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阁高耸，遮天蔽日的雄伟皇城，这由凌氏王朝守护千年的江山，如今被倒戈的大军围的水泄不通。

“交出妖妃，攻城不杀。”

“交出妖妃，攻城不杀。”

众叛亲离的凌北夜坐在偌大的龙椅之上，反复摩擦着手里皇帝的玉玺，在萧条而又乌云密布的天气里，不管是龙椅还是玉玺都那么黯淡无光。

“既然那么舍不得这江山，为何不把我交出去？”

凌北夜回眸，看见殿角一袭红裙的司徒容若。

“笙哥跟我说了一切...”她说。

凌北夜一如往常，那双眼睛隐隐透着一股冰冷的杀气，让人不敢直视，自信与孤傲，在他的冰雪寒眸中展露无疑，即使如今众叛亲离，依旧能岿然不动。

“来人，把她拉下去，来人，来人。”他说。

可是无人应答，宫人都跑光了，大殿里只剩下空响，他尊贵黑色龙袍上绣的沧海金龙，本该至高无上的帝王，此刻众叛亲离，落魄狼狈。

司徒容若鼻子一酸，她哽咽着说：“北夜，以天下人的命换我一人生，值得吗？”

提到此，凌北夜即刻气焰暴戾，冷冷的说道：“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你一厢情愿，朕从来没有爱过你，滚回顾笙身边。”

她仰面哭泣，眼前这个人让她心碎。

“嘴硬，待会儿把我交给敌军，这样大臣们不会一面倒戈相向，加上骁勇善战顾家军和羽林卫，你们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只要按我的做，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不行，小时候，朕看着你惨死，长大了，朕害你罚跪，杖责，烙印，针刑，水刑，还有安乐死，看着你失去孩儿，朕比谁都痛，这一次，让朕护你周全。”凌北夜脱口而出的话，暴露了他一直嘴硬掩盖着的事实。

“对不起，北夜。”司徒容若趴在他胸膛上，轻轻呢喃道。

攻城的云木已经咣咣作响，司徒容若对着眼前的嘴唇轻轻印下一吻，转头三步两步登上皇城顶端，俯瞰众人。

城下密密麻麻的兵马真令人恐惧，硕大的羽字旗随风飘扬，领头的凌辰羽和无尘是一席白袍，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假装君子。

群臣见到妖妃出现，激愤不已，攻城的人也停下了动作。

“交出妖妃，攻城不杀。”

“交出妖妃，攻城不杀。”

“司徒容若，你给朕滚下来。”凌北夜低吼一声，手足无措，这次他真的急得像个孩子。

她一袭红衣随风而舞，舞毕，挥起城头的夜字旗，呼喊道：“西北众将士，我凌氏王朝的诸臣，景帝驾崩前将皇位传于二皇子凌北夜，请大家扪心自问，凌北夜当政期间，天启国是否国泰民安。”

“而你们眼前美名其曰的羽贤王，才是密谋造反，翻上作乱的小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祸乱后宫，与废妃云青鸢私通，勾结杀兄弑父的妖道无尘，谋害太后和摄政王以及孟子衿，他就配当天启国的君主吗？”

这一席话，城下将士不是没有动容，而是凌辰羽太善于言辞，他说：“妖言惑众，你隐瞒身份，勾引自己皇兄乃是不耻大罪，大家别忘了，多年前是司徒青云用神器五灵舍利子测算出，她就是妖星。”

“交出妖妃，攻城不杀。”

“交出妖妃，攻城不杀。”

司徒容若回眸花落，多少情绪和泪水都付诸一炬，她嫣然一笑：“我毁了北夜的亲人，毁了北夜的江山，我就是妖星祸国，我自行了断，还望诸位大臣不必如此倒戈相向。”

凌北夜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脸色苍白捂住胸口，同样也是七窍处都隐隐有血迹，高大的身躯颤抖不止。

“北夜。”司徒容若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嘴巴不停的颤抖，脑子一片空白，唯一的理智让她跳下城墙，回到他身边去。

凌辰羽冷笑一声，抓住时机下令，道：“放箭！”

凌北夜用尽全部的力气，把她娇小的身躯护在怀里，后背就像一个刺猬，中了无数的箭，霎那间，原地就变成了血泊。

“故意疏离你，是因为我早就中毒，不忍用苟且几日之生，换你余生相思之苦。”说完，他高大的身躯不受控制的跌落城墙，血染金阙。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