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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又一个知情者

人的成长是需要代价的,比如我一步步走到现在,天知道我经历了多少生死抉择,可以说我还能活着,其实多少有些侥幸的成分。我以为我算是看过了人心也看透了这个世道。但很久之后我才明白,和真正的玩家相比,现在的我依然天真的像个孩子,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有些道理我想通的太晚,比如在绝境中推你一把的肯定是敌人,但是向你伸出手的也未必是朋友。

邬先生和我说的也差不多了,算算时间,吴小兰也应该来见我才对。

这个时候青胭也走进了处置室里,她对我和邬先生说:“她来了。”

我疼得几乎走不了路了,青胭过来扶着我,她担忧地看向邬先生,说:“志江他真的没事吗?”

邬先生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等他见到了那个想见他的人,他的问题自然就会好了。”

青胭半信半疑地冲着邬先生点了点头,她慢慢地扶着我走出了处置室。

邬先生一直把我们送到门外,我回过头艰难地问:“对了大爷,吴小兰这个人如果还是提出之前的要求,她如果还是想见您的话,我应该怎么办?”

邬先生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说:“我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你了,就是想让你明白吴小兰的身份,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试探一下她的真实目的。至于你要不要把我的身份告诉吴小兰,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那都是你的自由。要是把我推到前面可以换取你的安稳,那你大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我也不会怪你。”

我点了点头,心里不屑地想:老家伙,这个时候倒是想用道德绑架的方式把自己置于我的良心的那一边,真实狡猾到家了。但此时我也无暇顾忌太多,我虚弱地对青胭说:“走吧,我快疼死了。”

我知道邬先生一直在注视着我们的背影,他看起来平静,但心里应该也泛起了波澜。难怪他会在最后关头把之前我最想知道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我,甚至连他如何戏耍设计吴鹏涛的细节都说得无比详细,那是因为他真的害怕了,害怕吴小兰这个人。毕竟吴小兰无论是在雾隐医院之外还是雾隐医院内部都有不可小觑的势力,而邬先生就算再老奸巨猾,他终究还是雾隐医院的病人,能做到的事情十分有限,如果吴小兰真的是回来报仇的,那么即便是邬先生恐怕也不会是吴小兰的对手。

如果邬先生不给我讲了刚才那个故事的话,我可能真的会在和吴小兰见面的时候把邬先生供出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要是把邬先生的存在告诉吴小兰的话,以吴小兰的实力要想查出当年的事情并不难,她要是迁怒于邬先生很有可能会让邬先生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雾隐医院里。

可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的话我想我的余生都会活在愧疚当中。邬先生把难题抛给了我,真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

青胭扶着我向探视间走去,一路上我走得真是如履薄冰,走得慢了我的痛苦就相对延长了一些,可是走得快了又会牵扯到我的肚子,真是疼起来要人命啊。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走廊的另一头,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是乔纳森。他的身影一闪而过,刚好就在我通往探视间的必经之路上。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这个人,能躲则躲。

我对青胭说:“先等一等,不要过去。”

青胭或许是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上,她没有注意到乔纳森就在我们的前边。她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疼得厉害?”

我的确疼得很难受,但眼前的问题远不止这个,我说:“乔纳森在前面,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见他,鬼才知道他会不会拿我这幅样子做什么文章,这个人我们还是躲远点为妙。”

青胭为难地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扛得住吗?而且我们还能躲去哪里呢?”

我四下看了看,说:“要不先带我去洗手间吧。”刚才听邬先生说了那么久的故事,弄的我还真有些内急了。

青胭把我带到这一层楼的洗手间门口,她说:“好吧,要是有事的话你记得大声喊我,我就在门外。”

我点了点头,一个人扶着墙走了进去。说实话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让我好受了许多。

这个时候我听到有人在身后喊:“我说兄弟,你怎么还扶着墙小便呢?怎么,肾不太好?”

我吓了一跳,差点尿在裤子上。我转过身想看看是谁这么讨厌,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原来是蒋津。也不知道这个家伙躲在洗手间里多久了。

我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你他妈才肾有问题呢。”

蒋津堆笑说:“你瞧你瞧,急了不是,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的嘛,别放在心上。”

我没好气地说:“谁有功夫和你开玩笑。”

说着,我又扶着墙准备出去。蒋津讨好似的过来扶着我,说:“慢点兄弟,我扶你出去。”

虽然我很讨厌这个人,但是现在我的情况实在不允许我拒绝他。我只是哼了一声,任由他扶着我。

蒋津扶着我慢慢走,他有意无意地说:“对了兄弟,我还没问你呢,你和这里的护工很熟是不是?”

我立刻就知道,他说的是青胭,我冷冷地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蒋津赶紧说:“你别急啊,我不是想打听你的私事,我是真的羡慕你,没想到你在这间医院里人缘这么好,不仅仅是护工,连这里最德高望重的病友都和你亲密无间。”

我转过头,强咬着牙忍着痛感,我不想在这个讨厌的家伙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柔弱。我问:“德高望重?你说的是谁?”

蒋津压低了声音,说:“就是那位邬先生啊!”

我脑子有点乱,分不清他这个时候提到邬先生是什么用意,不过他能说出这样的话,竟然羡慕我和邬先生走得比较近,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死活,与魔鬼为邻还以为是什么好事。我冷笑了一声,说:“那好办啊,有机会我替你引荐一下,那位老先生可是很喜欢交朋友的,说不定他会喜欢你也说不定。”

我看到蒋津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他古怪地笑了笑,然后才说:“我说兄弟,你怎么比我还热情,引荐的事情先不忙。”

我轻轻揉了揉肚子,但是这对我的痛苦没有任何帮助,我冷冷地说:“你到底有没有事,没事的话就别烦我,我可没工夫在这里和你闲扯淡。”

蒋津说:“当然有事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最近偶尔听一个医院里的老员工无意之中谈起,那位邬先生曾经竟然说这里的院长。”

这件事在雾隐医院里本来就不是秘密,但之前从上到下都很忌讳谈及这件事,副院长成为这里的代理院长之后,邬先生的身份似乎更公开了,也有一些老员工把这件事当初了雾隐医院里的八卦讲给那些新来的员工。所以蒋津知道这件事并不难,我也不感到意外,我说:“你都说了,那是曾经,至于是或者不是,有什么关系?”

蒋津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根递给我,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兄弟,你瞧你这满头是汗的样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来一根儿解解乏,也缓解一下痛苦。”

我盯着他手里的烟,这家伙竟然能在雾隐医院里弄到香烟,看来也算是有一定本事了。我还真不能小瞧他。

我接过了烟,倒不是我想抽,你们是了解我的,我是不会抽烟的,但是一来我觉得抽烟转移一下注意力,也许会缓解肚子的痛感。二来我也想听听这个家伙到底想说什么。

蒋津赶紧掏出打火机给我点上,我吸了一口呛得直咳嗽,这反而让我的肚子更疼了,看来吸烟真的有害健康。

蒋津这个时候压低了声音,说:“我听说那位邬先生在当院长的期间,正巧经历过一次奥运会,那可是举国欢庆的盛会啊。”

听到他说这句话,我手忍不住抖了一下,手里夹着的香烟也掉在了地上。我现在明白这个家伙顾左右而言他说了那么多,原来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这个,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我想他也是那些冲着金子来的“苍蝇”之一。

我努力试着沉住气,让自己显得镇静一些,我说:“你很喜欢体育吗?那躲在这厕所里干吗?出去绕着病房大楼跑几圈不就得了。”

蒋津哈哈一笑,说:“体育?我不行,年纪越大越不喜欢折腾,其实我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我还记得在奥运会期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据说为了庆祝奥运会在我们的土地上举办,一家金融机构专门铸造了一批以奥运会为主题的纪念金条。”

我装傻说:“金条?你是要投资吗?在一家精神病院里,一个病人和另一个病人谈投资,这可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蒋津摇摇头,说:“我知道你没疯,你也应该清楚我我说的事情。至于投资什么的我同样一窍不通,不过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听一些事情,我听说那批金子并没有上市,而是丢了。”

我冷笑说:“还说你没疯?那为什么说疯话?金条又不是口袋里的零钱钢镚,怎么会说丢就丢?”

蒋津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怎么不会?事在人为嘛。据我所知那批金子不仅仅是丢了那么简单,而是被人抢走了。”

我心里一沉,果然是冲着金子来的,看起来这个家伙好像知道的还不少,起码比那些只知道一点皮毛就钻进这里的乌合之众要强多了。如果今天之前我肯定会好奇,但是我现在已经从邬先生的口中知道的当年发生的事情,所以我心里明镜似的。

我打太极似的说:“越说越没谱了,那么多金子要是被抢走了,那可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为什么我从来都没听说过。我真的还有事情,就不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地说疯话了。”

蒋津没理会我,依然自顾自地说:“我家里的一个亲戚刚好在那个铸造厂里上班,我偶尔也会去那里转转,当时这件事被各方的势力给压了下来,可是这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呢,有些了解当年事情真相的人说过,当时那件事中有一个唯一的幸存者,就是当时负责押运金条那一组人员的司机,好像姓吴。”

我皱了皱眉,我有点纳闷儿,这个人这么会知道的那么多?他自己说是道听途说,我自然不会相信,我质疑他说:“还有名有姓,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跟真的一样。”

蒋津笑笑说:“兄弟,你信的话就当真的听,如果不信的话就当一个故事也没关系。你听我接着说。当时那个姓吴的自己被找到之后,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是唯一的一个突破口。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是,这个人竟然疯了,成了一个能活动的植物人,一个不会说话的线索。当时有人说这个姓吴的司机是见到劫案发生的过程,被吓傻了。也有人说这件事根本就是这个司机一手策划的,他杀了押运员,劫走了金子并且藏了起来,然后自己装疯卖傻企图掩盖真相。”

我说:“看来这个世界真的有很多人喜欢装疯卖傻,这是逃避现实的捷径吗?”

蒋津古怪地看了我一眼,说:“兄弟,别这么刻薄。那个姓吴的司机现在应该早就死了吧,他要是不死事情就永远都不会平息,死者为大我劝你还是嘴下留情吧。”

我本想反驳他,可我的肚子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蒋津还以为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他又继续说:“要说这个人疯了,不能只看表面的现象,当时负责处理这件事的一方组织了好多精神学的专家,组成了一个专家团。就是来判断这个司机是不是真的疯了。后来的结果也证明他真的疯了,再后来据说他被关进了某一间精神病院里。”

我不动声色地靠在墙上,揶揄说:“那可真是巧了,和你我一样。不过有关心别人的功夫还不如心疼心疼自己吧。”

蒋津意味深长的地说:“从那时开始,关于这个司机的一切消息就都消失了,和他有关的一切联系也都断了了,最主要的是他被关在了哪家精神病院里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看来是有人刻意地将这个司机和外界阻隔开。”

我摇头说:“谁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呢?”

蒋津也附和着说:“是啊,谁会有那么大的本事呢?不过现在真是可惜啊……”

我反问:“可惜什么?”

蒋津说:“可惜现在那位邬先生已经不是这里的院长了,要是他还是这里的院长,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想要打听出那个司机最后被关在哪家医院里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嘛。”

我盯着他的眼睛问:“你打听这个干什么?你想要那些金子?你刚才不也说了嘛,那个司机是个疯子,而且金子是不是他藏起来的也还是两说呢。”

蒋津神秘兮兮地说:“兄弟,那可是金子啊,谁不喜欢?我当然是想要了,而且我敢肯定是那个司机做的这件事,他还活着就是最有利的证明,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方法骗过了所有人,能做成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我说:“那我祝你好运了,我是真的没时间了,门口还有人等着我呢。”

蒋津突然幽幽地说:“兄弟,你说会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那个司机当时正是被关在雾隐医院里,而那个邬先生刚好和这个司机接触过。”

我身体抖了抖,难道他真的对当年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可是我觉得不会,邬先生是什么人?他的眼里可不揉沙子,如果做的事情被蒋津这样的小人发现,他也就不会是邬先生了。

我冷冰冰地说:“那你自己去问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蒋津赶紧打了个哈哈说:“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这世界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这比中彩票大奖的概率还要低。”

我说:“你知道就好,那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吧。”

蒋津点了点头,他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那个司机肯定是死了,希望那批金子还在某个地方藏着才好,这样大家都还有希望。”

青胭似乎在洗手间外面等的着急了,她冲着里面大声喊:“志江,你没事吧?怎么那么久?”

我回应了一声,然后一边扶着墙一边向外走,蒋津对金子这件事情越是热衷,我就越觉得麻烦,有这样一个苍蝇整天围着我和邬先生身边转的话,我们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为了打消他的希望,我叹了口气,说:“一吨多的金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如果被谁藏起来的话也用不了多大的地方,真要找起来还不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吗?我劝你还是不要费这个神了。”

蒋津在我身后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得我心里直发毛。

我转过身问他:“你笑什么?”

蒋津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笑你啊兄弟,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那些金子有一吨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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