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她缓缓地爬了起来,怨恨地看着以红,转身跑了出去,她招了一辆的士,在堤边停了下来,一边跑,一边哭着来到了船上。
“宁子,你怎么了?”看到宁子头上流着血,清平惊讶地问。
宁子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往楼梯上爬,不小心又跌了一跤。
他掏出手机。
“宏哥,你快点过来,宁子头上受了伤,不肯上医院。”
很快,郝宏宇走进了房间,他靠近床边,腑下身子将宁子从枕头上抱了起来。
“伤得怎么样,让我看看。”
宁子伏在床上,眼睛红肿。
“车就停在堤边,上医院去看看。”
宁子坐了起来,却是不肯走。
“现在气温很高,伤口容易感染,你不消毒,感染了怎么办?”
宁子依然不动。
“清平,你去把陈医生接来,别忘带些消毒、消炎的药上来。“
“是以红打的吗?”清平走后,郝宏宇问。
宁子埋着头,一言不发。
“看着我,他对你一直都这样吗?”
宁子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是怎么打的你,还有别的伤没有,不行到医院去看看。”
“求求你,我真的哪儿也不想去。”
“如果他动我一根手指头,爷爷说会答应我离婚。我能说给爷爷听吗?”宁子看着郝宏宇。
“现在不说这事,你要把伤看好了再说。”
“不,我现在只想离婚,我一天也不想看到他……”宁子没将话说完,便嚎陶大哭了起来。
“好,好,你不哭,告诉我为什么要跟他离婚。”
“不为什么,就是想跟他离婚,我讨厌他。”
“好,好,一切都依你。”看到宁子像一个无依的孩子正经受委屈,他心疼了。
“那你说爷爷答应吗?”
“现在不是爷爷的问题,你想如果以红答应,你们俩只需交7元钱就可以拿到离婚证。”
“那好。”宁子口里说人已经下了床。
“你干什么去?”
“我找他去,我要他跟我离婚。”
郝宏宇看着她,正在思量如何劝导她,陈医生来了。
“怎么,有脑伤没有?”待陈医生看过之后,郝宏宇问。
“这还不好说,要看这两天的情况,昨天医院就出了一件事,小伙子骑摩托车摔倒后,自己爬起来骑车回家,今天清早他的家人把他抬来时已经……,颅内出血所致。”
“颅内出血的症状是什么?”
“头昏,特别是晚上跌跤的人睡着后,发现不了,最容易坏事。”
“走,上医院去。”听到这话,郝宏宇不由分说拉了宁子就要往外走。
“没有内伤,头是撞在门框上,膝盖是在船上碰的。”
“这个创贴要贴几天?,我明天还要上班的。”见郝宏宇没有了刚才的执拗,宁子小声问道。
“我帮你请假,休息两天。”
“这几天,市联社的人在这里对去年投放的未到期贷款逐字逐据的核对,何小炯一人忙不过来。”
“那也得休息一天。”
“你们不是在李主任家玩吗?怎么就吵了起来?”
宁子好奇的望着他,你还想知道什么?。
郝宏宇没有告诉她自己就是在李主任家接的清平的电话。
“你和王蓉,你们俩是天生的一对,听见风就是雨。”
“要是能和秦主任一样就好了,她象一个指挥作战的将军,有主见,有担当,前天她来中心社有事……”
“怎么不说了?”
“啊,我说什么不好,为什么提到这上面来呢?”她后悔极了。
“忘了”她机灵一动。
“你也开始耍小心眼了,真是人心难测呀。”郝宏宇故意伤感地说。
“那天肖主任向她要费用,她说工作搞不上去,只会伸手向上争东西,你说全年的各项任务完成了多少,还理直气壮,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
“你明天在这里休息一天,待伤好后,如果真的要离婚,回家和爷爷坐下来好好商量,有一点,你要作好准备,以红的母亲说了,要你走可以,王家的血脉不准带走。”
“你听谁说的?”
“听建东说的,你看甜子已经5岁了,把自己的生活经营好就行,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圈,有自己的亲戚朋友,作为知己,危难之时伸出援手是应该的,但也不能影响干扰到自己的生活。”
“王以红不是要钱吗?对了,给钱他会答应的。“宁子在想自己的问题。
“这样你爷爷不会同意。“
“爷爷没跟他生活,不知道他有多可恶,当然不会给钱了,你借钱给我“她立刻又充满了希望。
“为什么找我借?”
“我就是想找你借。”宁子的犟劲又上来了。
“今天不说这事,清平,把你的闹钟拿来,每一个小时闹一次。”
“这样多吵人。”宁子抗议了。
“没听医生说,如果颅内出血,怎么办?我们一小时叫你一次,你有反应就转个身。”
“你今天不回去了。”宁子惊喜的问。
“要我帮你打水?”郝宏宇严肃地说,洗了睡觉。
“是。”宁子忙从床上站了起来,直接就蹦到了地上。
宁子“呀”地一声叫道。
郝宏宇猛地抱住了她,就这一刻,仿佛所有时间已被凝固,需要两颗心熨贴在一起才能慢慢解冻。
“怎么了?”他问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头疼、头昏、腿也疼……她火辣辣的目光让他感到了赤热,他将视线转移到了黑暗的一角。
她收回目光,将头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前,久久地不愿离开。
……
“小炯,你一个上班,宁子呢?”
“哟,秦科长,宁子今天请假了,坐。”
“你们这里的制度还真松,检查组的都还在这里,这么忙还准请假,不是每个星期都有假吗?“
“是这样的,宁子一般情况下是不请假的,一定是有什么特殊事情。”小炯埋着头,依然做着手里的事。
“什么特殊的事,比上班还重要?”秦岭步步紧逼。
小炯手里正忙,外面又有贷户结算,正好乘机忙自己的事,没再搭理秦岭。
秦岭用眼四周看了一下,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忙,存款的,取款、转帐、结算的,她拉开营业室的门向外走去,正好碰到匆匆而来的李主任。
“秦科长,什么时候来的,要走?”
“李主任,我来查查一个朋友的贷款不知还了没有,小炯很忙,宁子呢?”
“她呀,昨天小两口吵架了,还动了手,我批了她一天假,你进来坐会。”
“不了,我明天再来。”秦岭说完这话就走了,她来到一家就近的公用电话亭,拨勇了宁子家里的座机号,没人接,她随即打通了郝宏宇的手机。
郝宏宇昨天看护宁子一晚,上床休息不到个小时,听到手机响,他猛地坐了起来。
“喂。”一听是秦岭的声音,他立刻就没有了精神。
“什么事,我还在睡。”他有气无力地说。
不知对方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他立刻又坐直了身子,没有了一点睡意。
“你说什么?我在家里。”他对着手机说。仅仅过了一刻钟,秦岭便站在郝宏宇的床边。
“呵,我早晨出门时没看见你的人影,你昨晚到哪里去了?”
郝宏宇靠在床头,保持沉默。
“昨天他们两人争吵、打架了,你就去安慰,是不是,你们一整晚都在一起是不是?”秦岭越说越激动,以至说完最后一句话,已经斯声力竭了。
“好,你是默认了,是吧。”
还是死一样的沉静,他在等她最后火山爆发的烈焰将一切掩埋,凝固。
“郝宏宇,我跟你说,你不开口可以,只要不让我看到她,你等着……”
“你站住,我们分手吧……条件随你提。”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是我们结婚以来你第一次提,终于提出来了,反正你的心不我这里,0万,什么时候0万筹齐了,我立马签字。”
说完,秦岭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算了一下,尽管郝宏宇把他父亲的赔偿款投资他哥哥的公司里,也赚不了几个钱,这几年的工资都是自己在领,前年买房集资的钱也是他出的,去年又买了一辆车,再怎么有钱一口气拿出0万,他的哥哥能给他吗?今年初税务局长的儿子离婚拿出10万作女方的青春损失费差点就成了新闻,如果离婚真的能拿到0万元的补偿,这场婚姻也值。
傍晚,秦岭陪了侄女逛街后回到家里,拉开灯,郝宏宇用手遮着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怎么,是想出0万元钱,还是打算告饶?”秦岭说这话时一脸的得意。
郝宏宇缓缓地从茶几下面拿出用报纸包的东西,打开五扎100元人民币。
“这是5万,这张折子上有15万。”郝宏宇还是那么淡定。
足足有那么一分钟,秦岭的大脑处于停机状态,但很快她便有了反应。
“呵,哈,看样子你是铁了心,好,你说什么时候去办手续呢?”
“哦,我忘了,你那里有熟人。”秦岭看着茶几上和钱并排放着的离婚协议书。
“好,我成全你,她一边说。”一边气势汹汹地来到郝宏宇的旁边坐下,拿起笔飞快地写上秦岭两个字就要站起来时,她突然猛地抓起刚才签了字的协议书用力地撕碎后撒到了郝宏宇的脸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