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丽丽微微点头说：“好吧，我听你的，反正我和你混，你要是能把我拉进那小子的圈子里，听起来也不错。”

刘丹凤撇了撇嘴说：“少跟我装，丽丽，你听听，一口一个那家伙，一口一个那小子，叫得多亲。我还不知道你，这种称呼就表示你觉得那个人很亲近，从称呼上就已经暴露了你的心思。”

田丽丽抿嘴一笑说：“行了，姐，我承认还不行吗？现在你说吧，我们去哪儿？要不用我手机先给老爷子打个电话，探听一下消息？”

刘丹凤干脆地摇了摇头说：“不用，直接去我爸那边。我爸肯定不会让涂明辉去我家，还会让常宝堃把他带走，控制起来，以免给我添乱。”

“万一他要是在老爷子家门口堵着，遇到了怎么办？”田丽丽依然看着刘丹凤问。

刘丹凤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那能怎么办？让他找老爷子去，或者直接告诉他实情，他还能咋地？大不了离婚，我也想开了，实在不行，我就领着女儿过，让他哪凉快哪儿呆着去。”

田丽丽叹了口气说：“他是对你和老爷子没什么办法，可是，万一他在你们父女这边憋一肚子气，去找凌枫，弄得满城风雨，凌枫会不会觉得是你故意的？”

刘丹凤想了想说：“他倒未必想我是故意的，可是，如果真的这样，凌枫肯定认为我没有考虑他的感受。

“不过，不可能，我太了解涂明辉了，只要老爷子说句话，他什么也不敢做，这些年，没有我爸，他啥也不是。

“没啥能力，还不会韬光养晦，整天装的人五人六的，得罪的人也不少，我都怀疑，我爸如果不管他，下一步，他还能不能保住这个正科级。”

说到这里，她看着田丽丽，疑惑地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呢？”

田丽丽笑着眨了眨眼说：“我就想看看，这两个男人在你心里都是什么地位。现在我明白了，涂明辉根本没办法和凌枫比。”

刘丹凤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实际上，他在我心里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凌枫有一个说法是对的，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很重要。当初，涂明辉也不是除了外表就一无是处，否则，我也不会看上他。

“可是，自从我们俩结婚以后，他一切都太顺了，不思进取，逐渐变得除了吃喝玩儿乐，什么都不想。

“你再看看凌枫的经历，他出身普通教师家庭，靠自己的努力考上名牌大学，虽然分回了古榆市，给常务副市长做秘书的工作也算不错，还娶了一个漂亮的老婆，各方面也都比较理想，所以，也犯了同样的错误，不思进取。

“忽然，一切都变了，被人家一脚踢到了档案局，老婆又跟他闹离婚，也蒙了几个月。然而，这家伙确实和一般人不一样，很快就站起来了，而且，完全靠自己的努力，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把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现在，在整个古榆市，也没人再敢小看他了，前途更是一片光明。这就是人和人的区别。丽丽，说心里话，我和涂明辉走到现在，我也有责任。

“可是，既然已经这样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就涂明辉那样的，就算真遇到挫折，也没有凌枫那样的本事，我不自己想办法，指望他，后半辈子可能连裤子都穿不上。

“行了，不说这些了，没意思，走一步算一步，走吧，回家。”

刘丹凤又恢复了她的自信和霸气。

两个女人的路虎车消失了。

凌枫在走了大约两分钟后，打上了车，直接回家。

回到自己家里，他感到有些疲惫，把电热水器的水烧上以后，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八点半了。

他直接给倪虹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倪虹略显软糯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枫，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听到倪虹的问候，凌枫心里一暖。

他知道，倪虹最关心的还是他有没有事，这是亲人之间才有的一种感觉。

凌枫脸上不由自主地涌上了笑意，似乎体力也恢复了许多，轻声说：“我没事，刚回到家里。

“你应该也猜得到，刘维佳这时候派出女儿，是来和我讲和的，应该是老狐狸给他出的馊主意。虹虹，你在傲君姐那里吧？是不是很热闹？”

凌枫口中说的老狐狸，指的是于凤仪，倪虹也知道，

通过电话的听筒，凌枫已经听见那边有很多人在说笑，孟岚和几个女孩子似乎在取笑倪虹。

倪虹咯咯笑着说：“好热闹呢，除了偲偲姐，都是你认识的，岚岚和佳伟，还有楼斌，小娟、晓典、傲君姐。他们都抢着要和你说话呢，说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这些家伙不厚道啊！”

凌枫笑着说：“你先把电话给佳伟吧，我还没问他，有什么喜事了呢？是不是副科级解决了？”

倪虹娇声说：“你也不像话呢，刚说了一句话，就不理人家了，还是不是我男朋友？”

嘴上这么说，紧接着，听筒里就传来了李佳伟稍显沙哑的声音：“疯子，我们刚才听倪虹讲述了你独战人大刘主任和秘书的精彩场面。

“真是太可惜了，没能目睹这一盛况啊，哈哈！”

凌枫苦笑着说：“行了，佳伟，你起什么哄？这是啥好事儿啊？说说你的事儿吧？到底怎么了？不会是你和孟岚的好日子定下来了吧？我猜是你升官了，你和孟岚结婚是早晚的事儿。”

这时，听筒里传来孟岚娇嗔的声音：“疯子，算你识相，把话圆回来了，你要敢说我们结婚不算啥好事，我就跟你急。”

凌枫嘿嘿一笑说：“孟大小姐，我啥时候那么没有水准了？虽然婚礼对你们来说，只不过是个形式，不过那也是人生的一大喜事，当然是大大的好事了。”

孟岚满意地说：“嗯，这还差不多，不过，具体时间还没定呢，应该等我研究生毕业以后，明年吧，可能还在你们后面呢。”

大概是有人把手机开了免提，凌枫听见有人在旁边嘻嘻的笑声。

李佳伟提醒孟岚说：“你别瞎高兴了，岚岚，那坏家伙在讽刺我们呢，你没听出来？”

孟岚哼了一声说：“讽刺就讽刺呗，他也不是没有女朋友，大家谁不知道谁？有啥呢？”

凌枫笑了笑说：“佳伟，你别太敏感了，赶紧的，把你的好事儿说说，让我嫉妒一下。”

李佳伟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其实也不算提拔，就是换了一下岗位，给我们老大当秘书了，副科级也随着解决了，这算正常吧？我已经工作两年多了。”

凌枫并没感到意外，笑着说：“这比提拔还值得庆贺吧？不过，佳伟，岚岚的父亲进常委的事儿应该已经定了，你们老大也是常委，不会有些忌讳吗？”

李佳伟嘿嘿笑着说：“疯子，到底是市委书记的秘书，想法就是不一样，这种安排确实很少见。

“不过，我们老大和岚岚老爸关系不错，而且，这个人比较硬气，不大在意别人说什么。其实，这件事已经酝酿很久了，只不过，前任秘书刚刚决定下派。

“哥们，你也知道，我从来没干过这个，传授传授经验，别跟我来虚头巴脑那一套，我是实心实意的。”

这时候，孟岚也在旁边说：“疯子，把你压箱底儿的功夫拿出来，咱们可是自己人。”

凌枫苦笑着说：“我哪有什么压箱底儿的功夫？给于书记做秘书刚刚上任第一天，还没怎么找到感觉呢。

“以前，给阚副市长当秘书的时候，只有教训，没有经验，情况你们也都了解。不过，我倒是讨教过林哥。

“他给我总结了一下，做秘书的三种境界，最差一等，就是能完成日常秘书工作，拎包，开车门，整材料，这是最基本的，主要是照顾好领导的生活，完成日常任务。

“第二等，是做好领导的耳目和喉舌，把领导想知道的消息，及时反馈给领导，把领导不方便说的话，在适当的时候，当着适当的人给说出来。

“这虽然才是第二档，却很少有人能做的好，关键是要把握好一个度，明白领导想知道什么，想说什么。万一没搞清楚，说了错话，就可能造成严重后果。

“第三点更难，就是当好领导的参谋和助手。据林哥说，他这几年，最多也就相当于第三等和第二等之间。

“佳伟，我知道，这太笼统，借鉴意义不大，我有一个心得，愿意和你分享。要当好领导秘书，我的原则是，和前任秘书做好交接，尽量多了解领导的喜好和习惯。

“前提是，必须和领导的前任秘书把关系处好了，人家才能跟你说实话。不过，这一点应该不算太难。

“毕竟，前任秘书转业以后，基本都是下派，就算和领导关系再好，以后也不会经常和领导见面，正常情况下，他也同样希望和你保持良好的关系。

“其次，就是和自己的顶头上司把关系搞好，对我来说，就是我们的市委办主任，你们可能是办公室主任或者综合处处长。

“因为，那个人才是领导最大的秘书，正常情况下，也是你们胡部长最信任的属下，很多东西，他甚至比领导的前任秘书都清楚。

“如果能得到他的真心指点，你的工作就会顺利的多，前提是，我们做人要谦虚，低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