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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一

因为顾一同被打的事,杜娜先还对她给有成打电话的事感到有一些歉疚,但接着,他被顾一同毫不客气地拒绝,她感到自己被伤害了。她想不通,本来顾一同都有些放弃兰芯要和她好了,怎么突然一切又变了。她一直在暗中注视着顾一同和兰芯,但她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发现,顾一同和兰芯根本没单独在一起过,唯一一次还给她搅和了。

杜娜暗自窃喜——不管怎么说,既然兰芯和顾一同什么事都没有,那也就意味着自己和顾一同还有可能。就算顾一同真是坐怀不乱的君子,她也要试一试她的运气。她为她这样的想法所激动,她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只要顾一同还没有结婚,那她就一直有希望。

尽管如此,杜娜还是认定,如果没有兰芯的存在,顾一同不会那么对她的,归根到底,还是兰芯的错。所以,她心里,在等待一个翻盘的机会。

一天,已经很晚了,她从外面回来,却远远看见兰芯孤独的身影拐进了大门。她走进大门的时候,看见兰芯家的亮了。她突然觉得兰芯有些不对——她和兰芯家虽然没住在一幢楼上,但却都住在电视台的家属院里,她虽然和有成没什么交往,但偶尔也会碰面,这时,她才意识到,很长时间里好像有成突然从院子里蒸发了。

杜娜因为自己的发现兴奋起来,一想,兰芯一定出问题了。以前是不是会在食堂看见兰芯,但绝不像这段时间一样,兰芯中午基本不回家。和她一样,兰芯也总是早出晚归的。还有,她家的灯也不像原来一样天天亮着了,或者亮的时候她都没看见,好像孩子也不太在家里。这说明说明,说明兰芯现在和自己一样是一个人。

杜娜的直觉告诉她,兰芯家肯定出问题了,她相信她的直觉。她心里忽然有些警觉,如果真那样,兰芯不是又成了横亘在她和顾一同之间的一道障碍了吗?她刚刚点燃的希望的火焰,隐隐地又暗淡了下来。凭直觉她觉得自己的判断肯定是没错的,无论如何,她也要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想到这儿,她那暗淡下来的火焰重新又跳跃了起来。

已经很久没去找顾一同了,她下决心,明早一上班就去找他去,至少她要去摸摸底。看看是不是因为顾一同,兰芯才离婚了。如果是的话,她会让兰芯好看的,她心里暗想。

第二天一上班,杜娜看顾一同的办公室门开着,就径直到了他的办公室。顾一同看见她有些意外:“怎么是你?”

杜娜说:“好久没来看你了,见你在,就来看看。怎么?不是意中人,有些失望吗?”

顾一同说:“你怎么就不会好好说话,总这么阴阳怪气的。”

杜娜说:“你看别人好,自己怎么看我都不顺眼了。”

顾一同想想,毕竟是办公室,不想起冲突,就说:“我看你也好,你说单位里的人谁不好了?”

杜娜咧咧嘴“哼”了一声:“别这么虚伪好不好?你说别人好我信,但说我好就勉强了吧。你应该知道,我很不怎么好。”

顾一同友善地一笑,说:“这段还好吧?你人真不错,就是太认死理了。要喝杯水吗?”

杜娜说:“不胜荣幸,我真有点渴,早上没忙的上喝口水就来了。今天怎么突然变得绅士起来了?”

顾一同倒了一杯水放到茶几上,然后回到他的位置上说:“我一直都很绅士,只是在你的面前有时候没法绅士。”

杜娜笑了一声说:“怎么绅士在不同人的面前还表现不同吗?”

顾一同说:“这个当然,就如你,屏幕上也是大家风范,气定神闲。但看见我不也是两眼圆瞪,怒气难消吗?”

杜娜说:“我给你的印象真这么不堪吗?就算我有什么不是,你也该知道是什么原因啊!”

顾一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杜娜总那么咄咄逼人,虽然他拒绝了她,但他也不想和她产生什么不快,他只好一如既往地笑笑。

杜娜看他不说话了,就有点撒娇地问:“我真你令你那么讨厌吗?”

顾一同说:“不能说是讨厌,只是我们没有缘分。”

杜娜也不管顾一同说了什么,接着自己的思路说:“你都没有尝试着和我好好相处,怎么就说没有缘分,真不明白你是什么人!”

顾一同很礼貌地说:“你不用明白我是什么人,只要想明白你是什么人就可以了。其实你很优秀,我配不上你,相信你会遇到一个条件比我好的人。”

杜娜听了生气地说:“不假慈悲了,我遇不遇到好人,和你什么关系?不好就不好,猫哭什么耗子!”

顾一同听杜娜这么说,脸色一正道:“你说错了,杜娜,你知道,我原本已经决定和你在一起了,如果不是你无事生非,我们现在都有可能是一家人了!这只能说是我们没缘分。”他说完,看着杜娜又问:“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这可是上班时间。”他分明已经在下逐客令了。

杜娜当然听得懂,但她就不愿意听懂:“没事,就不能来吗?现在皇宫都开放了,你这里,我就不能参观参观?再说了,如果换一个人,你就不是上班时间了吧?”

顾一同没办法,只好认输:“如果你愿意,那你就尽管参观好了,我有事要做。”说完,也不知道他顺手在办公桌上拿起来一分什么东西,自己看起来,没再说话了。

杜娜看他一副冷脸,本想发火,但突然想到了此来找顾一同的目的,就厚着脸皮说:“这么无情无义,就不理人了!我来其实有事找你,和你有关。”

顾一同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和我有关?什么事?”

杜娜有些得意地说:“不赶我走了吧?”

顾一同似乎真有事做:“不说就算,你去吧。”

杜娜卖关子说:“那和兰芯有关也不听吗?”

顾一同一听兰芯的名字,就警觉起来:“你又要干什么?害人害不够吗?你走。”

杜娜也不管,继续说:“你知道兰芯的事吗?听人说,她好像和他丈夫离婚了。”她没把握,只好先撒个谎,看看顾一同的反应,以此也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

顾一同睁大眼睛,看着杜娜说:“你不生点事出来,不会过日子吗?谁告诉你的?你怎么就爱胡说八道啊?”

杜娜装得一点也不在意:“我也就听人说而已,怎么你这么喜欢她,竟然不知道吗?”

顾一同看杜娜的表情,好像还真不是无中生有,心下也暗自打了个问号,难怪一直以来,兰芯老回避着他,他不禁为兰芯担心起来。但他还是讨厌杜娜,说:“行了,你也是一个公众人物,新闻主播,别整天只顾传播小道消息。”

杜娜虽然并无十足把握,但她还是没妥协:“你不是喜欢她吗?你对她了解多少呢?你不爱我没关系,但我对你的爱不会改变。我希望你好,所以我才来告诉你的。”她借机向顾一同表达了一通,但紧接着她就有些后悔了——如果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自己在帮顾一同和兰芯走到一起吗?那她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顾一同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没说话,他在想着兰芯的事,杜娜看他不在理自己了,也知趣地打声招呼去上班了。

见杜娜走了,顾一同接通了兰芯的电话:“兰芯,你在哪里?”

“在采访呢。”兰芯说:“有事吗?”

顾一同说:“下午我请你吃饭吧,想问你点事。”

“今天下午我有个聚会,可能不行,有事你现在说吧,我们还没开始。”

“兰芯,你是不是故意在回避我啊?”顾一同问:“那你和同学聚会后联系我行吗?电话里说不清楚。他感觉到兰芯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同意了。

放下电话,顾一同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如果兰芯真的离婚了,自己在中间有几分责任,如果真和自己相关,那自己对兰芯就更责无旁贷了。为什么兰芯在离婚后海和自己保持这么远的距离呢?他想了很多。

他想到兰芯刚到单位实习时的摸样,那时,他和妻子离婚不久,虽然看见兰芯他就有种愉悦的感觉,但毕竟离婚不久,没想太多。在加上当时兰芯已经有有成,自己他也不会多动心思。兰芯进单位工作后,他也只是一种由衷的欣赏,看见他就高兴。但慢慢地,他发现有些不对了,有时候见不到兰芯,他就会很烦躁,那时候,兰芯已经结婚了。终于在北京的宾馆里,他没有坚守住对兰芯的渴望。

他知道,那次经历其实是对兰芯是一种伤害,让她对自己有一种自责。所以回来后,兰芯一直在回避他。再后来,他们有了君子协定,他们才恢复了正常的同事朋友关系。按理,兰芯不刻意回避他的。这样想着,他觉得杜娜说的事可能不会有假了。想到这儿,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兰芯。

——越是自己不想说的事,别人也就越好奇,最后,所有的秘密都将不是秘密。

——兰芯日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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