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门案(五)
苕皮皮和周欣回到省公安厅之后,就组织专案组召开了第一次他们的专题会议。
这个会议在对这件案子的侦破上,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因为无论怎么样今天所发现的线索是最重要的。
如果在第一案发现场发现不了重要线索,那么后面是发现的线索,就更排不上用场了。
虽然说后面有可能是整个破案的关键,但是案情分析会,永远是最重要的向导。
会议室里面,所有专案组的警察全部都已经到齐了,此刻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他们就像早晨刚刚升起的朝阳,现在是最蓬勃的时候,也是他们现在最有干劲的时候。
趁热打铁是一个硬道理,在最有干劲的时候,最想做的事儿,这样才能最好发挥出每个人的实力和潜能。
苕皮皮站在会议室的最前面,他看着一个个新面孔,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同志们,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就在最近接连发生两起灭门惨案。
这样我们省,甚至是全国范围内,基本上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所以上级领导对这起案子非常重视,我们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行。”
说着他向着每一个组员的脸上看了一圈,发现他们的眼神都很坚毅,没有丝毫的退却。
这对于专案组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结果,所以他有信心让这起案件水落石出。
“同志们,你们有没有信心,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这件案子告破?”
“有信心!”所有人都站起身异口同声的说道,气势非常恢弘。
苕皮皮看着这些斗志昂扬的年轻警察,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自信。
这即是对这些年轻警察的肯定,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莫大鼓励。
“好,既然大家这么有信心,我相信这个案子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召开的案情分析会,大家有什么意见各抒己见。
有什么发现尽管提出来,不管对错那也是一条侦查方向。”
苕皮皮用遥控器,将会议室的投影打开,然后他将目光投向一个年轻刑警。
这个年轻刑警是负责走访调查的,所以由他来开这个头是最好不过的了。
那个年轻刑警看到苕皮皮看他,点了点头走到会议室的最前面。
在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笔记本,这应该是走访时负责记录的记录本。
年轻刑警将记录本翻开,他先是看了一眼苕皮皮,然后这才开口说道。
“现在由我来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个案子的基本情况和走访情况。
今天上午11点左右,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是在本市清峪路小区,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件。
接到举报之后,当地派出所最先赶到案发现场,随后就是省公安厅重案案组的人。
由于案发现场非常的凌乱,而且凶手的作案手段与五年前,和三天前的那个案子。
手法非常相似,所以重案组将案件移交给了我们专案组。
我们赶到现场,经过初步勘查之后,发现受害人有三人,经过调查发现一家子。
三名受害人,分别是这一家的男主人、女主人和孩子。
根据之后的走访情况我们发现,这一家人非常的和善,并没有什么仇人存在。
而且很少和邻居发生什么纠纷,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仇杀的可能。”
说到这里年轻刑警尴尬的看了一眼苕皮皮,然后合上记录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年轻刑警的介绍基本上没有任何的作用,因为这起案件既然交给了专案组。
那么这个案子的凶手就很有可能就是五年前的那个凶手,所以仇杀这一点根本不用想。
但是他却并不知道,苕皮皮并不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他从第一眼看到案发现场时。
就已经将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的可能性给否认了,这就是一场模仿犯罪。
如果这个凶手真的是五年前的那个凶手,那么他的作案手段会非常成熟。
但是这个县城虽然看上去布置得非常缜密,但是其中却还是有一些漏洞存在。
比如他在案发现场楼下的花坛里面,发现了那个碎布片以及那个钥匙!
这一切都是最好的证明,凶手虽然对作案手段非常的考究,但是他在实施犯罪的时候还是有漏洞存在的。
所以他直接可以排除,这个凶手就是五年前的那个凶手,但是他还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
苕皮皮向那个年轻人已经点了点头,向他表示了肯定之后,他将目光投向了周欣。
周欣与她已经配合了好几年了,所以已经培养出了两个人已有的默契。
只需要一个眼神,他们就能知道对方彼此心中在想些什么,所以根本不需要他开口。
周欣就已经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上了会议室的最前面,将文件夹打开。
她向众人扫视了一眼之后,这才缓慢的说道:“详细的事件结果现在还没有出来。
但是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的有以下几点,首先第一点胸器我们已经确认了。
在答案中受害者尸体上所发现的伤口,也同样是非常奇怪的,你几天前的案子伤口一样。
经过对比之后,我们发现杀死受害人的凶器,其实是一把钥匙,一把十字形的钥匙。”
周欣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证物袋,证物袋中所装的东西,正是苕皮皮在花坛中发现的那一把钥匙。
她手中提的那只证物袋,看着坐在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然后解释说道。
“经过比对之后发现伤口与这把钥匙的纹路非常吻合,所以我们对上面的血液进行了提取。
血液样本的化验,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我想很快也就会有结果了。
除了这一个发现之外,我们还有第二个发现,经过对受害人尸体解剖之后。
我们在死者体内,发现了大量的安眠药成分,也就是说凶手是在受害人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将受害人置于死地的。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法医科给出以下几点建议,第一点受害人与凶手之间肯定是认识的。
所以凶手才会堂而皇之的,走进受害人家里去,同时给他们一家人都下了安眠药。
第二点受害人和凶手之间,之前应该有一点矛盾,但是这个矛盾应该很小。
所以在走访过程中,邻居们才会说这家人非常的和善,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因为邻居压根儿就不知道,受害人与凶手之间其实有过一些小的矛盾。
只是这个矛盾很小,所以闹的动静不是特别大,邻里之间不会知道了。
最后一点经过受害人的邻居,也就是那个报案人的指认,这把被作为凶器的钥匙。
不是别人家的钥匙,正是受害人自己家的钥匙,而且还是男主人所带的那一把。”
周欣说完这些之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是脸上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因为这件案子她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这不是说她有了什么重要的发现。
而是案情的整个走向,居然与她和苕皮皮在案发现场所看到的那些画面,开始慢慢重合了。
这用科学的道理很难解释清楚,他们为什么能够看到案发时的情况。
但是事实真相却真的是这样的,所以既然不能用科学去解释,那么只好接受。
这个问题其实就好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样的问题。
人们根本无法解释通,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如果是先有鸡的话那鸡是怎么来的?
如果是先有蛋的话,那么蛋又是怎么来的?所以你根本无法解释得清楚。
那么既然解释不清楚,那就只好接受,就好像人们虽然不知道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鸡使能生出鸡蛋,蛋是能孵出小鸡的。
人们只需要知道这一点那就足够了,根本不需要去深刻的探讨这个问题。
而他们的情况,也许这个问题非常相似,竟然看到了那种莫名其妙的案发过程。
那么就尝试着去接受他,用反推的方法,将整个案子的最终真相推理出来。
这才是他们现在最需要做的,而不是去费劲巴拉的解释那种莫名其妙的情景。
苕皮皮还是没有说话,他又将目光投向另一个警员,这个警员是负责痕检工作的。
这个减员也非常的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但是他却留着两撇小胡子。
长着两片小胡子的年轻刑警,走到会议室的最前面,同样翻开一个笔记本。
他没有像其他的两个人一样去看笔记本,然后介绍案子的情况。
而是站得直直的就好像是,新生刚到学校军训时的站军姿一样。
抬头挺胸收腹,活脱脱的是一个军人的派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仿佛鼓了非常大的勇气之后,这才开口说道,“我来向大家介绍一下痕检的情况。
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已经将现场封锁起来了。
所以可以肯定,当时并没有第三者进入案发现场,但是我们在案发现场却提取到了一组脚印。
这组脚印的位置非常隐蔽,在整套房子次卧的窗口的位置,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凶手非常狡猾,他用动物的血液将整个现场完全破坏了,所以很多痕迹都掩盖在了血液底下。
因为失业中有血小板,它具有凝结效果,所以它既能很好的掩盖有些细小痕迹。
同样也能非常有效的保存下来,某些非常明显的重要线索,比如我们发现的这一组脚印。
除了这一组脚印之外,我们还在案发现场的玻璃窗上,发现了半枚指纹。
只能是残缺不全的,所以无法进行指纹对比,但是可以肯定凶手是在案发之后擦过玻璃的。
如果凶手在作完案之后,还进行了擦玻璃的行为,那么很有可能路面上的监控拍到。
所以物证科的同志,在案发之后用最快的速度,调取了当时的监控录像。
但是他们却发现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那就是他们能看到有抹布在擦玻璃。
但是却看不到擦玻璃的人在哪里,那种画面非常的诡异,就好像是那个抹布在自己擦玻璃。”
留着两撇胡子的年轻刑警,脑海中此时还在回荡着他所讲的那个画面。
那就好像是恐怖电影里面的恐怖场景一样,在一扇玻璃窗前,没有任何人一个抹布在动。
这无论是谁看到这一幕画面,恐怕都会被吓个半死吧。
而且事实确实如此,当时在查看监控录像的时候,这个小区的保安看到这一幕之后,直接吓晕了过去。
他们做刑警的还好一点,但是心中依然是惊涛骇浪,根本无法安下心来。
听到年轻刑警的这一番话之后,苕皮皮眉头在这一刻皱到了一起。
他的眼神中出现了怀疑的神情,在心中否决了自己刚开始的想法。
因为年轻警察所说的这一幕,他们在另一个小区其实也看到过。
而且当时他和小张两个人都被吓得不轻,只不过一个是在开门,一个是在擦玻璃。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有人使用的某种诡计,让监控录像拍不到自己。
那么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而现在唯一能够解释清楚这件事情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这两件案子的凶手其实是同一个人,他掌握了监控录像的某种盲区。
成功的将自己隐藏在这背后,所以当警察调看监控录像的时候,就能看到他打开的门和擦玻璃的抹布。
而他的人根本是无法看到的,这样他才能处于一个绝对安全的区域当中。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刚开始的想法,那就是错误的,这根本就不是一起模仿犯罪。
这两个案子其实就是同一个凶手做的,只不过他故意在第二个案发现场,制造了让他觉得这是另一个人做的假象。
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案子就与五年前的那个案子极其相似了。
当时那个案发现场,凶手也是经过精心布置的,同时给他制造了很多假线索。
这是因为这些假线索,才让他严重怀疑了当时,唯一存活下来的那个女孩。
这才有了之后,他被调到方城县公安局,做一名普通刑警的事情。
所以凶手是极有可能再次故伎重施的,那么这个案子,真的是同一个人做的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