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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第二天,什么也没说,佩妮向单位告了一天的假。没开车,打了辆出租车就到医院去找白枚,坚持要白枚给她做人流,白枚劝她再想想,她说:“我已经想好了,既然他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孩子我是肯定不要的。”

白枚说:“这事和他也有关系,还是告诉他一声,看他会不会改变决定。”

佩妮说:“你别劝我了,他因为这事改变了决定,我也不会舒服的。白枚,假如他和我在一起,连他女儿他都能狠心不管了,你会以什么样的眼光看他呢?”其实佩妮的内心很矛盾,昨晚,陈启和她说了他的情况后,她潜意识里还希望他能和自己结婚。但如果陈启丢开他女儿,和她结婚了,她也不知道她以后会怎么看陈启,或许会把他归在无情无义,不负责任的男人那类。

白枚想了一会儿,没回答。她对佩妮说:“怕你没想好,后悔。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个孩子,这一下手,可就什么都晚了。”

佩妮说:“想好了。对我来说,我还没做好做一个单亲妈妈的准备,我承受不了那样的压力。再说,我宁愿不要孩子,也不想让我的孩子有任何的委屈。”

白枚看她很坚决的样子,只好说:“那好吧,先让护士陪你进手术室,我准备一下。”白枚安排了个护士跟着佩妮进手术室后,趁空给兰芯和亦榕打了电话,告诉了她们情况。她有些当心佩妮,不知道佩妮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这边,佩妮又催着白枚手术,白枚想想佩妮说得也有理,也就没再拖延,给佩妮手术了。

手术还没做完,兰芯和亦榕也到了医院。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为佩妮难过,但她们觉得,或许老天就是这样安排她们四个人的,每一个人都要历经各自该经历的磨难。

做完手术后,白枚搀扶着佩妮出来,佩妮脸色苍白,见了兰芯和亦榕,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并没表现出痛不欲生的悲伤。白枚让她到医生休息室休息一会儿,但她坚持要回家,白枚只好让兰芯和亦榕先陪佩妮回家了。

兰芯和亦榕打个车,陪佩妮回家后,让佩妮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亦榕让兰芯和佩妮聊着天,她自己就到厨房,把带来的鸡洗干净了,给佩妮炖鸡汤。佩妮对她说:“你就别忙活了,我也没那么娇贵。”

亦榕说:“你别不认真,老辈人说的话,也是用千年的时间积累的经验,不会毫无道理,你还是注意点好。”

佩妮说:“没办法注意,我明天就上班。”她可不愿意让单位里那些“好打听”知道这事,他们要知道了,还不定传成什么样呢。

兰芯说:“这可不行,你这也相当于生一次孩子,弄不好要落下病根的,是不是让你妈来照顾你几天?”

佩妮说:“可别,还好没告诉我妈我和陈启的事,要不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自己能对付,别去找她麻烦,让她操心了。”

兰芯说:“那还是多请几天假,好好休息休息。”

佩妮说:“怎么请假啊,我现在这情况,总不能说我去流产了。虽然我对这事想得很明白,但我也懒得听别人的闲言碎语。”

兰芯说:“每天到单位报到一下就行,别太累自己了,反正有多少事,过了这几天再做好也一样,反正你的事,别人也代替不了。”

亦榕这时候也忙完了,过来说:“特别别太吹风,更不要摸冷水,什么都不重要,自己的健康最重要。”

佩妮说:“你们放心,我知道。”说着,心里有些发酸,眼泪就在眼眶里转。兰芯和亦榕相互看了一眼,兰芯插话说:“我们几个好久没出去玩了,找个时间,我们去哪个山里躲几天,呼吸呼吸山野之气,如何?”

佩妮一听,高兴地说:“我第一个举手赞同,我现在都快烦死了,正想出去哪里躲躲清静呢!”

白枚下班后也来了,拎着一袋鸡蛋和一些红糖,放到了厨房,过来对佩妮说:“我下午看见陈启领孩子到医院看病了,你真不准备告诉他吗?”

佩妮说:“都已经这样了,告诉他不是添乱吗?其实他这事如果放我身上,可能我也只能像他一样。或者放你们任何人身上,都有可能是一样的结果,所以,我也并不想责怪他,只能说明我和他本就无缘。”

其他几个听了,想想也确如佩妮所说。兰芯说:“人活一世,真是身不由己,想着身上的责任,想着别人,你势必迷失自我。如果你要活的自我,你可能就要面对长期的良心谴责。我们永远都摆脱不了这样的自我矛盾,有时候想想,真累!”

白枚说:“我真佩服佩妮,她到这时候都还能这么坚强!如果换我,说不定早就垮了。”

亦榕说:“那也未必,只有你经历了,你才知道你会是什么样子。那个坎儿一过,照样阳光灿烂。你们看我现在不是也活得好好的吗?女人需要一点自信,我觉得佩妮的决定是正确的,不必难为陈启,更不能难为自己。”

兰芯也说:“女人哪有这么容易夸啊?要不然就是男人自恋的结果,要不然就是女人的无病*。既然男人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就夸了,那女人也不会的。”

佩妮说:“亦榕说的对,还是你理解我。我之所以爱上陈启,是因为他的激情,并不是他的没有责任心。他和他妻子很快离婚,也说明他们的感情是有问题,就这点而言,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他们现在为孩子能重新在一起,就夫妻而言,他们未必会幸福,但他们能为孩子的快乐而牺牲自己的幸福,要我来指责他们,我还是觉得不应该。如果人散失了起码的责任,他也未必值得一个女人去爱。”

兰芯开玩笑说:“如果我们大家不要读书,可能我们就没这么累了。你通情达理了,你就容易失去了。如果佩妮是个会骂街的悍妇,陈启就有好瞧的了,哪会这么就放过他!说不定早和佩妮结婚了。”

亦榕说:“如果他是个悍妇,还能不能遇见陈启呢?一个不小心就遇见一个鲁智深了,到时候还不知道什么结果呢。”大家都笑了。

亦榕到厨房舀来一碗汤,让佩妮喝了。佩妮说:“既然各位今天要让我做太后,那我也就不推辞了。冰箱里有菜,你们就别走了,自己想吃什么就自己做吧,那只鸡我一个人可吃不了,帮忙消化消化。”

亦榕说:“你们聊着吧,我来做。”

兰芯说:“我也来帮帮你。”

两人就向厨房走去,白枚看着她俩说:“恕不奉陪。”又转过头做个鬼脸,笑着对佩妮说:“我陪你。”佩妮笑笑。

佩妮问白枚:“你和翊然怎么样,没事吧?”

白枚说:“还能怎么样呢?也算是没有吧,我看他也还算有诚意,说话算数,但我也已经不可能再像从前那么天真了。现在我也想清楚了,对男人的要求还真不能太高,要求越高了,越容易出问题。我这跤摔得够惨,男人在我眼里已经变样了。”

佩妮说:“我有时候真有点顾影自怜的感觉,看我自己挺像晴雯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现在我反倒有一种落到实地的踏实,好像终于看清自己了,但到底看清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就觉得自己很安心的。”

白枚由衷地说:“佩妮,我真的很佩服你。你看我像谁呢?”

佩妮看看她,嗤嗤笑着说:“你还能像谁啊?中年白雪公主!”

白梅笑道:“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开我的玩笑啊?”

这时,亦榕端了一小碗饭过来,碗里有几块鸡肉,还有一点白菜,外加一碗泛着乳白色的鸡汤,递给佩妮说:“先吃饭,然后再喝一碗汤。白枚,吃饭了。”

吃完饭,亦榕安排佩妮好好休息,佩妮也真感觉有点累了。她们几个关上卧室门,到客厅里,白梅又去上班了,亦榕打电话问了一下,单位没什么大事,就顺手在茶几下面拿了本杂志在沙发上看起来了。兰芯也不走了,省的亦榕一个人没事做,决定晚上回家加夜班把今天的事交差了,倒在沙发另一头,闭目养神。

下午四点左右,佩妮起来小解,看见兰芯和亦榕在沙发上一头一个睡着,听见动静,一起睁开了眼睛。兰芯问:“要喝水吗?”

佩妮笑答:“别动,这事你代替不了我。”说完就进卫生间了。

兰芯和亦榕互相看看,“吃吃”笑了起来。亦榕说:“看着她我就心疼,看着她无事人一样,还不知道她心里有多痛苦呢!”

兰芯说:“总会过去的,谁叫我们是女人呢!”

——道德到底是一把镶金的枷锁,还是一道天国的光坏?芸芸众生没有谁能真正摆脱道德对自己的约束,也就没有谁能真正从心灵感到幸福。然而,如果没有了道德,那世界又将会是怎么的一副模样呢?

——兰芯日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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