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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危机四伏

我一直都不太理解为什么有人会用动物去形容人,不过随着我见过的人越多,见过的事情越恶心,我就越明白,有些动物要比人更纯粹,有些人虽然披着人的外衣,但比动物还不如。

我回到自己的帐篷里,虽然已经是凌晨了,但听完邬先生讲完的两个故事,再加上知道青胭就在外面,我就算是想睡也没这个心思了。

我躺在帐篷里,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我想到了这样一层,现在雾隐医院里弄成这个样子,其实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如果不是那一天我鬼迷心窍按照病床下面那一行字的指引去找邬先生,我就不会认识这个前雾隐医院的前院长。如果我没有一门心思想逃出这间精神病院,我就不会鬼使神差地听从邬先生的指示,而那几个护工和叫科学家的病人也不会死去,最重要的是院长还是院长。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让原来的院长回来,我猜肯定不会弄出这么多乱子来,而我也不会弄得这样被动。

可如果能真的让我重新来过的话,我想我还是会和邬先生合作,毕竟和自由相比,其他的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到震惊,我连自己都没注意,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这么自私的人。

我越想越懊恼,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我真是该死!”

帐篷外,几乎就是和我隔着一层布,青胭的声音传了过来:“志江,记住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死,你还有我。”

我打了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着都像是一句情话,可我却感动不起来。也许是和邬先生的故事有关,那一瞬间我觉得浑身冰凉,我想问一问青胭,是不是在监视我,可我连这样的勇气都没有。

看来我不仅是个自私的人,而且还是个胆小鬼。

我瞪着眼睛一直到天亮,这一夜从病房大楼里传来的施工的声音一直都没停,看来在夜里没办法睡觉的人不只我一个人。

清晨第一缕阳光顺着帐篷门帘的缝隙照射进来的时候,我有一点恍惚,甚至忘了自己还是个病人,我下意识地就起身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清晨的阳光带着一丝微凉,但空气是清新的,我有一种错觉,我觉得自己好像又变成了一个正常的人,一个自由的人,一个无忧无虑的人。

可我这个拦腰还没有抻完,不远处的一个护工就拔出了电棍冲我大吼:“谁让你出来的?给我滚回去!”

我有点尴尬,又有点手足无措,我本能地去寻找青胭,可是她并不在这里,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或许守了我一夜,这个瘦弱的女孩终究开始累得坚持不住了,她应该去休息了。

我刚刚才觉得自己像个人,被这个护工一顿训斥,我彻底清醒了,可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在天堂上一脚踢下了地狱一样。

我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无名火,我冷冷地看着那个护工,我说:“你再说一遍试一试?”

护工显然没想到我会顶嘴,他一边朝着我走过来,一边恶狠狠地说:“你他妈的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我在心里冷笑连连,我等着这个护工走过来,我有一种奇怪的信心,只要这个人能走到距离我两米之内的范围,我有把握瞬间就要了他的命,别说他手里拿着电棍,就算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手枪,他也得死在这里。

我就这样看着他,他好像也感觉到了我的挑衅,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就在马上就要走到我身边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了三个护工,他们拦住了那个凶神恶煞的护工,为首的一个男人笑着说:“兄弟,何必和一个病人较真儿。”

那个护工冷着脸说:“这个病人我看是皮子紧了,我帮他松一松。”

那群护工纷纷拦住他,说:“这大清早的别影响心情,我们刚从食堂回来,食堂刚炸了油条,那叫一个香。”

另一个护工说:“是啊,你要是去晚了就没了。”

那个凶恶的护工瞪了我一眼,虽然没有继续朝着我过来,但也没有离开,显然是余怒未消,同时也碍于同事的劝阻,所以暂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说实话我有点失望,现在我满心的躁怒无处释放,这种感觉比让人痛打了一顿还要难受。但很快我就像是从睡梦中惊醒一样,我刚才为什么会突然起了杀心?

这个时候为首的一个护工按住耳朵上的耳麦,仔细在听着什么,然后抬起头对那个护工说:“代理院长要见二十一号病人,我们先工作了,你赶紧去食堂吧。”

那个护工没好气地说:“还找什么呀,那个家伙不就是二十一号病人吗!”

为首的护工嘿嘿笑了一声说:“这么巧?那赶紧和我走吧,别让代理院长等急了。”

三个护工不由分说带着我就朝着病房大楼里走去,我心里有点忐忑,那个变态的副院长这么早就叫我过去,肯定没什么好事等着我。可又不能不去,惹怒他对我可没有半点好处,我只好硬着头皮和那几个人一起走着。

路过那个脾气暴躁的护工的时候,他还骂骂咧咧地说:“算你这王八蛋走运,要不我非让你跪下来叫祖宗不可。”说着还冲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在病房大楼里,我看到里面几乎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工具还有施工材料,看起来段时间内我是没办法回到自己的病房里去睡觉了。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平时副院长叫我的时候都是派一个护工就够了,但是今天竟然有三个护工一起来带我去见他。而且这三个人不动声色地摆出了一个三角形的站位,把我围在了正中,就像是担心我随时会逃跑一样。

这三个人一直带着我在大楼里七拐八拐,现在正走在和副院长办公室相反的方向。别的地方我不了解,但副院长办公室我太熟悉了。

我走得越来越慢,我后面的人冷冷地问:“怎么了?”

我鼓起勇气说:“我们现在好像不是要去副院长的办公室,你们带我去哪里?”

为首的那个人头都没回,很随意地问:“是我们清楚医院的路线还是你清楚?”

这句话问的我哑口无言,我是个病人,他们是护工,自然是他们更清楚路线,但我敢发誓这条路不是去往副院长办公室的路。

似乎是有意安抚我的情绪,为首的那个护工又补充说:“你看这里乱成这个样子,代理院长当然不会在办公室,他在施工现场督促施工进度呢。”

这解释倒是合情合理,但丝毫没有减轻我内心的怀疑。

辗转来到三楼,这三个护工带着我来到了一个房间前,为首的护工用钥匙打开了门,走了进去,我身后的两个人轻轻推了我一下,说:“进去吧。”

现在这个情况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把心一横,进去就进去。

走进里面才发现,这里面堆满了一些老旧的杂物,那些杂物上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这里应该是个杂物间,而且是很久都没有人打理过的杂物间。

我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冷静地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护工走到房间里,在一堆杂物中找到一把破旧的椅子,他大大咧咧地坐到椅子上,说:“不明显吗?我们这是在偷懒啊。”

其他两个护工也跟着笑。

我一时之间有点搞不清这几个人的目的,我不敢轻举妄动。

为首的护工说:“这个房间平时是我们几个休息时候用的,一般人我们还不带他来呢,所以说做人不要那么认真才好。”

我皱着眉问:“你们撒谎带我来这里,就是看你们几个偷懒?”

为首的护工撇了撇嘴说:“你这个人可真没良心,刚才要不是我们几个人突然出现,你可能现在被抬到处置室了,搞不好断胳膊断腿也是有可能的。”

我想了想刚才的情况其实说危急也算是危急。如果非要说的话,这几个人的确算是救了我。可我想不通,难道他们救我就是为了带着我来这里偷懒的吗?这不合乎逻辑。

我还是谨慎地说:“刚才的事我很感谢你们,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们的目的。”

一个护工掏出香烟,递给了为首的护工,还给他点着了。为首的护工吸了一口烟,说:“你是二十一号病人?”

我看了他一眼,反问:“你不是知道的吗?”

为首的护工又问:“你是许志江?”

我心里一惊,他知道我的名字。这其实并不难,一般名字和病号的对应的,但为了方便记住还有称呼,在医院里大部分医护人员称呼病人都是用病号,而很少人会用名字。像青胭那样很少称呼我的病号,而是直接叫名字,这其实是个特例。其实并不是名字不好记,而是没有必要,对于医生和护工来说,病人的名字叫什么都不重要,他们也不在乎。

这个护工知道我的名字,也就说明他对我特别地留意过。要么这就是个无聊的人做了一件无聊的事,要么就是别有用心的人给我设计了一个阴谋。

理智让我更倾向于后者。

为首的护工看到我的样子后又温和地笑了,他也递了一支烟给我,说:“许先生,别那么紧张,先抽支烟放松一下。”

我拒绝:“抱歉,我不抽烟。”

那个护工自顾自地说:“那就太可惜了。”说完他就不再理会我,而是默默地吸着烟。其他两个护工没有抽烟,但是分站在门口两边。不露痕迹地封住了我的退路。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为首的护工终于抽完了烟,现在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是二手烟了,我讨厌这样的环境。

护工把手里的烟蒂扔在地上,然后用脚踩灭,他笑着说:“这里又太多易燃的物品了,一定要注意火灾隐患。”

我真的猜不出来他想干什么,只能无声的站在那里。

护工自嘲地笑了笑,说:“不过这些都不是你该关心的,你是个病人嘛。”

我说:“没错,我是个病人,我现在要离开,去做一个病人该做的事情。”

护工拍了拍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说:“没错,我们也要去做一个护工该作的事情了,所以大家的时间都挺紧的,我们就不要废话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要摊牌了,拖了这么久,我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我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想做什么了吧?”

为首的护工说:“许先生,告诉我金子在哪儿,我们就都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清了,就问:“金子?什么金子?”

为首的护工看着我,忽然没由来的严肃起来,他说:“许先生,如果我不是提前收集好了资料,你的表演几乎就要骗过我了。”

我没好气地说:“我演什么了?你们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我全部家当加在一起连一张钞票都没有,更别说什么金子了。要不要我推荐给你们一个精神科医生?”

护工摇头说:“许先生,医生我们比较熟,现在只要你告诉我们那些金子在哪儿,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而且我们有能力带你出去,你一定想要走出这间医院对不对?”

我说:“你要是能带我出去,就算我有一座金山我也愿意送给你们,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金子。所以你们带不带我出去都无所谓,但是不要伤害我。”

护工自言自语说:“不见棺材不掉泪,是条汉子。”说着,他把手伸进了上衣的口袋里。

我心想完了,这家伙该不会是要对我动手吧?口袋里是什么?刀或者电棍?

但我没想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他缓缓展开那张纸,然后递到我的面前。

那是一张报纸的一部分,应该是报纸的剪报,而且是头版。因为那张纸上只有一行字,说来凑巧,那一行字我太熟悉不过了。

零八年三月二十三日,真相在雾隐医院里。

那正是我让张百麟送出去的信息,我差点就忘记了有过这么一回事,也差点忘了有过这么一行字。而这些人显然就是因为这一行字而来,回想副院长当时那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我想现在雾隐医院里一定还有很多人是因为这一行字的曝光而想方设法以不同的身份混进了这里。

我真是被邬先生害死了,他只是告诉我要把这句话放出去,但根本就没告诉这句话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就算我想说只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护工说:“我们调查过,这个应该是你要求张百麟张先生放出去的消息吧?”

我看着那张剪报,支支吾吾地说:“这……我……这里面有一个很复杂的误会,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我可以解释清楚的。”

那个护工说:“许先生,我没有时间等你编出一个故事来骗我,你只要告诉我金子在哪儿,我们离开,你安然无恙,这个交易公平吧?”

我想服软了,可我还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我只好哀求说:“大哥,我们先把什么交易放一放,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金子。”

护工看着我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说:“许先生,你这是把我当成孩子了,既然你可能记不起来金子在哪儿,那我就帮你回忆一下。”说着,护工朝着我身后的两个人点了点头。

我正要回头,突然就觉得自己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紧接着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勒住。

我靠,又想勒死我。我能习惯被电击的感觉,但是这种窒息我还是没办法习惯,我不受控制地吐出了舌头,眼前瞬间就花了,那种要命的窒息感让我没有办法思考,身体也失去了行动力。

护工看着我跪倒在地,他盯着自己的手表在掐算时间。大概过了三十秒左右,尽管我觉得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他终于说了一句:“可以了,松开他。”

缠绕在我脖子上的绳子松开了。我又能呼吸了,我连滚带爬地走到护工身边,我想认真地解释一下,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金子,我连他说的金子是不是我理解的金子都不知道。

可我没想到一张嘴没说出话来,反倒是吐了,我把昨天还没消化的晚餐都吐到了那个护工的身上。这就是窒息带来的副作用。

我心想这回完了,我吐的这么恶心,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他,肯定也不会放过我的,这家伙就算不杀了我也肯定会剥了我的皮。

护工惊讶地看着自己那一身秽物,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脸上也变得铁青。而那两个同伙也都在忍着笑意。护工强压着自己的愤怒说:“许先生,你千万不要又负担,不过就是一件衣服而已,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打算把金子的下落告诉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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