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小说
书架
关灯 开灯 大字 中字 小字

第66章 只愿这雨,将我浇醒

宫闱之外,寂静过后,却是响起了呼呼的风声。安歌听了一叹:这是西北风,果然是冬天到了。算来,玉瑾坠入崖下后,迄今已有半年了。

她掌着灯,出了屏风后,复又到了榻前。刚将灯放在几上,就听外面帘幕响动。初时,她以为是风声。可再听了听,却摇了摇头。她知道:这是玉瓒过来了。

同样地,听了这一阵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壁角的阴影处的影子,已然又悄无声息地从隐去了。

玉瓒进了来,掀开帘幕,就着朦胧的灯光,看着榻上的安歌,说道:“外面的风好大。今夜,似乎还要落雨。”说着,也在安歌身边坐下。

安歌定了定心神,方道:“这么晚了,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答应你的事,总是会做到。只是不想这么晚的时辰,你竟还未睡。”

“自从有了孕,我一向睡的晚。也曾试过早睡,无奈躺在枕上,只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玉瓒就道:“我已然洗漱过了。莫如,咱们这就歇下。”玉瓒一径说着,一径就要与安歌一起躺下。“听着这风声,似乎越发能睡的安逸。”

今日白天极累,因此玉瓒褪下衣服,搂着安歌,很快就入眠了。躺在玉瓒的怀中,安歌一动不动。这几个月来,她似乎已习惯这样的入睡方式,习惯玉瓒留在她枕上的气息,习惯他身上的味道。

很快,安歌也就入梦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夜,安歌在深沉的梦里,却又一遍遍地呼唤玉瑾的名字。对于玉瑾,安歌的情愫很复杂。作为永夜的皇室子弟,安歌该选择恨他。可来到他身边,知他是那样一个淡然出世的人,况相处日久,安歌的心里,对于玉瑾,着实没有愤恨之心。

若不是来到永夜,玉瑾的名字,将永与安歌没有交集。不过命运就是这样奇怪。有些人,有些事,在你不预期的料想中,就那样碰上撞上了。从此,便是心心念念。

“玉瑾——玉瑾——”安歌伏在玉瓒怀中,靠着他宽实的肩膀,口中却道着玉瑾的名字。

饶是玉瓒睡的再沉、再香,也不能不被安歌惊醒。

玉瓒听了,皱着眉,掌起灯,靠在榻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安歌。从来,她没有这样,包含感情地这样叫他。也不知怎地,仿佛感受到了眼前的压迫,安歌身子一动,一霎时就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睛,玉瓒幽暗而又深沉的眸子,一下就映射与她的眼中。这双眸子焦躁、不安、烦闷,甚至也含了嫉妒和一丝恼怒。他紧抿着唇,在等待着她先开口。

“玉瓒——我——”看着他的眼睛,安歌觉得自己需要给一个解释。不过,半夜醒来,口干舌燥的,安歌嗫嚅出声,却是说不成句。

“云安歌。”玉瓒自觉已然将脾气控制得极好。“数个月过去了。不想,我竟还是喂不熟你。”这声音平静淡然,仿佛出自另一不相干的人。

“不。我只是梦魇。”安歌觉得,多解释了反而无益。何况,方才她的确跌入深深的梦魇中。

“梦魇?分明你心里有他,晚上才能将他入梦。”玉瓒说着,起了身,复又将衣服穿好。他黯淡的眸子撇了一撇她细密乌黑的长发,叹息道:“我错了。早知结果是这样,我断然不会将你送去玉瑾身边的。你这先入为主的,既有了他,以后总是难免忘情。”玉瓒说着,起身就要离去。

“外面——风大——”看着他惆怅的身影就要掀开帷幕,不知为何,安歌却想挽留住他。

“纵然风大,我还是要离开。只因,我的心受伤了。”玉瓒说着,却是没有回头。

“心?你为何要这样说?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宁愿当初被乱剑杀死!”安歌握着锦被,手儿只是发抖。

玉瓒听了,便在帘幕外停住了。“你是后悔离开玉瑾的吧?所以才这样说!”

“是。至少他不会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他永远是那样和颜悦色,那样的温文尔雅。他不是你,阴晴不定,息怒难猜。他是一头温顺的麋鹿,而你,却是雪地里一只野心勃勃的狼!”从梦魇中醒来,不知为何,安歌的心,只是上下激荡。她一手着肚子,一手抓着锦被。那紧张期盼的眸子,又似乎并不愿让玉瓒离开。

“你——”玉瓒听了这话,难免暴怒。他将手紧握成拳,压抑着怒气,一字一句道:“云安歌。我想我是太过宠你了。因此你才这般肆无忌惮。你怀了我的孩子,这心里却又想着别的男人。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毕竟,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

“那又怎样?我早说过,你若强迫了我,只怕以后会失望。玉瓒,我提醒过你的。”见他这样番说,安歌不禁还击。

“云安歌。你到底要我怎样?是!我是强迫了你。但我天真地以为,总有一天,你会被我的诚心感动。可你——”玉瓒愤怒着,却是说不下去。

“玉瓒?你有心么?玉瑾之死,还不是因你的逼迫?不管他是被你杀了,还是真正坠入崖了。若没有你相逼,他可会死?若不是你一心想登皇位,他还不是好好的呆在宫里?玉瓒。你是没有心的人,要我爱上你,只怕你登天还难。”安歌的话中,有气怨,更多的是激愤。

“云安歌。我以为你是通情达理的女子。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不是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的心是向着我的。看来,我更是大错特错了。”玉瓒气极,因此不怒反笑。

“向着你?玉瓒,你开什么玩笑?不管你在这里,待我有如何殷勤。我的心里,始终不会忘了灭国之仇!我们之间,只是互为猎人和猎物的关系!”

“猎人和猎物?我花了这许多心思,你竟是这样来形容的?”玉瓒立在帷幕一边,抚着胸口,似乎受到严重的打击。

“不错。现在,我是你的猎物。但以后,你便会是我的猎物。这天下的猎物,还没有哪一个会和杀死自己的猎人,攀扯上感情的呢?玉瓒。我若爱上你,我便是天下最蠢最蠢的傻瓜。”安歌说着,忽然就将身子与头紧紧埋在被中,不理玉瓒了。

玉瓒见了,心里气愤的只想过去将她的被子掀开。但,最终还是忍了。

“云安歌。你以为你是谁?难道这宫里,除了你,就没有其他女人了么?”

安歌听了,还是不说话。玉瓒就道:“我这就找灵雨去。”

玉瓒说着,随即就离开了甘泉宫。玉瓒说的,不过是气话。他下了台阶,心里就要往勤政殿而去。不想到了前方一个小花园,却隐约看见里面有两个人影走动。

玉瓒见了,心里疑惑,上前一看,却是灵雨和一个婢女。碧云率先看见了花园外站着的皇上,赶忙拉着灵妃的衣袖,低声道:“主子——主子——您瞧——”说着,就指了一指玉瓒立着的方向。

灵雨一听,也就转头一看。不想却在朦胧的月色下,看见了玉瓒。灵雨的心里,当真是说不出的惊喜。父亲出宫后,灵雨就睡不安寝。如何能安寝?心里只是翻来覆去地回想着父亲说的那几句。当真——有朝一日——玉瓒摇将自己撵出宫去么?如果真如此,叫她如何能甘心?

因此,用过了晚膳,胡乱躺在榻上后,灵雨却又叫碧云扶她起来,说心内有火,只管叫她搀着自己往朝云宫各处走走。这主仆二人,一径走,一径叙话,也就出了朝云宫,到了附近一处荒废的花苑附近。

玉瓒也看见了灵雨。想了一想,因就上前问道:“灵雨。这天也冷。你不安睡,却是到这里做什么?”

灵雨听了,遂带了碧云上前,与玉瓒行了一礼,方道:“回皇上,臣妾睡不着,只是想出来走一走。”

玉瓒就道:“若想出来,尽管白天。晚上大抵不行。你看着夜空已然乌云阵阵,恐过一阵就要落雨了。”

灵雨听了,就道:“下雨反而好。臣妾还希望这雨点,打在臣妾的身上。”

玉瓒听了,不免皱眉,因道:“灵雨。这又为何?”

灵雨听了,不禁凄苦一笑:“皇上。您嘱咐我爹爹的话。我爹爹也统统转告了我了。想我到底是不堪入目的,因此以后还是要出宫去。”

玉瓒听了,就沉吟了一下。只听夜空之中,‘咔嚓’一声,却是响起了雷。闪电响过,紧接着,就下起了豆大的冷雨。碧云出来,并未带一应的雨具。听了这雷声作响,只是紧紧扶住灵雨的手。

这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果然很冷。玉瓒走入花圃旁的长廊避雨,见了灵雨仍伫立在雨中,不禁说道:“灵雨。怎么不上来?”

灵雨听了,只呆呆道:“不。皇上不用管臣妾。臣妾就是喜欢这雨。这雨下得越大,臣妾的心里,就越高兴。”

玉瓒见了,不禁蹙眉道:“这又为何?”

灵雨听了,就看着玉瓒,默默道:“只因,臣妾的心,太痴了。臣妾的心里,住进了皇上,便就怎样也赶不走!所以,就让这雨好歹将臣妾给浇醒吧!”灵雨说着,不禁就流下眼泪。

那碧云在旁听了,便也朝玉瓒跪下,呜咽道:“皇上。主子待皇上可是痴心一片!主子从十岁起,心里头就有了皇上了!还请皇上可怜可怜主子吧!”碧云说着,一径又朝玉瓒磕头。

玉瓒听了,摇了摇头,想了一想。脑中忽然响起方才安歌与他的气愤之言。玉瓒的双眉,不禁一皱。因就沉吟着下了廊子,冒着雨,走到灵雨身边道:“灵雨。你回朝云宫吧。朕并不适合你。你待朕的心,朕知道。”

灵雨听了,就痴痴地看着玉瓒。听了玉瓒的话,只是摇头:“不。皇上还未与臣妾相处过,怎知臣妾就不适合皇上了?还请——皇上给臣妾一个相知的机会——”灵雨说着,就伸出手,紧紧拽住玉瓒的衣裳。

玉瓒听了,叹息一声,与她解释道:“灵雨。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之前,朕还不信的。不过,现在看来,由不得朕不信。”

“不!”灵雨听了,高叫了一声。“不,臣妾不信!皇上只是被皇后蒙蔽了眼睛!其实——皇后心里,根本就没有皇上!而灵雨的心,却是时刻为皇上牵念!”

玉瓒听了,默了一默。抬头看着夜空瓢泼的大雨。忽然之间,方才还在摇晃他的灵雨,顷刻之间,‘咕咚’一声,就栽倒了下去。

“主子——主子——”碧云见了,赶紧跪下扶起灵雨。“皇上——主子她昏厥过去了——”碧云咧着嘴,口里不停地嚎哭。

玉瓒见了,就蹙眉道:“你先回去。”说着,就将灵雨从地上抱起,大步朝朝云宫走去。

待玉瓒将灵雨抱往朝云宫时,这瓢泼的雨,却又停了。

玉瓒将灵雨放在榻上,对碧云道:“你好生照顾灵妃。务必不要令她着了凉。”

碧云听了,跪下待要说话。就见半昏迷之中的灵雨,仍旧将手拽住玉瓒的衣袍,口里模糊道:“皇上——皇上不要走——”

玉瓒见了,便将她的手放开,低声道:“雨停了。朕果然要走了。”

灵雨一听,便将手垂在榻上,喃喃道:“这一走,想皇上再不回来了。”说着,却又睁开了眼,命碧云扶住自己起来。她看着玉瓒,口里哀求道:“皇上,从来也没有来这里一趟。既来了,如何又要走?若果然想走,好歹等臣妾换过衣服,与皇上敬上一杯茶再说!”

玉瓒听了,就叹了一叹。因想:有些话,还是要当着她的面,说清了为好。令姚璟转述,反而辞不达意。因此就道:“也罢。你且就整理一番。到底我与你还有话要说。”玉瓒说着,就站了起来,直朝着屏风外走去。

那厢碧云听了,待要去准备。就听灵雨又道:“等等。这会子,我需要用冷香丸。你将它放在哪里收着了?”

碧云就道:“主子这会子要它做什么?”

灵雨听了,就道了声:“笨。那冷想丸是发情用物,你说本宫要做什么?”

碧云听了,就咧了咧嘴。上前一笑道:“主子,若皇上不吃怎么办?”

灵雨就道:“还是笨。所以叫你倒茶来,我好将它们融入茶水中。”

碧云一听,方恍然大悟。因对灵雨笑道:“还是主子聪明。”

灵雨听了,却又叹息:“真正。本宫也是没法子了。若有法子,也断然不这样——”一径说,一径就挥手,示意她即刻去准备。

玉瓒到了外间,看着那廊下摆放的盆景,隐隐觉得熟悉,因唤来一个内侍:“这些盆景,都是哪里来的?”

那内侍就道:“回皇上。这些盆栽,都是娘娘从家里头带来的!”

“可曾——送往别处?”

那内侍想了一想,方道:“娘娘前些日子,将那几盆杜鹃和云松,送去了皇后娘娘那里!”

玉瓒一听,方记起安歌案几上的那些盆栽,修剪裁枝的一概和这里相像。一时,碧云等伺候灵雨换过衣裳,那灵雨缓过来劲,也就捧了个盘子,出了寝宫,到了玉瓒跟前,低低道:“皇上——”

内侍一听,即刻与灵雨磕了头,退了出去。玉瓒回了头,见灵雨换了一身雨过天青的随意衣裳。那衣裳隐约透明,就着柱子上挂着的灯笼泄出的灯光,只是将她石榴红的亵/衣,映的明艳诱人。

“皇上,请喝茶——”幽幽的灯光之下,灵雨的声音清甜滋润。今夜,她势必要蛊惑玉瓒一回。

玉瓒就道:“坐下吧。”复又抬头看了她,又道:“这天冷,你如何穿的这样单薄?”

灵雨就道:“天虽冷。可这是在宫里。四处有帘幕,倒也不冷。皇上在我身边,臣妾的心,如何能冷?”灵雨说着,就低低将茶递了上去。

玉瓒听了,也就将茶接过,浅浅喝了几口。方道:“你宫里的盆景,倒是有些别致。朕听说,你也送了几盆与皇后?”

灵雨就回:“臣妾在入宫前,就与皇后情同姐妹。只要是臣妾有的,臣妾总会想法送给皇后。”

玉瓒听了,就又沉吟了一下,方道:“灵雨。也罢,朕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吧。从前,将你接进宫,竟是朕轻率了!”灵雨听玉瓒还是这样一说,心里不免悲愤。因就道:“皇上乃九五之尊,说话自是一言九鼎。臣妾既进了宫了,这一生一世,便就是皇上的女人!皇上纵有心赶臣妾,臣妾也决计不会走!”

玉瓒一听,便又喝了口茶,恳切道:“灵雨。这天下的好男子也多的是。朕的心,一直在别处。”

灵雨就叹:“臣妾知道。皇上的心,在皇后那里。只是这从古至今,这做皇帝的身边,哪能就一个皇后?总是免不了有别的女子陪伴。皇上——看在灵雨痴心一片的份上,皇上还请将那些话收回吧。”

灵雨说着,就幽幽看着玉瓒,将茶碗中的茶,慢慢喝尽。她知道,只要玉瓒再留在这里半刻,不出意外,他便就会发情。自己所要做的,就是拖延他在这里的时间。

“皇上——”灵雨大胆握住玉瓒的手,激动道:“皇上,想皇后现在怀有身孕,皇上行房事也定然不便。莫如在这个当口,就由灵雨做了皇后的替身吧!但求皇上眷顾臣妾!”玉瓒听了,不禁将灵雨的手放下,说道:“灵雨。你何必如此?”

灵雨见玉瓒仍不为所动,心里不禁哀凄。因苦笑道:“臣妾知道。定然是臣妾比不过皇后。所以,才引得皇上不与臣妾青眼。”

玉瓒听了,摇头道:“灵雨。不是你不好。你离开朕,方会寻到更好的男子!”

灵雨一听,口里不禁冷笑一声:“说到底。皇上还是嫌弃臣妾。如今皇后盛宠不衰,且又有了身孕。以后,臣妾的日子,只是更难过的。臣妾的日子虽难过,但从来未想过离开皇宫,离开皇上。臣妾要的不多,无非就是皇上希望皇上偶尔能来臣妾这里,与臣妾说上几句话!”

灵雨说着,却又趁势握住了玉瓒的手。玉瓒见了,还想顺势撂下的。无奈,喝了茶后,他的身子竟异乎寻常地热乎起来。身体出了汗,浑身上下更是燥热。算来,自从安歌怀有身孕后,已然有两个月,玉瓒没有碰过女人了。

今次,见灵雨握了他的手,他莫名地就不想放开了。玉瓒的手心,满是湿润的汗。因体内燥动,玉瓒的脸色已然涨红一片。

他抑制不住,忽然又紧拽住灵雨的手。见玉瓒神色异常,灵雨心里一动。因就站起,在旁试探,娇声道:“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玉瓒听了,便竭力将手放开,闷声道:“朕该回去了。现在,已是子夜时分了。你也早点安歇吧。”

灵雨一听,见他要走,哪里肯放?她打量玉瓒神色,猜测他体内的冷想丸,已经发挥药效了。若错失了这个机会,以后只有自己后悔的。

灵雨低了头,咬着牙,将心一横。她看了看遮下的帘幕,看着炭盆里灼灼的火,当着玉瓒的面,忽然就将身上的衫子解开了。

“灵雨——你——”玉瓒不料她这样做,心里一阵惊异。但见灯光之下的灵雨,容颜娇媚,肌肤雪白,且有一阵隐隐的幽香传来。药力上涌,玉瓒几乎把持不住。因还是坚持道:“灵雨——将衣裳穿起——”

“不。臣妾偏不。臣妾入宫,就是为的伺候皇上的。如今皇后有孕在身,皇上一意苦捱。臣妾看了,当真于心不忍!”灵雨说着,便又钻入玉瓒怀中,两手向后,却又将亵/衣褪下。

“灵雨。你定要如此么?这以后,只有你后悔的——”半个时辰过去,冷香丸的药力终于在玉瓒身上分散开。明知灵雨诱惑,但他已然失去昔日拒绝的力量。亢奋之间,他抵御了半响,终是一把抱过灵雨,往里间的榻上走去。(未完待续)

上一章 目录 章节报错 下一章
推荐阅读:
荣耀巅峰危险关系重生之毒妃春秋我为王上天安排的最大啦斗罗大陆4终极斗罗我曾在时光里听过你魔门败类山海高中总裁在上我在下
相关推荐:
异界之玄傲龙帝至尊雇佣兵王步步为谋血魔劫傲神无双重生之王者归来超级修圣传奇网游之鬼才《美女总裁的贴身狂兵》异世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