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打算怎么谢我？”谢小秋将手负在背后，踮着步子晃到他跟前，美眸眨巴，打量他。

叶翰远似乎还在出神，眼里都是灰色的阴霾，他靠着移门咳了两声，手背是近乎透明的苍白，静脉透出一种妖冶的蓝。明明才二十出头，此刻却像一个伛偻的老者。

浅褐色的眼眸也盯着她，但谢小秋心里明白得很，他绝不会这么看她。她心里一黯然，脸上仍无所谓地笑着。

玻璃窗外是灰蒙蒙的天，“要下雨了哦，叶翰远。”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种惊喜的口吻，伸手出去，冰凉的。

这场雨却迟迟未下。

打开手机，好多条未接。

有薄嘉树的，叶留山打了回去，没等薄嘉树说话，她很爽快地说：“我请客，学校见？”

“好。”

她将眼泪都擦干净，一路笑看窗外风景，那栋公寓也渐渐远去。叶翰远，我不会放弃的。

叶留山比薄嘉树先到，没过一会，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她跟前。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正巧，车窗也落了下来。两人四目相对，她的眼睛睁得很大。

数日未见，叶留山明显不待见他，薄安生将车窗开了上去，似乎她已成为过去，不能在他旋墨的眼里惊起一点波澜。薄嘉树从副驾驶座上下来。

车子从他们身前开过去，擦过一阵风，车尾很快消失在视野中，她似乎能看见他侧靠在后座上翻书的样子，很专注，睫毛会扫下一片阴影。

薄嘉树见她在出神，双手插在口袋里兀自往前走，说：“四哥要我转告。”

“什么？”叶留山跟上去，问得有些快。

眼梢瞥过她，嘴唇却抿得有些紧，却压低了声音说：“周一的股东大会，等你。”这话从他嘴巴里说出来就带了某些暧昧的味道，叶留山反而笑了笑，跑到他前面，插腰笑他：“别玩儿我！我生气啦！”

薄嘉树见她是这样的反应倒怔了一下，盯着她弯弯的眉毛，不咸不淡地说：“开会是正儿八经的事，我能骗你？”他挑眉睇了她一眼，嘴角却已经带了些笑意。

叶留山亦笑着回答：“得！劳您大驾！我面子可真大！”说完，她做了个请的姿势，问道：“中式？西式？”

“中西合璧？”俊眉往上一送，眉目疏朗。

叶留山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下，打了个响指，“跟我走！”

叶留山将他带到一家甜品店，小巧精致，店里只有几个学生，“到了！”她要了两杯酸奶在高脚凳上坐下来，薄嘉树随手拿了一杯，酸奶还没送到嘴里就被叶留山抢了回去，叶留山瞪了他一眼，“我的！”又添了一句，“我两杯还不够的！”她将酸奶都抱在怀里，冻得皮肤都缩起来。

“你不是请客？”薄嘉树毫不留情地准备抢。

叶留山低叫道：“你不是要中西合璧吗！来啦来啦！”

当“中西合璧”端到薄嘉树跟前时，他研究了半天，终于不耻下问：“中呢？西呢？”口气却还是那么骄傲。

得！他大少爷问话是她的福气！

叶留山猛地一口将一杯酸奶干掉，缓了缓说：“地瓜加布丁！可不是中西合璧！”说完立刻咬住了另一杯酸奶的吸管，她狡黠地笑了笑，“我的。”

薄嘉树看得一怔，轻咳，回神过来，拿起勺子吃了一口，丢了一句：“口水。”“口水真多。”

叶留山摇着双脚，欢欢喜喜地喝酸奶，“唾沫是个好东西，既润滑口腔，还帮助消化食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