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王会长推了推眼镜，显得很淡然：“什么叫玄学？那叫唯心主义。”

“对对对，你说它叫什么都行，但是我很好奇的是，你怎么会突然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呢？”张启问道。

“不是感兴趣，任何人都不可能彻底的唯物主义，没有纯粹的唯物主义者，没有。”王会长耸耸肩：“灵魂，你听起来好像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实际上它沉甸甸的在我们的生命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可以把别人的大脑摘下来，换到一个新的人的身上，我甚至能够将所谓的灵魂抽出来扔在计算机上，然后用相同的驱壳将一个人复活，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非常践踏灵魂这个概念，我想这个人应该就是我吧。”

王会长笑笑，显得很自然，也很无奈，他继续说道：“但是我相信灵魂，当我越是接近神灵的力量时，我越是相信一件事情，灵魂是真实存在的。”

“……”张启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曾经跟我提到过一件事情，自由派王教授有一个叫王老板的分身，他曾经说过，自己是无法击败自己的，因为自己永远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不对？”

“对啊。”张启想起了那个无助的场景，一个同样高人一等的企业家，他最后的时刻更像是已经接受了死亡。

“嗯，为什么自己是永远无法杀死自己的呢？因为我们有着同样的灵魂。”王会长耸耸肩：“同样的，你看其实我算是这个世界上本质上的第二个王教授，然后自由派王教授会从第三个开始排序，第三，第四，第五，第六……如果说灵魂是一张大饼，那么我应该是拿到了四分之一块大饼，因为从原版王教授那里，我拿到了一半，然后和第三名将剩下的一半撕成了两截，所以我应该有四分之一块灵魂。”

王会长一边说，一边用一张废纸在演示她的说法。

“然后呢，第三个王教授拿着他拿到的那四分之一块灵魂，再分给其他的所有自由派王教授的身上，如果灵魂是大饼的话，应该是这样的。”王会长将废纸团成一团，然后扔在废纸篓里，接着说道：“但是事实不是这样的，最初自由派王教授还没有那么多的时候呢，我的创造能力还有，我曾经改良了这种同位素，并确保它能够更加稳定，我还创造了不少自由派王教授们没有的奇怪小发明，虽然意义不大，但是都挺好玩的。”

王会长提到那些小发明，脸上就带着一种憧憬的神色，好像是在回味着自己美好的时代，他接着说道：“但是当自由派王教授和风子龙联手，我们开始进行对抗，杀死了很多的自由派王教授后，事情开始变得不可逆转了，我相信是王教授开始进行了更加疯狂的自我复制，确保自己能够不被人杀个干净，结果呢我的能力开始急速流逝，换句话说，我所掌握的诸如创造力、对女性的追求，甚至是食欲，也在急速的消失，这些欲望都随着我那份的灵魂在变弱，而开始消失。”

张启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他没有打断王会长的自述。

“直到我开始研究你，我才确信了人类真的有灵魂，”王会长耸耸肩：“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的，你是不可被复制的，为什么呢？因为你的意识只有一条，无法被复制，这就跟什么一样呢？跟你的身体一样。”

“身体？”张启愣住了。

“我已经完全记不得创造你的方程式了，但是我想我在创造你的时候，应该是不但强化了你的肉体，也强化了你的灵魂，以至于你的灵魂是不可被分割的，它坚硬如磐石。”王会长耸耸肩：“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幻想，如果我早早地给自己来一套初神的力量，我害怕什么自己跟自己的战斗，我的灵魂坚如磐石，我永远都无法被分裂，多好啊。”

王会长深深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我又开始研究第三代超级战士的灵魂状态，我赫然的发现，第三代超级战士很有趣啊，他们的灵魂居然可以以代码的形式留存于数据库中，不过不能不和肉体联合，我曾经试过，不和肉体链接的灵魂，在不超过一个小时后，就会变城数据乱流，然后彻底毁灭。”

“额，我还是没明白你要说什么，我的意思是事实上我懂了一些，但是我不知道这和我的意识进入了王教授的体内有什么关系。”张启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一下。

“嗯，我知道啊，所以我想证明的就是你的灵魂状态的根源，”王会长耸耸肩：“第一，初神的灵魂是不可分割的，第二，第三代超级战士的事情证明了灵魂可以附着在其他的人的身上，也就是那个人的身上。”

“你的意思是，我的灵魂现在能够在某个节点进入到骷髅王教授的身上，但是由于你刚刚所说的那种灵魂的唯一性，所以我现在只要是被进入到骷髅王教授的身上，那么我这边就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张启立即接住了王会长的话。

这就不难理解了，如果假定王教授的说法正确，灵魂这种东西确实是存在的，那么它可以通过两种方式留存，一种是类似代码的方式留存在记忆中，另一种方式是留存在肉体当中。

张启的肉体获得了灵魂，那么张启的思想就会因为初神不可切割灵魂的原因而暂时封闭了灵魂的介入，彻底成为了一串代码。

但是……

“但是我的灵魂为什么会在王教授吃人肉的时候，突然进入王教授的身上呢？”张启皱眉道：“那种感觉很奇怪，我明明可以接受五官带来任何感觉，甚至是触觉都会有感觉，但是我无法支配那个身体的任何动作，这种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嗯……”王教授突然变得很兴奋：“这就很有意思了，我虽然不能了解到诱发这种情况的真实原因，但是既然存在这种可能，但是这一来证明了灵魂的存在，第二很可能就是证明了可以多魂一体，只不过指挥权嘛，我不相信你斗不过王教授。”

“什么意思？”张启皱眉道：“什么叫我不可能斗不过王教授？”

张启对这个命题突然变得很感兴趣，如果他能够斗得过王教授，那是不是就会让王教授永远失去对那具肉身的占据？这种兵不血刃的方式消灭那个多余的初神，或许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办法，毕竟谁也不想让人类文明真的走到了尽头。

“王教授灵魂弱啊，我们的灵魂都已经分裂了无数次了，具体的次数恐怕连自由派王教授都已经无法数清了，至少是几百次了，那么当你进入到骷髅王教授的体内时，你所面对的敌人应该是一个比你的灵魂弱上几百倍的灵魂碎片，按道理来说，你的灵魂应该是可以碾压他的。”

“但是事实上不是啊。”张启挠挠头：“事实很尴尬，我进入身体的时候曾经试过几次，但是感觉根本无法与控制身体的灵魂相抗衡，换句话说我就是一个第一视角的观众而已，除此之外我别无能力。”

“很糟，难道说骷髅王教授在变成了初神之后，他的灵魂也变得不可切割了，所以同样也变得无法撼动？还是说灵魂本质上就不允许两个灵魂共享肉体，所以其中一个灵魂只能作为一个看客？”王会长自己都快要把自己给弄晕了。

看到王会长这样头疼，张启拍了拍王会长的肩膀，说道：“别太让自己头疼了，毕竟想不明白的事情，想多少遍都没有用的，我看啊，我既然能够进入骷髅王教授的体内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的机会，下次我一定要试试夺回身体，我有两个身体，我不怕肉身毁灭，只要骷髅王教授能给我控制身体的机会，就把那个身体给毁了，用尽我所有能用到的办法。”

康子说道：“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如果你能够控制这个家伙冲进一个战略核潜艇，然后用核弹炸死自己，那么一切就都有可能了。”

康子一本正经的说完，做了一个鬼脸说道：“我是在嘲讽你们，你看出来了吗？”

张启无奈的笑笑，说实话康子的讽刺非常到位，张启就算是拿到了骷髅王教授的身体控制权，那么意义很大吗？其实不大，既然张启能够夺得骷髅王教授的肉体控制权，张启就能够消灭掉那个肉身吗，很显然是不可能的，初神的身体只能在核裂变的场景中才能够受到影响，张启突然占据王教授的身体，并不能杀死王教授，而王教授的灵魂同样可以通过相同的办法夺回灵魂的控制权。

于是，这条路算是走死了。

张启突然变得有些沮丧，王会长反倒释然了，他说道：“其实这样就挺好了，第一，张启要试图控制那副肉身，给他制造最大可能的麻烦，致使他的计划无法顺利完成，也许他意识到了这个危险的存在后，就会疯狂的重新改造自己呢？到那时他就没空来毁灭世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