着,声音焦急:“小薇,你不是怀孕了吧?”

我的心一哆嗦,不会这么倒霉吧。

仔细想想,也不对啊,三周前好朋友还准时报到呢,后来与冯子越在一起,也会做措施,没理由啊。

我坦然地摇摇头:“不可能。”

艾云却是不放心,一边扶着我回病房一边说:“小薇姑奶奶,这儿就是医院,做个检查不麻烦,你就让我省省心吧。”

我凄然笑笑:“措施做得严密的很,想怀他的孩子,也没那么容易。”自从我上次偷偷做了人流后,他除了暴怒的时候,注意得倒是很周全。

艾云火气上来了:“你不知道如今的年头意外多吗?连我这种千年不化的都怀孕了,你就不能有个意外?现在扎针孔的多了去了……”

我赶紧一把捂住艾云的嘴,看看楼道里纷纷侧目的眼光,我臊得满脸通红:“你才是我的姑奶奶,我这就去做检查。”

去一楼挂了号,这种检查倒是简单,初步确定验个尿就可以。我把尿杯递到化验窗口,就静静等在外面。护士告诉我半小时就能自动在查询机上自助打印结果。还挺方便的。

身边有好几对儿等结果的,一对儿小夫妻打印出结果后,丈夫高兴地抱着妻子直旋着,大声地说着:“我要当爸爸啦。”把妻子吓得花容失色,一个劲儿地喊着:“注意孩子,孩子……”丈夫又赶紧把妻子稳稳地放下来,紧紧护着她的背,那副小心翼翼的呵护,比守护一个千年的古董花瓶都珍贵。周围全是同样心情的准爸妈,有羡慕的眼光,有直接忍不住恭喜的,其乐融融的场景。

我看了看周围,只有我,是一个人在等着结果。

什么叫凄苦?那时算是体会到了彻骨。看着周围一对一对等待着结果的男女,甚至还有父母陪着一起来的,人家的脸上洋溢的是幸福、期待,我的脸上是什么?纵然没有镜子,我也知道,除了害怕,就是落寞。

这就是做情人的代价,艾云的身边,都有个林育诚为了孩子鞍前马后地讨好着。而我呢?却只能独自承受着这种煎熬和痛苦。我忽然想着,如果冯子越在身边,护士问“你是孩子的什么人”的时候,他会不会也说:“是我在乎的朋友的孩子?”

我现在这副样子,就是做情人的报应吧。

我呆呆地坐在那儿,看着一个个女人或欢天喜地,或在安慰中离去,我惊觉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我匆忙起身去打印结果,手抖有点抖,心里一个劲的祈祷着: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化验单上的阴性,终于让我长出了口气:老天再次放过我了。

回到艾云的病房,迎头遇上了刚刚打完针的护士。我问了问情况,还不错,过两天可以出院了。

艾云担心地问我:“怎么样?”竟然声音都有些抖,这丫头,比我都紧张。

我摇摇头:“没有。”

“哎呀妈呀,老天保佑啊。”艾云虔诚地画了个十字。

“拜错神了,画十字的是耶稣,不是老天爷。”我抽抽嘴角。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我都吓死了,不过你要不要去消化科看看?”艾云还是不放心。

“好啦,消化问题还算问题嘛。不用看。”我从小就不爱看医生,一看,钱就刷刷地流出去,实在是心疼。

看着艾云床头的那几张单子,我忍不住又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数字人名已经快将我刺得麻木。

忽然我指着第一张,问:“这个物业,只有去年半年的登记吗?今年还有人去过吗?”这个地方是半年住过五个的那个,我也住过,在去年上半年的时候,当我春节后从老家回来,子越就接我去的这个地方住了半年。熟悉的地址,却如走马灯似的换着住客。这算什么?选秀的场所吗?谁有兴趣了先带回来试试?满意的就换个地方长包?不满意的就卷铺盖滚蛋?这么说来,我还是幸运的,起码还住了半年呢。

艾云摇头:“这我倒没注意,我打个电话。”

一通电话后,艾云舒口气:“今年没了。”

看着我有些麻木的神色,艾云叹口气:“这么看来,和你一起后,长期的也就那个白萍和孔令宜。逢场作戏的一夜情不好查,也总不能天天跟踪他。”

我无力地摆摆手:“这两个就够了,不用再把虾兵蟹将都搬出来了。”

“他家里的情况……”艾云有些迟疑地看着我,“你想知道吗?”

我一惊,差点儿弹起来:“你连这个都查了?”

“没没没……”艾云赶紧把我拽着坐下,“我是觉得没必要,所以问问你。”

“别浪费钱了,完全没必要。”我使劲摇头,自己算个什么呢,还查人家家里,做个情人都只是三分之一,想什么登堂入室的事儿,即便要想也是孔令宜该想的事儿。眼泪却是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小薇,”艾云给我擦了擦眼泪,“你是为了钱吗?”

我拼命地摇着头。

“那你这样准备到什么时候?”

我抹抹眼泪,颓然道:“一阵子吧。”

“一阵子?这是多久?”艾云又要起急,“你的青春可陪他耗不起,他倒是滋润了,身边儿的女人不图钱不图名分地跟着他,没有比他更划得来的主,也没有比你更窝囊更傻的……”

后面的话艾云戛然而止,我知道她想说的是“没有比你更窝囊更傻的三儿”。

我苦笑:“傻就傻吧,就这一次,等我受够了,就会离开了。”顿了顿又道:“也快了。”

艾云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上次陪你来的那个朋友,看着挺不错的。结婚了吗?”

我一愣,脸微微泛红:“你又想哪儿去了。那只是个朋友,现在是我主管领导呢。”

“告诉你啊,赵小薇,过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了,要是他没结婚,你赶紧把这个钻石王老五抓住了。”艾云提醒着我。

忽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来,高亢的女声:“你寂寞才找我,你情人那么多……”这首歌现在响起真是个绝妙的讽刺,我慌忙从包里翻手机,艾云已经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小薇,你真是绝世忍者神龟啊。”

我好容易翻出来,慌忙接起他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闷闷的:“在干吗呢?”

“医院呢。”我答着,一边示意艾云噤声,她的大笑还在继续着。

“又去看你朋友了?”他也笑了,笑声淡淡的,却有些暖意。

“嗯。有事吗?”我有些好奇,他没事很少给我电话,最多就是短信,也就几个字。

“没事,看看你吃饭了没有。”他的声音淡淡的。

“待会儿就吃。”我答得气虚。

“好。”他挂了电话,我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打电话就是问我吃饭没有?太反常了。

艾云玩味地看着我:“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逃不脱了,老男人惯用的伎俩,打一棒子给仨枣儿,吊得你心痒痒。”

我没吭声,这样的枣还真是挺罕见的,也算物以稀为贵了吧。

从医院出来,风吹得我头有些痛,却也清醒了许多。这样的生活,不能再继续了。反反复复,我始终像个鸵鸟一样,每当被他刺伤,我就把头埋在沙子里,不去看不去想,只是放任自己的伤口从鲜血淋淋到慢慢结痂。而当他给我一点点温暖的时候,我又像飞蛾扑火一样冲上去,哪怕自己心上的痂还没好。

赵小薇,你不该再过这样的日子,这些数字已经告诉你了,你就是那个三分之一。我图什么?艾云问地对,我现在不是为了钱,那就必须是为了情,可是,连情都没有,我还怎么坚持我一个人的思恋?

有些话,尽管难启齿,也许答案血淋淋,我今天也必须要问个清楚了。心里渐渐的有了个念头。

吃过饭回到办公室,看周亦正在吃着工作餐,我忍不住问:“你知道有什么电影讲一个男人和好几个女人谈恋爱的吗?”

周亦一愣,摇摇头:“很少看电影。”想了想说,“大红灯笼高高挂?”

“扑哧。”我生生地被他笑出了眼泪,那哪儿是一个男人和好几个女人谈恋爱,“那是一个老财主和几个小老婆的事儿。”

转回到座位上,却心里一沉,自己这状况,别说,还真有点儿像。又在网上搜了搜,最后决定把《画皮》《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大红灯笼高高挂》这三个电影都拷下来。

今晚,就趁着看电影,试探试探他的心思。这么想着,心却有些跳得慌,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一旦他说出来了,不论是什么结果,都得承受着了。

临下班的时候去洗手间,看到小崔正在里面干呕着。本来我也没多想,但今天自己刚做完检查,条件反射似的就来了句:“怀孕啦?”

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冒失。之前只和小崔聊过几次,人家的婚姻状况我都不知道。正要赔礼道歉,小崔一把拽着我,眼泪流了下来:“赵姐,你一定要帮我保密啊。”

我有些慌乱,难道是婚外孕?赶紧扶着她:“怎么回事?怀孕是好事儿啊。”

小崔抽泣着:“咱们公司入职三年内不准怀孕,我到明年才满三年……”

我的心像被什么捶了一下闷闷的疼,有些激动:“孩子,比工作重要得多。”

“赵姐,我还年轻,孩子还能再要,可是工作,找个待遇这么好的大公司真的不容易。”小崔哀求着我,“赵姐,你不明白,像我这种没关系没路子的,找个这样的工作多不容易。”

我拍着她的背,眼圈有些红,也许时至今日,在她们眼里,我是周家的心腹,周亦的贴身助理,定是有着不比寻常的背景,才能免除应聘的重重关卡,轻松地坐到这个无数年轻女孩儿羡慕的位置。

这样看来,我也许算是时来运转,只是她们估计做梦也想不到,我之前也是个抱着简历被无数公司甚至是小私企都拒之门外的失败者,又是受了多少委屈和艰辛才有了这种机遇,似乎是偶然,但似乎也是必然。走上了情人的路,入了那个圈子,认识的人多了,如果拉得下脸,找份工作怕还是容易的。

我安慰着她:“放心吧,我不会说的。”转而又想起,“那你老公?他同意吗?”

“他是一个小公司的。”小崔看着我,叹口气,“我们都不敢要啊,哪要得起?没房子,再没了工作,靠什么养孩子。”

我有些心酸,既不是非婚生,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偏偏就是不能要孩子。这样的日子,谁能想象得出就是眼前这么一个高挑秀气的大公司白领面对的困窘呢?

回到办公室情绪有些低落。趁着给周亦送文件,我试探着:“咱们公司是入职三年内不许生孩子么?”

“嗯?”周亦一愣,“不成文的规定,入职三年内要了孩子,哺乳期又不能解雇,基本这个职工三年内不出成绩。”

我暗暗腹诽:万恶的资本家哪里都一样。

周亦却是好奇地看着我,目光有些灼热:“你要生孩子?”

我的脸一红,瞪了他一眼:“胡扯什么。”匆匆出去。

下班后,我把U盘揣上,有点儿上战场那意思。能不能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这么试一出吧。

冯子越开车的时候话一直很少,我偷偷看看他的侧脸,棱角分明,像一只专注奔驰的野马,不觉看得有些愣神。

忽然他唇角上扬,微微地笑了:“我有那么好看?”

我的脸一下有点发烫,匆忙收了目光,暗暗装着镇定,掩饰着:“今晚我请你看电影,你有时间吧。”

“你爱看电影?”他有些诧异。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倒是从来没提过看电影。不过我和他,似乎除了激情,很多事情都没一起做过,看电影牵手逛街这种浪漫更是想都没想过。

“嗯,不是所有的都爱看,但是有几部,挺想看的。”我慢慢地说着。

他没再吭声,车子却偏离了我们平时回家的路线。

“这是去哪儿?”我有些惊讶。

“你不是要去看电影吗?”他看看我,一副“这不是听你的”样子。

“我想看的是老片子,不是现在上线的。”我有些着急,找着借口,本来我想拷下来回家看的,如果去影院,不是弄巧成拙了嘛。

他淡淡笑笑:“想看的,那儿应该都有。”

我才稍稍把心安定了些。

车子开到了昌平附近的一个会所,离我们住的地方倒也不算远,他进门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等我们停好车进了大厅,已经有值班经理走了过来,满脸堆笑地说着:“冯总,包间安排好了。”

我心里一惊,难道要在KTV包间看电影?隔壁唱着“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我们在这边看着小唯佩蓉和王生的感情纠葛?我拽拽他袖子想提醒句:别去KTV包间。话还没出口就被他反手牵起,随着服务生的指引向前走去。

事实再一次坚定地证明了我果然是没进过大观园的刘姥姥,也暗暗窃喜幸亏刚才那句KTV包间没说出口,否则会把服务生的大牙都笑掉的吧。

包间在一层,是里外的两个套间,外间是休闲放松的地方,有排酒柜和吧台,布置得有些日式风情,落地的玻璃窗前还有一个小榻榻米,可以盘腿而坐对酌几杯。玻璃窗外是临水的一片露台,若是夏天,在露台上摆两把椅子临水乘凉,也蛮有情致的。

里间是用来看电影的,布置成家庭影院的风格,也就是五六个人一起看的场地。服务员把设备调好,问我们要看什么,我看看子越,客套了一句:“你喜欢看什么?”

他看着我,唇角勾起:“随你。我很多年没看过电影了。”

很多年……我心里偷偷乐了一下,那便不用担心他看过了,想了想,我对服务生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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