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绍华和莫书在谈论这些猎手的时候，猎手们也在谈论着他们。

这是一次网上聚会，猎手们分布在全国各地，通过临时购买的手机和网络互通消息，音频会议是必不可少的，在帝都的某处，一名黑客和他的合作小组确保着此次网络会议的安全性。

严格来说，他们大可不必如此担心，很多吸血鬼连电脑都不会用，但随着被转化成吸血鬼的年轻人的成长，网络渐渐也成了危机四伏之地。

防患于未然，猎手们仍然非常谨慎小心。

毕竟，他们都是凡人。

小小的语音窗口在屏幕上闪烁着，与会者一共七人：六个人使用的仅为语音通讯，只有一个主视频窗口打开着，里面映出一个金发的俄罗斯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穿着打扮都华丽异常，更像是一个漂亮的洋娃娃—但洋娃娃绝不会有她那样苍老深邃的眼神。

短暂的寂静后，“洋娃娃”露出了微笑。

“很高兴大家都出席了此次会议，首先，我要祝贺我们的第四次行动圆满成功。”

女孩微顿了一下，她的汉语非常流畅，但没有任何地域口音，精准得像是一台机器，“根据情报分析员的预估，超自然法务局将在这段时间内意识到我们的存在，他们的嗅探者很快会得出关于我们身份分析的结论。然后他们将开始寻找我们以及—追捕我们。”

“让他们来好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坚定得像铁。

“假如他们能聪明到找上门来的话。”这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法务局那群蠢货连电脑上的茶杯托在哪儿都找不到。”

“我不会这么简单地对法务局的调查结果下定论。”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提出了反对意见，“孙绍华也许不那么机灵，但他咬住一个东西就绝对不会放弃。那个禁yu的老吸血鬼，他的顽固程度远超过人类。”

“前提是他得有东西可以咬，我不认为……”

金发女孩举起一只手打断了这场小小的争论，“我的建议是，允许他们找到我们的一部分。”

“哈？”

“自从二十年前孙绍华建立超自然法务局之后，几乎所有的超自然事务都在三方咒缚的约束下非常有条理地进行着，他不仅控制了所有的‘它者’事务，也控制了过去那些法务局很难控制的方面，比如人类中的超能力者—事实上，一个凡人猎手团队是对法务局最强烈的挑战，我确信孙绍华会派出他最得力的一群手下来追查我们。”金发女孩解释道，“他们不可避免地会追查到一些东西，因为我们是凡人，不可能把活儿干得像超能力者那么干净利索。”

“然后呢？肯定有个‘然后’的，对吧，米高雅娜？”一个粘腻—甚至有些潮湿的声音响起，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厚重胸腔里的脂肪回声，令人生厌。

金发女孩笑了。

“然后，他们会发现我们，他们终究会发现我们，因为我们只是凡人。”（未完待续）