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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出水芙蓉奇枪手

第二天,天蒙蒙亮,李莽和炫炫就告辞要去执行任务。临走,听着易老伯和易炽焰的再三嘱咐,李莽说:“你们不用担心,游击队里的人,个个都是普通老百姓,头上也没有贴着游击队员的记号,不到动刀动枪打起来的地步,谁也分辨不出我们是游击队的。等完成任务返回的时候,还会过来道别的,放心吧。”

三天后的拂晓,李莽和炫炫又来到了易老伯家,说他们这就要回游击队去。炫炫打扮的很齐整,一身深青色的衣裤,但秀气的脸上依然透着苍白,炫炫问师傅说:“让姐姐跟我们进一趟微山湖吧,来一趟和姐姐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我要让姐姐跟我去湖上。”

“好啊,让她去,让她去。”看着炫炫苍白的脸,说话的语气也带着悲伤,老人家同情炫炫的不幸遭遇,一口答应。炫炫在杂耍班也有几年了,班上的女孩子都是他的女儿。老人家愿意易炽焰多陪陪她,毕竟她们像亲姐妹一样,一起说说话,分分心,不至于钻牛犄角尖,也好尽快从痛苦中走出来。再说这是去雁翎游击队,路上又有李莽照顾,他放心着呢。

湖上的雁翎游击队,在老百姓的心目中那是自己的队伍。鬼子进微山的时候,为显示其军力锐不可挡,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占领了微山县城。国军的几个团,不知什么时候都悄悄开拔了。鬼子如入无人之境,三天之间就占领了方圆几百里的微山湖。鬼子一进微山,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美丽富饶的微山,转眼间就是民不聊生。这时,雁翎游击队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们灵活多变的游击战术,让鬼子刚刚建成的军火库起火爆炸;让鬼子白天刚刚完工的桥梁一过半夜就断成两截;让鬼子的军营在大风天里起火,风助火势,火助风威,火烧连营;让鬼子的汽车在半道上扎胎抛锚……一时间,游击队的活动风生水起,搅得鬼子晕头转向,损失惨重,如惊弓之鸟,立脚不稳。鬼子不得不修碉堡,筑工事,增兵力,随后又进行大规模的清乡行动。

游击队又转移到湖上,打击鬼子的水上交通,破坏鬼子的湖边建筑设施,把鬼子搞得顾东顾不了西。鬼子又不得不从国内运来大量水上汽艇,扼制游击队的水上行动,并妄图水陆联动,一举消灭游击队。

面对敌我形势的严峻,游击队为保存实力,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近半年来,游击队又悄无声息地冒出来了。人们不时会听到鬼子外出的散兵游勇被打死被淹死;鬼子的运粮运菜车遭遇袭击;鬼子的小股巡逻兵遭遇枪杀;鬼子偏远的炮楼被端掉;连耀武扬威的鬼子汽艇,也不明不白的今天沉没一艘,明天沉没一艘,现在湖上大白天已看不到有鬼子的汽艇巡逻了;鬼子撒在芦苇荡里的密探,也没有一个回去报信的……老百姓无不欢欣鼓舞,拍手称快。一个传一个,一家传一家说,山不转水转,游击队的气势又转回来了,游击队是神兵天将,说走就走,说来就来,这回来了,鬼子的气数是日薄西山了。

炫炫一路上和易炽焰说着她在队上的事。李莽则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警惕着。走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到了湖边。李莽学了几声鹧鸪鸟的叫声,从芦苇荡深处划出一条小船。三人上了小船,李莽对划船的人说:“去指挥部找队长。”

指挥部极其简陋,只是一大间挡风遮雨的草棚。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处进到湖上的人临时打起来歇脚的窝棚。队长热情地把易炽焰迎进屋里,一进屋又是让座,又是倒茶。他对李莽说:“先不用急着汇报,已是中午,咱们四个人就在这里吃个饭。”他示意炫炫弄饭去。易炽焰看着队长缠着绷带的胳膊问:“您的伤重不重,伤及了骨头没有?”队长笑笑说:“我福大命大造化大,有贵人相助,只是受了点皮肉之苦,没伤着骨头,不碍事的。”易炽焰说:“炫炫让我陪她来,我就找出了家里存的药带了过来。我们家有祖上传下来的方子,一种是治伤筋动骨的,一种是治刀剑红伤的,都是早些年泡制存下的,现在还有一些。我每样带了一份,你就吃这份刀剑红伤的,吃上一次,只要没有特别不适的感觉,就继续吃,也许会好得快些。”易炽焰把药递给队长。

吃饭间,队长说:“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他转身从破旧的抽屉里拿出一把枪,说:“这是上级奖赏给我的,领导说这是缴获一个不小的鬼子官的,现在送给你,平时好好收藏,危急时可作防身之用。

“易大伯在县城武术界德高望重,弟子很多,在咱们游击队上就有十几个,不仅都有些身手,人也仁义,是队里的骨干力量,他们对易大伯极为尊崇。这么看来,易大伯对游击队是有功的,是他培育了这些对国家对民族有用的人……我送枪与你,决没有动员拉拢你加入游击队的意思。当下时局,短时间是不可能天下太平的,送枪与你,是想在遭遇命悬一线的时刻,作保命之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吃完饭,队长让炫炫带易炽焰去休息,“好好休息,一会儿让李莽教你们打枪,只有会用枪,枪才有用。”他留下李莽汇报,并说:“今天和以后凡是易炽焰到队上来,必须由我批准,也就是说只能到我这里,并且只限于我们两个人知道,在队上也要做好保密工作,这是纪律。过渡一段时间,韩炫炫来去队上,也照此办理。”

炫炫对岛上已经很熟悉了,她带易炽焰来到岛上的小树林里,两人倚树站着。从风吹摆动的干枯芦苇的缝隙中望去,可以看出去很远,美丽的湖水泛着涟漪,水天一色。

炫炫说:“在队上,几个大姐姐常带我到这里来,大姐姐说这里视野开阔,看看湖水看看蓝天,心胸也就开阔了。我懂得她们的心思,这些天来在她们的陪伴劝说下,我的心情也好多了,想想也只能面对了。因为有的大姐姐和我的遭遇是一样的,我也应该像她们一样,振作精神。我想好了,我要参加游击队,她们也欢迎我在队上。当然,我现在还什么也不能做,但有李莽教我,我会用心的。再说,队上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去打仗,我也要像那些姐姐一样,在队上干些有用的事。以后慢慢来,我早晚要用袁远给我留下的枪,为他报仇,为死在鬼子枪下的人报仇。”

“事情已经发生了,事事要向宽处想,事事要向前看。在队上也好,队上人多,一起说说话,不至于一个人闷着。记着回家的时候,也不要一个人待在家里,去找我,还有咱们一起的姐妹。”易炽焰又说:“至于以后,还是要听从队上的决定。一定要听队长的,听李莽的,听你父母的。你才十八岁,不可以任着自己的性子,以后的路还长……”

“虽决心参加游击队,但我还是留恋咱们的演出班,易大伯和你,还有那一帮小姐妹……可我现在一看到袁远留给我的枪,我就想到他并不是留给我作纪念的,而是用枪去杀鬼子,袁远人不在了……”炫炫还在说。几声鹧鸪鸟的叫声从不远的地方传来,炫炫说:“——李莽在找咱们啦。”

她俩找到李莽。“咱们现在就去靶场,队长安排我教你们打枪,说要是教不出徒,就拿我兴师问罪,说不定会给我小鞋穿,你们看着办吧。”李莽笑着,走在前面。回头又说:“咱们先说好,枪能搂响,就算出徒啦。我可不愿意看到队长跟我板着脸。”说着又笑起来。

靶场是岛向湖的深处延伸出来的一块狭长地带,这块狭长地带上草木丛生,只是在高处人工平整出一块空地来,靶子就挂在几棵柳树上。

在靶场,李莽说:“说是说,笑是笑,学就要正经学,不然到了危急时刻,哪怕是晚半秒,也要先死在敌人前面。所以一切的一切,都马虎不得。我在军区受过训,我要用教科书上讲的教你们,可不能误人子弟。”

李莽把枪拿在手上,拆拆卸卸讲起了枪的构造。炫炫说:“你以前可没有这样教我呀。”李莽说:“你当时心情不好,那只是在分散你的注意力,当时想等你心情好起来,也是要这样从头来的。”说着又把枪拿在手上,麻利地做了几次子弹上膛与卸下。炫炫又说:“我的眼睛都不眨,都没看清楚,叫我们怎么学呀。”李莽说:“这是叫你们要练到这个份上,是努力方向,争取达到的结果。”他接着做了几遍慢动作。易炽焰和炫炫也把枪拿在手上,反复地照葫芦画瓢做着动作。见她们对枪的构造熟悉的差不多了,李莽开始示范打枪的姿势,讲述枪的瞄准、击发。“今天就练这些,你们练吧,一直练到天黑。”李莽说完找了个高处坐下,其实也没有坐住,一会儿过去指点这个,一会儿过去教导那个……

直到夕阳西下,李莽说:“是不是早就想着过过枪瘾了,其实要想打得准,基本知识是最主要的,是基础,从基础上入手。师傅领进门,修炼在个人,重要的是自己去悟,自己从中悟出些道理来。我认为悟性在打枪中是占主导地位的。当然,也得靠练,不是说熟能生巧吗。但想有更多的子弹练,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每人就打五发子弹,子弹在咱们手上,是很金贵的。这五发子弹,就是让你学会枪是怎么击发的,怎么样才能打中你想打中的目标。开始吧。”

易炽焰走上前去。和日本浪人的那次遭遇,她就想拥有枪和会使用枪了。现在,枪在手上,她早已跃跃欲试,她要先打。她把枪举起来,按着李莽讲的一次次重复地做着瞄准动作。她感觉手上的枪比她的剑轻了些,枪的每一个瞄准动作是短暂的,而剑的一个套路下来,不仅时间要长,而且是全身都在发力。易炽焰凭着练就的身体的力量,凭着练就的身体的协调性,尽管是长时间地举枪瞄准,但手臂依然可以做到纹丝不动。这让李莽有些吃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初次举枪,身体和手臂就一点也不抖动的人。他还惊讶她的心态镇定,对打枪一点也不惧怕。他示意可以击发。

易炽焰扣动了板机,李莽跑到靶前,喊了声:“好!在靶上,瞄准靶心,打第二枪。”

易炽焰又扣动板机,李莽又跑到靶前,大喊:“太好了!七环!”

李莽看着易炽焰,不解地问:“你这轻车熟路,枪枪上靶,这不像初学乍练打枪的呀,是不是在哪里受过训?而且经过高人传授指教,也没少练吧。”

易炽焰忙答:“没有,没有。你不是告诉我们多少遍了吗,你不是告诉我们瞄着靶的红心打吗,我就是按你说的要领打的。”

“下面试试连续击发吧。”李莽目不转睛地盯着易炽焰说。

三声枪响过后,李莽跑到靶前,立刻惊呼起来:“神了,神了!不可思意,不可思意!你是一个天才,一个打枪的天才!”

易炽焰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她看着李莽一蹦老高的高兴劲,看着炫炫忽闪着惊奇的大眼睛,她说:“该是瞎猫碰见死老鼠,巧了吧。”

轮到炫炫打了,炫炫说:“我和师姐可没法相比,我这都打了几回了,一半还打不到靶上。我可能没有这天赋,悟性也太差了,只能下苦功夫练了,不过我有信心。”

李莽又换了个靶,炫炫开始打,炫炫也打得不错,每次看完靶,他都高兴地说:“好!在靶上,不错!有长进!一枪比一枪离靶心近了。”

打完靶,李莽叫她们看看天空,远眺湖水,休息一下眼睛。这时,远处的湖面上升起白雾,团团白雾向岛上飘来,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

“真漂亮!”易炽焰叫起来,“好漂亮!”炫炫也叫起来。

“你们更漂亮,像出水芙蓉。”

大家回头一看,是队长来了。“看看你们演练得怎么样,枪不是女孩子钟爱的,有兴趣吗。”

李莽兴奋地说:“易炽焰简直就是打枪的天才,神了!打了五枪,头一枪就在靶上,接下来是两个七环,一个八环,一个十环。”

队长以为李莽是在开玩笑,说:“初次接触到枪,不会吧。训练嘛,有没有准头无所谓。应该一是一,二是二,实事求是总结,这才能叫人长进呀。你可不能因为我说兴师问罪,就打马虎眼,谎报训练成绩。”

李莽说:“我说的全是真的,我是从严要求的,怕她们偶尔中一枪,从此以为打枪容易,不用心,还把规定射击距离延后了五米。不信你自己看靶去,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

队长看过易炽焰打过的靶,连说:“难以置信,真叫人难以置信。”接着又说:“知道了,知道了。怪咱们没有问,也不便问,也许枪龄比咱们还长呢,好事,大好事,我们要请你做教官了,这就是天外有天啊。”

易炽焰赶忙说:“没有的事,要说剑,我是剑不离手,可是打枪我真的是头一次呀。”

炫炫说:“开始我也感到很不解,这些天来,我几乎每天都打上几枪,而且极用心,可还是没有一点准头。可细想起来,这事搁在师姐身上,就不足为奇了。我师姐是谁呀,她可是剑客,练剑也讲个精准,人也有悟性,保不齐剑法枪法有相通之理。她跟我们讲,她学剑的精准,是拿剑在木墩子上砍绿豆粒,一个绿豆粒放在墩子上,一剑下去,把绿豆砍成两瓣,这是什么功夫呀。她还跟我们表演过更奇的,拿一根高粱秸贴在挽起袖子的胳膊上,拿剑向贴在胳膊上的高粱秸砍去,一寸一寸的高粱秸在身前飞溅,砍完了胳膊上仅留下一道一道的白痕,这不比打十环更难更奇吗。我师姐可厉害着呢,正宗的祖传呀。巾帼不让须眉,那说的就是她吧。”

队长边说边从衣袋里掏出个子弹匣递给易炽焰,说:“随枪给我了二十颗子弹,我试了三枪,你又打了五枪,余下的,你都拿走,遇危难之时,供防身之用。以后若再有缴获同型号的,让李莽给你捎些去。知你不会惹乱子,知你会用在该用的地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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