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生命力的一抹阳光
艳罂正苦于带着个孩子讨生活不方便,听到表妹说要收留小政,便很高兴地同意了。丽粟劝姐姐一起在府里住下,但是艳罂已经厌烦了寄人篱下的生活,她想自立根生,想东山再起,趁自己还年轻美貌。
“你能收留政,已经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这府里的大夫人这么厉害,随时准备找你茬,把政留在这估计都难为你了,我要是还住在这儿,估计你以后的日子难过了。”
丽粟嫣然一笑,说:“姐姐,你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分寸。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了,小政你就放心把他交给我吧,我不会让人欺负他的。”
其实艳罂还能奢望什么呢?能活下去就成吧。于是,她把小政留在了白府,临走时告诫他:“政,你已经七岁了,以后要学会独立生活。听好,千万不要惹事,不要给你小姨添麻烦,不管别人怎么对你你都得忍着,因为这不是你家,听到没有?”
当艳罂转身要走的时候,小政突然拉住她的手。“娘……”小政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丝哽咽。艳罂停顿了一阵,却没有回头,最终她狠下心甩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其实,她是不敢回头,她怕她一回头就会心软。
盘旋在眼眶里的泪落了下来,在脸上留下一道泪痕,这似乎是小政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滴眼泪。他久久地站在那里,似乎没了知觉。
“你是新来的小哥哥吧!”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出现他的面前,而小政对她却视若无睹。小女孩眨着清亮的眼睛打量着小政,发觉他似乎很难过,“小哥哥,你来和我们一起玩嘛!”说着,小女孩拉着小政便走,可小政却很不情愿的样子,小女孩单手改为双手,仍极力地想拉动他。两个人较了一会劲之后,小政最终还是勉强地跟着她走了。
他们来到花园,看到有个小女孩在那踢毽子。“木槿,看我带谁来了!”小女孩叫嚷着。踢毽子的女孩停下来飞奔过来,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小政。“木槿,这就是三娘说的那个新来的小哥哥了。”
那个叫木槿的小女孩大概也只有五岁,头上梳着两个小揪揪,很机灵乖巧的样子,她拿起毽子递到小政面前说:“你会踢毽子吗?”
小政看了一眼,低下头,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们教你!”拉着他来的小女孩笑着说,她笑弯了的眼睛里闪出了星星般亮晶晶的光芒,小政为之而感到震慑。
两个小女孩你一下我一下地踢起来,动作轻快敏捷,像两只灵动的蝴蝶。小政被这样的画面吸引住了。他这才仔细打量那个拉他的小女孩,乌黑而浓密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际,发丝随着跳动而飞舞跳跃,一张甜美而可爱的脸,肌肤晶莹雪白,唇红齿白,眼眸纯澈清亮如天上星辰。她自然灿烂的笑容如同一缕光芒射入了小政缺乏阳光的心灵。小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温暖这么美的笑容。
“小哥哥,你别老站在那里呀,你快过来跟我们一起玩啊!”那个女孩跑过来拉着小政,可小政还是一动也不动地站着。突然,小女孩似乎想到了什么,“哦!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栀子,她叫木槿,你叫什么名字呢?”叫栀子的小女孩泛着清泉的眼睛一直眨巴眨巴地盯着小政。
小政忙垂下眼帘,轻轻地说:“政。”
“政”,小栀子笑了,她拉着小政来到木槿身旁,可小政还是不动。机灵的木槿故意把毽子踢到小政面前,小政条件反射般地将毽子踢开,小栀子又接起踢回小政面前。就这样,小政踢出去,小木槿和小栀子又回踢回来。
“想不到政踢得这么好啊!”小栀子说。
“是啊,你刚才还说不会踢,真是被你骗了。”木槿说。
小政第一次听到有人夸奖自己,悄悄地在沉寂的心湖里荡漾开了一朵花。
踢了半天,累了,他们便坐在花坛边休息。突然,小木槿的肚子叫起来。“栀子,我肚子好饿啊。”
小栀子压低声音悄悄地说:“走,我们去厨房找吃的去。”
于是,三个人悄悄地溜进厨房里,翻箱倒柜地找吃的。突然,有人说着话走进厨房来。小栀子忙拉过两人躲在柜子后面,三个小孩捂着嘴巴,感到一阵阵躲猫猫的快乐。那两个厨娘没有发现他们,放了东西之后又出去了。他们感受到一阵胜利的快感。小木槿在橱柜里找到一些甜饼,拿了三个,一人分一个,一边啃着一边出去找更好玩的地方。
小政此时淡忘了与母亲分别的哀伤。这一天,过得很快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