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再吃一个小菇菇吗？”刘澎一脸可怜兮兮。“我刚放下火锅里。”

“走。”

话音未落，周运蓬和高青垒都站了起来。刘澎无可奈何，只能丢下勺子里的蘑菇。

他们的电动车一到警察局门口，高青垒就看见了那辆白色的奔驰AMG。看来，董颐帼没有认错人。

高青垒一见到董颐帼，便问道：“你怎么又来警察局了？”

董颐帼耸了耸肩，道：“他们说又有东西问。其实，我只是又把我上一次说的东西再说了一遍。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只有单顾康他妈来了吗？”

董颐帼点了点头，“她和胡米在里面。”

罢，董颐帼指了指面前的审讯室。

“她们认识？”

“胡米是她家保姆。”

刘澎：“不是人赃并获了吗？那女人还没被定罪？”

听说，胡米很快就认罪了。她没有案底，且宣称自己曾想过还回去。qc的录像也的确可以证明这一点——她偷了手机之后又折返回来。

董颐帼耸了耸肩又摇了摇头。

“同根，相煎。”高青垒忽地扬起了嘴角。

“苗苗，你不是说要把工厂那件事情告诉警察吗？正好，去吧。”

“不了。”高青垒嘴角展得更大了。

“为什么？”

“你确定是网友了？”周运蓬问道。

“大概。”

高青垒拨通了张嘉颖的手机号码，问她有没有莫有烨的手机号。幸好，她说没有。但是，她的好同学庞织露有。

高青垒拨通了莫有烨的手机号。

“喂！”

莫有烨的声音。

高青垒笑了。

“莫有烨，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高青垒翻了个白眼。我都没感冒，这样都认不出。

“我是高青垒。”

“大帽！你还有周运蓬让我被蒋总经理吠得——”

“莫有烨，你们什么时候开例会？”

“每天早上，学生的话，像我们一样，周末来就好。大帽！你——”

“除了开会，你们还会去工厂吗？”

“不去。大帽！你让——”

“所以，你们的工厂只用来早上开会？”

“要不然呢？大帽！你让我——”

“那你有在非早上期间去过工厂吗？”

手机那边传来鼻子的喷气声，异常的大声。“你在放假的时候去过学校吗？！况且，工厂在下午和晚上是关闭的！”

“谁告诉你是关闭的？你不是没去过吗？”

“总经理啊！大帽——”

“你们早上开会是所有人都去的吗？”

“当然啊！大——”

“拜拜，晚上见。”

`

“你确定他们会来吗？”董颐帼问道。

高青垒点了点头，解释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拿到建工厂的那些什么证明。但是，这么大的一个工厂，只开早上？总经理还特的说过只开早上？”

“规模那么大，还可以再大一点。”

高青垒、周运蓬、刘澎和董颐帼此时蹲在工厂左侧五十多米外的杂草里，窥着此时空荡荡的工厂。八目，虎视眈眈。

“你的意思是，他们分批吗？”

高青垒点了点头。

刘澎：“那么总经理也就不止一个了。我就说，听你们讲，管理那么多的人，怎么就只有一个高层？”

高青垒：“重点是，ta的目标到底是谁？”

董颐帼：“你的相好吗？”

高青垒朝董颐帼翻了个白眼。

“不是单顾南他家保姆吗？”

“前保姆——”董颐帼继续道，“发生这样的情况，谁还要她。”

高青垒：“胡米的确犯罪了，而且，她也已经认罪了。而网友的目标，都是ta强硬诽谤罪名的。”

刘澎：“那还能是谁？莫小团长吗？”

“包着我。”

高青垒、周运蓬和刘澎一脸惊恐地瞅着董颐帼。

“我很冷。”董颐帼满脸不耐烦。

“围着我，帮我挡风！”

“我也很冷。”高青垒边说，边自个儿挪到董颐帼前面。

“大小姐，你用词能不能不要那么有个性。”

刘澎移到了董颐帼的左侧，周运蓬也移到了右边。

“呜——”

风似乎在骂着脏话，骂得有那么点激动，以至于阿谀的杂草也跟着激动，不停地撩骚着高青垒的脸。高青垒的头左转右转，想要躲避，但终究寡不敌众。高青垒放弃了抵抗，干脆戴上了帽子，将拉链拉到最上面，低下头。

高青垒一低下头，正面的风倒是静了下来，后面的风却开始了。

“后面！”

“什么？”

“后面有风！”

“董大小姐，我们只有三个人，包不住啊。”

“那你们就转移位置啊，风在哪里，你们就去哪里。”

高青垒转过头，横着五官看着董颐帼，感到难以置信。他终于知道刘传树为什么那么想要男孩子了。

高青垒、刘澎和周运蓬，就这样，在一望无际的杂草色土地上，在浩瀚无边的蓝色臭氧层下，鬼出电入的白风中，玩起了“抢板凳游戏”。

直到，一点五十分。

一辆灰白色的比亚迪轿车开入视野，最后停在了工厂侧边。紧接着，一个身穿着全身黑色西装的秃顶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他不是袋鼠，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正好适合。一条红橙色的领带僵直地躺在他的领子下，一直到他的肚腩。这就是西装合身的原因，他太胖了。

秃顶男人关上门，灰白色比亚迪的屁股两边顿时闪起红点。紧接着，男人走了进工厂里，从工厂侧边的小门进去。

这一切，都在高青垒的预测当中。高青垒禁不住高兴地弯着嘴角。随即，他稍微平复心情，舔了舔嘴唇，手里摁着手机，将莫有烨的联系信息扑满整个手机屏幕。

“跟上去？”

“等等吧——”高青垒撇了撇嘴，看向身后董颐帼他们仨，“你们擅长偷窥吗？”

“我只能说，我没有经验。这应该是莫小团长的范畴。”

周运蓬和董颐帼也摇了摇头。

“我也没有，既然如此，一起上吧。”

说罢，高青垒迈开了脚步，向比亚迪跑去。跑了几米，他才想起周围根本没有人，工厂边也没有摄像头。他便干脆挺直腰子，178cm整个光明正大冲向工厂，脚下还踏出“嗒嗒”的声响。

又黄又惨的杂草愈加激动了，好几根缠上了高青垒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