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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命不该绝

男人走后,村民带着媳妇和儿子把院子里收拾了一下,那条马却表现出了一副十分躁动的样子,村民的儿子想安抚一下它的情绪,但都被它给吓了回去。

看来不仅仅是村民,连马对那个神秘的中年男人都有一种不好的印象。

就算村民再木讷,经历了今天的事情他也明白,这一切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就会结束。

第二天村民一大早就看到了那个中年男人站在自家的大门前,村民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四个字“阴魂不散”。

村民皱着眉走了过去,其实在乡下,一大早就堵在人家门口时一件很忌讳的事情,不知道这个中年男人是不明白这样的规矩,还是他明白但并不在乎。

村民面无表情地问:“先生,你有事儿?”

中年男人笑呵呵地说:“这位大哥,我看你也是个实在人,我也就和你实话实说了,昨天你家的马咬死了我的宠物,我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很喜欢你家那匹马,这不,正巧我这次来还带着最好的草料。”

村民依然阴沉着脸,说:“谢谢您的好意了,不过乡下的牲畜没那个讲究,也没那么娇贵,家里有什么吃剩下的东西随便喂两口就是了,吃惯了这金贵的东西,怕是把马都喂馋了。”

中年男人对村民略带敌意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他笑着说:“大哥,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不妨把话说得再明白一些,我也是喜欢动物之人,如果你肯割爱,把那匹马让给我。”说着,中年男人停顿了一下,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豪华轿车,然后继续说:“如果你肯把马让给我,那辆车就是你的。”

村民这才明白,这个人的目的竟然是看中了自家的马。

村民没好气地说:“走走走,我不卖!”

中年男人点了一根烟,徐徐地吐出一口烟雾,他冷笑了一声说:“好好好,大哥,如果你不喜欢汽车也没关系,你开个价,多少钱你才肯把马卖给我,我不还价就是了。”

中年男人一副生意人的市侩模样,在这样的人心中,这个世界任何东西都有一个价值,也都可以买卖,只要出价够高,一切都可以变成生意。就是这样的态度让村民彻底愤怒了,他破口大骂:“你快滚,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吗?我告诉你在你眼中它是一匹马,但在我眼中它是我的家人。”

中年男人轻笑,说:“真是幼稚,就算是家人又怎样?人也是有价值的。”

村民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用手指着中年男人直发抖。

中年男人说:“老哥,做人不能太较真儿,那匹马是个天生的灵种,在你家里它一辈子也不过是一条乡下的畜生,但是如果在我的手里,它会变成真正的猛兽。那才是它的归宿。”

村民心里已经气得不行了,他忍着怒气问:“你想买走它,利用它干什么?”

中年男人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掉,这才慢悠悠地说:“当然是训练成可以战斗的马啊,那匹马是天生当战士的材料,要是经过我的训练,我相信这个世界没有一匹马能战胜它,或许连那个东西也能战胜也说不定……”中年男人眯缝着眼睛,他想起了当年的一场赌注金额巨大的赌局,自己本以为用自己精心训练的斗犬出战,肯定十拿九稳,可没想到最后竟然惨败给了一条叫做“修罗”的狗,那只无精打采的狗甚至连斗犬都算不上,可竟然轻而易举地赢了那场赌局,这让中年男人又羞又气,所以他才全国各地地去寻找适合训练成战士的动物,他听到了消息,说是在这个村子里出现了一只灵种,所以他才不远千里来到了这个村子,一住就是半个月。

在邻居老人点破被马咬死的那条小土狗是一只斗犬之后,这个中年男人又自称是斗犬的主人,村民就已经怀疑这个神秘的中年男人就是一个组织斗犬赌局的人,同时他也精通训练斗犬的技巧,从这个人那一天见到马之后,他的眼神就流露出了一种极度贪婪的神色,当时村民就担心这个人不怀好意。

可令村民没想到的是,今天这个人竟然毫不掩饰地提出了想要买下这匹马,并且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想要把马训练成战斗的工具的企图,这个人竟然想把马变成自己牟取暴利的工具。

村民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了,他抄起了立在门边的一根木棍,打开了大门直接朝着中年男人打去。

中年男人狼狈地躲闪,他没想到村民会突然发了疯似的击打他。他左躲右闪,趁着一个空当,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哨子一样的东西,他放在嘴里用了地吹了一下,奇怪的是哨子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很快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出了三只体型不一的狗,这些狗无一例外都是一些品种很杂的狗,显然是被那个哨子的声音吸引了过来。那只哨子吹出的声音人类的耳朵是听不到的,但对狗来说却极为敏感。村民隐约也猜到了,这三条狗很可能也是这个人训练出来的斗犬。

这三条狗挡住了中年男人,它们冲着村民露出了十分凶狠的表情,口中还发出了低低地咆哮声。

村民急忙止住脚步,他握紧了手里的木棍,但看到这三只凶神恶煞的斗犬,他不由得害怕了起来。他开始缓缓向后退去。

中年男人这个时候已经平复了情绪,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点燃了一根烟,这才对着三只斗犬发出了命令:“给他一点教训吧。”

三只狗得到了主人的命令,立刻做出了战斗的准备,它们压低了身子,开始试探着向村民走去。

中年男人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他补充说:“不要弄出人命,我们还有生意要谈呢。”

这句话像是对着三只狗下的命令,但更像是威胁村民的说辞。

三只狗正准备扑向村民的时候,村民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声急促的马的嘶鸣声。

只见那条马一跃而起,高高越过了院子的栅栏,如同神兵天降一般,落在了村民的面前。

那三只斗犬好像感觉到了马散发而出的气势,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但马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扑向了那三只斗犬。

几乎是在一瞬间,马就咬断了那三只斗犬中体型相对较小的那一只的喉咙。那一只经过严酷训练的斗犬毫无反抗之力,顷刻间就失去了生命。

中年男人见自己的斗犬眨眼之间就死了一条,他不但没有任何懊恼和惋惜,反而越发兴奋,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得到这条马之后,要怎么样训练,或许用不了半年就能把它训练成最优秀的战士。

这边中年男人还沉浸在不着边际的憧憬当中,这个时候,马已经将仅剩下的两条斗犬中的一条咬成了重伤,那条斗犬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已经没有了任何战斗力了。

最后唯一幸存的那只狗也被咬得遍体鳞伤,这只本来被训练的只懂得战斗的斗犬在这条马面前变得毫无斗志,它瑟瑟发抖地伏倒在地上,甚至不敢去看马的眼睛。

村民见危急已经解除了,他正要招呼马回家。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枪响,巨大的声音震得村民耳膜生疼。

马在这样巨响之下,却显得极为镇定。

原来中年男人见到自己的精心训练的斗犬竟然在马面前拜服着,他从怀里竟然逃出了一只手枪,他毫不犹豫地冲着自己的斗犬扣动了扳机。子弹瞬间打穿了斗犬的心脏。

村民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杀掉自己的爱犬的时候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中年男人打死了斗犬,并没有收回手枪,而是把枪口对准了村民。他狞笑着问:“怎么样大哥,我们的生意还能再谈谈吗?”

村民又惊又怒,他急忙说:“你不要冲动。”

中年男人放声大笑,说:“看到你家里那匹马的时候我,就已经失去了理智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这匹马!”

中年男人这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眼前突然暗了下来,那条马想一个冷漠的杀手一样,毫无征兆地扑向了自己。

情急之下,中年男人下意识地冲着马开了一枪。

子弹射进了马的肩膀里,马却没有任何停顿,它扑倒了中年男人的同时,再给他开枪的机会,他的牙齿已经咬住了中年男人的喉咙,只要它现在一咬合牙齿,中年男人就会立刻死掉,就像它刚才杀死了那条斗犬一样简单。

村民见马就要杀了那个男人,杀一条狗和杀一个人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不想再惹出什么乱子了,所以他急忙冲着马喊道:“不要啊,别杀他!”

听到了村民的话,马这才缓缓松开了嘴。但中年男人的脖子上已经留下了两个深深的齿痕。

村民对着中年男人说:“赶紧滚出这个村子,不要在打什么鬼主意了!”说着,他带着马就回到了自家的院子里,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铁门。

中年男人显然是吓坏了,刚才马咬住他的脖子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会这样就死掉了,他吓得魂儿都要丢了,手里的枪滑落到了地上,他连握住枪的力气都没有了。等到他恢复了知觉之后,下意识地去摸了摸脖子上的齿痕。

他知道有些灵兽天生就不会被人驯服,他也终于开始相信,自己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得到那条马了。

中年男人的眼神一点一点开始变冷,他这个人气量狭小,睚眦必报,既然得到不到的东西,他就要毁掉。

村民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悲伤的事情,瞬间红了眼眶,两行浑浊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他啜泣着张了张口,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马乾坤等到村民的情绪平复下了之后,他才问:“然后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村民哽咽着说:“后来发生的事情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但我总觉得和那个中年男人有说不清的关系。”

马乾坤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仔细说说,不要放过一个细节。”

村民叹了口气,说:“马它……它死了……”

马乾坤皱起了眉头,这个结果他已经知道了,在村民父亲的墓穴里,他看到了马的尸体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在他的印象中,这样的天生灵种,不会轻易地死去,更不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谁的棺材里,这里面必然会有不为人知的事情。他问:“那匹马是怎么死的?”

村民擦了擦眼角的泪,说:“自从马救了我,吓退了那个奇怪的男人之后,我就带着马回家了,那个想要买马的中年男人也一直都没出现,我以为他的斗犬都被我的马咬死了,他肯定也感到害怕了,所以就离开了这个村子。”

马乾坤微微摇头,说:“能看出这只马的过人之处,想来那个男人也绝对不是个等闲之辈,如果他能这样轻易罢手,他也就不会使出之前那种卑鄙的手段的了。我想他肯定还不死心,或许就躲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等待着机会谋害你。”

村民继续说:“起初那一两天我也担心那个人会再来用各种下作的手段把那匹马抢走。那段时间我几乎把鱼塘交给了我老伴儿和儿子去打理。马在和斗犬打斗的过程中伤了前蹄,我也是心疼的不行。为了让马的伤能快点恢复,我每天都会准备草料给马补补身体,连老伴儿和儿子劝我我也听不进去,也好在那段时间我的家境不错,儿子每天回来都会带着两条鱼,所以也不算是委屈了他们母子。到了夜里我也睡得不安稳。我每天都会在夜里起来去后院看看那匹马,只要看到它还在,我也就安心了。但相安无事了一个星期之后,我也渐渐放松了警惕。”

马乾坤问:“这么说来,那个神秘的买马人似乎真的没有再出现过,可马怎么会死呢?你难道一点问题都没看出来吗?”

村民皱起眉,仔细回忆说:“要说哪里比较反常,应该是那段时间马表现得特别焦躁,平时它很少会大吵大闹,但那段日子它总是莫名地发出低声的怒吼,现在想想,它或许在冥冥之中感觉到什么危险的出现。而且它的胃口似乎也变得不是很好,它开始不太喜欢吃东西,就连它最爱吃的草料都提不起什么兴趣。这怎么可以,不吃东西的话,它的伤怎么会尽快好起来呢,所以我每次在喂它的时候都会耐心地劝说。我知道那条马它通人性,它也好像能听懂我说的话,这时候它才会吃一些,虽然我看得出它并不是很有胃口。我记得那是一个礼拜之后,它身上的伤也基本就算是痊愈了,我的心情也变得很好,我当时还和媳妇说,第二天要去县城里再买些小鸡回来养着。我也要开始把精力用在料理鱼塘的事务上。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打开后院的门一看,那条马就那样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懂,我走过去一看,这才发现它已经没了呼吸。我到现在也没想通,这好端端的一匹马怎么会说死就死掉呢?我夜里半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后院的门是我亲自上的锁,锁头没有被撬动的痕迹。所以根本不会有别人在夜里杀了那只马。”

马乾坤沉吟了许久,他这才说:“马的尸体我也见过了,表面上看没有伤口,也没有绞杀的痕迹,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马应该是被人下了毒。”

村民立刻说:“这不可能的先生,这匹马平日里从不接近陌生人,吃的东西也都是我亲自准备,并且喂给它的,怎么会被人下毒呢?就算是有人想谋害这匹马,但根本不会有机会下手的。”

马乾坤说:“带我去看看当时的位置吧。”

马乾坤听完了村民的叙述,他一时之间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关键,他来到了院子里,找到了当时鸡圈的所在,虽然现在看来,这里早就破败不堪了,但里面还保留着一些当时的痕迹,比如一些稻草和鸡毛,事情发生之后,村民就再也没有精力和心情去打理这些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让马乾坤发现了一些端倪。

在一堆发霉了稻草之中,马乾坤敏锐对发现了几粒干瘪发黄、和大米大小相近的东西,马乾坤用两根手指轻轻捏起那个东西,他轻轻用手指碾压,那米粒一样的东西立刻化作了粉末。马乾坤突然瞪大了眼睛,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立刻站起身,用随身带着的手帕仔细擦了擦刚刚摸过那个东西的手,他微眯着眼睛,语气冰冷地说:“想不到还能见到这东西,真是造孽啊。”

村民见到马乾坤这般紧张,也不由得压低了声音问:“先生,这里有什么东西不对吗?您刚才看到的那个究竟是什么?”

马乾坤说:“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问题就应该处在这里,我猜应该是有人对这里的环境下了手脚。”

村民纳闷儿的问:“鸡?不会啊,我杀鸡的时候,这些鸡都是活的,而且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呀。”

马乾坤说:“这就是下毒之人的高明之处了,且不说用寻常毒药会毒死那些鸡,引起你的怀疑,就算是这些毒药如果要对付天生灵种的话,也不是那么简单,灵兽的感知力比一般的动物要更为灵敏许多。”

村民问:“既然不是毒药,那为什么马为什么会死?”

马乾坤盯着地上那些已经干瘪了的东西,说:“我想我知道是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害死了那只马。”

村民脱口问:“是什么?”

马乾坤说:“这个东西应该是一种十分罕见的蛊,否则的话不会做的这样即隐秘又干脆。”

村民问:“蛊?那又是什么东西?”

马乾坤说:“这个解释起来就比较麻烦了,蛊的种类十分复杂,而且每一个蛊师培育蛊毒的时候用的方式都不一样,培育出了的蛊自然也各不相同。在蛊毒之中,虫蛊和药蛊算是最大的两种类别,如果施蛊的人把虫蛊的蛊卵趁人不备的时候悄悄放进鸡圈里,在那些鸡不知情的情况下误食这些蛊卵,或许表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但实际上这些鸡已经成了蛊虫的宿主,因为这些蛊卵在那些鸡的身体里开始孵化了,蛊卵的孵化的时间往往可以根据蛊师的意愿来进行,所以不能用寻常昆虫的卵来推测孵化时间,但我想在这个时候应该并不会对宿主本身产生任何实质的伤害,在温度的作用下,蛊卵加速孵化,孵化后的虫卵落到马的草料上,等到被马吃进肚子里的时候,蛊卵已经变成了致命的蛊虫,我想马一定也是和蛊虫在对抗着,要是一只两只蛊虫应该不会对马产生伤害,但此时的马的体内的蛊虫已经成千上万了,所以在七天之后,这天生灵兽的灵性还是敌不过这凶险的蛊虫。死在了后院。这鸡圈里还没有被鸡吃掉的蛊卵就是最明显的证据,这些蛊卵只有在进入到宿主体内的时候才会开始孵化,如果在一段时间内不能进入宿主的身体的话,那么这些蛊卵就会风**去。”

村民愤恨地问:“到底是谁这么恶毒,如果恨我的话,完全可以直接冲我来。一匹马是无辜的,为什么非要把无辜的动物害死不可?”

马乾坤摇头,说:“或许还真的被说你中了,我想施蛊的人并不是想害死那匹马,他应该是想害死你,而且我敢肯定,做这种事的人一定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想要买马的人。因为你拒绝了他买马的请求,马又杀了他费尽心血训练而成的斗犬,他自然是要怀恨在心的,所以他恨你也说得过去。不过让我觉得意外的是,这个人不仅是个残忍的训练斗犬的训练师,他竟然还是一个阴邪的蛊师,术数界如果有这样的人出现,那绝对不是玄门之福,要是有机会我还真想会一会这个神秘的男人。”

村民呆立半晌,久久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在那里默默地流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了一句:“是它替我当了这场灾啊……”

马乾坤说:“你别伤心了,这灵兽和你有缘,替你当了这一场劫难自然是你们的缘分所致,但既然有人存心想害你,肯定不会只杀了一匹马就能善罢甘休的,你说说,那匹马死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村民擦了擦眼泪说:“自从那匹马死了之后,我的家在短短的三个月之内就家破人亡了。”

马乾坤瞪大了眼睛,他想起了自己在村民父亲的墓穴里发现的那条马的尸体,看来那个训狗师果然利用这匹马的尸体布下了这个恶毒的煞局,让村民在短时间内连遭厄运。

村民这才边流泪便讲述起了马死后的那段日子。

在看到马的尸体后,村民守着尸体伤心了整整一个上午,让他不顾家人的反对,他就在自家的院子里挖了一个土坑,把马埋在了自家的院子里。

当时村民也没考虑到这么做会不会对自家的风水和他本人的运势产生不好的影响。他只是想把马留在身边,也担心马的灵魂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只是令村民没有想到,在当天夜里就有人挖出了马的尸体,并且用了特别恶毒的邪法把马的尸体放进了村民父亲的棺材里。

因为马是死在了虫蛊之下,马的灵魂并没有进入往生轮回,它的灵魂被困在了一个个的蛊虫体内,在蛊虫的作用下,这天生的灵种渐渐化作邪灵,开始影响和吞噬这一片龙脉的祥瑞之气,这也正解释了为什么附近这片风水宝地的灵气会流逝的这样迅速,也这样彻底,而且马的尸体至今还每没有腐烂也正是吞食了风水灵气的原因。

村民痛失灵兽之后,伤心了一段日子。但一家人的生活还得继续,村民把全部的精力又都投入到对鱼塘的管理当中。但最近这些天,他总是感觉提不起精神,做什么事都觉得没有力气。即使在料理鱼塘的时候也总是心不在焉,不是忘记了喂鱼就是在同一天喂了两次。

儿子见到父亲这段时间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他就提出让父亲在家中歇息一段时间,这期间儿子一个人挑起了鱼塘的重担。村民也清楚,自己这个样子的确是应该好好调整一下了,否则对自己还是对家庭都没有好处。

他就这样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可他身上出现的那些问题依然没有好转,老伴儿还说等收了这一季的鱼,就让村民去城里的医院好好查一查,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是噩耗就是在这样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日子里传了来。那天村民一大早就看着儿子带着工具去了鱼塘,他还嘱咐了儿子几句,然后他就开始给自己院子里种的菜浇水施肥。

做完了这一切村民就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静静地看着外面发呆,其实马死去带来的悲痛已经在他的心里消散了很多,他就是觉得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干什么都好像提不起兴致,活得有气无力的。

就这样,村民一直在院子里坐到了日上三竿,该吃午饭了这期间他的老伴儿叫了他几次,可村民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依然坐在那里不为所动。老伴儿也无奈地直摇头。

平日里的这个时候,村民的儿子应该处理完鱼塘的劳作,回到家里吃午饭,可等到了下午也不见儿子回来。

村民的老伴儿对村民说:“你在家歇着吧,儿子现在还没回来吃饭,准是有事情耽搁了,我去给他送点饭。”

村民想了想,说:“还是我去吧。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还有个照应。”

村民提着饭盒正要出门,但这个时候,一个邻居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他满头大汗地说:“不好了,你家儿子出事儿!他掉进鱼塘里了!你们快点过去看一看吧。”

这晴天霹雳一般的信息让村民手里的饭盒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村民和老伴儿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鱼塘边上,在鱼塘的正中心有一条小船,那是村民和儿子用来给鱼塘里的鱼投放饲料用的,但现在小船上根本见不到人。

鱼塘边上,这个时候已经围满了村民,有几个年轻力壮又精通水性的年轻人已经脱了衣服下水去救人了。

村民这个时候也明白了,儿子肯定是在给鱼塘投放饲料的时候,一不小心掉进鱼塘里了。

这时一个邻居说:“就在刚才,我从这边路过,正巧看到你儿子在鱼塘上,本想着和你家儿子打个招呼,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就栽进了水里。我以为就是一不小心而已,再说你家儿子也是会游泳的,我就在岸边上等着他上来,可没想到几分钟过去了也没见你家儿子露出头来,我这才急了,我又不会游泳,就连忙去村里找人帮忙,不过我看这事儿太蹊跷了。”

村民也急得直跺脚,说:“我儿子平日里在这鱼塘里洗澡游泳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怎么这次会这样呢?”

那个路过的邻居欲言又止,他想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说:“我也不知道这事儿该不该说,或许你儿子并不是一不小心才掉进水里的。”

村民急忙问:“啥意思,你快说说。”

邻居说:“我今天路过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把你儿子拉进了水里。所以我认为你儿子根本不是不小心,而是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在场的几个人都被邻居的语气弄得有些紧张兮兮的,村民急着说:“你到底看到啥了,快说吧,究竟是啥东西把我儿子扯进水里的?”

邻居犹豫着说:“我好想看到了一只像狗一样的东西突然从水里钻了出来,它咬住了你儿子的裤腿,就这样把他带进了鱼塘里。”

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直摇头,说:“胡说八道,这水里怎么会有狗,你肯定是看花了眼。”

那个邻居也挠了挠脑袋,说:“也许吧……但我真的觉得那个东西像一只马,而且是很大的一只马。”

只有村民隐约想到了什么,他莫名地想起了自家刚刚死去的那只马,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这只通人性的马为什么会害自己的儿子呢?想到这儿,心里咯噔一下,他又想起了马乾坤当时的批语“灵兽妨主”,难道这预言会在这里一语成谶?

村民的老伴儿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村民也在岸上急得团团转,眼见着从下午一直到了傍晚,村民的老板也早就晕厥了几次,被同村的邻居送回了家,鱼塘边只有村民还在焦急地等待着结果,下水的年轻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但就是捞不上来村民的儿子。

等着等着,村民也渐渐地开始心如死灰,他知道,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儿子肯定没有生存的希望了,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想把儿子的尸体捞上来,人总是要入土为安的,更何况这水里太冷了。

直到入了夜,有人在鱼塘边上扯来了电线,点起了电灯,但依然没有捞出村民儿子的尸体。

村民还在犹豫的时候,一个妇女一边跑一边哭着喊:“不好啦。你回家看看吧,你媳妇她……她喝了药了!”

村民的大脑在那个时候一片空白,他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家里,可见到的竟然是自己老伴儿的尸体了,老伴儿因为儿子溺死在鱼塘里,她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所以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她喝了家里的农药选择自杀了。

一天之内,失去了两个亲人,村民几乎一夜之间白了头。

失去亲人的痛苦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第二天的时候他顾不得料理老伴儿的后事,他雇来了抽水机,把整个鱼塘的水都抽干了,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儿子的尸体,要把儿子和老伴儿都埋入土中才行。

可怪事再一次出现,抽干了鱼塘里的水之后,池塘底下除了白花花的鱼和淤泥之外,并没有发现村民儿子的尸体。这让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每个人的心里都再一次浮现出当时目睹这件事发生的那个人所说的话,好像有一条马把村民的儿子拖下了水,那会不会村民的儿子在水里被那条诡异的马吃掉了呢?

村民的精神状态几乎就在那一天之间崩溃了。他从那一天开始,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连自己老伴儿的后事都是亲戚朋友帮着料理的,至于儿子的尸体真得谁都找不到,所以村民的亲戚找到了村民儿子曾经穿过的衣服,给他立了一个衣冠冢。

同样是从一天开始,村民的生活和家境一落千丈,他根本没有心情和能力再去经营那片给了他富庶生活的鱼塘。当现实的重击突如其来地打到一个人的身上的时候,无论这个人是男是女,是强壮还是怯弱,都有无力承担的那一瞬间,村民一时之间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精神的失常又何尝不是一种逃避。

在那之后,村民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如果没有人叫他,他会坐在那里一整天,不吃也不喝,甚至不知道去睡觉。靠着平日里邻里乡亲的帮衬,谁家又吃剩下的饭菜都会给村民留一点出来,毕竟谁家的生活也没有多么富裕,而村民也正是靠着这一点施舍,他才一直苟延残喘地活着。

本以为这是一场一个人的阶段,一段宿命的插曲,日子还会归于平淡,但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发现,这个村子里种的庄稼生长的越来越没有生气儿,虽然还没死,但已经开始枯黄,连村子里最有经验的老人都说不出这是什么原因,而且不是个例,几乎所有田地里都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与此同时,村里人那个时候遇到了一个更诡异的事情,每个人在梦里的时候都梦见过自己已经过世的亲人,这些先人在梦里都说在说一种情况,就是托梦告诉后人,自己的骨头疼。

每个人在第二天的时候偶然说起的时候,发现大家做了同样的梦,于是一种透着阴森的阴霾笼罩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从这个村子开始,庄稼地里再也长不出茂盛的植物了,就连杂草都生长得有气无力的。

紧接着是隔壁的村子,竟然也开始遭受着和这个村子同样的命运。有能力的人都想着搬家,于是越来越多的人都离开这片土地。

有些老人看到这个情况,他们知道,这个村子所在地势的风水看来是被什么东西破坏了,但他们除了叹息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选择往往决定了他一生走向,但有些事情明知道会是一场坎坷的旅途,很多人却仍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是愚蠢,而是作为一个人的担当。那不仅仅是选择,更是命运使然。

村民断断续续地把后面的事情说完,因为越说越悲伤,越说越动情,他几度泣不成声,等把这一切讲述出来之后,堵在他心里的那份痛楚也算是发泄了出来,再加上他大病初愈,体力本来就不是很充沛,他又晕了过去。

马乾坤查看了一下村民的情况,只是体力不支而已,只要休息一会儿就没有大碍了,他让村民睡下,自己在邻居老人的家中为村民煎熬了他亲自配的药,又准备了一些食物。

等到村民醒来的时候,马乾坤把药和食物都亲自为村民吃下,他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他没有再问村民什么,他怕在触动村民早就紧绷着的那根心弦。

马乾坤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机缘巧合之下再一次来到这个村子里,或许村民会就这样在浑浑噩噩中死去,如今这个饱尝了人间冷暖的老实人,再也经受不得半点精神上的折磨了。

村民在邻居家休息了三天,这期间马乾坤花钱雇来了一些人,帮着把村民的家重新打扫整理了一番。虽然这个家的人死的死,病的病,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生活气息,但不管怎么说,这里总归是又像是一个家了。

村民回到家中,看到家里已经物是人非了,他一时黯然神伤,忍不住又流下了泪水。

马乾坤安顿好了村民,这个时候他很郑重地说:“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是谁都不想看到,但这样的局面自然是谁都无法挽回了。”

村民也无奈地点了点头,这几天他从精神崩溃的状态中又恢复了正常,简直可以说是恍如隔世,他经历了很多,也想了很多,对于一些事情,他有了新的看法。他说:“先生,您不用劝我了,这些我都明白,这都是我的命,只是我的老伴儿她太命苦了,跟着我受了一辈子的苦,本以为可以享享清福,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是我对不起她。还有我的儿子,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他的尸体,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爹的太没用了。”

马乾坤说:“你经历的这一切,虽说看起来是天灾,但实际上却是人祸,主要是因为这里面有 人从中作梗,这个人在暗中布下了一个极其险恶的煞局,利用这个可恶又可怕的阵法,从而影响了你的运势,所以才落得这个家破人亡的境地。”

村民浑身颤抖不止,不仅仅是因为愤怒,更多是恨,听到马乾坤的话,他已经想到了一个人,或许自己落得这个下场,全都是拜当初那个神秘的中年男人所赐,他颤颤巍巍地说:“先说,您说那个人是他?”

马乾坤点头说:“不错,就是那个想要买马的人在害你,因为你不但拒绝了他,而且还杀了他三条精心训练而成的斗犬,所以他怀恨在心。”

村民愤恨地哭诉说:“现在这人心怎么都这么坏,我这辈子没招过谁也没惹过谁,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折磨我?”

马乾坤叹了口气,说:“这世道变了,不是人变得可怕,而是世道逼得世人变得可怕。人性有时候你比你想象的还要丑恶百倍,你现在的情况虽然略有缓解,但实际上仍然很危急,如果不彻底解决这个麻烦,你还是无法逃过这一难,不被那个煞局害死不算罢休。”

村民有些失魂落魄地问:“先生,我现在和死也差不了多少,我不怕死,但如果我要是这么死了,我不甘心。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马乾坤说:“你放心,有我在救不会让你死,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破了这个局再说,破掉他布下的煞局,影响你运势的诅咒自然也就迎刃而解。”

村民握住马乾坤手,他语重心长地说:“那就辛苦先生您了,还麻烦您再帮我一次。”

马乾坤说:“这个我于公于私都责无旁贷,但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必须要认真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摸着良心回答我。”

村民说::“您问。我保证实话实说。”

马乾坤说:“实不相瞒,若是当年的我,我还真没有把握解开这么邪恶的局,不过如今我有十足地把握破掉这害人的法门,只是这破局归破局,可方法却不一样,我有‘文破’和‘武破’两种方式,你想我用哪一种方式救你?”

村民懵懂地问:“先生,啥叫‘文破’?‘武破’又怎么讲?”

马乾坤捋了捋胡须,说:“所谓文破,就是用温和的方式破掉这个害人的阵法,但也仅仅是破坏掉而已,当然你今后的生活不会再受到任何影响,只要你想活下去,就没有人可以阻止你。只是即不会让一切恢复原状,也不会让布下煞局的施术人受到阵法破坏后的反噬之苦。”

马乾坤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至于武破就恰恰与文破相反,不但可以解决煞局的阴邪之气,还能在破掉煞局之后,令施术之人受到阵法的反噬,让他体会到生不如死的痛楚。”

村民想了又想,脸上浮现出了诸多复杂的表情,但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说:“先生,我已经体会到了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我虽然恨不得让那个人去死,让他给我的妻儿偿命,可那样又能怎样?不过是冤冤相报而已。我可以狠狠出一口气,但仍然换不回我的老伴儿和儿子,而我也不想下半辈子活在仇恨和内疚当中,既然可以破掉那个坏了我家风水的煞局,那就麻烦您辛苦一下,至于用同样的方式惩罚那个人,我看就不必了,我只想安安心心地替妻儿活下去。我能平平安安过完下半生,我想这也是我死去的妻儿希望看到的吧……”

听到了村民掷地有声的回答,马乾坤微微一怔,他沉吟了片刻,发觉村民果然是认真的,于是他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了,我明白该怎么办了。”

事不宜迟,马乾坤叮嘱了村民一些事情,然后他趁着天还没有黑下来,就独自一人背着他随身带着的布包,还有村民父亲的尸骨进了山里,他向着当年埋葬村民父亲尸骨的墓地走去,而如今那里只剩下了一个邪恶的煞局。

马乾坤在心里无尽感慨,这一切或许都是天意吧。遭受了如此之多的磨难之后,村民竟然还能秉持这样一颗厚道淳朴的心,在面对善与恶的抉择的时候,他仍然选择用最小的代价解决眼前的麻烦,这是马乾坤没有想到的。

其实马乾坤并没有把话说得太仔细,在对“武破”的解释中,他保留了许多关键的地方,比如如果真的要用“武破”的方式来破掉那个煞局,不仅施术的人在最后会受到破局的反噬,而且破局的人也同样会遭受难以预料的伤害,轻则会毁掉这一身的道行,重则或许会连性命都丢掉。

之所以说是天意,马乾坤在问出那个问题之后,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村民还心怀怨念,选择用武破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让那个当年买马的人遭受同样的磨难的话,那么马乾坤必然不会用武破,他只会用最稳妥的文破的方式破掉煞局,只要不让村民再受诅咒的折磨,他的目的就达到了,而他和村民的缘分也就彻底尽了,他也就可以身心坦然地回到自己的家中继续修行,把这一切都当做是修行中的一部分而已。

但村民却以德报怨,选择自己吞下全部的苦果,那么马乾坤反而不能放任那个邪恶的施术人不管了,他不仅要为村民讨回公道,还有替术数界清理门户,哪怕是拼尽了自己这一身本事,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他也要替天行道,这也是他命中无法逃避的劫数。

湛湛青天不可欺,越是善良的人,马乾坤就越是不能让他受到委屈,这世道依然是这样腐朽不堪,马乾坤一个人无力扭转,但他能做的就是让眼前的正义得到伸张。

马乾坤无奈地苦笑,原来在和胡老板来这里之前做的那个梦,想不到在这里应验了。

马乾坤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村民父亲的那座坟墓前,这本来就是马乾坤亲自选定的风水宝地,只是现在这块地周围的风水已经败坏得一塌糊涂。

马乾坤还是先挖开了坟墓,掀开了棺材,那只马的尸体依然完好无损地在里面,看样子根本不像是一具尸体,更像是一只熟睡了的巨兽。只是这只狗的尸体浑身透着一股邪气,这让马乾坤觉得很不舒服。

如果是按文破的方式解决,马乾坤只需要在坟墓周围画出定风定气的符咒,固定住此处的风水气息,然后取出马的尸体用经文咒语超度这只狗的尸体,基本就完成了,只需要找到一处合适的地点将马埋葬,这件事就算是彻底解决了,但现在马乾坤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武破”,所以他并没有轻举妄动。

马乾坤从自己的布包里取出了八支细长的东西,那是马乾坤偶然得到的法器,是八支骨钉,这本是人骨打造的骨钉,专门用来镇住方位的气息至阴之物,但就像凡事都有两面性一样,法器本身有阴阳之属,但没有好坏之分,法器是好是坏全靠在什么人的手中做什么用。

马乾坤把八支骨钉分别钉在了墓穴的八个方位上,把最后一支骨钉钉下的时候,马乾坤已经满头是汗了,这个过程他不仅需要和地势上的气在做斗争,他同时也在和骨钉正中的那具马的尸体在抗衡,因为在尸体之内,还有马灵魂所幻化的怨灵。

不过马乾坤终究还是道行高深的风水相师,八支骨钉钉下之后,马的怨灵也就相当于被牢牢困在了这方寸之地上。

马乾坤稍作休息,他紧接着从布包取出十几张黄表纸,他用朱砂在每张黄表纸上面画上了一个十分复杂的图案,这种符箓的作用主要就是驱散邪灵。

马乾坤把符箓贴满了马的全身,然后他手掐剑决,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的语速越来越快,他头上渗出的汗珠也越来越多。不知道是不是和马乾坤此时做法有关,天突然暗了下来,然后狂风开始毫无征兆地刮了起来。

风似乎只是集中在马乾坤所在的这里,剧烈的气流不断吹动着马尸体身上的符箓,刮得猎猎作响。

马乾坤皱了皱眉,他提高了声音和语速念动咒语。

马乾坤仿佛听到了呼啸的狂风中还夹杂着若隐若现的狗叫声。他知道,能否破了这煞局就在这关键时刻了。

风声越来越大,马叫声也越来越明显,起初是怒吼,到了后来就变成了哀嚎,从始至终马乾坤都不为所动,他一心只想破掉这个害人不浅的阵法。

可怕的风吼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左右,终于像是认输了一样,风瞬间就弱了下来,马叫声也不见了,而那具马的尸体身上的符箓开始无火自燃,火焰瞬间就吞没了马的尸体,火势越来越大,但马乾坤还是没有放松警惕,以指做剑的姿势无比坚定。

火焰终于烧尽了马的尸体,符箓上的火焰此时也恰巧熄灭,最后一缕飞灰被微风吹得四处飘散。还伴随着一声不甘心的呜咽之声,微风过后,只留下了一个干干净净的棺材,连一点灼烧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马乾坤的心里长长松了一口气,他几乎拼尽了自己毕生的修为来炼化这只马的尸体,好在最后凭借着自己坚定的心神,战胜了马的怨灵,就在刚才那一缕青烟飘散的时候,这个凶险的煞局也终于破了。马乾坤知道,在暗中布下这个煞局的施术人也一定遭到了煞局的反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肯定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马乾坤的体力几乎耗尽了,他双腿忍不住打颤,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他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虽然满头是汗,但此时他的内心却无比欣慰。

休息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的时间,马乾坤终于可以勉强站起身来,他慢慢从随身背着的布包取出了几块人的尸骨,那是之前马乾坤从棺材里取出来的村民父亲的尸骨。现在马的怨灵不再了,这块地的灵气虽然被怨灵吞噬殆尽,但好在这里仍算得上是一块风水尚佳的地点,把尸骨埋在这里,虽然不能再让村民凭借这里的气势大富大贵,但平平安安度过余生还是可以做到的。

马乾坤咬着牙把棺材盖上,又重新填回了泥土,他这才准备向山下走去。

就在马乾坤转山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地上的草丛里还有一块没有烧尽的飞灰,上面还有暗红色的火光,按理说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这星星点点的火光早就熄灭了,但此时马乾坤却大叫一声:“不好!”

那点火光就像是在有意等待马乾坤放松戒备的时候,给他一个突然袭击。那块飞灰之中瞬间幻化成一只巨大的马头,马头悬空而起朝着马乾坤就扑了过来,虽然是无形的气雾幻化,但马乾坤却感觉到了那血盆巨口撒发出的血腥气。

马乾坤这破局之法一气呵成,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煞局的反噬之力,如今这还没有彻底毁掉的马头要做垂死挣扎,但马乾坤却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了。

马头死死咬住了马乾坤的肩膀上,马乾坤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就像是灵魂的一部分被拉扯撕裂了一般。

夜里,村民见马乾坤还没有回来,他隐隐担心马乾坤会出什么事情,他拄着拐杖站在大门外朝着山上的方向望去。

远远地,他好像看到了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爬行蠕动着,村民壮着胆子走了过去,赫然发现那竟然是马乾坤,看马乾坤的样子好像受了重伤,但表面上没有任何伤口。

其实那只马头仍然死死咬在马乾坤的肩膀,不断吸收着马乾坤的生命力,但村民却看不到一点痕迹。马乾坤用最后的力气挺着从山上爬了下来,他看到村民之后,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张已经泛黄了的纸条,他虚弱地对村民说:“带……带我去这里……”

说完,马乾坤就晕了过去。

村民接过纸条,看到那上面只写了一个模糊的地址。

那是很多年前,一个姓夏的算命瞎子亲手写下交给马乾坤的,瞎子说,马乾坤总有一天会用到这个地址。

只是马乾坤找到那里的时候,或许瞎子已经不在那里了。

马乾坤当时还问,如果夏先生不再的话,那么他去了又有什么用呢?

那个瞎子解释说,他在他不在的地方。

那个时候马乾坤一个字都听不懂,只是现在他终于想通了一切,原来那个瞎子在那个时候就已经看穿了一切。

马乾坤没死,那位算命的先生终究是救活了他,只是他一身的道行也就就此作废。

马乾坤从那天开始对马这种动物很抵触,他甚至不希望后人继续姓马,麻力就是马乾坤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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