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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晒人头

陆离惊讶于黑衣人的神出鬼没,而他们没注意到的是,他们的身旁是一片漆黑的灌木丛,足有半人多高的杂草在里面茂密地生长着。

陆离喝住了马的前行,吕布也停了下来。他不解地问道:“离兄弟,你追的那是什么人啊?”

陆离恨恨道:“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很可能是黄穰的人,是他绑走了安星姑娘。”

听到安星的名字,吕布眉头一皱。“那人为什么要绑走安星呢?整个庐江郡漂亮姑娘多得是,即便是要找一个压寨夫人,也不必冒险闯进城里来劫人吧!”

陆离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发现有人纵火的时候,那人已经从安星的房里冲了出来,而安星也不见了。”

吕布道:“那你也没有亲眼看见安星是被他绑走的?”

陆离一怔。吕布又说道:“一个人如果身上背着个人,还能走那么快,还能如此轻松翻过院墙,那我只能说,那人的气力和身手放眼天下都是数一数二的。我觉得,安星很有可能。。。。。。”

吕布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见灌木丛内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声。伴随着笑声的,是无数箭雨向他们二人射来。

吕布反应极快,大声道:“小心!”手中铁戟一拨,迎面而来的箭矢纷纷落地。

陆离朝灌木丛望去,百十号人从里面冒出头来。一黑脸汉子被众人拥在中央,此时正得意地大笑着。

那黑脸汉子一脸的络腮胡子,骨胳精壮,一身的草莽匪气。他大着嗓门喊道:“陆家小子,你会用计,某家也会,这次我看你往哪里逃。今天我黄穰定要杀了你,取你的心肝下酒吃。”

陆离惊道:“你就是黄穰?”

黄穰又是哈哈一笑,道:“怎么,听见某家的名号,怕了吧!”

陆离冷哼道:“你聚众为寇,残害乡里,我见了你定是要杀之而后快,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话的同时,他还往那群人里看了几眼,没有找到上次那个青衣汉子,他的心略有些安定。

黄穰道:“小子,你是看不清形势吗?你能活下来再说大话吧!兄弟们,放箭!”

说完,黄穰手一挥,又是密密麻麻地箭雨洒了过来。吕布怕陆离有所闪失,挡在他的身前。而陆离却是不管不顾,催马上前,眼看几支利箭朝自己射来,他身子一滚,另一只手紧紧握住缰绳,竟把整个人藏在了马肚之下。而这几只箭也都射到了马的身上。

这马被箭射中,吃痛不已,前蹄弯曲跪下,整匹马都翻倒在地。陆离顺势一个驴打滚,趁着前面一批人换箭的同时,疾步冲入人群中。

人群中顿时一片混乱,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刚要拈弓搭箭,陆离的拳头已经砸了过来。他的力气虽然不是很大,但也并不是真的要打倒他们。对方有数百人,自己两个人真跟他们打,纵然以一敌十,也是分分钟被碾成渣的。他的目标是黄穰。他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先杀了黄穰,这群乌合之众定然不会再对他们展开攻势。

陆离心里是这么想的,他也只能这么想。如果杀了黄穰之后,那群人还咬着他们不放,那也只能多杀一个是一个了。此刻在他的一番拳打脚踢之后,前面的几人都纷纷躲闪开来,而他也已经趁乱进了人群中间。

吕布躲过一拨箭雨攻击后,见陆离冲进了贼群,当然明白他的想法,也知道他现在的处境是极其危险的,只要陆离没有一击得手杀了黄穰,对方一旦群起而攻之,陆离定会被砍成肉泥。吕布也是拍马而上,铁戟如水袖般挥舞,紧随着冲了过去。

陆离前世做特种兵的时候,一个人能单挑十来号肌肉男,而且还都是练家子,身手自是极好。他又是盘腿,又是勾拳,打翻近身的几人之后,眼看就要来到黄穰身前,他的一记重拳还未出手,身后破空之声响起,他凭着本能把头一低,一把大刀从他头顶掠过。

他来不及细看出手的人是谁,周围又有几人围了上来。他两手架住一人的胳膊,把背靠贴那人胸膛,猛地一甩,一个过肩摔把来人狠狠摔在地上。紧接着,他右脚向前移动几分,左腿一个横扫踢在一人腰上。刚把那人踢倒在地,背后刀风又袭了过来。

他的周围都是人,如果向一边闪躲的话,必然会被其他人打到。他的反应很快,身子半弯,下盘使力,两腿弯曲着从地面扫过。像是一只被压缩到极限的弹簧,然后猛地弹跳,朝使刀那人弹去。

那人一刀挥空,未来得及撤回刀势,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只利箭射中,陆离的双腿踢在他的胸膛之上,那人一下子就往后倒。而陆离趁着反弹之力再要跃起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一沉,然后就听到自己的后背骨头的断裂声响。他整个人像是一只断线的风筝,一头栽在地上。

陆离落地之后,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心头还泛起一股恶心感,一股鲜血喷口而出。他勉强抬起头,黄穰提着一根大铁棍子笑盈盈地望着他。他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竟然昏死了过去。

黄穰慢慢来到陆离身前,用棍子翻了翻他的身子,像是在翻一只死狗。黄穰目光中带着三分鄙视,七分凶狠,说道:“陆家小子,你不是挺狂妄的嘛,现在某家就站在你面前,你怎么趴下了呢?”

他顿了顿,一手已经把棍子再度提了起来,一边继续说道:“像你这样的人,死在我手上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真是自不量力啊!不过你倒是可惜了,这么小的年纪,连女人的味道都还没尝过就要死了。这样吧,等我血洗了庐江城,我把你们府内的女眷都一个个玩个痛快,这样才不算是浪费嘛。”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这句话说完,手中棍子已经提到了半空。就在他要一棍子打死陆离的时候,周围人群中一阵骚动,黄穰停下了手中动作向外望去。只见一人踏马疾驰,所到之处莫不哀嚎四起,转眼间便来到了黄穰跟前。

赶来的人除了吕布,还能有谁。黄穰见此人气度不凡,收起了轻视之心,问道:“来者何人?”

吕布懒得跟他多说话,人在马上,举戟便刺。黄穰想要用手中的棍子拨开,没想到吕布的铁戟先是直刺,还未等招式用老,手臂一沉,竟把直刺变为下劈刺,而且刺的还是黄穰的小腹处。这要是被刺中,黄穰的肠子都能流一地。

黄穰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有吕布那么大的本事,半路变招。他当下没有半点迟疑,双腿一软,竟然跪在了地上。也正因为他这一跪,身子矮了半截,吕布这一刺并没有刺到他的小腹。就在戟尖划破长空之际,黄穰本能地把头一偏,他的左半边肩膀被穿了个洞。

吕布用力把戟一拔,一道血柱从黄穰肩头射出。吕布可不会就这么放过他,长戟直扫,黄穰只能用另一只手举棍抵挡。吕布两腿一夹马肚,马蹄飞践,他把戟作斧,从半空直劈而下。只听“铛啷”一声,铁棍竟然被劈成了两半。

黄穰还来不及诧异,吕布已骑马跑过他的身旁,竟是看都不看他一眼。黄穰心想:他不杀我了吗?这个念头刚从脑海冒起,吕布反手回砍,长戟掠过之处,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飞了出来。随即,黄穰脖颈处血流如注,整个身子也彻底瘫倒在地。

吕布接过黄穰血淋淋的头颅,一手抄起地上的陆离,向着周围的人群冲去。黄穰已死,群龙无首,何况他们还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一个个都吓得屁滚尿流,谁还敢挡住吕布的去路,都各自让开一条道,看着吕布飞马离去。

吕布一路架着陆离回到城内,还未来得及休息便把陆离安置在自己屋内,一个人急匆匆去了陆康的屋子。

此时的陆康并没有睡着,他还在案前想着日后的抗敌策略。有士兵禀报,门外吕布求见。陆康虽然对吕布并没有好感,但也知道他是个人才,深夜召见,必定有事。于是便立刻命令让吕布进来。

吕布就站在门外等着,一听老太守准了,立即推门而入,然后把一个沾着血的包裹扔在地上,抱拳道:“恭喜太守,贼人头领已经被我杀了,特地取来首级献给太守,贼寇必定不战而败。”

陆康一听这话,忙向地上望去。那沾血的包裹在地上骨溜溜滚了两圈,一颗血淋淋地人头从里面滚了出来。陆康指着那头颅问道:“这就是黄穰?”

吕布点头道:“是的,此人便是黄穰。他在半路设伏,想杀了我和离兄弟,他自己却没想到最后被我给反杀了。因为此,离兄弟还受了重伤。”

陆康神色一变,急忙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与我听。”

于是吕布便把城中内院起火,陆离追击贼人,贼人灌木丛中设伏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陆康说了。陆康听见陆离是被黄穰所伤,即便黄穰现在死了,仍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把他五马分尸。

陆康问道:“奉天伤得如何,有无性命之虞?”

吕布道:“请大人放心,离兄弟虽然身受重伤,但好在是外伤,他虽年幼,身子骨却是比同龄人都强健的多,多休息几日应该就会有所好转。”

陆康沉着脸,盯着地上的头颅,然后说道:“把黄穰的头拿过来。”

吕布拾起头颅呈给陆康。陆康的手死死抓着黄穰的一头乱发,望着这面无血色,脸上遍布血污的人头,死死盯着看了好一会,然后猛地往地上一掷,命令手下道:“把这贼人的头挂到城墙上去,晒个三天三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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