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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救命的礼物

我面对的是一个必然会输的游戏,那么要不要继续玩下去就显而易见了。可是这同样也是一个没办法回头的游戏,一旦开始就身不由己。就算玩下去的结果毫无胜算,可我也要硬着头皮玩下去,因为我别无选择。

我很少看到邬先生会这样如临大敌,不过按照以往的经验,但凡是能让他感到紧张的事情,那一定已经到了十分危险的境地。

我紧张地问:“大爷,这还没开始您就认为我们输定了?”

邬先生神情凝重地说:“这场游戏无所谓开不开始,那个女人的目的本来也不是和你交易,更谈不上带你我离开这里,因为她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我。”

我问:“她想找您?找您干什么?还有,她认识您?”

邬先生说:“她自然不会认识我,否则也不需要弄出这么多多此一举的事情,至于想要找我干什么,肯定不会是请我吃饭,她也许是想要我的命吧。”

我惊讶地问:“要您的命?您和那个吴小兰也有什么过节吗?”

邬先生冷笑说:“这个说起来就复杂了,不够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来吧,趁着现在这个混乱的局势,必然会输的局面也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我还想再问些什么,邬先生冲着我摆了摆手,制止我说:“先别说了,那边有人过来了,记得我说的,最近我不会见陌生人,你自己也要小心。”

我回过头,看着一个身材比较高大的男人正端着餐盘朝着我们这边的餐位走了过来。

我正想问问邬先生,这个人是不是他的朋友,可邬先生已经跟着一个护工离开了食堂。

我猜想的没错,那个人就是奔着我们来的。他端着餐盘站在我对面问:“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我看着他,第一眼对这个人的印象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但是这个人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看起来透着一股子正义,如果放在电视剧里这样人一定会出演一个正面的角色,可我却对这样的气质很不舒服。

我说:“本来是有人的,不过现在离开了。”

那个人开心地笑了,说:“那还真是巧了,既然没人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我说:“随便,反正我也吃完了,这张桌子现在归你了。”说着,我起身就要离开。

对面的那个男人突然按住了我的手,他说:“朋友,先别急着走。我有话对你说。”

别怪我太直接,作为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摸着手,那个感觉我个人觉得有点恶心。

我迅速抽回了手,有些不高兴地问:“我又不认识你,没什么可和你说的。”

那个人说:“别这么说,也许我们很快就会熟悉了,你说呢?”

我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有了一个猜测,这个人该不会是个**恋吧?我尴尬地说:“那个……虽然我很尊重你们这个群体,但是我本人并不是……呃,并不喜欢男人。”

我在心里暗暗庆幸,幸亏青胭现在没有在这里,否则我又该解释不清了。

那个人明白我的意思,他无奈地说:“朋友,你误会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蒋,叫蒋津。当然在这里没人会叫我的名字,医生和护士都叫我的病号,我的病号是‘二十二号’。”

我刚想问他,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我很快就意识到他所说的话中的重点,二十二号!

我问蒋津:“你是二十二号?住在我隔壁?”

蒋津点了点头,说:“没错,我说我们很快就会熟悉了吧。因为我们是邻居。”

或许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这个人一出现之后我没有半点欣喜的感觉,反而在心里生出了一股厌恶的感觉,在这个时候我多了一个邻居,这很难不让我怀疑他的目的。

我试探地问:“你怎么会认识我?”

蒋津说:“说出来你不要多心,其实我观察你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

我带着敌意问:“观察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蒋津说:“你看,我就说你会多心吧,你听我解释完你就明白了。”

得,现在我就算想走也不能走了,在没有弄清楚他的真实目的之前我怎么能离开?否则今晚就别想睡踏实了。

看我一言不发,蒋津自顾自地讲起了自己的故事:“我这个人其实并不复杂,关键是我并不是病人,这一点很重要。”

我说:“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觉得自己有病,是每一个人。我还认为自己是个正常人呢,可是没有人相信。”

蒋津心照不宣地笑着说:“我相信啊,因为我刚住进雾隐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留意你了,你是这里为数不多看起来像个正常人的病人。所以我觉得你和我一样,出现在这里是身不由己。”

莫名地同病相怜会把两个陌生人之间的陌生感迅速消除,比如蒋津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立刻就觉得他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能看出我是个正常人的人,就算是个病人,起码也没有那么严重。

我缓和了一下语气,问:“既然你认为自己是个正常人,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蒋津凑近了我说:“你问到点子上了,我进来其实是为了躲债?”

我问:“躲债?这算什么理由?”

蒋津看我很不屑,他就强调说:“你别不信,你知道我在外面欠了多少钱吗?”说着他煞有介事地伸出了五根手指。

谁知道那是多少钱,五万、五十万还是五百万?不过他就算是欠了五个亿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并不关心。

蒋津继续说:“那些债里面,有的是欠银行的,更多的是高利贷。银行的钱好说,大不了起诉我。可那帮高利贷可不是好惹的,如果我不还钱的话,他们真的会砍死我。”

我说:“那你躲到哪里不好,偏偏要躲到精神病院里?”

蒋津说:“这你就不懂了,躲到这里,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又不会把消息透露出去,所以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还是一个老前辈教给我的呢。”

我说:“那你就好好在这里躲着吧,找我干什么?我又没有钱借给你。”

蒋津摆了摆手,说:“别谈钱,千万别谈钱。在这里最没用的就是钱,我今天主要是想和你认识一下,起码在这里多个朋友就多条路啊。”

我冷笑了一声,说:“抱歉了,我不仅没钱,还不交朋友。”

蒋津急了,说:“别呀,你在这里这么久了,什么地方是禁区,什么事情是忌讳你总该知道吧,就当是关照关照我,要是什么时候我做的不对,你得提醒我一点。我知道,这里和监狱不一样,但是有些道理是想通的。”他又压低了声音说:“我听说啊,精神病院里的护士大夫,都不把病人当人看。万一我那件事做的有疏漏,搞不好连命都丢了,到那个时候可真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我恍然大悟,这个人看来真的不是个病人,但绝对是个老油条。能想到在精神病院里躲债,也算是个人物了。

我说:“那好吧,在这里能生存下去的第一条法则,就是不要乱交朋友。”

说完我不顾蒋津地挽留,准备离开食堂。

正巧青胭走进了食堂里,我赶紧过去找到她,说:“青胭,你来的正好,我不想在这里待了,你带我离开吧。”

青胭说:“现在不行,我要把十七号病人的午餐送到她的病房里,要把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给她送完饭就来找你。”

听到青胭说起了十七号病人,我下意识地问:“十七号,阿花?说起来我也有日子没见到阿花了,她为什么不来食堂吃饭呢?”

青胭的脸色变了变,冷冷地说道:“阿花、阿花,叫得倒是挺亲热,你很想她吗?”

女人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刚刚还是好好的,不过转眼之间就变了语气。我赶紧解释说:“你想到哪里去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是在太诡异了,任何不寻常的事情我都觉得奇怪,就连邬先生之前也有意无意地提起了阿花。”

听完我的解释,青胭的冷冰冰的表情才变了回来。她说:“十七号病人最近好像有些异常,代理院长的意思就是这段日子禁止十七号病人的一切活动,也就是相当于把她关在了房间里。”

我不由得为阿花担忧起来,虽然青胭解释的很简单,但是我却能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我问:“为什么要这么做?阿花倒地怎么了?”

青胭说:“我也是听说的,雾隐医院里有一些药品暂时断货了,那是和国外的医疗机构合作的专项项目,其中就有专门用来治疗狂躁症的药物。只是医院里其他病人的病重程度只需要国产的就可以了,但十七号病人的病情比较重,已经在她的身体里产生了抗药性,普通的药物对她根本不起作用,所以为了避免更重要的事情发生,就只能暂时禁锢她了。等到国外的药品到达雾隐医院,我想十七号病人就能恢复之前的一切活动了。”

我点了点头,看起来暂时把阿花关起来确实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我看青胭既然没有时间,我就申请别的护工带我离开。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心神不宁,不知道是因为邬先生的担忧而感到焦虑,还是因为阿花的事情而感到同情,或者是因为蒋津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突然出现而感到困惑。

总之我的心很乱。

路过阿花的十七号病房时,我特意向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眼倒不要紧,可我看到一副让我愤怒的景象。阿花的身体被紧紧固定在床上,手脚也被宽厚的皮带困住,身上还插着一些花花绿绿的管子,连接在几部我叫不上来名字的仪器上。这简直就像是一个临终的病人在垂死挣扎。

我看得睚眦欲裂,忍不住透过气窗口向里面喊道:“阿花,你怎么了?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你?”

我身后的那个护工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他愤怒地喊道:“二十一号,你在干什么?赶紧回到你自己的病房里去!”

我回过头,冲着护工质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一个病人?她做错了什么?”

那个护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他从腰间取下电棍,用威胁的语气对我说:“二十一号病人,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快点回到你自己的病房里。”

那一刻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面对着护工的电棍,我也不知道哪里上来的倔脾气,我冲着他吼道:“不就是电我吗?来啊,有种就把老子电死!”

护工皱了皱眉,他启动了电棍就冲着我走了过来。

这个时候,青胭一定是听到了走廊里的动静,她从阿花的病房里走出来,看到是我和护工在闹矛盾,她急忙对那个护工说:“陈哥,你别冲动,把二十一号病人交给我吧。”

那个姓陈的护工没好气地说:“青胭,这次你别管,我看这家伙真是皮子痒痒了,一个病人也敢这么嚣张。我今天要是不修理他一顿,我就白在医院里混了。”

青胭上前劝说:“陈哥,你忘了前几天代理院长在例会上说什么了吗?最近不要弄出什么乱子来,要是真的把二十一号病人弄出事来,代理院长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姓陈的护工好像也失去了理智似的,她拨开青胭,说:“怕啥,大不了就说这个病人犯了病,代理院长会在意一个病人吗?”

眼见着我和这个护工就要正面相对了,青胭快步走到护工身旁,趴在他耳边小声说:“这个病人不简单,他和一位姓邬的病人走得很近,医院里除了代理院长,大家好像都很尊重那个病人,所以陈哥你真的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姓陈的护工显然想起了什么,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狠狠地啐了一口在地上,他对我恶狠狠地说:“算你小子命大,下次要是在落到我手里,我准保扒了你的皮!”说着对青胭说道:“这个家伙就交给你了,我可没工夫和他生那个闲气。”

青胭赶紧说:“好好好,把他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等到姓陈的护工走远了之后,青胭一边带着我向病房走去,一边嗔怪我说:“你呀你呀,和他较什么劲?”

我指着阿花的病房说:“阿花为什么要被这么折磨?”

青胭白了我一眼,说:“原来你是心疼她呀?”

我没心思解释什么了,就问:“我被人不止一次绑在床上,那种感觉我太清楚了。”

青胭哼了一声,说:“你知道什么呀,十七号病人现在是特殊情况,她在犯病的时候不仅弄伤了医院的护士和护工,她连自己都想伤害,如果不把她绑住,她早就撞墙自杀了。她现在神志不清,连饭都不知道吃,那些仪器都是在维持她的生命。现在只有靠着镇定剂来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是久病成医,我问:“镇定剂?那东西能当药用吗?”

青胭说:“当然不行了,那是有副作用的,可是现在没办法,她的要还没有运到雾隐医院来,现在为了别人的安全,也是为了保护她自己的生命,所以只能用这样饮鸩止渴的方式,镇定剂用多了会影响她的脑子,那是没办法修复的伤害。”

我越听越心急,可是又无能为力。

我刚回到病房里,就听到青胭的对讲机响了,那边传来了焦躁的声音:“不好了,十七号病人又发病了,这一次比之前更严重。请附近的同事赶紧到十七号病房支援。”

青胭急忙对我说:“志江,你别急,我先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了。”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阿花的病情看来比想象的更严重,很有可能没办法挺到她的药送过来了。

难怪之前邬先生有意无意地提到了阿花,看来他也注意到阿花的问题了。

生离死别在这里是常有的事,我按理说应该见怪不怪了,可是阿花是我的朋友,如果她真的因为这件事而死掉的话,那该是多遗憾的事情啊。

我痛恨这种无力感。

我颓然地坐在了地上,或许是在极度悲愤的状态下,我的思路却格外的清晰。我脑子里像是划过了一道闪电,我急忙站起来对着青胭的背影大声喊道:“青胭,等一等!”

青胭站住了脚,她问:“怎么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我对青胭说:“快去副院长那里把送给我的那个包裹送到医务室里,那里面就是给阿花的备用药!”

青胭心领神会地跑向了院长的办公室。

就在刚才,和吴小兰见面的时候,吴小兰说过送给了我一个礼物,我或者我的朋友用得到。再联想到早上青胭说过有我的一个包裹,这一切似乎都被一条线串在了一起。

那条线一头攥在了吴小兰的手里,另一头则拴在了我的脖子上。

邬先生说得对,这个女人太危险,她这是在告诉我,她想让谁死谁就得死,想让谁活谁就能活。我瞬间就失去了和她斗智斗勇的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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