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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最有效的方法

我不擅长和坏人打交道,其实和好人相处我也不怎么精通。

好了,我们再说回坏人的话题。我认为坏人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坏人的坏人,通常这种人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而有所顾忌。第二种则是不在乎别人是不是知道自己是坏人的坏人,通常这种人是没有底线的,而且更危险。

无论从哪种角度看,乔纳森都应该是后者。

乔纳森的确没有食言,我们这一次的谈话果然换成了一个环境相对更不错的地点,但我没想到会是在副院长霸占的院长办公室里。

真不知道乔纳森许诺给了副院长什么好处,竟然让他甘心把办公室借给他。乔纳森也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我的对面,抽着烟问:“兄弟,我还以为你要考虑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想通了,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吧。”

我还真不习惯用这么诡异的心态坐在这里,我清了清嗓子,问他:“昨天你说缘缘要出院了,是真的吧?”

乔纳森笑着问我:“兄弟,你应该是确认过之后才来找我的对吧?”说着他看了看手表,继续说:“那小姑娘的父母特别着急,用了好多关系也用了好多钱才加速办完了出院手续,现在应该在路上吧,估计午饭之前差不多能把她接走。”

我问:“昨天你说会调查缘缘的父母为什么要带走她,现在又消息了吗?”

乔纳森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阴阳怪气地说:“兄弟,看来你真的很关心那个小丫头。”

我说:“乔纳森,你在这个世界上有朋友吗?”

乔纳森说:“有啊,格洛克17、中国的92式、HK416、等等等等。”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都是枪的型号,但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这家伙竟然是认真的。

我耐着性子说:“人都是需要朋友的,要不然孤独用什么来慰藉?我会保护好我身边的每一个朋友,尽管我现在自己都保护不了,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乔纳森不置可否地说:“兄弟,我的朋友都是可以救我的命的,而你所谓的朋友却都是致命的,看在你是张先生的朋友的份上,我给你一句忠告,不要用心去交什么朋友,那样只会让你多一个弱点暴露给你的敌人。”

我受够了这个家伙的歪理邪说,我不耐烦地说:“这和你无关,你只要告诉我你得到的信息就可以了。”

乔纳森不以为意地摊开手,说:“好,我该说都说了,当然是交易更重要。我的人昨天稍晚的时候给了我答复。那个女孩的父母是打算利用他赚大钱。”

这一点和邬先生的推测不谋而合,我激动地问:“是不是要把缘缘的器官卖给别人?”

乔纳森扶着额头,说:“上帝,我说你到底在想什么,这种事情只有傻瓜才会做,你们是不是有个成语叫‘杀鸡取卵’?拜托你的想象力不要这么狭隘好不好。那个丫头的父母不过是想利用她的话牟取暴利。”

我脱口问:“缘缘的画?”

乔纳森说:“这件事是这样的,在那个小丫头没住进这里的时候,她还每天上学。她那个学校来了一个特别有钱的富豪,这些有钱人当财富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为了能够心安,肯定是要做点慈善的。那个富豪就打算给那个小丫头的学校捐一个体育馆。在学校里闲逛也可能是参观,反正就是看到了那个小丫头的教室的墙上还挂着那丫头曾经画过的一幅画。这个有钱人搞了半辈子艺术品收藏,他一眼就看中了小丫头的画,他认为画的作者潜力巨大,将来会出大名的。经过多方打听,他找到了那丫头的家,他想把那丫头所有的画都买下来。看到楼下停着的那辆豪车的时候,那丫头的父母都傻了,说明来意之后,她父母几乎把整个家都给翻了一遍,却只在他们小儿子的卧室里找到了一幅画,那丫头住进了雾隐医院之后,她父母就把她画过的所有的画都给烧了,他们害怕这些画,也害怕小儿子看到这些画之后也会像那丫头一样患上抑郁症。这唯一的一幅画还是因为小儿子很喜欢,哭着喊着不让爸爸妈妈拿走,才勉强留在家里的。那个有钱人看到这幅画之后喜欢的不得了,立刻就支付了一笔让那丫头的父母做梦也想象不到的钱。那个有钱人提出想见一见画作的作者,并表示希望买下作者所有的画。那丫头的父母当然不会说出把女儿送进了精神病院里,他们找了个借口,只是说女儿去了乡下的奶奶家,很快就会回来的。所以他们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把那丫头带回去,只要回到家里,那可就是活生生的摇钱树啊。”

我傻愣愣地听完了乔纳森的讲述。我愤恨地把拳头砸在面前的茶几上,忍不住骂道:“真是无耻啊!”

乔纳森说:“你轻点,这办公室都是我借的,弄坏了可是要我赔的。”

我没心思和他扯淡,我问:“乔纳森,你说你有办法阻止缘缘离开,是不是真的?”

乔纳森很随意地说:“当然,我自然有办法。”

我急着说:“你快点开始吧,时间要来不及了。”

乔纳森意味深长地笑了,说:“兄弟,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我想要的你还没有给我,金子在哪?”

我支支吾吾地说:“咳咳,今天我们不谈别的,只谈眼前的这个问题。”

乔纳森问:“我是不是可以看做你已经同意了我的建议,我帮你这一次,你告诉我金子的下落。”

我急躁地说:“你先把人留住再说,只要缘缘没有被她无耻的父母带走,你我们之间什么都好商量。”

乔纳森打了一个响指,高兴地说:“明白,只有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说着,乔纳森起身走到了副院长的那张办公桌前,随手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话筒,他拨通了一个号码,只说了一句:“可以了,动手吧。”然后就放下了电话。

我狐疑地问他:“这就结束了?”

乔纳森坐在办公桌上,嚣张地翘起二郎腿,反问我:“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我倒是没想过应该怎么做,但不应该就这么简单而已,我说:“好歹你也紧张起来,离午饭时间已经不足两个小时了,来得及吗?”

乔纳森讥讽我说:“兄弟,做事有时候不能看过程,要看结果。我只要能做到让你满意就好喽,至于用什么方式去完成,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我被说得哑口无言,是啊,我为什么要在这个问题上和他较真儿,只要能把缘缘留住,他用什么办法是他的事情,我只看结果就好。

出了院长的办公室,我没有去活动区域,也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回到了我自己的病房里,我没有心情做什么,也没有心思见什么人。我现在只想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乔纳森是不是能办到他对我承诺的事情。

我一秒一秒在帮时间整理进度,终于等到了午饭时间,我在食堂里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缘缘的踪影,倒是看到了邬先生。

邬先生看到我急切的样子,说:“小伙子,稍安勿躁。”

我坐下来问他:“大爷,你看到缘缘没?”

邬先生叹了口气,说:“那个小姑娘已经被带到接待室了,她的父母应该很快就来接走她了。哦,对了,还是你那个女朋友送她出去的,她临走的时候还来活动区走了一圈,我想她应该是在找你,想和你道别。”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乔纳森那个混蛋,亏我还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没有精钢钻就别揽这瓷器活。

我喃喃地说:“到底还是走了,是我没本事留住她,如果缘缘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那就是我害了她。”

我捂住了脸,痛哭了起来。

哭过了,我就麻木坐在那里看着邬先生吃东西,这老家伙今天的胃口好像出奇地好,已经连着添了三次饭了。

邬先生问:“小伙子,你真的不来一些吗?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食堂的饭菜好像格外好吃。”

我摇了摇头,缘缘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我都没办法想象。甚至她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都是个未知数,我哪还有心情吃饭?

邬先生把餐盘里的食物吃的一干二净之后,他打了一个饱嗝,然后用筷子指了指我身后,说:“呦,你的那个女朋友回来了。”

我赶紧辩解说:“大爷,我和青胭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边说一边回过头,可嘴里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我看到了青胭走进了食堂里,而她的身边跟着的竟然是缘缘,她还没有离开雾隐医院。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意外的惊喜。

青胭带着缘缘走到了一张餐位前,她安顿好缘缘然后拿着餐盘去帮缘缘打饭了。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缘缘,缘缘这个时候也看向了我。我冲着她扬了扬眉毛,算是在询问她。

缘缘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我们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虽然缘缘没有露出什么表情,但我能感觉得到,她整个人现在都是轻松的,现在我确定,缘缘不会离开了。

邬先生这个时候抻了一个懒腰,他自顾自地说:“上了年纪就爱犯困,特别是吃饱喝足之后,我得睡个午觉才行。”说着他背着手跟着护工缓缓离开了食堂。

青胭照顾好缘缘之后,就坐到了我对面。我问她:“怎么回事?缘缘不是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吗?难道现在不走了?”

青胭说:“不是现在不走了,很可能以后也不会走了。”

我纳闷儿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胭说:“本来三十一号病人已经办理好了出院手续,副院长,不,代理院长让我带着三十一号病人去接待室等着她的家长来把她接回去。可是过了约定的时间很久了,也没有见到她的家长出现。”

我问:“没试着联系一下吗?”

青胭说:“当然联系了,可是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听,两个人的电话都是这样。”

我心里一阵窃喜,缘缘没有被父母带走,这个姑娘不会因为抑郁而死了。

我说:“那现在怎么算?”

青胭说:“出院手续过期的话,那么三十一号病人家属的出院申请就作废了。我请示过代理院长之后,代理院长只好同意把三十一号病人带回来,等着下一次申请。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我猜她的父母一定是临时改变了主意。”

我没有和青胭说缘缘的父母为什么要带走缘缘,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竟缘缘在他们的手里就意味着钱会源源不断地流入他们的口袋中。这一次错过神情的时间应该是和乔纳森有关,也不知道乔纳森下一次好会不会阻止他们了。

不管怎样,缘缘暂时安全了,我也突然感觉到饿了,我拿起餐盘去打了一份午饭,青胭说她最近在减肥,午饭只吃一颗苹果。

邬先生说的没错,今天的午饭出奇地好吃。

青胭坐在我对面一边吃苹果一边玩手机,突然她把手机放下,直愣愣地看着我,然后愣愣地说:“我知道为什么三十一号病人的父母没有来接她了,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来接他了。”

我把嘴里的最后一口饭咽下,问青胭:“为什么?”

青胭把手机递给了我,我看大手机里显示的是一则刚刚推送来的新闻。大致的内容就一辆车在公路上遭到不明身份的一伙人枪击,车里包括驾驶员在内共有两人,两人均中弹身亡。

青胭说:“上一次三十一号病人的父母来探视的时候,我见过他们,就是照片上死掉的两个人。难怪他们错过了时间,因为他们已经死了。真是奇怪,为什么好端端地会被一帮人开枪打死呢?”

这个答案我最清楚了,为什么会被一群人开枪打死,肯定是因为乔纳森的那通电话呗。这家伙真是个疯子,没想到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谋划出一起枪杀案。

吃完饭后,我跟着青胭离开了食堂。刚出门口,一个护工就拦住了我,说:“有人想见你。”

我问:“谁呀?”

青胭也好奇地问:“是啊,是谁想见志江……想见二十一号病人?”

那个护工支支吾吾了半天,只是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是乔纳森想见我,一个护工被一个病人支使,那感觉一定很糟糕。我正好也想见见乔纳森,我有话要对他说。

我冲着青胭点了点头,就跟着护工离开了。青胭还不忘提醒我要多加小心。

还是在院长的办公室里,我们还是相同的位置,这一次轮到我先开口,我问:“是你干的?”

乔纳森骄傲地挑了挑眉毛,说:“不然还能是谁?”

我质问他:“你怎么能杀人呢?”

乔纳森被我的样子逗笑了,说:“我为什么不能杀人,那可是我的工作啊。”

我心说这还真是他的工作。我对他说:“我没想到你会直接杀了缘缘的父母,这和我亲手杀了他们又什么区别?”

乔纳森摇了摇头,说:“还真没什么区别。”

看到气得我官都要扭曲了,他这才说:“我和你开个玩笑,你别当真,你哪有杀人的胆子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难道不是最快、最简单、最能杜绝后患的办法吗?”

我叹了口气,说:“得,你说什么都有理,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但愿缘缘以后不要因为这件事儿记恨我才好。毕竟我也参与了枪杀她的父母。”

乔纳森说:“本来我还想对你表达一下诚意,顺手把那个有钱人也杀掉,可是他身边的那几个保镖也是个狠角色,短时间内我的人没办法下手,如果是我的话,肯定就干掉他了。不过现在也没什么损失,我的人留了一颗子弹在那个富豪的豪宅里,我想他现在已经吓得要死了吧。”说着,乔纳森开心地哈哈大笑。

我一头雾水地问:“你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你杀人家干吗?你仇富吗?”

乔纳森说:“我这不是帮你解决任何有可能成为麻烦的人吗?那个有钱人既然能找到那个丫头的家,自然也会查到这里,如果为了要那个小丫头的画,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弄出去,到时候还不是一样的结局?所以我才要吓唬他一下。”

我懵懂地点了点头,说:“哦哦,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辛苦你了。”

乔纳森摆了摆手,说:“辛苦谈不上,只要你满意就好。”

我说:“你说得对,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乔纳森这个是兴奋地搓着手,问:“那么兄弟,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继续为什么的交易了。按照约定,你现在就应该把金子的下落告诉我了。”

我冲他嘿嘿一笑,说:“是的,理论上我应该告诉你,可实际上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金子,真是不好意思。”

灿烂的笑容一点一点在乔纳森的脸上凝固,冥冥之中我有一种预感,他很快就要变成一头狰狞的野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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