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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准备

“啧啧,一般见到鬼选择迅速了结自己的和不停逃亡的很常见,这种见到鬼既不跑也不自杀的,估计是对鬼与死亡都有一定的恐惧,不过这种时候居然没有激发肾上腺素逃掉,反而是因为过度紧张吓尿了,这家伙真是可怜呢!”男人不断抚摸着叶粼流满冷汗的头发,一边分析着他的处境。

叶粼听着他的话不敢多做回答,毕竟这两个人不比那个被称为鬼的的东西威慑力弱多少,撵死自己更是如同蚂蚁一般。

忽然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发觉他的警惕没有消失便拿出湿巾给他擦了把汗,用较为温柔的语气说道:“小兄弟,刚来这地方不久吧!我叫梦煜衍,你叫我梦哥就可以了,还有哈,看着脸和你欠了她三百万一样的那货叫许允,是我的队长,和你讲多了关于这里的规则你也听不进对吧,毕竟一个新环境谁都需要适应,但是你大可不用害怕,我刚刚锁住那个鬼时……”

“梦煜衍,可以了,与其有时间安慰一个将死之人还不如杀了他看看可以拿到什么东西!”许允推开男人,举起工弩对准了叶粼的头部。

“作为一个刚刚过来的新人,没有自杀已经不错了,我刚来的时候对鬼也是十分恐惧的,为什么我们不能……”

“害怕是一回事,这种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刚刚他面对鬼下意识的跪拜,贪生怕死应该已经极点了,我们今天救了他,倘若他哪天实力增强,被鬼危机生命,这时被他作为累赘的就是我们!”许允果断打断了梦思晋的话弓弩离叶粼的头又近了一分。

“别!求求你!”

叶粼撕心裂肺的惨叫震撼着梦煜衍的内心,他曾经作为一个破产律师,身患绝症,妻子抛弃了他,世界抛弃了他,他用自己治病的钱为一个抢劫犯的母亲付了医药费,最后自己却因为挺而走险抢劫银行被一个男人用由水组成的轮盘劈成了几千块碎片,此时叶粼的叫声如同那个祈求男人的自己,这个人也许也有什么令人悲伤的经历吧。

“许允,我们不需要带走他,放过他就可以了,既然你知道这是个懦夫,懦夫有咸鱼翻身的可能吗?你以为每个人都像我天赋异炳啊!”他轻轻抚摸着许允的肩膀,带着玩笑味说道,尽量不急怒许允。

“你若不是能力利用价值很大,你早就死了!把你的手拿开!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多杀一个了!”许允面无表情地说道,将弩收回,一把抡起了背后的煜衍将其狠狠摔在地上。“哎呦,你太狠了点吧!”在说这话时他稍稍抬手像叶粼举了个“OK“的手势。

忽然煜衍站起一转严肃,将一把54式手枪放在他的手上,带着冷酷的语气进行了告别:“来到这个世界,你剩下的日子只剩死与活,这把枪呢?如果你害怕的话最好随时饮弹自尽!”

“喂,李文宇吗?我这边有个新人,你若是要收下我就把你的地址给他,不过这是个累赘!”

“不要什么累赘不累赘的,许允,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给他吧!”

“如果有事,请随时杀了他!”

许允挂掉电话后,将一张纸条扔给了叶粼,一边向门外走去一边说道:“好了,有个老好人也许会收留你,以后最好永不再见!”

“小子,青山常在,绿水常流,再见!”煜衍带着一丝俏皮对他招了招手便向许允跑去。

叶粼颤抖着双手拿起那张纸条,在看看手中的手枪,他眼神空洞地将枪指向了太阳穴,可是不久颤抖的双手便一把将枪扔出了两米,他……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连自尽都没有勇气吗?”地上逐渐显现出一滩溶血,溶血中渐渐露出了一个被白袍盖住眼睛的头部,最后整个身体露了出来,那是一个背着棺椁的白袍人,此时这个背棺人将苍白的手伸进口袋拿出打火机快速点燃了一只烟,叼在口中享受地吸吮着。

“你!你是,那个司机!”叶粼此时看见这个家伙恨不得用史上最可怕的脏话把他骂一通!

谁知他刚想出口,嘴巴如同被缝住一般,身体缓缓升空,随着背棺人右手一握叶粼被炸成了肉快,散落一地。

“啊!”

叶粼猛然缓过神来,刚刚如同噩梦的一切恍如现实一般,明明没有发生感觉却那么真实,背棺人抽完半只烟后带着如同机器人般的语气对叶粼说道:“我们每个人都有罪,各式各样的原罪,这个地方是你度过罪的炼狱!现在,去找李文宇吧!我们不会再见面,但是你早晚会明白的!”

话音刚落,背棺人将头抬起,一道巨大的蓝光覆盖了他的身体,随着蓝光向空中收缩,背棺人已经无影无踪!

“李文宇……”叶粼喃喃自语道,纸条上正写着金鼎别墅区五号几个字。

“队长,还有多久,离诅咒开始运作还有半个小时左右,我们不需要管那个没来的人吧!”刘士满面愁容地看着李文宇,手中的金属长棍已经被汗水浸透,可以看出他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小刘,再等等吧,新人单独一人在这个世界根本活不下去,听队长说这孩子胆子还蛮小!”在刘士旁边一位约莫六十来岁的老人说道。

“看吧,新人到了!”李文宇身着军装,肌肉与脊柱如同巨龙一般从背部凸起,刚刚才看到叶粼在远处行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到了叶粼的身后,他悠悠地拍了叶粼两下肩,仅仅是轻轻两下都把叶粼的身板震得颤抖了两下,感受到震撼的叶粼不经吓了一跳,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到他背后来的,不过自己目前也只能靠他了。

“您就是李文宇先生吧!初次见面!”叶粼微微一笑,十分有礼貌的和他问候到,没想到李文宇毫无拘束地搭住了他的肩膀,欢腾地说:“开心一点,我会保护好你的!现在和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大家以后就是兄弟了!”

叶粼在这之后什么也没说,跟着李文宇等人一齐上了汽车,他此时心情复杂,矛盾,这些人是何方神圣,他们为什么可以和那些被称为鬼的东西抗争,为什么又会来到这里,自己按照道理不是已经死了吗?这里显然不是天堂或者地狱,更像是一个游戏!或许是个综艺节目也说不定呢!一路上李文宇不断安抚着叶粼,叶粼望着窗外的天空不断由阳光转为黄昏,他只能不断自我欺骗这仅仅是个娱乐的综艺节目罢了,也许微型照相机就在附近也说不定吧!

李文宇意识到了天空的变化,默默地喝了口自带的啤酒,拿起对讲机大声呼喊道:“大家开始战斗!”

叶粼听到他的呼喊瞬间从幻想回到了现实,此时李文宇已经急冲冲地奔下了车,之前的公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化为林间小径,树木在暴风的玩弄下跳起了死亡的舞蹈,叶粼刚刚从车上走下便被大雨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他双腿发软地走向前方,映入眼帘的是一栋两三层的洋房,霉斑与青苔为其点缀了一层翠绿的薄纱。

“哒哒哒!”

随着风雨的肆虐,墙面如同白纸一般被撕了个粉碎,露出了瘆人的枯黄。

每个人都拿起了手中的武器,匕首,甩棍,钢锥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工具,李文宇的眼睛则开始环顾四周准备伺机而动!

“不要!”

随着一声悲惨的哀嚎,大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戳了个窟窿,一道忽隐忽现的白影如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同一条跃动的白蛇一般穿入了一个人的身体,当尸体倒下时只见胸口处多了一个手掌一样的大洞。

叶粼见此情景腿脚开始越发无法控制地往后逃去,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开始加持于双腿,可是那道白色的影子开始向自己越来越近,自己的面前如同一条永远无法走完的公路,绿油油的草如同夺命的尖刀顷刻间便可要了自己的性命,叶粼毕竟是血肉之躯他的速度开始越来越慢,而白色鬼影的速度则毫无变化,最终他感觉到腿部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随着“啊!”的一声悲鸣,全身倒下,不久便迅速窝成一团抱住头部,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不要,真的,不要!求求你,别杀我!”如同遇到那个女人一样,叶粼不断捂住自己的眼睛,开始语无伦次地嘟哝起来,过了大概半晌,他终于发现自己并没有太大危险,张开眼睛时李文宇五指之间夹着几根蜡烛好似利刃一般刺入了一只惨白的魔手,黑色的血液溅落在了他的脸颊,鬼手依旧在顽强地挣扎着,一根根血管突出人皮准备攻击李文宇的手臂可是稍稍略过烛光便陷入了腐蚀之中,开始枯萎,沸腾……

此时在叶粼眼中这个男人就是他的救赎者,一个完全可以信赖的兄弟,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友情!就在他迷离胡思乱想之时,所有幸存下来的人都重新聚在了一起,之前那个被杀者的尸体也被什么东西焚烧成了灰烬,据叶粼推测应该是李文宇的烛光。此时叶粼也拖着受伤的大腿站了起来,进入了队伍之中一齐踏入了房屋的大厅,在他的旁边是一位十分慈祥的老者,他朝叶粼发出了微笑示意他不要害怕。

“好了大家分成几个小组,鬼已经出现团体行动很容易被鬼抓住,好自为之!”李文宇幽默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尘埃,眼睛的深邃仿佛不符合他仅仅三十岁的年龄,。叶粼的身体已经被旁边的老人协助止住了血,他不断回想刚刚的一切,无数的血色,白手,经脉浮现在他眼前,现在仿佛如同噩梦一场,死神的手已经搭在肩膀上。

“不!”叶粼一用力挣脱背后的手,回首一望原来是那位老者,叶粼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望了望大厅,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空荡荡的大厅就剩下他和老者两人……

老者眯眼看着四周的一切,他不敢松懈也不能松懈,空荡荡的大厅里面满是影子,灯的影子,沙发的影子,灰尘的影子……影子里面仿佛会冒出一只只鬼手,而叶粼凝视着灯光,他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灯光,但灯光在他眼里仿佛已经扭曲成了无穷的黑暗……“滴答”液体滴落的声音慢慢传来,是从墙后面传来的,得叔把耳朵贴在墙上,“踏,踏,踏”走路的声音从墙中传来,离他们越来越近。

“这里不能在留下去了,赶快上二楼!”老者牵住了叶粼的手,突然地面塌陷,这里满是……镜子!

“小兄弟没事吧,小心点你的伤已经被修复的差不多了看来,这里这么多镜子看着头都乱了,跟紧点,千万不要走丢了。”老者向镜子的前方走去,。

“大叔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你们又在干什么,如果是什么真人秀我真的要回家了。”叶粼的声音如同木偶一般脸色还是如青苔一般僵硬。

“年轻人我个老头子都不怕你怎么就怕了呢,你明知道是真的,骗自己有什么好玩的呢,要走赶紧跟上我,另外叫我得叔就好了!。”得叔一把抓住叶粼的手,准备强行拉他继续前进……

“去你的!”

叶粼一把甩开了得叔的手反手一抓抓住了得叔的脖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全在害我,这都不是真的,全是诡计,诡计!”叶粼的手越抓越紧,青筋暴露,得叔不断咳嗽,得叔抓紧时机一脚踢向叶粼的腹部“咳咳,咳咳!”得叔咳嗽不断,“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叶粼向前方狂奔而去!老伯看了看叶粼飞快奔过的影子,“小子我知道你怕死,我也很怕,但是我们必须冷静……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他的腿部受了伤不可能跑的这么快难道……”突然叶粼刚刚跑过的地方开始逐渐扭曲,叶粼的面孔也越发冰冷起来,最后开始布满皱纹!

“啪!”附近的镜子随着叶粼面孔的扭曲开始不断破裂,最后这个所谓的“叶粼”瞳孔完全消失,眼中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大叔,你去哪了!”叶粼突然觉得后脑勺一阵疼痛看看四周镜面围绕,“头……好痛!”叶粼往后一摸一阵湿润,“头流血了,赶紧包扎一下,幸好没有伤的太深!必须赶紧找到大叔和李文宇才行。”叶粼随意拿起了李文宇之前塞在他的口袋中的纱布,替自己做了简单的伤口处理之后便向走廊的前方走去!

“大叔,大叔!”叶粼口中不断叫喊,可是什么也没有,在无限辉映的镜面之中他的灵魂似乎已经被无限的时空所勾离,这种诡异感让他越发觉得自己简直不是叶粼,而是一个背着棺椁的……叶粼不敢往下继续幻想,他只能继续向前行走,寻找声的希望!

“大叔,大叔!”一阵阵回音开始传入他的耳畔,脑袋上的鲜血不断向地上掉落叶粼,也开始渐行渐远。“我们全都有罪!”在叶粼刚刚起身的地方,镜子中开始出现忽闪忽现的白色人影,那个人影空灵地,不带感情地说出了这句话之后便开始在镜面中蹲下了身子贪婪地舔食着地上的血液,微微露出的犬齿如同吸血鬼的尖牙一般……

终于,叶粼看见了远处得叔,而文宇站在他旁边,“叶粼,你没事吧!这鬼居然有分身,幸亏我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李文宇静静地擦着刀上乌黑的血液,在他的身旁正躺着另一个“叶粼”,而得叔的腿也几乎快被鬼打断了,叶粼看见李文宇后眼神中又一次充满了希望,他走到李文宇的身旁,凝视着刻着“醒”字的刀柄,就在李文宇对准腹部擦刀的那一刹那,叶粼好似注意到了什么,向前用力一掌,刀口长驱直入,戳进了李文宇的小腹……

“为,为什么!”

“队长一般用的是刀今天根本没带枪。”他一把抓住得叔的手,“快和我走!”得叔一个靓呛倒在了地上,“没事吧!”叶粼去抓得叔的手,“小子没关系,我们走吧。”

叶粼没有理他盯着刚刚刺死李文宇的地方,李文宇的尸体开始逐渐消失最后变成了一堆被摆<a style=“display: inline;border-bottom: 1px dotted #1152aa“ data-id=“1“ data-targetUrl=“http://md.bjhy11.com/noval/r2cgukn8kl7/“ href=“javascript:void(0)“ onclick=“dap(this)“>成人</a>形的蜡烛。

“居然疏漏了,那不是本体!”叶粼眼睛渐渐空洞起来……

“不对,你怎么知道队长没有枪,还有你之前称他为队长,你根本不知道的,难道你是……”此时得叔脸上冷汗直流,他根本没有摆脱那个鬼,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

“真没意思,没想到疏漏了这么多地方,没错,我就是……”

“去死吧!”

“噗,这是!”叶粼口中流满鲜血,他的头迅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在之前摆放李文宇“尸体”的地方,那把刀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他的头继续向后转去,“咯咯!”骨骼扭曲的声音震撼着在场的两个人,这个人看来就是之前那个鬼无疑了,原来刺击鬼的人正是叶粼,他看见鬼逼近得叔时,心一横偷偷举起了地上的刀锋刺入了鬼的胸口,当鬼真正与他对视时叶粼看着那张自己的脸又一次开始恐惧,腿软,空洞的心,弱小的身体再一次不堪重负,即刻将刀拔出,看着鬼被刺后融化成一摊鲜血,叶粼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向得叔的方向逃命般的跑去!

“咳咳!”鲜血从得叔的嘴中一点一点地流出,叶粼见此景立刻从恐惧之中拉了回来,这个老人为了自己可以拼命,这个鬼迟早会再次起身,自己难道就要这么逃走吗?叶粼沉默不语抓起了得叔胳膊想背着他拼出全身的力气逃出这个如同地狱般的地方!

“小子,我没事,老汉我起码也陪队长他们去了那么多诅咒,不会那么快完蛋的,倒是你小子胆小成这个样子,以后要多多壮胆啊。”得叔强拧出微笑着看着叶粼,将他一把甩开,准备去拿不远处的背包。

“啊!”几乎断裂的腿开始不断抽搐,得叔彻彻底底地倒在了地上,他咬紧牙尖,定了定神向前爬行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小子你拿着,这是我这么多年赖跑车攒下的钱还有解咒得来的钱,待会鬼来了我是逃不掉了,你拿着这些钱去找我在燕京读大学的女儿,爹对不起她,这么多年来……咳咳!”一条又一条的血流从得叔口里溢出“我从来没有好坏照顾过她,在外面天天跑车赚钱,钱没多少罚款倒不少,没来这里之前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不让好人有命活,残忍到了极点,直到遇到了队长他们我才坚信……”得叔开始抽泣起来,语气越发越起伏不断,不断述说着自己的往事,这些都是……遗言!突然鬼化为的那摊血开始凝合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抓住了得叔的肩膀。

“小子快走,我活了这么多年半只脚已经踏入棺材了,反正活不了多久,把钱给我女儿,快走!”得叔不知道从哪来的力仿佛脚上的伤完全不存在,向前一爬拖住了鬼脚,鬼抓住得叔的喉咙两指一刺,得叔的眼睛已经血液爆出,他忍着疼痛没有尖叫一声,“快走,快走!”嘴里不断呼喊,叶粼向路的尽头跑去……

“快跑!”得叔一拳接着一拳击打着鬼的腹部,可是此时鬼如同大树一般根本无法震撼丝毫,一只苍白的手抓住了他的拳头,如同血一般的眼睛呆滞地与他满是鲜血的瞳孔对视,突然用力一抓,得叔手骨顿时崩裂,鬼如同扔垃圾一般一把将他扔在了地上,背包里的物品全都散落了出来,在这期间无数的摔落声中他隐隐约约听见,鬼好像抓到了一张如同照片的东西!

“不!”

鬼听到了他的吼声,用手指不断摩擦着相片,那些声音不断刺激着得叔的心灵,他的爬行速度越来越快仿佛随时可以一跃而起夺回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美丽的女孩站在一所学校旁边而站在他旁边的正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壮年。

“还给我你给我还给我!”

听见得叔的呐喊,鬼轻蔑地摇了摇头。

“人类就爱自己欺骗自己!想要对吗?自己拿啊!我曾经是这个屋子的主人,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他们就把我绑在这面镜子上,一把火烧了整座屋子,你觉得你和他们有区别吗!人类没有区别!这个世界给了我虐杀你们这些人类的权力,我简直热血沸腾啊!”鬼抬起靴子一脚而下得叔的脚骨瞬间被踩得粉碎,骨头,血,皮肉交杂在一起,被鬼撕碎的照片碎片飞洒在他的脸上。

“是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对不起你。”得叔已经完全看不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照片的碎片,手抓着地面,一米,两米,他不断向前爬动手终于抓住了碎片,一丝血液停泊在了他的指尖,最后照片的碎片又一次破裂,得叔随之和上了双眼……

走廊的尽头,叶粼汗流夹背,突然手指一紧,手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手上不知从哪来的戒指发出一则消息:恭喜您,成功间接杀死一位队友,您将获得队友的全部权限,并附赠一把c级灵具影十!

“不,你这个恶魔,混蛋,你杀了得叔,这个混蛋的家伙。”叶粼将手敲向墙壁,手中不知道从哪来的戒指开始进行剧烈的抖动!

“警告这是极其危险的行为,如若继续系统将要将您彻底抹杀!”戒指不断发出声响,死亡的恐惧让他放弃了行为,虽然得叔死了可是比起他的死叶粼潜意识还是认为自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下去才能不辜负得叔不辜负自己的命!

走廊的尽头,一个白袍人盯着叶粼深邃的如海一般黑暗的目光仿佛看穿了他的心灵。

“该来的终究会来,我们不需要害怕那些喷涌而来,刻骨铭心,甚至完全印入我们潜意识的罪过!”白袍人向叶粼的脸上抚去,另一只苍白的手拍着他的肩膀,叶粼看见他的白袍上隐约写着一个…………

“啊!”叶粼从梦中惊醒,他留着冷汗,看着窗外无限飞跃的树,想到了得叔还有其他人,他们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去……

在这一年里,他经历了很多渐渐了解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一部分人死亡后会来到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之中,里面的人类像现实世界一样生活,劳动,但这里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一天,要出去只能在诅咒之中改变未来或过去也许某个诅咒会造成蝴蝶效应破除自己死亡的事实,诅咒分散在这个世界的各处,某一个建筑物或者场景里面都可能遭遇诅咒,手上的戒指如一个观察者或者说执行者,监视每一个人,戒指内部有一个雷达功能作用是探测这一范围内所有的诅咒点,也可以发放奖励或者通告,有时是财物,有时是对抗鬼的灵具,有时甚至是异能!但要真正杀死鬼还是需要通过在诅咒中寻找鬼的突破口解除诅咒,杀死诅咒特定对象(鬼,隐藏人物)后甚至刻意获得超越碳基生物的某种特殊法相,所有能力,灵具,诅咒都按a.b.c.d.e来进行分化(由e到a的顺序),能力等级超越b加后就可以自行向戒指申请组建队伍,队伍大多由自由组建主要是在街上通过观察戒指把他人拉入队伍,队伍到了二十人以上则会升级为工会。

在这个世界中可以自由与这个世界创造出来的npc进行交易,进行娱乐,甚至杀死他们,这个世界的警方,军方也不会介入,所以侵犯与杀人的事情在这个世界时有发生,唯一的自由限制便是必须要在一个月内前往一个诅咒,毁灭一个恶鬼!

而叶粼的队伍叫作鹰组在这一年来队伍里四十多个人死的只剩下四个了,这四个包括叶粼还有李队长白凝寒刘士,李文宇队长原先是个军人少尉军衔死于几年前东瀛与华国的战争,而白凝寒一个普通白领,刘士原先是一家报社的记者和叶粼职业很相似,这个世界活下去才是唯一目的,谁也不知道未来有什么发生,就像在一周前他们的队伍还有几十个人,仅仅在一个医院中便死的只剩下三个,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如同家常便饭一般。

这些规则与经历如同电影一般从叶粼的脑中忽闪而过……

“你就在这好好地待下去吧!每个人都要遵守规则哦!”

那个司机的声音在叶粼的脑海中回响而来,叶粼抬头向天窗望去,那正是他痛苦的源泉,又是那位奇怪的背棺者……正当恐惧再次蔓延他的心胸之时白凝寒温柔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畔。

“叶粼,起来了!我们到了!你这家伙居然可以睡得着!”

“梦中梦吗?”

“叶粼你一个人嘀咕些什么呢?”白凝寒十分关心地轻抚着叶粼的额头,旁边的刘士想往常诅咒的前奏一样查阅着关于诅咒地点的资料。

“昨天晚上有点没睡好,今天做了很多梦,都是以前的事情,也许是我有点想念家和爸妈了吧,还有……林医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叶粼将腰挺直,打了一个大哈欠,他居然做了几个小时的梦,自从来了死后世界他已经很少做过这么曲折的梦了,第一次做是队友们在医院死光的前一天晚上,他又梦见那个背着棺椁的白袍人在一刀一刀地攻击自己的要害,可是自己却没有死亡,只能承受着痛苦不断嚎叫,那个白袍人每次给他的感觉都那样熟悉,而又那样……残忍。

“老刘,有烟吗?”叶粼看向正在吞云吐雾的刘士,也将手伸了过去。

“哟,你小子!没想到现在烟瘾这么重了……”

“少说废话!”叶粼打断了他,一把夺过了他口袋里的烟抽出一只,愉悦地吸吮着,烟雾熏着一旁的白凝寒不断挥着手,她恨不得扇面前这两个大烟鬼两巴掌。

“唉,这玩意对肺不好啊!不过镇定作用倒还不错,毕竟这不仅是我们与鬼的较量,也是恐惧与心态的较量啊!”刘士吧唧着口里香烟,口齿不清地感叹着。

“各位不需要闲聊了,待会儿我和老刘去山上看看,凝寒和叶粼到村子里去看看发生什么事,记住发现了什么不自然的地方立刻回来,不要先入为主更不要好奇心作怪,待会儿在山脚会和!”李文宇停下车后带着所有人走下了车。

“村,村庄!”白凝寒听到命令后打了个踉跄,叶粼看见她快要摔倒立刻上前搀扶煮了她。

这点小动作此时已经被刘士看在了眼里,他稍稍抚摸了一下胸口似乎准备盘算着什么。

这个时候在现实世界南博,时间线深夜十一点五十五分。

“许奕坤!许奕坤!许奕坤!”

一个男人手中拿着一根筷子轻轻地立在半碗清水之中,清水如同镜面一般不起丝毫波纹,仿佛已经完全与筷子融为一体,在清水的旁边一件件老年人穿的衬衫围成一个圈将男人围了起来,在圈的外面一阵阵呼喊名字的声音回荡在黑漆漆的房间之中。

“爸,求求您回来告诉一下钱的具体位置,求求您千万别找上我们哥俩,我们也是生活所迫,您生我一场,养我一场,我们二人都铭记心头,求,求,求求您千万别……”戴着眼镜的男人刚刚说了一半声音便完全颤抖起来,已经道不出丝毫话语,冷汗沿着他的背部如同倾盆大雨一般一滴一滴地滋润着桃木椅,此时他的眼眶中已布满了迷乱的光,不知道是因为伤心,悔恨还是因为未知的恐惧。

“啪!”

一巴掌如同一记定心药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巴掌的主人正是他的哥哥,在不久之前他们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喂,拜托你勇敢点,OK!你想当一辈子窝囊废?背棺材的家伙说过了,只要下得去手,从今以后我们曾经犯的那些人将永远不可能被追究,我们可以拿到足够的钱去阿尔斯加赌一辈子!”哥哥带着心安理得的语调狠狠地教育着还处于迷茫的弟弟,说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如同灌了铅一般难以呼吸,他本能地向门外移动,最后隐入了黑暗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弟弟一遍一遍地向地板敲击着自己的头部,刚开始只是一点点,后来天灵盖如同一个喷泉一般不断涌出猩红的液体,弟弟的惨叫不绝于耳。

“呼呼,呼呼!”

随着血液布满面孔,一阵阴风不知道从哪吹拂而来,红衣开始剧烈地抖动,衣架如同人体的躯干一般照应着鬼魅般的红衣与在房屋之中莫名不断回响的风声弟弟独自一人几乎接近崩溃,一记拳头猛然打向了那只浮着筷子的瓷碗。

“轰!”

“许奕坤!老子做到了!再也不用受你这个家伙的约束了!你真的以为老子很尊重你?明明宝物是我们两个的,你偏偏自己独吞,伺机给那个所谓的妹妹!结果害的我们没法还债,躲那群龟孙子躲了几年,最后到了杀人的地步你依旧不愿意把钱拿出来!老子不需要你这个无能的养父!”弟弟抽起附近的晾衣杆不断敲打着红衣与碗筷,双脚不断践踏着瓷碗的碎片。

“啊哈!”

弟弟猛地睁眼,瓷碗在自己身边摆的好好的,自己正坐在碗的旁边拿着筷子,刚刚的一切如同做梦一般,此时一股疼痛从他全身上下的各处传来,他疼地捂住了腹部,却摸到了一条类似由衣杆打出的沟横,在看看自己已经流满鲜血的双脚,已经被瓷碗的碎片嵌入的不成样子。

“难道,刚刚的一切,都是……”

“不要!”

一声嘶吼回荡在房间的黑暗之中,此时弟弟已经屁颠屁颠地跑出了房间。

“哥!哥!”

他不断寻找着,呐喊着,可惜无人回应,这时他的眼睛向地面瞪去台灯的光泽辉映着鲜红的液体,虽然恐惧笼罩在他的心头,但是他深知自己的哥哥已经遭遇了不幸如果自己依旧在原地不动也许“养父”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嗯咕!”

一股腥味在空气中沿着微弱地灯光徘徊到了他的鼻腔之类,紧张使他顿时咽了一口唾沫,他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着脚下,顺便接着观察鲜血的走向,最终血液在一个地方,停止了!

“这,这,这!”

没有尸体,没有厉鬼,除了一滩血,什么也没有……

“滴答,滴答。”

湿润感蔓延在他的头部,他一抬而起,两只被夺去眼珠的眼睛空洞地凝视着他,毫无血色的面孔与呆滞的表情一遍又一遍地钩取着他的灵魂。

“哥,哥!”他大声向尸体呐喊而去,此时三件红衣已经将他团团包裹,他的脖子向后转去,那是一张,恐怖的脸。

在恐惧之中弟弟瞪大了双眼,倒在了地板之上。

“又少了个分钱的!按照那个白袍人所说,钱在至亲身上,我们可是,亲兄弟!”哥哥摘下了面具,取下了天花板上那座虚假的蜡像,疯狂地大笑着,如同一个赢家漠视着一切。

原来,所有的一切全是他的策划,利用隐藏在窗边的鼓风机制造阴风的假象,通过灯光的昏暗推动衣架制造灵异的假象,在利用鼓风机吹出的迷药让弟弟睡眠趁机弄伤他,最后通过鸡血与蜡像制造死亡的假象,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贪婪!

这时他突然想到背棺者的话只要劈开那个人的身体黄金就会显露,他一不做二不休连忙开始摸索着自己的四周与身上,发现之前走的太急刀掉了,他心急如焚拿起手电筒便向四周扫射而去,光如同吸血鬼的牙齿一般腐蚀着四周的黑暗,就在光来到红衣之时,他向下射去,瑞士军刀折射出带着刺的光芒,他一个箭步踏到了红衣之旁,撕开了挡路的红衣,就在准备捡刀之时,他的眼珠子瞪的如同杯子一般……

“等等!筷子!立着……浮在水面上!”

筷子就像之前一样仿佛无视了周围的喧嚣,一直立在水面之上,不起一点涟漪……

“这不科学!这不科学!”他的手使出了吃奶的力那支筷子像被凝固在冰面之中一样,死死咬住水面。

“啊!”

一根类似钢针的东西将他的手心刺出了一个血眼,惨叫声遍布了贯彻了房间中的黑暗,借着地面上手电筒的光芒,他恍惚间看见在那水中的哪里是什么筷子,根本就是一根苍白的手指。

白的,白的就像尸体的手指……

“爸,我错了饶了我!饶了我!”他一面向后奔跑,一面口中不断地嘀咕着,这时他的脚被地上的插线板狠狠拌了一跤,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进入几千度的开水一般,他的**,血管,骨骼开始剧烈地反应,最先摔进去撑住的双手已经化为了溶血……

“氢氟!”

随着最后一声呐喊,他的身体化为了一滩血液与塑料桶中那位无辜者的尸体融在了一起……

这时在碗中随着� ��出水面的双手一位背着棺椁的白袍人也现出了水面,这时在床下一个人滚了出来,那个人的脸居然和上午那具被融化的尸体一模一样……

“害人害己,这些钱留给我女儿当嫁妆呢,打他们的足意还相信这种鬼话!”老汉向氢氟之中吐了一口唾沫便关上了盖子。

“你和他们的执念居然可以造就这么强的原罪。”背棺人的话语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般,毫无血气。

“先生还是你的整容技术好,早上那具藏床下的备用尸体和我居然一模一样。”老汉欢快地恭维着背棺的人。

“那是你女儿啊,整起来当然像你啊!”

一句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穿了老汉的胸口。

“您,您说什么?别开玩笑!”老人一把抓去背棺者的胸口狠狠地质问道。

“我和这两位小哥说的话是事实,不过不是在他们至亲至爱的人身上,而是在你至亲至爱的人身上,那天晚上你不小心误把你的女儿推下了悬崖,从那时起你已经基本接近疯癫了,不过你女儿死的地方居然埋着黄金!当时你去寻找女儿的尸体发现了华岩山下的一角黄金并挖了出来,那时你两个败家的养子发现了你,可你就是不把黄金交给他们!后来我告诉他们黄金被我所转移,并向他们展现了我的力量!啧啧!”

“不!你在骗我!你在骗我!我女儿还活着!我没疯!我没疯!”

“嗯!嗯!啊哈!糟糕心脏,病!”老人家突然捂住胸口倒在了地上。

“死亡本是生命的一部分!”

在老人剧烈的垂死挣扎中白袍人喃喃自语,他的身体如同一朵枯萎的玫瑰开始凋零,散落,最后身体的碎片化为地面的尘埃,随风飞散而去……

“不!不要!”胡少宇从梦中惊醒,望见窗外如同野兽一般冲撞着门窗的暴雨雷霆,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在了他的心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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