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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卷帘一怒下凡间

后世的人们以为,瑶池之乱就是孙悟空大闹瑶池,其实不然,真正的瑶池之乱并不只是一只猴子搅局,而是以一只猴子为*,点燃了一场针对天庭的阴谋。

那天有三个人的命运被改写,孙悟空、天蓬和卷帘,一个齐天大圣,一个天蓬元帅,一个卷帘大将。这三个人将在五百年后改写天地的历史,只是那时的神们,谁都未曾想到。

天蓬元帅的案子成了最大的冤案,天蓬没有开口辩驳一句,便被王母扔下了凡间,打进畜生道。卷帘气不过,想为天蓬主持公道,怎奈人微言轻,并且身后还拽着一个鲁班,只得暂且把话咽进了肚子里,只想着日后再追查真相,恢复天蓬的清白。

待到瑶池事毕,王母命众人退下和玉帝返回寝宫休息。

卷帘气呼呼走到瑶池外面,想要继续对王母当面谏言,怎奈后面紧追着鲁班。

鲁班一路叫喊:“大将莫走,大将莫走!”

袖子又被人抓住,卷帘停下,将袖子甩开:“上仙公务繁忙,来追我这个小仙做什么?”

鲁班低声问:“你是不是还要为天蓬说话?”

卷帘梗着脖子:“元帅明显是被冤枉的,我既然知道,又怎能坐视不管?”

鲁班知道卷帘心实,对黑白有种执拗的较真,对王母和玉帝也有种天真的幻想。眷恋知道天蓬是被冤枉的,却想不到究竟是谁要冤枉他,如果继续追究下去,触怒了王母和玉帝,吃亏的只能是卷帘自己。

为了不让卷帘犯傻,鲁班想了想,道:“你先别去为天蓬求情,毕竟不知道真凶是谁,口说无凭,王母和玉帝问起来也不好回答,不如先查明真凶,再去找玉帝和王母。你看这样如何?”

卷帘其实很疑惑鲁班此举,只是他思量片刻,纵然对鲁班抱有偏见,但也不得不承认还是鲁班想的周全,只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鲁班笑了,似是早就知道他会有此一问:“我可不是帮你,我帮的是天蓬元帅。”

卷帘也笑了,不过是冷笑:“我就说,你怎会如此好心,天蓬元帅掌管十万天兵,你一定是想卖他个人情吧,等着日后套个近乎步步高升吧。”

起了卷帘的话,鲁班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可也只能让卷帘如此认为了:“是啊,真是知我者卷帘也。”

卷帘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看着卷帘的背影,鲁班稍稍松了口气,聪明如他怎会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只是他太了解卷帘的性子,如果让卷帘知道是玉帝见色起意,卷帘一定会去找玉帝理论。过刚则折,卷帘不仅救不了天蓬,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倒不如先稳住卷帘,再细做打算。

只是他没想到,还有其他人的手在推动着故事的发展。

返回府邸的路上,卷帘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关乎他一生的人——太上老君。

当时,太上老君急匆匆从兜率宫跑来,想来是得知了天蓬的事。老君看到卷帘后喊住了他:“大将!”

卷帘闻声上前:“不知老君唤我何事?”

太上老君脸色慌张:“方才捉拿妖猴后,我便带着妖猴回了兜率宫,怎么一会功夫就听说天蓬元帅被打下凡间了。天蓬元帅可是天界上神,在捉拿妖猴上也是有功,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卷帘眼神明灭,终是叹了口气,将此事上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太上老君:“唉,也不知道是谁假扮天蓬元帅,害元帅落得如此下场,我看一定是妖猴的同党,日后我必定查出真相,还元帅清白。”

听及此,太上老君却沉了脸色不再言语。

卷帘看太上老君脸色不对,心中疑惑:“老君?”

太上老君抬手制止:“大将,此事你莫在管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由他去吧。”

卷帘震惊:“这是为何,老君,方才你可不是如此说的啊。”

老君叹息一声:“大将是真的想不出真凶是谁吗?”

卷帘心中打鼓:“还请老君指点。”

老君顿了顿,吐出一句惊天霹雳:“这真凶便是玉帝啊!”

“什么?!”卷帘瞬间僵住:“怎么可能?!”

老君摇头痛惜:“大将啊,虽然你刚直中正,可是过犹不及,此事稍微一想便能明白。是玉帝调戏嫦娥仙子,被天蓬元帅撞破,玉帝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反说元帅调戏嫦娥,还对自己大打出手。如若真相非此,为何满堂神仙无人敢为天蓬辩白一句,而鲁班又为何阻止你啊!”

只怪卷帘的脑子太直,看不懂这其中的去去绕绕,也想不出他所尊敬的玉帝和王母会做出此等事:“我不信,玉帝是万物之主,怎么会做出这样令人不齿的事?!”

老君呵呵一声:“不知大将认为的万物之主是什么?玉帝和王母在成仙之前也只是普通人,但凡是人,皆有七情六欲,皆有是非对错,玉帝和王母也不例外,万物之主本该是万物本身啊。”

卷帘脸上阴晴不定,千万年来,在他心目中,玉帝和王母就代表着对,代表着天地真理,他们是永远不会错的,但是老君的话像一把斧子,在这块坚不可摧的石头上劈开了一道裂痕,他很想反驳老君,可是他纵然耿直,却不是傻子,稍微一想,也知道老君的话合情合理,除了真相如此,他也想不出别的。

没什么比信仰轰然坍塌更让人手足无措的了。

老君暗地里打量着卷帘变幻莫测的脸,打算再来点猛火:“这天地间,原应有法度,判是非对错、黑白曲直,可一旦牵扯到当权者,事情变回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不管人间或是天庭,都是一样的,只是人间在神的掌控之下,可以将就善恶有报,但是众生之上的神,却是永远都可以没错的。唉,天庭已存在了太久,难免如此,天蓬元帅这次也只能算是时运不济了,可惜,可惜。”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卷帘愤然开口,老君的话似一把火,烧的他胸中酷热难当,人犯错尚有神来惩罚,那神呢,就一错再错?可是正义在哪里,是非在哪里,而这样的天庭,微信又在哪里?

“那还能怎样呢?”老君故意说道:“玉帝和王母已经在这个位子上待了太久了,大家都习惯了顺从,只要事不关己就好,你还能怎么样呢?”

卷帘双拳紧握,目光坚毅看向前方,一字一字道:“还天地清明!”

说完不再理太上老君,径直像玉帝和王母的寝宫走去。

看着卷帘义无反顾的样子,太上老君摸摸胡子,笑的意味不明。

当侍者跑来通报卷帘大将闯了进来的时候,王母正在质问玉帝。

“娘娘,卷帘大将闯……闯进来了!”

王母一听,双眼一瞪:“好大的胆子!”

随后,卷帘显现,一撩衣衫,单膝跪在了王母面前:“臣卷帘大将,拜见玉帝,拜见王母。”

玉帝想喊平身,偷瞄了一眼王母,没敢出声。

王母双眉一拧:“大胆卷帘,敢私闯寝宫!”

卷帘不卑不亢:“臣有要事启奏!”

玉帝瞳孔一缩:“难道那妖猴又出来了?!”

卷帘道:“是比那妖猴更紧要之事。”

“何事?”王母还在气头上呢,道:“要是你说不出个什么东西,你这卷帘大将也不要做了。”

卷帘心中猛的窜起一股火苗,他暗暗压下,这才开口:“臣来,是为了天蓬元帅之事,臣已知道真凶是谁,天蓬元帅是无辜的,恳请玉帝恢复天蓬元帅之职。”

这下换玉帝脸色阴沉了,王母斜睨了玉帝一眼,冷笑了下:“哦?那你说说,这真凶是谁?”

卷帘抬起头,毫无畏惧的看着王母的眼:“正是陛下!”

“好!”王母大喊一声:“反了反了!我看你们是被那妖猴蛊惑,都反了!一个小小的卷帘大将竟然敢污蔑玉帝!藐视天威!”

“如果是非不分,黑白不明,何来天威!”卷帘梗着脖子,说出了这句石破天惊的话。

啪!只见一个金灿灿的东西朝卷帘迎面扔来,堪堪砸在了卷帘身后,擦着耳朵过去,是玉帝最喜欢的琉璃盏。

“孽障!”王母颤巍巍站着,方才明显气急了,也没扔准。

卷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是怒目而视。

王母气极反笑:“好好好!我真不知天庭还有你一个卷帘!来人!”王母指着在下面跪着的卷帘,咬牙切齿:“天蓬打碎玉帝最爱的琉璃盏,给我把他打下凡,就让他和天蓬一起!”

卷帘一惊,虽然早有如此的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听王母这样说的时候,心理还是咯噔一下。

两名力士应声进来,把卷帘架了出去,卷帘也不抵抗,虽然他刚正不阿,但他绝不会做一个乱臣贼子。

就在力士将他扔下畜生道时,不远处突然闪过一人,扬手一挥,卷帘竟然从畜生道偏离,转投了人道,同时,还有一道光没入了卷帘的脖颈,转眼不见踪迹。

力士眼见卷帘投错了人道,大惊,扭头一看,那人正是鲁班。

鲁班笑嘻嘻上前:“二位兄弟莫慌,王母肯定无心关注一个小官投生到了哪里,日后若有什么事,二位尽管把所有事情退给我就好。好歹我和卷帘相识许久,二位就当是给我一份薄面。”

两力士相互对视。

鲁班又道:“正巧我近日又研制出一件新奇物件,不知二位力士可赏脸来评鉴一下?”

两个力士眼内亮光一闪:“如此,我二人便不客气了。”

九天之下,云海平静,鲁班回头最后一次深深看了眼那看似静寂的云海,心中喃喃:“老君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卷帘,希望经此一劫你会有所顿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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