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暮扶住她肩膀，防止她滑跌下去，因为醉意，李一笑那滚烫呼吸透过他单薄的衣料吹在他肌肤上，而她软软的身子也几乎整个都陷在他怀里……其实他也喝了不少酒，多少也有些反应的，可也就是这恰到好处的醉意，几乎放大了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软绵的呼吸，带着葡萄酒的香气，近在咫尺。

他放下毛巾，深吸了口气：“要不要进去睡？”

“啊？”李一笑其实在吸吮着他身上的味道，渐渐的竟然醒了不少酒。

“现在这样子，我有点不放心。”他的声音有点紧。

她默念着，我也不放心自己……酒后那啥啥……可是，今天是订婚呢，她的订婚礼物到底送不送呢？她百般纠结着，闭了下眼睛。

却就为这半秒的黑暗，她顺利地又晕乎了，挣扎了很久才很小声地说：“我睡沙发吧。”

“我抱你进去睡。”

李一笑哦了声，然后就感觉身子缩成一团，被他抱在了胸前。脚步很稳，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直到身子陷入绵软中，她才感觉自己躺到了床上，惊得下意识攥紧拳头，紧张地等他离开，却没意识到自己的手指搅着他的衬衫，几乎都要把扣子扯掉了……

习暮看她紧张的已经呼哧喘气，有点好笑，拍了拍她的手：“快睡吧。”

“我要睡啊……”李一笑觉得心跳在无限放大，放大到了极限。根本没察觉自己手上使劲拽着对方。

而习暮因为她的用力，撑着的手肘弯曲下去，伏低身子迁就着她。头顶的灯罩在他们的头顶，他近在咫尺的脸，背光时勾出一个暧昧的轮廓。

太近的距离，能看清楚彼此的眼中对方的影子。

“你怎么还不走呢？”她动了动手指，正巧穿过衬衫的缝隙，碰到了他的皮肤。就这么一个动作，她惊得飞快的放开，不敢再有任何妄动，努力眨了下眼睛。

他低着头仔细看她。

视线中，他的脸无限放大着，李一笑努力屏着气，克制眨眼抗拒的冲动，感觉着他的呼吸，很近，几乎已经碰到的距离。

可她就这么等着怕着彷徨着，习暮却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心时快时慢着，一下下地喘着气，可就是这样，他仍旧没有动一下。

李一笑想哭，扁了嘴：“我身上很难闻吗？”

“没有。”他顿了下，才很低地笑了声。

安静的房间，他的话他的笑，飘入耳朵，直抵心扉一样，痒痒的骚/动人心。

她闭上眼，认命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不甘心地问：“那你为什么不亲我。”

安静，很安静。

她几乎要不能呼吸了，却还听不到他的声音……她不敢动一下，却觉得脸上忽然沾了些温热，很慢地挪下来，直到碰到她的嘴唇，才略微停了下：“因为我在鉴定你是不是清醒的。”

他不想趁人之危，所以要确保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彼此都清醒的决定。

她困惑着，想要分清这话的真假，却已被他彻底吻了下来。整个身子都陷入棉被里，他没有留给自己任何余地，压迫的窒息，让她如同溺水一样抓紧他，很软的布料，就在手心中褶皱成痕。

这是一个漫长而深入的吻。

“灯……灯……”李一笑因为这样的亲密碰触，她如同惊弓之鸟一样，溢出几个破碎的字。

习暮稍微停了下，看着她通红的脸，那带着水光的唇，紧抿着，眼中尽是兵荒马乱，彷徨无措……

他，想要她。

这种感觉，在与她亲吻时有过几次，都被压制下去了。他早就知道，她对他有种吸引力，难以挣开。

或者，没必要挣开。

伸手摁掉了房间里的灯，却不是全黑，晚上的月光透过窗洒进来……她在他的步步紧逼中，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他很慢地解开她裙带，他的动作缓慢而专注，直到抚上她的柔滑皮肤，才发现身下人已是浑身滚烫。

“笑笑。”习暮低声叫她，转而去轻吻她的脖子，摩挲着让她放松，毫不掩饰自己身体的变化，压着她身上。

李一笑绷紧了身子，越发紧张，她想给他，可是又怕。明明做足了准备，临到眼前，竟然开始害怕，怕他会对自己身体的失望。怕自己不够懂这些，会让他觉得索然无趣……她越想就越怕，到最后习暮都察觉了：“你害怕？”

她想说是，可为什么忽然就害怕了……她也不知道。

“没、没有……”

习暮一只手撑着身子，一只手从她腰侧滑上来，将她身上的散落的裙子轻抛下床，他没有脱掉衣裤，贴着她的皮肤，开始更加深入的亲吻，从锁骨到肩膀。

李一笑面红耳赤地想要避开身体和他衣服的接触，身子不安的动着，又无处可逃。不急不躁，渐渐深入，他的手开始解她内衣，却突然哑着嗓音说起来话：“笑笑，虽然我生化学专业，其实我文学也不错……尤其擅于背诵。”

“嗯？”她的声音微乎其微。

习暮的唇不停摩挲着她细嫩的脖颈耳根，“几乎看过一遍的东西，我都会记得……你要不要考考我？”他的声音分外的低哑磁性，李一笑感觉内衣被剥落了，她已经彻底看不清任何东西，索性闭上眼，很轻地嗯了声。

耳边是他的声音，很轻很低：“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

“登徒子好色赋里这几句说的不错……”习暮游走的指尖有点凉凉的，起码对她的皮肤来说，存在感非常强。他手抚上她胸口时，她轻喘了口气，眼睛闭的越发紧，甚至连睫毛都微微颤抖。

早已神思游离，她还是隐约听得他话里的粉色旖旎。

第一次的肌肤相亲，实在太敏感。

无论他的手滑到哪里，都让她想躲。

“芙蓉作帐锦重重，比翼和鸣玉漏中。共道瑶池春似海，月明飞下一双鸿……”他低声一个字一个字念着，听得李一笑各种羞燥，他的手臂出了汗，和她的身体摩擦着。

两个人身体贴在一起，严丝合缝。

他迟迟没有再进一步动作，李一笑已经觉得意识飘忽，不知道该做什么……而不知为何，胸口隐隐有些不适的感觉，可又不像胸口，像是心脏随着呼吸辐射开来的隐痛。

她想要开口，告诉他，自己好像忽然不太舒服。

他却低声说：“我开始了，可能会有点疼。”

李一笑轻轻呼出口气，心口的疼痛仍是隐隐的，若是平常她还能分辨一二，此时此刻却完全被另一种感官占据了所有心思。

“……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似罗罗翠叶，新垂桐子，盈盈紫药，乍擘莲房。”

“窦小含泉，花翻露蒂，两两巫峰最断肠……”

朦胧间，他一直没停过，低声给她念着那些从未听过的，略带颜色的诗词，如同情人间的呢喃，他的声音本就低磁诱人，吐字咬字很认真，将这些桃色满满的各种古词艳句，说与她听……声声入耳，更让人面红耳赤，这个男人，认真的，引诱她，引诱她莋爱。

他在尝试，她痛的发抖。

所有的神经都被吊起来，他稍许动作，就让她紧张的轻吸气。

有汗从他身上流下来，落到她身上，习暮不敢贸然动作，稍停顿，看她发白的脸满是汗……

“笑笑？”他忽然叫她。

李一笑睁开眼睛。

少女粉腻的身体裹染着一层淡淡的玫瑰情潮，在洁白的床单中越发显得美丽光洁，乌亮亮的眼眸迷蒙着水润，双颊艳丽如霞，唇瓣微张，鲜艳欲滴，被汗打湿的头发一缕的在额头前晃荡，她虽疼，却对他露齿一笑，主动伸手去搂他的脖子……

习暮很有耐心，不断轻声问她，还好吗？

她起初还应声，后来只是断断续续地轻嗯着，紧紧抓住身子下的床单。手紧了又松，李一笑手心都是汗，意识已经迷离，疼痛的感觉好似蔓延至全身每一寸肌肤，她喃喃的喊着他的名字：“习暮……习暮。”

他低声一遍遍的应着。

“我爱你。”她哑着声音，说了一声又一声。

因为爱所以甘愿奉送自己，这个订婚礼物，无价可循，贵不可及。

习暮这次没有应声，而是骤然动作粗鲁起来，两个人的身体压在床单上，潮湿炙热。

……

最后，习暮抱着她，翻过身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休息，随手扯过单薄的锦被，盖住两人大半身子。

李一笑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疼的，睁不开眼，渐渐就陷入了睡梦中。

她觉得自己在做梦，可偏偏是个很彻骨的噩梦，浑身肌肉骨骼，甚至血脉中都流窜着痛意。

胸口早已被痛感逼的透不过气，她想要从睡梦中脱身，挣扎辗转。

很痛，撕心裂肺。

醒不来，困在梦和疼痛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痛醒，睁开眼，艰难的伸手去身边摸索，却是空的，她想喊人，却哑了声……天光大亮，空荡荡的房间……她抽搐着爬过去想拿床头电话，最后却痛的从床上滚下来，在落地的瞬间，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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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夜凉如水。

在敞开通风的大阳台，习暮凭栏站着。简单一袭纯色衬衫，领口向下的三颗纽扣全部敞开，锁骨处隐隐暴露的深色吻痕一览无遗。撩起褶皱反袖露出半截修长的手臂，月色洒下来，隐约可以看得见手臂上被女性指尖紧握过的痕迹。

穿着一向严谨斯文的男人，难得露出这般性感随意姿态，然而，他身后站着多名随从和常管家等人，却个个额头冒虚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