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传树随即又打开对面的房门。

魆地，他便又定住了。

那是墙壁。

第三间，也还是墙壁。

见状，高青垒也一个一个地打开房间的门，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刚才这些女人不是都在进进出出吗？穿墙术？！

高青垒用力推着墙壁，随即又使劲敲打墙壁的各处。除了“咚咚”的回响之外，一点反应都没有。

“青青！爸爸在这里啊！”

高青垒看向刘传树，他走进了一间房间里。

里面，不是墙壁。

高青垒他们立马跟着刘传树跑了进去。

里面空荡荡，和之前的相比，只是凹了进去且多了三面墙壁。

七个拿着娃娃的女人在里面走来走去。她们的路线好像是固定的，一个跟着一个，秩序井然。

“我的女儿呢？！”刘传树抓住了其中一个女人的肩膀。

女人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仍旧拿着娃娃，踏着步，原地踏步。眼神像空心的灰球，看着前方，却看不见刘传树。

高青垒看清了，衣服的颜色——黑，她的容貌……衣服上的图案——一个婴儿，还有，手里的娃娃——一个短头发的小孩子，穿着超人的衣服。

高青垒看罢，抿着嘴，笑了起来。随即，他又摇了摇头。

“嗒，嗒，嗒，嗒……”

女人原地踏步，脚下高跟鞋不断地发出的声音。

刘传树松开了手。高青垒连忙收起笑容。那女人立马做了个标准的“向左转”，九十度转弯，走了几步后，又像右转，在高青垒身旁走出了房间。同时，另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外面的门会不会被锁上了？”高青垒说道。

听罢，刘澎立即冲出了房间。高青垒感觉身旁一阵风经过，黑色的风。

刘澎双手拼命旋转着门柄，但是，只有刘澎自己的双手旋转着。

“青青不会……”刘小文舔了舔嘴唇，在房间里绕了一圈，又舔了舔嘴唇，又绕了一圈，又舔了舔嘴唇……

刘澎最后直接将自己的脚扔向铁门，喊道：“我的自拍照！”

“我有钱！”刘传树忽然将钱包里的全部钱拿了出来，高举在头顶。

高青垒盯着刘传树擎起的手。他看不清是什么颜色，但是，纸币参差不齐，看起来不像是全都是大张红色的。

“告诉我女儿在哪！这都是你们的！”刘传树一挥，钱像樱花一样飘洒在地上，黑色的樱花。

霎时，目光所及的所有女人都停了下来，盯着刘传树，或者地下的钱。高青垒看不清。忽然，她们冲向高青垒他们所在的方向，像海啸袭来一般。高青垒猛地退到门边，双手下意识护着头部。她们在刘传树面前停了下来，随即，一起蹲低身子，拣起了地上的钱。然后，散了。钱，没了。

“叔叔，你扔了多少钱？”

“五百八十。”

“五八零这样就没了。”

“您好，请问怎么称呼？”一个女人忽然出现在刘传树跟前。

“刘……”

“你们呢？”女人看向高青垒他们四个。

“刘，都姓刘。”高青垒抢答道。

“原来是一家五口啊，爸爸带儿子来找女儿们吗？”

女人笑得像个向日葵一样。如果不是在这里，这一刻，高青垒还觉得她挺清纯的。

“我女儿在哪？！”

女人忽然把手举到空中，打了一个响指。

像军队集结一般，所有女人再一次停下脚步，正面对着高青垒他们这个方向。

高青垒和刘澎被她们冻成了冰似的眼光吓倒了，连忙后退了几步，把身子贴在后边的门上。

“你要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