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全红木制成，内铺绸缎花棉的马车上，身无分文的司徒容若已经在扣镶嵌在马车里的宝石了，这一幕看的顾笙啼笑皆非。

可马车行驶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并且好几次军队的的路过引起了她的注意，终于在第五次大批军马路过时，她说道：“笙哥，还不说实话吗？”

顾笙依旧打着马虎眼，敷衍道：“说什么实话，安乐公主咬舌没死成，又被人下了毒，因为没有了舌头，也没有死，皇上满帝都的找凶手，所以我赶快带你走。”

“第一，汶王回归封地怎么可能没有驻军跟着。第二，这马车的速度不是逃离，而是逃命。第三，安乐公主中毒，凶手不可能在民间，而在皇宫里。第四，帝都就没有这么大规模的守军。第五，你脸红了。”司徒容若分析道。

顾笙当场愣掉，酝酿了一会儿后说：“其实...皇上在追杀你。”

“我是他赐死的，怎么会追杀我，说实话，不然我现在就下马车。”司徒容若一番纠缠威胁之后，顾笙终于说出了实话。

“他们造反攻城了，五十万大军很快就会兵临城下，我把顾家军留在皇城护卫，我要先送你离开。”顾笙说。

司徒容若顿时不知所措，说道：“不可能，摄政王凌若轩在天牢里已经疯了，我是亲眼见到的，疯子怎么可能造反。”

“造反的人是凌辰羽，他利用你吹枕边风，利用凌若轩掩护，现在他的利欲心昭然若揭，公然造反攻城，我必须送你离开。”顾笙说。

司徒容若冲出去制止马夫，吼道：“攻城跟我有什么关系？现在兵临城下，你为什么不去帮他？”

“我帮不了他...”

“顾笙，在我的印象里你是威风凛凛的汶王，不是畏手畏脚的懦夫，我一双狗眼看错了凌辰羽，他跟无尘是一伙的，害死了凌蔚风，你不回去，我回去，马夫，原路返回。”司徒容若焦急的说。

顾笙也怒了，气急败坏的说：“你回去就是送死。”

“我的母妃，我的妹妹，慕青，凌蔚风他们都在那个马上就要腥风血雨的帝都里，就算送死又怎么样？”司徒容若说。

“我们的心血就是让你活着就够了。”顾笙大吼。

“你们？笙哥，你知道我不死之身的，难道在那个皇城里，还有能够置我于死地的人？我求你说实话，告诉我实话吧！”司徒容若的情绪就在崩溃边缘，一触即发。

顾笙无法看见疯癫的她，把事实说了一遍：“现在众臣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祸乱后宫，妖星祸国，他们全部倒戈在凌辰羽那边，交不出你，他们就要一起攻城，就算是骁勇的顾家军，也抵抗不了五六十万铁甲军。”

“那凌北夜还把我赐死扔出宫，他脑子...”话说一半，司徒容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回想以前的种种，嘴唇颤抖着说：“他...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他知道我死不了，故意送我出宫，他一个人留在皇宫里？”

顾笙沉默着，不知道如何应答，任凭马车跑回帝都。

其实从那年，凌北夜小小的手掌在土中扒的血肉模糊之时，他的爱就从没停过，即使他知道这份爱有多么难以启齿。

司徒容若恍然大悟，如梦初醒，他早就早就认出了自己，他一早就知道自己是回来报仇的，他为了救自己不惜与亲生母亲为敌；为了留下自己，又不惜弃之后宫；为了保全自己，还要付出半壁江山和几多鲜血...

她低头看自己锁骨处的那个纹身，她早就缘结凌北夜了，不是吗？

“笙哥，对不起，我必须回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