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太太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如一个律师般分条陈述了，我，作为一个跟宋允哲交情不错的朋友，她本人的秘书，而且有过做宋允哲女伴的经验，是完全可以或者说应该作为宋允哲女伴出席弟弟婚礼的。交情不错。

宋太太去洗手间的时候，我再次跟宋允哲腔调：“我不想去参加宋宇哲的婚礼，你明白吗？他应该也不希望在婚礼上见到我吧。”

“就算你不做我的女伴，也会作为副董事长秘书的身份过去，你觉得哪个跟宋宇哲，跟李乐然接触的机会比较大？”

我完全没有想到。

“为什么同意进宋氏？”

我低下头，“我想要一份工作，宋太太提供一份工作，不是正好吗？”

“我想说，我很开心你可以接受。”他的声音很轻，我故意装作没听清楚。

这不是我希望的吗？可我还是慌了。

宋太太回来的时候我告诉她我答应做宋允哲的女伴，她会意地笑了，拍拍儿子的肩。无名指上那枚戒指依然完美如初。

为了避免在宋宇哲婚礼上被恩语识破的窘境，我选择提前告诉她，尽管她会爆发出这样的反应我无迹可寻，但稍微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我。

快下班的时候我去找她，我用手指轻叩她的写字台桌面。

她误会我是其他同事，头也没有抬，“小陈，去把合同拿到宋总办公室，他要过目。”

“恩语，是我。”

她正在文件上写着什么，听见我的话，一笔走歪。

她抬头，惊喜地笑起来，“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什么时候下班，一起去喝杯东西吧。”

“那你等我一下，十分钟。”

虽然我在宋氏也工作了好些天，但因为是宋太太秘书这个特殊的职位，要干的事不多，准备地说是做的公事不多，所以在公司呆的时间不多，也就神奇地一次也没有遇到过恩语。

“走吧。”她换下职业装，一身休闲地挽着我往公司外走，“顾阿姨有没有好一点？”

我无奈地摇摇头。

她也不多问什么。

我们在附近的一家花茶店坐下，老板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性，清新自然，她帮我们推荐饮品，还赠送了一些点心。如果这样的好事发生在几年前，我跟恩语一定会高兴得眉飞色舞，抢着跟老板豪言壮语，说下次把全班同学都带来。但现在，谁都没有那个心情，也没有那个兴致。

“恩语。”我开口，“我进了宋氏。”

恩语惊讶得微张着嘴。

“宋太太的秘书。”我说。

“依莲，你……”显然这件事超出了她一时间能够反应过来的范围。

我准备就像那天告诉沈浩溪那样告诉她。

“你是说，宋太太最近聘的秘书是你？”恩语的眉头紧皱。

我点头。

不作声。

“为什么？”

“因为我要她手上的那枚戒指。”我把事情的始末简单告诉了她，我已经不期望可以得到她的理解谅解，我只需要她知道，恩语是我的朋友，我知道我不该这样，可是我真的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