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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 微妙的爱情(一)

行到水穷处,走看云起时。虽然他们的境界没那么高,但饭后散步和薄安生拉她早起看日出也大概如此吧,虽然早起很痛苦,但她心里美着呢。

开学了,薄安生将她送到学校,又替她找了季唯安来搬箱子,叶留山也忒轻松了。

两人挥手依依告别,季唯安这厢汗流浃背,他不住嚎叫:“你这里头塞了黄金啊!”

叶留山笑眯眯地踱到他跟前,颔了颔首,“也差不多啦。”

“差很多,最近黄金市场热闹得不得了,要真是一箱黄金,我立马开车来拖走。”季唯安说得一点也不客气。

“书中自有黄金屋,这医学书的博大精深之处,前辈您应该比我懂。”叶留山憋笑。

半箱子的医学革命书籍啊!

叶留山蹲下去和他一起抬,溜须拍马,“辛苦辛苦!我待会请您到食堂去搓一顿!”

季唯安挑眉。

叶留山机灵,“哈哈,我回头和他说一声,叫他请饭可好?”

“如此甚好。”季唯安的眉毛一动,即刻被大力神附体似的,叶留山手里一下落了空。

收拾完东西已经快到中午,叶留山本打算拿着饭卡去食堂,却被一通电话绊住了。

班主任的电话,这位真是个主任,大三新换上的,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说得一点都没错。

“叶留山同学,请你立刻来我办公室一趟,临床医学楼1203办公室,我等你,不见不散。”说完就挂电话,可不牛吗?

若不是预存了他的电话,叶留山准以为是别人开玩笑呢。

叶留山傻愣愣地盯了半天,这才跑到学校外买了一盒紫菜卷凑合上了公交车。

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面即刻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进来!”

甫一推开门,一股鸡排的香气便扑到鼻子上来。

幸好,她也是吃了午饭再来的。

年纪左不过三十岁上下,肚子倒挺圆润的,戴着一副蓝色的眼镜,从她进门开始,那双像扫描电镜似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请坐。”他客气地指了指他正对面的椅子。

叶留山虽万分不愿意坐,但还是谢过老师,规矩地坐了下来。

“今年大三了吧?”

“嗯。”她乖乖作答,保持你问啥我答啥的好习惯。

“我看你学习成绩也挺不错的,生活上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他靠近了问,眼睛打量得更仔细锐利了。

叶留山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没有,老师。”

学习成绩好跟生活有困难,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她犹自想。

没闹明白。

不过,他下一秒就让她明白了。

几张A4白纸飘落在桌子上,他语气沉痛,“一个学生最基本的要求至少要学会做人,做人就得学会自尊自爱,大会小会我教育过你们多少次,尤其是女生!你搞这些东西出来,给我个交代!”

叶留山将纸拿起来,真想冷笑,有她在酒吧里打工的照片,专是拎了某些角度拍的可以混淆视听,甚至还有她和别人进酒店房间的照片,另外的几张传真上还有她的家庭信息,在看到父母离世那栏时,她终于爆发了,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椅子拖曳出一道刺耳的声音,她浑身都在颤抖。

那老师更是惊悚地盯着她。

从办公室浑浑噩噩地出来,身上带着的湿冷气终于在太阳下蒸发。身边三三两两走过陌生的本校同学,叶留山极力忍住了,一路跑到小树林才将中午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真脏。

木讷地接过纸巾,她含糊不清地道过谢。

叶留山将自己清理干净,这才转过身看来人。

她友好地笑了笑,往前看去,她忘了,这片小树林前面就是建筑工程学院,他出现在这里也没什么奇怪的,更何况手里还抱着书。

她掏了掏口袋,出来得急,只有两个硬币在身上。

“可以的话,能借我点钱吗?”她说,眼眶还有些泛红。

嘴里,胃里,都极度恶心,她需要喝点柠檬汽水这样的东西。

云常未理她,只自顾自地往前走去,是和建筑楼相反的方向。

叶留山跟上去。

他推了车过来,将书仍在车篮里,一脚已经踩在踏板上。叶留山坐上去。

早春的风还是有些凉,她裹紧大衣。

自行车停在小卖部门口,她下车站在一边等,不一会云常就拿了两瓶饮料出来,柠檬水和盐汽水。

他将柠檬水递到她手里。

“谢谢。”

他冷硬地回答:“不客气。”脸上的线条一点也不柔软。

叶留山愣在原地,手里握着冰凉的饮料,他推了车便走。

他推车走出去了一段,也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下来,然后说:“这样子一点也不像你。”

在路上游荡了半天,最终还是停在了安利大厦前。

公司冷硬的外墙,一排排弧形窗,愈往上愈窄,明亮的灯光在这座大厦内像是如梦似幻的气泡,有数不清的人想挤进这座大楼。

她直接坐了他办公室的直达电梯上去。

她不恐高,还偏偏喜欢坐这种玻璃电梯,撑在扶手上,看着底下广场上的金属环扣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枚银色的戒子一样固执地闪光。这幅图在她脑海里一帧一帧地放映过去。

她没有直接进办公室,反倒是走到环景天台上。

这里的视野很开阔,和蓝天靠得很近,不过吹过的风也很冷,真应了高处不胜寒这话。

她想将自己放空了再进去,这样或许她会冷静一些,然后把问题的中心说明白,而不是觉得悲伤委屈。她不大愿意把这样负面的自己暴露在他眼前。

“为什么是你?”他冷冷地问,双臂撑在轮椅扶手上。

薄寒来对上他冷漠的眼睛,“安生,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忘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你丢失了目标,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完全茫然了,而这一切都是她带来的。”她冷静地质问。

“你整日和她在一起,新界的事也不管了,嘉树在做什么?而你又在做什么?”她不甘心。

“我——”薄安生单手按了按眉心,突然脑子一空,缓慢地说:“我只是太累了,想放松一段时间,相信我,我没有忘记。”他握住她的手,极力地否定脑海里翻腾的想法。

他只是不想将她牵扯进来而已!对!他只是因此而恼火!

“寒来,她是无辜的,我不希望她卷进这些事情中来。”旋墨定定地看着她。

“不,安生,我觉得你爱上她了。”薄寒来的话无疑斩断了他的退路,她的嘴角冷冽,眼底的光更冰。

谁也不能将他夺走的,她决不答应。

他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渴望那样平静的生活而已,寒来。”

薄寒来伸手抚上他的眉心,“安生,你这样做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奶奶绝不会同意的,你要试一试吗?”

“鸿飞的教训我以为你记在心里了。”她叹息,尾音却一沉。

“二哥?”薄安生失神地开口,是了,二哥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奶奶不费一兵一卒就让二哥死了心。薄安生犹记得那晚,二哥亲手将他宝贝的建筑模型付之一炬,眼里是死灰一样的绝望,还有比坚冰还冷硬的笑。

那时候是为了什么事?他有些模糊了。

总之,陶承萱没有被奶奶承认。后来,二哥很快和一个法国女人结婚生子,嫂子的血统,身份都非常高贵。

如今却已是两样了,陶承萱的哥哥在金融界的地位日益攀升,当年苟延残喘的陶氏已经重新焕发生机。

之后便有了他的订婚,奶奶仍旧不相信二哥。

其实,二哥或许比他们每一个都领悟得早。

薄寒来伸手将他抱住,“安生,你忘记了吗?是你第一个看到了我,那天微雪,我独自跑出来玩被母亲严厉呵斥,你就在后面,你告诉我她要来了,可我就是想讨骂。”

“后来,也一直是你陪在我身边,那时候你在国外,我总是忍不住思念,我每每找了借口来看你,哪怕只待一天两天,我也很高兴,你那时候不也很快乐吗?”

她低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只是显得愈发清晰,薄安生慢慢地回抱她,“寒来,给我些时间。”

“嗯,等这些都过去了就会有平静的日子,到时候我们还在一起。”

叶留山盯着弧形的落地窗,直到眼睛发酸。

她几乎要把嘴唇咬破,“放开她,放开她——”脑海里有千万道声音在叫嚣。

可他并没有放开,直到她冻得瑟瑟发抖,他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

叶留山悄悄地离开,坐上电梯,整个人似乎也随着电梯下行在往下跌,没有尽头似的。

二选一的题目很难,至少她今天清楚了,他还没有准备好答案。

她落魄地从电梯里出来,CBD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到处都是光鲜亮丽的人们,一双双锐利的眼睛似乎能把她看穿。

不愿意暴露在日光下,她慌张地逃离。

“今晚在公司,你自己吃饭。”

他低沉的声音敲打着她的鼓膜,似乎还有温情,“哦,你别太累。”叶留山回答。

“嗯。”

电话挂断。

她将自己重新埋进被子里,真冷,四肢百骸的冰冷,中央空调是不是坏了?

叶留山从被子里爬起来,跑到衣帽间,翻了一遍,除了衣物没有多余的被子或者毯子,她丧气地坐在地板上,这不是她的屋子,那一条薄被平时也足够应付,屋内的温度明明都是设定好的。

但显而易见,今天一切都不对头了。

她扶着柜门站起来,进厨房烧水,多喝些热水吧。

冰箱里有很多生肉,也有罐头,但她竟然想吐。

最后,叶留山竟然破天荒地给自己做了一大份蔬果沙拉,食物盛在淡紫色的水晶碗里,漂亮的金属勺子,绿色红色黄色的蔬果,淡黄色的沙拉酱,她顿时有了胃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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