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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吴莉你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现在只想听你们这个数是如何抬起来的。”他火冒三丈,大声吼道。

“到了月底,几个分社对开支票、进帐单当天进帐,开支的支票放在第二出帐。”

“你们是真的应验了社会上流传的一句话,村骗乡,乡骗县,一直骗到国务院,一到月底就这样如法炮制的骗……”

“肖雄啊,肖雄,你叫我说什么好,自辛衍辞职后,我琢磨了好久对你是有点不放心,可没想到你会捅出这么大的窟窿。”

“吴主任,你说吧,但这事叫我也无能为力,打银行信用社没分家,存款任务就是这么完成的,并且不仅是我们临江,全县绝大多数信用社都这样……”

“你说什么?越说越离谱了。”吴佩恩已经是暴跳如雷了。

“要不信,月底扎帐的时候,你自己坐镇联社营业厅,便什么都清楚了。”

第二早晨,各分社接到通知,现金支票10万元以上,转帐支票15万以上一律由联社主任亲自签发后方可生效,这样便应验了肖雄的话,一季度扎帐,全县信用社存款下降400万。

“400万。”吴佩恩在主任办公室转了无数个圈,却于事无补。

“这个数让我怎么跟市联社交帐,你们说,陈主任,你说。”

陈主任分管全县的存款。

“要不,我们去找分管财经的县长说说,要他把财政款全部存到我们行来,这可是个不小的数字。”

“他们现在把款存在哪个行?”

“各个行都有些,不集中。”

“你去把各个社的报表拿来,我倒是要看看全县还有没有一个不弄虚作假的单位。”

“有,昨天晚上我就看过了,张沟信用社这个季度存款上升了80万。”

“你去通知建东、小方,要他们马上来,还有跟临江信用社的胡主任说要他通知所有分社主任、会计,7点钟召开紧急会议。”

“不通知肖主任。”

“我已经决定了,把张沟信用社李主任调到临江,让他在家里好好反省,看他把临江搞成了什么样子?稍作停顿后他又说,今天中午,中意村的一村民说是半夜起来小便被我们的房子给砸伤了腰,家属一来就把中心社的门就给封了,还是我打电话把他们的村支书叫来才劝住,还不知明天会出什么事……”

吴佩恩说到做到,二十分钟后,他们一行5人,二辆车行驶在了张沟的路上。

“李主任,说什么也不答应,都40岁的人了,还有拼的价值吗?到哪里干都是一样。”

今天我们正副主任都来了,你答应也得去,不答应押也要把你押上车,这里十几个谁管理不好,我现在就临江信用社是老大难,一百多号人等着饭吃,你帮我到那里干三年,就三年,三年过后去留由你决定,吴佩恩的态度坚定不移。

临江信用社对肖主任的撤职是抱有同情心理的。第一,存款不是在他虚报上去,只不过是在他手里露馅的。第二,贷款不是他经手放款的,只是在他手里形成死帐呆帐的,只不过,存款利率太低,人们的投资意识增强了。

吴佩恩也只是一时之气,太冲动了才作出此决定,第二天,当肖雄的妻子来到吴佩恩的办公室里,不问青红皂白就甩过去一巴掌,扬言要到市里评,评到省里。被随后赶来的肖雄的大哥呵斥住时,吴佩恩才知山外青山楼外楼,有些人他是不能得罪的,这一曲双璜戏的效果是肖雄调联社机关主持财经工作,和秦岭一正一负。

第二天,宁子照常来得很早,抹完桌子,刚将桌面上准备的东西摆放好,抬起头,只见郭晶晶两眼冷冷地看着自己,宁子的心里猛地一惊。

“宁子,前不久报进度的时候你不是说王蓉还了1万元钱吗,怎么我们昨天没找到传票?”

“哦,是这样的,那天她的确给了我1万元钱,你不说,我还真忘了。”

“那钱呢?”郭晶晶步步逼人。

“钱在折子上存着。”宁子说着从包里拿出存折递到郭晶晶手里。

折子上的确有1.6万元钱。

“嗯,真没想到你还真够义气的,是准备用自己的钱帮王蓉还了,那你就马上裁收据。”郭晶晶说完这话不屑一顾扭头就要走,猛然看见胡主任带着李主任进来,立刻笑容可掬地叫了起来。

“李主任,您这么早啊,跟大家介绍一下。”郭晶晶说到这里忙谦虚的说,胡主任,还是你说吧。

“是这样的,联社对我们社的领导作了重新调整,这是昨晚调来我们社的李主任,希望大家从今以后一切听李主任安排、调遣。”胡主任很随意地介绍道。

这边宁子却是如坠迷雾中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李主任会这么突然地调来,当她听到郭晶晶这么热情地叫着,胡主任淡定地介绍完,她才激动地站了起来,看着李主任满心欢喜地笑着。

“你和谁做搭挡?”李主任走过来,让她坐下。

“杨会计,杨芷灵。”

“现在贷款余额是多少?”

“8760万。”

“今年新增数呢?”

“0万。“

“哦,这么说来,历年贷款余额为840万,这可是一座难的山啊。”

“怎么,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李主任看见四个五长粗大的人抬了一副担架进了营业室急忙问道。

“是这样的,那个坐在躺椅上的人说是半夜起来小便被我们的危房给砸伤了,要求我们赔偿。”站在一旁的胡主任说。

“要求赔偿也不能这么胡来。”李主任在说这话时,已经走了出去。对着站在前面的一个人说。

“你们谁是当家的人,出了问题,大家的愿望只有一个,把事情圆满解决。”

“你们这样一来,还有诚意没有?是来闹事的,还是想解决问题?”李主任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你是谁?”其中的一个人问道。

“这是我们新调来的李主任。”跟着跑了出去的胡主任说。

“李主任,这事件,那您怎么说?”刚才说话的接着问道。

“如果真是我们的房子砸伤了你,双方坐下来协商解决。”

“是的,李主任,我也不是横蛮不讲理的人,您看我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里里外外挣钱养家,如今被砸伤了,您说该怎么办?”

“现在我暂且不说你这腰是否是我们的房子砸的,就算是,伤到了什么程度,也不是你和我就这么站着说得清白的,你们现在赶紧把人抬走,该怎么治,到医院治疗要紧,等两天,容我们把事情查清楚后上报主管部门,该我们承担的责任,我们决不推诿。”

“他们刚才说是收贷款的危房砸伤的,象这样的房子有多少?”待这些人走后,李主任问胡主任。

“这我没有明确的统计,帐上应该有的,少说也有0多处,都是收贷款抵押进来扯皮拉筋的,有的是两家共一堵墙,有的没有下水道,有的年久失修……”

“你对这事是如何看的?”李主任问胡主任。

“说不准,昨天听说这事后,我特意跑去看过,那面墙的确是倒了,至于什么时候倒的,压没压着人……”胡主任笑着说不下去了。

“你笑什么?”李主任不解地问。

“您知道路边的人都说什么了?”

“他们说,信用社明明大五大十的钱贷出去,为什么要收些旧车旧房,甚至破衣乱衫,收了就收了,又不管理,不加以维修,其实这些人哪里知道,单位里每年的维修费还是出帐了的,对方提出伤残的补偿费、误工费、老人孩子赡养费共计9万余元。”

“哦,这么说来,他们是咨询过律师了,我们也要做到有的放矢,你去联系一名有经验的律师后,我们等会去现场看看.”说完李主任便回到了信用社。

今天宁子特别高兴,李主任调来了,过两天秦姨也会来,这样自己就可以和他们朝夕相处了,正当她高兴采烈地想着时。

王以红出现在了营业室里。

“宁子,你出来。”

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开门跑了出去。

“你以为是你爷爷的钱就了不起,我开口向你要了无数次,你一分钱不给,凭什么一次二次给王蓉还钱,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

王以红一边说,一边拉着宁子的胳膊推搡了起来。

宁子一时又气又急,只想挣脱他的纠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正是下班的时候,胡主任和李主任走下楼来,一眼便看到了这一幕,李主任冲了上去,使劲地将王以红往墙上一推。

待看清是李主任后,王以红愣住了,半天没发出声音。

“我昨天一来就打听过了,从过年以来,宁子一人带着孩子在这里,没见你们家人来过,今天倒好,你一来动起了手,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告诉你,我再看见你动宁子一根指头。”

“谁说我们家没人来,我姐都来好几次了,是她不见。”

“不见又怎么了,不就动手打人。”

听到风声的芷灵忙将宁子拉到了自己家里。

“今天是怎么回事,他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他说我替王蓉还钱了。”

“这是今天发生的事呀,这么快就传到他耳朵里去了。”

“我不管,我自己的钱,我想替谁还就替谁还。”宁子一边流泪一边说。

“这样一来,你们的关系就彻底的完了。”

“我本来就没打算和他过下去。”

“那也不能关系搞得这么僵,毕竟你们还有甜子,孩子是你们共有的。”

“你说我能到法院起诉吗?”

“宁子听我说,这件事你还蛮闯不得,现在他们家已经知道了你爷爷的事情,绝对不会甘心放你和甜子走,如果你提出分手,他们就会使出杀手锏。”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们知道甜子是你的命根子,真的分开说什么他们都不会把甜子给你。”

“可他们家并不喜欢甜子。”

“喜欢是一回事,你又是一回事,他们家之所以任你走、任你闹而不急不燥,抱的就是这种态度。”

“求你,不要说得这么可怕,说什么我都不会把甜子留在他们家里。”宁子这么说时,眼里流出一丝无畏的光芒。

宁子听了芷灵的建议,没有起诉。

危房砸伤人的事件却是如期开庭了,这是一场斗智斗勇的博弈。

在对方律师陈述了事情的经过及各项赔偿要求后,信合方代理律师提问道:

“当事人说出事那天是半夜,请问既然是半夜,当事人为什么不在自家的厕所里或自家的墙角边而是跑到有10多米远的危墙边去小解?”

“那天我和两个朋友喝了酒,半夜起来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

“你刚才说你不知道在哪里小便,又是怎么知道是这方墙砸伤了你,而不是在别的地方摔跤或跌倒所致?”

“不可能,那天半夜起来后,我就被这堵墙压伤了,是这堵墙倒塌的声音惊醒了我老婆,她把我扶回家去的。”

“危墙是半夜倒的,那么声音就一定不止你一家听到,我们在事发后采访了周边的住户,没有一人听到墙倒的声音。”

“因为你们的墙是危墙,而且墙院不高,自然声音不会很大了。”对方辩护人说。

“墙院是不高,这话你说对了,既然院墙不高,才1.5米,他又是怎么扎伤你当事人的腰?”信合方律师问道。

“事后躺在医院的床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八成是我蹲在地上小解,墙倒在了我身上砸伤的我……”

“在座的各位都听到了,当事人因为那天喝了酒,对当时的情况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而是猜测、推断……”

“你们的墙扎伤了人,还想赖帐,是什么逻辑!”当辩护律师说出这番话后,旁听席上立刻喧闹了起来。

“只要你们一天不赔偿,我们就把病人抬到你们信用联社去,向全县人民告示,你们到处收地皮、房子,好的你们有权的人就争着抢着霸占,破的乱的就不闻不问,害人害己,让所有的储户都不相信你们……”这样一番有扇情的话,让旁听席所有员工感到了奇耻大辱,感到脸面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撕扯般疼痛。

“历史真有其惊人的相似,古有孟姜女寻夫哭倒长城,现有醉汉一尿冲倒危房。”撤诉后的信合方代律师摇头叹息道。

为确保信用社的工作正常运转,柜面存取款不受影响,县联社又出台了新的政策,为吸收存款,在原有的国家基准利率上可以稍微提高数点,这种现象不在柜面上大力宣传,限于长期存存储的老储户和亲朋好友,再就是更大力度地加强责任贷款,到逾期贷款的清收。

当催收责任贷款的鼓声如同迎接新娘的锣鼓敲得震天响的时候,王蓉的精神崩溃了,她决定回家和丈夫好好谈谈,希望他说服公公婆婆拿出点钱来解一解燃眉之急,至少不当“坏”典型。

“你还说呢,宋姐前不久都找过我两次了,在催那万元钱。”

谁知王蓉的话,刚出口,丈夫就说道。

听到这话,王蓉一屁股坐了下去,心里后悔,情绪又一次如冬天的寒气包裹住了她,为什么不象陈静一样安分守己,踏实、节俭的过日子,而要去追赶什么时尚、寻求刺激,追求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生活,以致于刚折腾了几下就将自己弄筋疲力尽,得遍体鳞伤,不就是几万元钱,为什么别人那么容易解决的事,自己这么难呢,看着丈夫木讷、沉默地看着手里的书,王蓉忍不住了:“刚才和你说的,你倒底和你父母说是不说?”

“他们手里的钱给小妹买房子了!”

“那是前两年的事,也不会全给吧。”

“要说你自己去说,他们都一把年纪了,没要我们一分钱,我们反倒伸手向他们去要……你平常有钱的时候,大手大脚的花,对娘家人一年上头麻风细雨的洒,现在为难了,就把困难甩给我们。”

“吴新,我还以为你象个男人不在乎这些,原来你全放在心里。”

“呵,和你结婚八年了,八年的容忍被你今天一句话就否定了。”

“是真的吗?”听到爱人的这句话,她似乎喝了一碗穿肠汤,心里透明了不少,这么多年,尽管他没有象有的人那样在外不顾死活的打拼,但对自己他是放纵、宽容的,无论自己做什么,他都支持甚至参与,他原本就不是那种下深水捞鱼的人,他的家庭也无需他去奋斗、拚搏,他们为他购置了房子,娶妻,安排家里的衣食住行……还要他们怎样,王蓉没了退路,往前更是一条条的死胡同,这几天她甚至都没有勇气和宁子搭话,她怕自己一不留神说出心中的苦闷,又让她心生怜悯,前几天害得她为自己还款遭了以红的打,心里到今天都难受着。

王蓉心里难受,宁子也不轻松,宁子下班回家,在路上,还在想着一些事:帮王蓉还了一万元钱,立刻就传到以红的耳朵里,哎,怎么会这样,她这样想时用脚踢动了路边的易拉罐。

“叮咚,叮咚”易拉罐又回到了她的脚边,她以为踢到了什么人了,忙抬起了头。

当她看到这个人时,半天发不出声音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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