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鸾此时正好在楼上，望见个张相士在园中东张西望。知他已上钩，既然是自己送上门的生意，如何放得他过，因此叫耿金凤去叫他上来，也不装模作样了。张相士被耿金凤带上楼上楼，那楼中金炉内焚着龙涎宝香，玉瓶中供着几件珊瑚。绣茵锦褥，象骨鸾笺，水晶帘，琉璃障，映得明莹。中间一把沉香椅上，端坐着白鸾。张相士见了，突然跪下抱住白鸾双脚狂嗅不止，口中道：＂一亲美人芳泽，纵死无憾也！＂他是**老手，嘴巴是何等甜蜜，今日见耿金凤来邀他上楼，便知对方也心动了，故上来一见便使出如此惯家手段。白鸾抿嘴微笑道：“你是什么人？敢入我府中窥探，快说姓甚名谁？作何勾当？”

张相士想来，怕日后传出去，或者这二位美人找上门，吵闹开去不雅，便不好说出真名字来，只将姓儿拆开了胡应道：“小生姓龚名长，忝列大总统府任职，因寻春沉醉，误入潭府，望美人恕罪！”他知道女人也是趋炎附势，眼皮子浅。故意抬出大总统府的招牌。谁知白鸾乃得道的千年雌狐，哪里在乎这些尘世虚名，她只要张相士的真精纯阳。但见张相士举止风流，已是十分怜爱，又听得他言语不俗，眼中如何不放出火来！便朱唇微绽，色眼双睁，伸出一双雪白的手儿扶他起来，道：“既是官人，请起作揖。”张相士闻言大喜，只道是白鸾看中了他的大总统府牌子，忙站起来深深作了一揖。白鸾便叫耿金凤看坐。张相士道：“小生得蒙美人海涵，已出万幸，理宜侍立，何敢僭越！”白鸾道：“君家气宇不凡，今日有缘相遇，何必过谦！”张相士方才告坐了。耿金凤端上茶来，银碗金匙，香茗异果。一面吃茶，一面白鸾吩咐摆宴，耿金凤应了一声，一霎时就摆列席前。帘外咿咿哑哑的奏起一番细乐。白鸾立起身来，请张相士就席。张相士要让白鸾主坐，自己旁坐。白鸾笑着，再三不肯。张相士又推让了一回，方才对面坐了。耿金凤把盏，那吃的肴撰通是些鲤唇熊掌，象白驼峰。用的器皿通是些玉碗金瓯，珀盏象箸。奏一通乐，饮一通酒。张相士自作聪明地在席间用些勾引的话儿撩拨白鸾。白鸾故作不知，只用些知趣的话儿回答张相士。一口一杯，各行一个小令，直饮到更余撤宴。张相士酒性勃发，春心荡漾。立起身向白鸾微微笑道：“今夕与卿此会，洵非偶然。如此良宵，岂敢虚度乎！”白鸾也趁着酒性，满面桃花的说道：“盛蒙雅爱，只恐蒲姿柳质，难陪玉树临风。”张相士又笑道：“何必如此过谦！”张相士此时巳是心痒魂飞，见白鸾如此俯就，岂有不仰扳之理。便走近身来，搂住白鸾亲嘴。白鸾也不避耿金凤的眼，也不推辞，携手双双拥入罗帏，解衣宽带，凤倒鸾颠。

第二天早上张相士即精尽人亡，只剩一副半枯的皮囊，被耿金凤一脚踢入后院早巳挖好的坑中，接着啐了一口，骂道：＂淫杀才！你以为有好事！＂耿金凤没有与张相士对脐合气，师傅处处占先，心中不平，但又不敢与师傅争风吃醋，故把一腔怨毒发在张相士尸身上。

这夜素梅一人正在独坐炼剑，突然那玄牝剑直飞上空，素梅知有刺客，便跳至院中，原来是白鸾道姑立于屋顶，手指妖剑，直取素梅。素梅口吐炼就的那柄玄牝剑，飞在空中，上下盘旋，左右翔舞。复将一柄仙剑，倏忽化为十柄，由十柄变为百柄、千柄、万柄，后来满天全是玄牝剑，万道光华，不可逼视，竟至人与剑合而为一。那白鸾道姑的妖剑竟不能近身。你想素梅那玄牝剑，“乃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是天与地之根，是万物始祖女娲所炼就。白鸾道姑那妖剑如何是对手，几个回合即被玄牝剑如削泥一般削成几截废铁。白鸾道姑见势不妙，一掂脚飞身逃去。素梅也不追赶，自回屋洗嗽睡下不提。

那白鸾道姑手中无了妖剑，也不敢在尘世久留，怕遇到对手丢了性命，急回埪垌山搬自己的丈夫青鸳道长来北京与素梅厮杀。

舞子在东京巢鸭监狱的牢室里做梦了。在梦里她大汗淋漓。周围是穿紧身裤的芭蕾舞伴带着憧憬的目光注视着舞台中央的她。东京的生存竞争是很激烈的。在芭蕾世界要想出人头地是特别难的。只有自己不泄气拼命坚持。舞子在芭蕾舞剧《吉赛儿》选拔赛中合格出演主角吉赛儿。在东京涉谷剧场演出。台下的观众都疯狂鼓掌。她在舞台中央跳。幸福的绝顶、宇宙的中心就在这里，就是吉赛儿。

牢室门开了，她继续跳。她无意中看到一个女人模样的人带了一个男人进来。这没道理！她叫起来。吉赛儿在牢室也应该是美丽的。出现客人就不是高雅的艺术演出了。现在把舞子脫得光光的摆弄的是一个浑身汗臭的劳工。啊！故事情节搞错了。错的不单是故事情节，音乐也错了。为什么这样恶搞？舞子举起拳头又哭又叫。舞台像雾一样从脚下消失。

＂你该回到现实中来了！＂舞子听到一个像是从地狱中发出的男人的声音。

＂在东京有你跳的地方吗？要想成功是要钱的??。芭蕾舞女能卖好价钱。＂

＂滾！求你了！滾……。＂泪水湧出来打湿了脸颊。舞子卷曲身子蠕动着，扯开被子流着泪醒来。全身大汗淋湿。她重新把头放在枕头上用双手蒙住脸不由自主地陷入回忆。

为了帮助在熊本县乡下的家人她来到东京。但东京给她的是理想的幻灭。从小她就想成为明星。芭蕾是从四岁开始学习的。初中开始学声乐。为了来东京从高中开始她拒绝了一切玩耍。父亲是个平凡的熊本乡下的地主。对她为了去东京当明星的梦想坚决反对。母亲倒是很支持她。高中毕业后她到了东京。进了外务省当了一名LO。她知道自己的处境，过着最节俭的生活。一边学习芭蕾舞。在芭蕾的世界里要适应、要奋斗出来非常的艰难。尤其在东京这样竞争非常激烈的地方。打击和挫折摧毁了她虚荣而脆弱的意志。因此她沉缅于酒精的麻醉之中。美貌的她只要往吧台一坐酒杯就频频的滑到面前。代价是她的肉体。周围的女人都是这样子。舞子不是这样的，她只是报以一曲轻歌曼舞。男人们也频频接受。

在这样的自我放逐中一个中国人出现在她的面前。一看好像是一个混迹下等酒吧的文人，但心地善良温柔。不知不觉中他让舞子盼着他出现，无论怎样听他称赞自己的歌喉总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当这个中国文人告诉舞子自己是一个大学的讲师时，她惊讶得惊声尖叫。因为在日本教师是最令人尊敬的职业，何况是一位大学教师。接着又问她愿不愿意做一些简单的工作，并且有较高的报酬时，舞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在外务省的大楼里。进出的都是些气宇轩昂的人，和舞子先前在熊本生活的世界判入云泥。她想这才是我应该的生活。她心中又湧起了一股挑战生活的勇气。但是她只是一个低级的OL，所以心里很自卑。学芭蕾也没有学个结果，放弃了。来东京的明星梦破灭了。

让舞子重新站起来全靠这个中国教师。舞子每天过着充实而提心吊胆的日子。从工作的内容来看，时间一久舞子也知道中国这位实际上是个情报人员。当然她接触不到更深入的东西。生活就这样持续下去也挺好的。只要有钱寄到熊本乡下，这对自己心理上也是个安慰。

舞子从床上撑起慵懒的身子，解开睡衣的扣子去洗澡间冲一冲，身体被汗水湿透了。舞子把冲水龙头打开到最大，在水霧中雪白光洁的身子若隐若现的扭动着。

和自己母亲年龄相仿的桑锆有关系给她心理上一种温暖的抚慰。这不单单是仅是精神上的。桑锐的爱抚温柔、长久、能把女人带入到绝妙之中。她作为女人对爱的饥渴依然潜藏在内心深处。

直到有一天她被叫进了课长办公室，课长坐在办公桌后面，傍边坐了一个阴沉的男人。那人的风衣皱皱巴巴的，像是好久及没有洗烫过了，一支接着一支抽着烟，整个课长办公室弥漫在烟雾之中，给人一种云遮雾罩的感觉。当课长介绍说这是警视厅的刑事中村时，舞子一下就明白了。

外务省中国课课长曾经找舞子说过，要见桑锐，愿意提供一些研究资料给他，要求舞子牵个线，并且给了舞子一份资料，让她带给桑锐。舞子很高兴，觉得课长也参与进来更好，以后带走那些需要处理掉的资料就不用那么惴惴不安了。

今天一介绍说这是中村刑事时，她就知道先前课长叫她联系桑锐是圈套。

桑锐跑了，舞子被捕了，关在巢鸭监狱的女监中，每晩上都在做恶梦。

福田在等一个电话。从房间可以看到海光寺的塔尖。这里是他的办公室也是他的住所。福田一边喝着加入牛奶的红茶一边盯着窗外，脑海里出现日本演艺界的两个女优在温泉嬉水的情景，最近这两个女优到了天津，里面有福田喜欢的女优。尽管自己是个小个子但却喜欢大块头的女人。这也许自己母亲是大块头的原因吧。到现在为止迷恋交往的女人都是比自己高十几英吋的大块头。在他眼里中国京剧的女优都是穿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遮住了身体的曲线，这就是他看见京剧里的美女却没有性的欲求。正在他回忆女优湿湿的头发、胸部、大脚的时候电话响了。

福田一边盯着窗外一边拿起电话，＂请讲。＂福田用汉语说。对方报了自己的名字。福田从暗语声音确认了本方后，对方开囗了：＂罐头到货了。因为中间发现有变质的，所以巳经全部扔掉。制造番号是61。应该找制造商严重交涉。＂对方向福田报告了做掉贺淳之的事。＂罐头扔在什么地方？＂＂放心！就是狗嗅出来也不会有下嘴的地方。＂对方读了贺淳之死于心机瘁死，警方已经结案的登在报纸一角的一则新闻。＂腹中空空的狗是什么都要吃的哟！＂＂中国没有饿狗，吃的食物满世界都是。＂福田笑了。现在用不着担心警察怀疑贺淳之的死因，警察一旦得出了贺淳之是死于心机瘁死的结论，就不会再去嗅他的周围。＂三同会＂在天津的活动福田放心了，脑子里映出女优从胸到腰的曲线。福田拿着电话听筒向前伸直脖子。＂制造番号我马上传给厂家，下次不要再送来。无论怎样好吃的东西我都没食欲。厂家有什么要求传过来，我再联系你。＂说完，福田挂断了电话，确定了贺淳之的死之后，脑袋只有女人。

他急忙穿好衣服出门到国民饭店去会那个女优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